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軒王殿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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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亦皓哪裏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骨節分明的手刮向她瓊鼻,眼底是寵溺的笑“吃不下就別硬撐,想看戲,本王自會叫他們演給你看。”
“不需要。”墨黎汐很幹脆的拒絕,一把推開南宮亦皓的靠近。
柳詩梨幾乎被他那一笑晃花了眼。
她怎麽都沒想到,冰冷殘酷的軒王殿下竟然會笑,而且笑得這般溫情脈脈,笑容中還帶了一絲討好意味。
但是,但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拒絕,她竟然一把推開軒王殿下……
這一刻,柳詩梨嫉妒的幾乎快崩潰了,她一雙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浮起嗜血的嫉妒,帶著一股殺意,惡狠狠地瞪著墨黎汐,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墨黎汐毫不示弱地迎視她的凶狠眼神。
墨黎汐眉梢微挑,似嘲諷似譏誚地回視柳詩梨。
柳詩梨,你不是很能嗎?你不是仗著自己是當朝尚書的女兒,和墨雪柔一起當以前的墨黎汐是條狗嗎?
現在呢?很嫉妒是不是?很瘋狂是不是?很想殺人是不是?
柳詩梨緊咬下唇,一字一頓,惡狠狠地問“你是誰?”
墨黎汐聳肩,如南宮亦皓一樣,同樣無視地態度。
柳詩梨衝上前,一把握住墨黎汐的手,朝她手腕看去。
忽然,她瞪大眼睛,目光如凶狠的冰刃,咬牙切齒道“你是墨黎汐,別否認了,你手腕上的刀傷就是我劃的!”
南宮亦皓眼裏閃過一抹戾色。
墨黎汐也沒否認,以她現在的能力足夠可以去除,但是她要留著,留著警告自己,在這個世界唯有實力才有資格說話,於是墨黎汐淡淡地笑了“柳三小姐,幸會了。”
“怎麽會是你?”柳詩梨完全沒想到,這長的像墨黎汐的賤人竟然真是墨黎汐。
想起剛才軒王殿下對她殷勤討好,這柳詩梨幾乎當場崩潰。
因為太過激動,柳詩梨緊握墨黎汐的手很用力,力道大的幾乎要生生掐斷她的手腕。
墨黎汐眸色一暗,餘光瞥了南宮亦皓一眼,忽然悶哼一聲。
南宮亦皓的臉瞬間變得張狂陰戾,也不知他如何出的手,隻見一道衣袖殘影飛過……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此時的柳詩梨已經不在二樓的這個包廂了。
隻見她纖瘦的身子猶如箭羽般射向一樓大廳,重重地滾落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痛的她幾乎暈厥過去。
也不知道南宮亦皓是不是故意,柳詩梨的那些同門一個個飛身而上張開雙手,卻愣是沒有一個人接的到她。
而且,當柳詩梨摔下去的時候,不偏不倚正好撞到趙公子的屍體上,她睜開眼,與趙公子死不瞑目而猙獰扭曲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啊……”柳詩梨被嚇的一聲尖叫,整個人跳起來,卻不想腳下漫延著鮮血,黏稠而光滑。
所以,很不幸的柳詩梨腳底打滑,又很倒黴地撲倒在地……
而在她倒下去的時候,邊上正好立著一柄長劍……
此時,她整個身上,臉上,頭發上全都是鮮血……肮髒而腥臭,讓人幾乎不敢靠近。
“詩梨,你怎樣?受傷了嗎?”三四個少年頓時湧上前眾星捧月般團團圍住柳詩梨,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
“我的手……好痛……”柳詩梨痛的臉色蒼白,幾乎要暈過去。
“天啊,這手……”柳詩梨的好友李苑在看到她的手時,雙手掩住口鼻,眼底是完全的震驚。
此時,柳詩梨的那隻右手手腕被齊根切斷,傷口的鮮血不斷地噴湧而出,看起來非常嚇人。
墨黎汐美眸幽深,眼底閃過一絲興味,似笑非笑地看了南宮亦皓一眼“好凶殘哦,齊腕切斷,這樣會不會太不憐香惜玉了?”
