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番外23·初代審神者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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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行要揮刀——雖然還帶著刀鞘,但穀雨也不是傻的, 會老老實實站在這裏等著挨打。好歹也是經曆過市麵的人, 隻是躲避的話,她還是有些心得的。不過這終究隻是一時之舉, 比起天生就是戰鬥兵器的刀劍付喪神,穀雨顯然還差的很遠。

    在明□□行明顯是放水的漫不經心式攻擊之下,穀雨逃過了接連的四五次擊打, 向著祭壇的方向挪了幾步。

    ——如果有機會挾持到那個人的話。

    她捏了捏手中五虎退的碎片, 心底暗自有了決定。穀雨沒有立刻把短刀們掏出來, 麵對著明顯擺著的對刀劍付喪神們要做些什麽的架勢。她不敢再冒險。

    那個孩子,還有明□□行身上的裂痕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敢拿他們出來冒險呢——她可是答應了五虎退要把他的兄弟們安全帶出去的。

    “明石——國行, 你在幹什麽。”站在祭壇上的人見穀雨幾次都躲過了明□□行的攻擊, 不僅對他不滿了起來。“你是想我用螢丸代替你麽!?”

    “啊啊, 讓一個賣點就是沒幹勁的角色來做這種事情, 實在是難為刀啊。”再一次走到穀雨麵前的眼鏡青年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這一次, 他的刀鞘結結實實的抽到了穀雨身上, 讓瘦小的少女順著他的力道一下子飛出去了。

    “這就對了。”

    站在祭壇上,因為過瘦而顯得狩衣像個口袋一樣的男人洋洋得意的說著, 看到穀雨就這樣不知生死的趴在自己腳下的台階前,他有著說不出的滿足感。

    “初代審神者又怎麽樣,還不是要像狗一樣——”

    就在他向前彎腰的時候, 原本似乎因為痛苦而爬不起來的少女猛地竄了起來, 從靴子裏拔出一把短刀, 狠狠的捅進了他的胸口。

    “什麽時候的審神者……都不重要。”用盡最後的力氣把刀捅進男人胸口的少女喘著粗氣說著,“隻要能製裁你這種人……就夠了!”

    說著,一身狼狽,鬢角都被混著泥土的汗水浸透的少女又將手中的短刀捅進去了幾分。直到男子再也站不住向後倒去,她都沒有鬆手。而是順勢向前,將他壓在身下,手中的短刀更是在重力的作用下把除了刀柄部分之外的刀刃全都刺了進去。

    “呼……呼……”

    汗水從額頭流下,蟄痛了眼睛,蟄痛了臉上的傷口。少女嚐到了摻雜著血味的汗水。

    “哦,精彩。”

    明□□行注意到了少女移動的方向,剛剛那避開了要害的一擊也是抱著想要幫她一下的用途,卻沒有想到少女會這麽果斷。

    “謝、謝誇獎。”直到確定身下的人再沒有一點動靜,穀雨才抬起頭,使勁兒的把自己剛剛用的短刀從男子體內□□然後翻身坐到了一邊。

    “但是,現在才要開始啊——我說的對麽,一直躲在某處看著我們竊笑的某位先生。”

    空蕩蕩的,隻聽得到少女的粗喘和火把燃燒聲音的祭壇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笑容。緊接著空氣中漾起一陣水波一樣的紋路,一個同樣穿著白色狩衣的男子走了出來。

    同樣是白色的狩衣,穿在他身上就顯得格外筆挺。加上他個子高,肩膀也很寬,原本會有些累贅的狩衣前擺也多了幾分風流的色彩。

    “真是看了一場好戲呢。”就人類而言也算俊秀端莊的麵容上掛著可以說的上是愉悅的笑容,約麽二十多歲的青年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他站在祭壇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台階上的穀雨和站在更下方的明□□行。

    “不像人類的審神者,和像人類一樣的付喪神……多有趣啊。”他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啊啊,不枉我專門擺出了這個場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意的坐到了祭壇上。翹起腿一手撐著臉頰。

    “真是狼狽啊,明明隻要待在你自己的城堡裏,不出來管這些事,就會很幸福啊——為什麽非要出來呢。老老實實的養老不好麽?”

