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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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謝宗才再次開口“我也不知道回變成今天這個局麵,知音的死,我也很難過!”

    她抿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隻是難過而已,對嗎?可是對於我,卻是痛心!”

    謝宗所有話語都變得如此無力,他不需要辯解,可是這一刻,他想說些什麽,卻找不到任何一個詞語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擦幹淚痕,接過他手中的帳冊,平複著心情“沒關係,今日我痛心的,你們遲早會嚐到!我發誓,那一天不會太遠!”

    他低眉苦笑一聲,這一生,從未如此,居然想要向一個陌生人辯解,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知音,被玄門門主王浩誌所殺!王浩誌殺的,不止是一個知音,還有雅公主最喜愛的飛燕還有紅蓮。而玄門,是璿兒創立的,雖說為大皇子所用,但是,卻是璿公主以嫡公主的名義收下的弟子!

    “我有我的立場,所以,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我不會手軟!”

    “很好!我也有我的立場!”她揚起驕傲的唇角,這是他們之間的宣戰!

    卻在這時,紅衣的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死靜!

    “主人,太子來了!”紅衣急匆匆前來稟報,可是那麽絕美的身影像一道光照進她眼中!

    她大步走過去,猛地投進他懷中,他心疼地揉揉她的小腦袋“皇兄來晚了!”

    她像個孩子一樣,痛哭起來,憋了那麽久,她終於可以釋放出來!

    “不哭,我們一起回家,今日是回門的日子,月兒忘了嗎!”

    她吸了吸鼻子,擦幹淚痕,笑著說“好!糟了,紅衣!”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四下尋找,終於開到謝武坐在輪椅上緩緩而來,她才鬆了一口氣。

    “主人,怎麽說他也是您現在要保護的人,紅衣膽子再肥,也不會動他分毫!”紅衣一臉汗顏,她哪裏敢動她們家王爺,就算想動,隻怕剛起的念頭,就被他打得寸骨不留!

    “紅衣,準備一下,回門!”

    “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已經在外麵候著,少夫人,您放心,公子已經為你準備了一切,回門的回禮,都辦得妥妥的。”一旁的小石頭立馬站出來獻殷勤!

    這時她才看向那個平靜的人兒,他總是異常安靜,卻不是那種容易被人忽視的安靜!

    知音沒有了,她身邊兩個能說心裏話的人,都沒有了,她後悔,後悔昨夜為什麽不讓知音去鞭刑王浩誌?就算王浩誌反抗起來,她身邊至少還有謝府的侍衛保護!

    “月兒,以後的路還很長,你,還有我在!”他的手輕輕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她微微蹙眉,他的手,這是她頭一次認真地看著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人的影子。昨夜蕭瑟那家夥靠近她時,她一個轉身,揮刀相向,幸好他動作快,要不然還真成了她刀下最冤的亡魂!他的手也因此被劃破了一個小傷口!

    他的手背上,有一刀細細的小傷口!

    “怎麽弄的?”她再一次起了疑心!

    “公子今早有事出門,途同遇襲,正好遇到太子,要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小石頭立馬站出去解釋!

    太子點點頭,她看著皇兄認證的神情,她自然是信得過皇兄,但是,這個傷是不是太巧合了?

    “這個傷也是那個時候弄的?”她盯著他手背上的傷。

    “月兒是在關心我嗎?”他含笑握緊她的小手,那聲音,好聽極了!

    “走吧!”太子冷眼掃過一旁默不作聲的邂逅,走到他身邊時,冷冷開口“玄門和王浩誌並不能彌補你們犯下的錯和惡!侯爺好自為之!”

    兩個人就這樣,擦肩而過,各守護一方,注定是對立的敵人!

    剛出謝府的門,就遇到了趙貴妃的車,趙貴妃微微撩開簾子,看著林欣雅,就是這個女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欺淩她的璿兒?

    皇兄薄唇微微勾起,目光如一把寒劍,看得令人生畏!

    “貴妃娘娘!”

    “太子,都說血濃於水,你和璿兒怎麽說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何須如此大費周章,供養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兒?”趙貴妃不滿地冷哼一聲!

    “貴妃娘娘說的是,血濃於水,所以,至親之人,必須由本宮來守護!”他麵無表情。

    趙貴妃一聽,紅唇微微一抽,捏緊拳頭,卻笑著說“太子重情重義,實乃皇朝之幸。”

    太子嘴角微微一扯“不知貴妃娘娘來謝府是為何?”

