第十三章 村姑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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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書房踱了一會兒後,薑森還是忍不住過來叫了林氏一聲,和她說著接下來的安排。事情是趕早不趕晚的,誰知道拖到後麵會發生什麽樣的變故?
一語驚醒夢中人,林氏當即也顧不得要薑蟬改口,和仆婦王媽收拾了一下後,一行四人帶著管家忠叔坐上了馬車往薑蟬的生身父母薑木家而去。
為了避嫌,薑森坐在外麵陪著忠叔駕車,就林氏王媽和薑蟬三個人在車裏。薑森心裏是非常高興地,雖說天色很冷,隻要一想到回了村子裏將薑蟬過繼出來,以後這就是自己閨女了,他的心裏就非常地火熱。
馬車確實是不一樣,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薑木家門外。薑蟬抿抿唇下了車,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有些人家屋頂上方已經飄起了炊煙。
她今天算是跑出去了一天,還不知道她回去王氏要怎麽發作呢。不過薑蟬可是一點都不打怵王氏的,這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
聽到外麵有馬嘶聲,王氏出來一看,就看到薑蟬從馬車上下來。她也不等薑蟬站穩,巴掌就向著薑蟬的背上拍了過去。
薑蟬不閃不避,頓時就被王氏拍了兩巴掌。這可讓跟著下來的林氏心疼地不行,忙拉著薑蟬噓寒問暖的。
薑森麵色也不好,親眼看到才知道薑蟬在老三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隻是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和王氏這麽一個婦道人家說什麽。
他甩了甩袖子:“弟妹,薑蟬才回來,你也不擔心她出去幹什麽,有沒有吃飯,上來就打她,是不是有點過了?”
王氏這才看清楚薑森和林氏,她縮縮脖子,還是很打怵薑森的,因為當家的薑木在麵對薑森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個鵪鶉一樣,她自然也不敢放肆。
看著被林氏護在身後的薑蟬,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等薑森他們回去後,自然有她收拾她的時候,隻是王氏這個算盤注定是要落空的。
正說著呢,薑木手裏拿著本書回來了,看家門口又是馬車又是人的,待走近了才發現是薑森一家。
薑姓在村裏是大戶,薑森又是舉人老爺,可以說是薑家最有出息的人了,他回來自然不是小事。很快薑家的族老都在祠堂聚集了,待薑森將過繼薑蟬的意思一說。
有人不同意,但是更多的人都是事不關己。要是過繼個男孩兒,說不定大家還會爭一爭,可現在薑蟬是個姑娘家,而且還有一年都及笄了,左右薑森也隻能夠留薑蟬一年。
所以在薑家族老們的同意下,薑蟬順利地從薑木家過繼到了薑森和林氏的名下,樂地林氏直拉著薑蟬的手誇好孩子。
這過繼的過程中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當然在薑蟬看來隻是跳梁小醜一般。
祠堂一般是不讓女孩兒進的,就是薑杏也隻能夠跟著王氏一起站在祠堂外麵。祠堂了唯二的兩個不同性別就是薑蟬和林氏,看著薑蟬站在林氏的後麵,薑杏的眼睛都嫉妒地紅了。
薑森要過繼薑蟬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個秘密,村裏很快就傳遍了,祠堂外麵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大娘和小姑娘們。
這裏麵自然有和薑杏玩得好的小姐妹們,看著薑蟬身上穿的衣服,頭上戴的銀鈴珠串,這些村裏的姑娘們個個都羨慕地不行。
“薑杏,你大伯母對你二姐可真好,又是新衣服又是首飾的。”
“那可不?薑蟬以後可就是舉人家的的小姐了,以後和咱們就不一樣了。”
“舉人家的小姐?以後要嫁給一個什麽樣的人啊?”
“這咱們哪裏知道呢,起碼不止是秀才啊,要我說,估計以後也得要是舉人老爺吧?”
小姐妹們在討論著薑蟬身上的衣服首飾,大娘們就想地比較遠,薑蟬要是真的過繼到了薑森家,以後可不是配泥腿子了。
在大娘們看來,薑蟬這就是一步登天了。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尤其是在看到薑蟬身上穿的頭上戴的,樣樣都是自己沒有的後,薑杏是嫉妒地不得了。
她扯了扯王氏的性子:“娘,要不你去和大伯母說,讓大伯過繼我吧,我還是會孝敬娘的,二姐她昨天還頂撞你了。”
她這話可誅心地很,王氏一聽頓時心裏的天平就偏向了薑杏。不錯,薑蟬那死丫頭要是被薑森過繼去了,以後估計她這個親娘都會被忘到腦後。
要是薑杏被過繼去就不一樣了,薑杏向來是最黏她的,薑杏有好日子過了,還能夠忘記得了她這個親娘?
這麽一想,王氏是越想越覺得可行,聽祠堂裏都要商量出結果了,王氏扯著嗓子喊了出來:“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輩分最高的太叔公正準備說話呢,冷不丁地被王氏搶先了。太叔公看了眼薑木,眼神中的意思是當家的說話,哪裏輪得到女人插嘴?
在這樣的目光下,薑木都覺得抬不起頭來。王氏卻是不管不顧地拉著薑杏進了祠堂,她衝著林氏扯出一個笑容。
“大嫂,你左右是過繼我的閨女,要不你帶走杏兒吧,這丫頭聰明靈巧,平時還跟在她爹後麵習了幾個字,絕對比大妹貼心多了。”
這話一說出來,林氏和薑森都對王氏的臉皮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薑森似笑非笑地看著薑木,沒想到他的妻子是這麽一副德行啊。
王氏和薑杏這麽衝出來,薑蟬雖說有點意外,但是細細一想,也覺得這還蠻符合薑杏和王氏的性格作風的,隻是不知道提出來過繼這一事是王氏還是薑杏的想法。
如果是王氏的話,薑蟬並不意外,如果是薑杏的話,那才是讓薑蟬吃驚的。
心裏轉過了許多的念頭,薑蟬麵上卻是一動不動的,這也讓薑森暗自點頭,光是這份心性,就已經讓人刮目相看了。
麵對能夠改變她人生際遇機會,這個時候有人出來攪局的話,就是再淡定的人,也難免會有點神情上的變化,但是薑森冷眼旁觀下來,薑蟬太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