    不知名的青年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在自己之下的穀雨。

    “老不死的怪物,就該有老不死的怪物的樣子啊。”

    他用可以稱得上是好聽的聲音說著惡毒的話語,就好像一隻在噴吐毒液的漂亮毒蛇。

    就穀雨來看,這個人也就是一個看起來像毒蛇一般的存在。盤踞在黑暗之中,隨時可能突然襲擊,把人拖進深淵。

    “人如果總是不動的話,可是會變成石頭的呀。”穀雨向後退了兩步,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青年。“我還是比較喜歡更鮮活的生活——比如現在。”

    “享福的日子不願意過,偏偏願意到處奔波,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勞碌命。”男子嗤笑了一聲,然後輕飄飄的‘飄’了起來,“閑話就說到這裏吧——你就在這個特等席上,看著我的表演吧。”

    他站到了祭壇正上方,一圈猩紅的符文從他身上掙脫,懸浮在空中繞著他旋轉,然後隨著他的動作,利箭一樣的衝向牆壁前刀架上的刀們。

    “我們七條家百年的夙願,終於要在我這裏實現了!”

    穀雨見狀,也顧不得再多思考,握著手中的短刀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上去。

    ……無論他要做什麽,隻要施法者出了問題,都不會成功。

    無法呼喚自己的刀的現在,她隻能這樣做了。

    “明石——國行,這一次是真的要決定螢丸的命運了呢——你要怎麽辦呢?”憑空站在高處的男子眯起了眼,直勾勾的看著站在台下,似乎也想要做點什麽的明□□行。“我可不會像那個廢物一樣,會一次又一次的威脅而不做什麽哦。”

    “……”

    明□□行身影一晃,出現在穀雨麵前,擋住了她手中的短刀。金屬同金屬相碰撞的聲音刺耳的讓人牙酸。

    看起來懶懶散散,毫無幹勁兒的青年此時拔出了自己的本體。鋒利的刀鋒直直的對著穀雨的鼻尖。

    “這次,真的要說抱歉了呀。”

    他說著,手中刀鋒一轉,對著穀雨的脖子揮了過去。

    鏘。

    他揮出去的刀再一次被擋住。

    “哦呀哦呀,真是危險呢。”

    雖然話是這麽說,說話的青年語氣中卻並沒有受驚的樣子。淺金色的短發柔順的垂在臉側,黑色的襯衣陪著肩膀上好像被固定住一般牢固的白色外衣,讓他看起來像是在散步多餘戰鬥。

    “髭切。”

    穀雨一口道出了來者的身份。

    “呀,主人,有段時間不見了——真是讓我好找啊。”哪怕是在戰鬥當中,青年也偏過頭看向了自己的主人,“變得髒兮兮了呢,還受了傷……”

    注意到穀雨身上的血之後,他好似困擾一般的皺起了眉頭:

    “讓主人傷成這樣……可是會讓源氏的名譽受損呢。不過算了,是鬼也好是刀也罷,就讓我斬殺了你們,來挽回這次的失態吧。”

    沉寂了千年的源氏重寶,站在主人身前,將刀對準了麵前的明□□行,和他身後漂浮在祭壇之上,不知名的男子。

    “髭切,長穀部和膝丸有一起來麽?”

    現在的情況明顯對他們這一方不利,雖然是二對二的趨勢。但是自己現在的狀況,隻能說不拖後腿都是謝天謝地了,不敢奢求能有再大的作用。

    “他們啊……嗯,也許還在哪裏迷路吧。沒關係沒關係,這裏有我就足夠了。”

    “嘖嘖,這可真是感人——那這樣呢,這樣子,你也覺得自己一個就夠了麽?”

    男人雙手一揮,牆壁上的火把突然冒出熊熊火光,灼熱的火舌似都要舔到正上方的洞頂。隨著火把的變化,原本安安靜靜防止在刀架上的刀們也產生了變化。

    一個接一個,黑灰色的影子從刀的上空出現。他們麵露扭曲,痛苦的發出了無聲的□□。隨著他們身體的實體化,一個好像半截骷髏似的麵具憑空出現在,覆蓋在他們的麵孔上。

    已經看不清原本模樣的付喪神們在一陣陣痛苦之中,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本體。好像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痛苦似的。

    “怎麽樣,這可是我的傑作——虛化的付喪神。”

    “這是我們七條家百年對陰陽術和魔術的研究出來的最高作品。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戰鬥力!”

    他歇斯底裏似的一陣狂笑,接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低下頭對著穀雨露出了扭曲的微笑:

    “說起來,我還應該要謝謝你——正是因為你拯救了人類,許許多多像我這樣的人,才得以誕生啊。”

    “嚴格來說,我們七條家也是因為你的保護而得以有今天的呢。”

    “怎麽樣,是不是很感動呢?偉大的救世主,偉大的初代審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