南宮亦皓好深的城府和算計。
柳詩梨被丟下去後,一切的後續反應全都在他的算計當中。
包括她被嚇的彈起,跌倒,自己將自己的右手腕砸向冷劍……每一個步驟,都精準無比,幾乎算無遺策。
這樣的南宮亦皓,無疑是非常可怕的。
選擇與他為敵,是最愚昧的方式。
墨黎汐心底閃過一絲隱憂……
如若他誠心要得到她,那她該如何自處?
“單純善良的好丫頭不該幸災樂禍哦?”南宮亦皓纖白的手指在她右手手腕上摩挲,眼底閃過一絲憐惜,聲音邪魅低沉,“還疼麽?”
墨黎汐不敢看他眼底的深意,很快別過臉去,淡淡的說“已經不疼了。”
根本就沒有那麽一回事,剛剛隻不過故意悶哼一聲,怎麽可能疼。
她想抽回手,南宮亦皓卻已經一把按住她的手,將她白皙如玉的手緊緊捏在溫暖寬厚的大掌中,緩緩地摩挲著,似乎無比珍惜。
厚厚的掌心觸感,讓墨黎汐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四周似乎很靜,靜的全世界就隻剩下他們二人。
然而就在此時,包廂的門被一腳踹開。
墨黎汐一看,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柳詩梨的同學。
墨黎汐麵色不改,不緊不慢地將手從南宮亦皓手中抽回,她若無其事地望向南宮亦皓,卻見他麵色陰沉。
“是誰傷的詩梨?還不快滾出……”劉維明大喝一聲,然而在他看到南宮亦皓的時候,喉嚨頓時像是被人掐住,眼睛瞪的很大,後半截話就被咽進口中再也發不出聲來。
軒、軒王殿下……怎麽會是他?
南宮亦皓慵懶地斜靠在木椅上,那張高貴端嚴的俊臉浮起一絲玩味,邪魅妖嬈地笑著,目光森森陰寒,沁入骨髓“本王傷的,如何?”
此時的他散發著一種無與倫比的氣勢那般的不可一世,囂張狂妄。
劉維明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見軒王殿下,而且他剛才竟然還大聲辱罵,真真是該死!
想至此,他額頭上布滿汗水,一滴滴往下流淌,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
南宮亦皓睥睨而視,目光亮如冷電,“還有事?”
此時的他,仿若頂天踏地的巨人,高不可仰,自有一種王者氣勢。
劉維明哪裏還敢說半個字?他臉上僵硬卻擠出笑,眼底閃過一抹驚恐,急切道“沒、沒事,殿下您慢慢用膳,慢慢用……”
在南宮亦皓麵前,他連大氣都不敢出,眼瞼垂下,很快就躬身退出了房間,還很好心地將門給關上了。
他身後有不認識軒王殿下的,還想熱血地往上衝,但是卻被劉維明死死拉住。
因為劉維明很清楚,如果真是軒王殿下出的手,那柳詩梨這隻手腕隻怕就白白被斬了,就算她父親親自出馬,這場子也找不回來。
再說,得罪了軒王殿下,隻斷一隻手臂,那還是輕的。
柳詩梨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誰叫她得罪誰不好,偏偏去得罪活閻王軒王殿下呢?
眼見劉維明恭敬地退出去,墨黎汐眼底有些驚訝。
她知道南宮亦皓的名聲很大,貌似很駭人,卻沒想竟然駭人到這種地步。
對方被切了手腕,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出,哪裏還敢興師問罪?