    “太子來是為何?本宮的目的也是一樣!”

    “哦?那貴妃娘娘還是打道回府,為了皇家的榮譽,貴妃娘娘還是切勿得罪父皇才是!”

    趙貴妃深吸一口惡氣,她當然知道,知道她的璿兒鬧出這麽多醜事,她根本回不了宮!

    “既然如此,那本宮便請淩月和四公子進宮!”

    林欣雅微微蹙眉,卻很快掩飾得幹幹淨淨,倒是太子,麵色溫和,從容不迫,隻是笑了笑說“若本宮沒有記錯,趙貴妃隻有一子一女,淩月是本宮的義妹,她所拜的,也該是母後!”

    “本宮乃一宮之主,淩月也算是我皇朝的公主,回門裏應回宮!”

    太子輕笑一聲,麵色依舊溫和“一宮之主?貴妃娘娘是不是忘了,暫代皇後之職,本宮還得謝貴妃娘娘這些年為母後操勞。至於回宮,那也是明日由本宮安排!”

    “放肆!”趙貴妃怒了,微微磨牙。

    太子依舊麵色和潤,沒有一絲情緒,帶著林欣雅上了車!

    “月兒今夜需要好好靜一靜,明日,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等著我們!”

    “知道,皇兄,我知道她們打的是什麽陰謀,這個身份,遲早會被揭穿,我已經做好了回擊的準備!”她閉上眼,尋求片刻的寧靜!

    “你也在懷疑謝武?”太子突然問起她這件事情!

    “是的,他手背上的傷和另一個人太相似!”

    太子微微蹙眉“他的手是我試探他所致!若你說,之前他就有這個傷,那麽,能準確算準我的行為,並毫無差池在同一個地方落下傷痕,那麽,這個人絕不容小覷!”

    “也就是說,你之前並沒有注意他的手是否有傷?”

    “但是我能確定,我的確傷了他的手!”

    “也許是我多想了。”她撩開車簾,看了一眼身後那輛馬車!

    小石頭看著前麵林欣雅的馬車,轉身回來,含著笑說“公子,你為什麽非要在同一個地方讓他們傷兩次?若太子的手偏一點,那你手上就是兩道傷!你直接塗上藥,不就好了嗎?”

    “他是在提醒著你們家夫人,他就是他!夫人日後發現,也不會怨他故意欺騙,他沒有易容,沒有故意掩藏,是她自己眼拙!”車裏不知何時,司徒敖已經坐在一旁,從眼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我若是那太子,直接把你手砍了,讓你連他都一並算計!”

    “司徒……”

    司徒敖立馬伸手示意他打住“以後叫我雲先生!你家主子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不斷地提醒著,他就是她的白冥,她的夜公子,她曾經的夫君,如今名正言順的正派丈夫!

    司徒敖憋得臉都紅了,隻好扭過頭,和小石頭兩人交頭接耳,正欲說些什麽,司徒敖隻覺得一股殺氣射過來,他立馬閃出車外,狼狽裏站在大街上,指了指疾馳而去的馬車“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雲先生,這是怎麽了?”謝府後麵的馬車立馬停下來!

    “沒事,你家公子鬧脾氣了。”司徒敖隨口找了個理由,立馬上了後麵拉著回禮的車子!

    四公子平日不聲不響的,居然還敢對雲先生發脾氣?雲先生可是謝府的貴客,就連老爺見了,都要禮讓三分,這個四公子,還真是奇了!

    太子並沒有安排林欣雅和謝武住在一起,倒是將他們兩個分開得遠遠的,那可是他的妹妹,至親的妹妹,而另一邊,沒有謝宗的容貌出眾,雖然武功不錯,卻也隻有這一個優點了!

    司徒敖含笑看著一臉陰沉的謝武,幸災樂禍道“我說,太子的用意很明顯,根本沒有打算將她交到你手中!”

    “你不也是如此?沒有將司徒池交給武將軍!”小石頭在一旁打趣道!

    司徒敖臉色微微一變“那可不一樣,武將軍那是一個粗人!”

    “可是在太子眼裏,公子是一個廢人!”小石頭倒是伶牙俐齒,司徒敖一時語頓!

    “那……還是不一樣,武將軍三心二意,他對女人可沒有什麽從一而終的觀念,三妻四妾,這可不適合我家池兒!”