南宮亦皓以前的名聲有這麽恐怖?墨黎汐單手住著光潔的尖細下巴,好奇地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南宮亦皓,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就這麽想看我?要不要更深入地看?”南宮亦皓笑的很欠扁,他拉住墨黎汐的手往胸口衣襟裏鑽。
不像,一點都不駭人。
墨黎汐在心中搖頭。
“傻了?”南宮亦皓玩味地摸摸她腦袋。
他知道她在想什麽,隻是他柔情的一麵隻在她麵前表現,所以她想象不到在別人麵前自己凶殘的那麵罷了。
“到底那一麵是真正的你呢?”墨黎汐臉上帶著恬淡卻不失風儀的微笑,如梨花帶露,清新秀麗。
“你喜歡哪一麵?”南宮亦皓粉紅色薄唇有些玩味的上揚,眼底的認真一閃而過,快的讓人捕捉不到。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不管回答哪一麵,都飽含了喜歡兩個字。南宮亦皓這隻狡猾的老狐狸,竟然在文字上設下陷阱給她跳……
墨黎汐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她望著窗外的天空,淡淡一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最喜歡我自己。”
“丫頭,我也最喜歡你呢。”南宮亦皓鳳眸微眯,眼睛像海水一樣清潤,半真半假地笑了。
“那你豈不是很虧?”墨黎汐的話,暗含雙重意思。
“本王從不做虧本生意。”南宮亦皓笑的像隻修行千年的狡猾狐狸,鳳眸微眯,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不信?那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不賭!”一定又是勝者為王敗者暖床那套,墨黎汐才不上當呢。
正在這時,樓下大堂傳來一陣喧鬧爭吵的聲音。
無數的士兵將整座酒樓團團圍住,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就連一直蒼蠅都飛不出去。
趙郡守在得知喪子的消息後,幾乎整個要都要崩潰了,他背上長槍,跨上馬背飛速朝酒樓趕來。
就在劉維明他們商量著離開的時候,趙郡守帶來的人馬剛好將他們團團堵在了門口。
雙方對峙,誰也不讓誰。
柳詩梨黨稱趙公子死有餘辜,趙郡守一心為子報仇。
趙郡守一意孤行,今日必須要取柳詩梨的項上人頭,即便她爹是尚書也改變不了趙郡守的初衷。
但是劉維明他們又豈會答應?他們個個都是朝中大族,每個人家裏的長輩官職拉出來都比趙郡守大。
於是,雙方就又開始打起來。
趙郡守可不是他那個窩囊廢兒子可比的,人家堂堂六階武者,一手鬼馬槍出神入化,鮮少人能敵。
最後,以柳詩梨黨慘敗結束。
趙郡守長槍擱在柳詩梨肩上,槍尖寒光閃閃,殺氣騰騰。
趙郡守麵容陰沉地猶如地獄來的惡魔,臉上罩著濃濃的殺氣,冰冷地說,“自盡,或者被殺,選一樣。”
此時的柳詩梨手腕上的鮮血已經止住,臉色蒼白地如同白紙,就連站都站不住了,可是,她卻一點都不驚慌,冷笑道“你一個小小的郡守也敢威脅本小姐?信不信要不了多久,本小姐就能讓你鋃鐺入獄!”
趙郡守臉色陰沉,整個人顯得冰冷陰戾,“自盡,還是被殺?”
他的眼神很恐怖,猶如煉獄場浴血奮戰而出的魔鬼,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趙郡守一生醉心於修煉,對他的兒子疏於管教,這才導致了這場悲劇。所以他自責,但護短的他也絕不會放過殺他兒子的仇人。
即便她是女人,即便她是當朝柳尚書的女兒。
柳詩梨見趙郡守臉上的騰騰殺意,心底閃過一絲害怕,但她強自鎮定,冷冷一笑“你想殺我?可問過軒王殿下沒有?”
軒王殿下?陷入瘋狂境地的趙郡守臉上浮起一絲驚駭。
軒王殿下在武者的心目中絕對是震撼的存在。
大陸有史以來天賦第二,不到二十就已經晉級到幻化階,聽說已經到了幻化二階,距離幻化三階也僅僅隻是一道門檻了。
這樣的天才誰不膜拜?誰敢與他為敵?
“軒王殿下?”趙郡守皺眉,重複一句。
難道是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得罪了軒王殿下,這才導致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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