    “所以說,當兄長的,看著自己的妹夫,個個都是一頭豬,都覺得配不上自己的妹妹,不是嗎?”小石頭這話倒是說到點上了!

    “小石頭,你總算明白了,為什麽你家主人會安排你來,無非是來堵住我這張毒嘴!好,我不說!今夜漫漫長夜,我無牽無掛,隻有一身困意。倒是某人,隻怕早已經望穿秋水!唉……情呐,害人不淺,傷人無形呐!”司徒敖說著,懶洋洋地躺在軟榻上,閉上眼睛便準備睡了!

    小石頭看著謝武,他有些同情地低聲問“公子,要不,我替您去傳話?”

    他腦海裏滿是昨夜,她拿著王浩誌心髒的模樣,明明想哭,卻努力憋著。

    他知道她很傷心,他想為她做些什麽,卻沒想到,她連他也想殺,她並不知道,她揮刀的那一瞬間,他居然不像躲開,因為心很痛,隻覺得整個世界瞬間暗淡無光,可是看到她身後還有玄門的人,看到她還有危險,他選擇了活下來,躲開她致命一擊!

    “她需要空間,靜一靜!”他輕聲開口,卻無法抹去昨夜那一幕給他的傷害!

    他在想,一年前,他揮刀向她時,她是否也如昨夜那般,痛心不已?心像是被什麽狠狠刺痛,任由心底那淒涼和痛蔓延四肢,他抬起頭,卻感覺這空氣如此稀薄,讓他覺得窒息般的難受!

    “公子,要不我們把蠱蟲取走吧,若再不取走,隻怕您真的會殘在這上麵!”小石頭溫聲勸著!

    “她曾經受的苦,我都會一一嚐回來!若可以,我寧願她所受的那些罪,都落在我一人身上!”

    “那明日?”

    “先去刺探消息,看看明天宮中還有多少陰謀在等著她?”他推著輪椅緩緩朝溫池而去!

    “是!”小石頭見他臉色不對,急了“公子,是不是寒症發作了?”

    他沒有允許小石頭上前幫忙,自己默默朝溫池裏走!

    由於天氣炎熱的原因,溫池那邊幾乎沒有人靠近,他推著輪椅步入溫池的院子,胸口劇痛,冷意傳遍四肢。

    溫池盡在咫尺,他卻挪不動腳步,身子重重顛倒在冰冷的青石路上,薄唇顫抖著發紫,他卻咬著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坐在桃花樹下的她聽到細微的聲音,她並沒有在意,也沒有回頭看,以為是哪個下人經過,走了而已。

    青石路上的他吃力地爬了一下,卻覺得那十幾步的距離卻變得那麽遙遠,他努力地爬了一下,噬骨的寒漸漸吞沒他的神經,他的手都變得僵硬!

    坐在桃花樹下的她微微蹙眉,怎麽身後還有聲音?就算是打掃院子的人,也應該走了!她微微蹙眉,突然騰空而起,飛向牆外,準備離開,餘光掃了一眼那溫泉,突然一怔,地上躺著的身影,怎麽會是,謝武?

    他吃力地爬著,雙腿給他帶來的不便,林欣雅還為藏著這種無奈,就算她殘了,身邊伺候她的人無數,從未如此窘迫過!

    不過他努力爬的模樣,的確不怎麽好看,不對,他的手不對,像是結了一層冰雪,難道這是?逆龍鱗的寒症?

    中這種毒的人,和常人無異,但是每一次發作起來,就跟脫胎換骨一樣,巨疼無比!她突然想起小時候,她將謝武綁了,帶到皇家的禁地,關了三天三夜!

    最後她才去禁地想要放了他,也是那一次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謝武!

    母後聽聞後,氣得將她吊起來一頓毒打,讓自己遠離那個地方,一開始,她以為母後打她,是因為她關了謝武三天三夜,雖然謝武平安回到謝府,她也因為母後那頓毒打,不敢再去那禁地!

    後來,長大了之後,才知道,禁地裏鎮壓的,就是逆龍鱗,之後逆龍鱗不見了,禁地也不複存在!

    她立馬轉身飛回去,將他拖進溫泉裏!

    大熱天的,她被溫泉的水汽蒸得汗流浹背,而他,卻嘴唇發紫,臉頰還有些冰霜凍結!

    看著謝武這幅模樣,她的心裏突然萌生愧疚,那時她隻是禁地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以為可以教訓這個整日欺負她的人。卻沒想到,他中了逆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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