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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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貴妃隻好領命,林欣雅雖然心疼自己搜羅的寶物,但是比起被趙貴妃私吞調包,她更願意交給太後!
太後拿起那盞琉璃杯,對著身邊的老宮女說“將這裏的東西造冊。”
林欣雅看著熟悉的宮殿,如今,已經送了別人,她在皇宮中當真是一無所有了,除了皇兄!雖然太後有意挽留,但是她更清楚,太後想要清點唾手可得的寶物!
剛出宮,就看到太子的馬車,月光照耀在他身上,月華人,說的也許就是這樣吧,完美如仙,他帶著這世上最溫暖的微笑,站在那裏。
“皇兄,你怎麽會在這裏?”
“知道你無處可去,所以特意來給你送行!”
“難道說,太後回來,你早就知道?”
太子那張溫潤俊美的容顏依舊帶著暖暖的笑容“嗯,這些年,趙貴妃越發不將她這個太後放在眼裏,所以,我故意放出消息,誘她回宮!”
“所以說,你算準了我會將鳳凰殿相送?”
“鳳凰殿貴重不在於物,而在於你!”
她淺淺一笑,心裏卻暖暖的,抬頭看著太子“皇兄……”
“唉……”一聲長歎打破了她們的對話。林欣雅和太子這才想起身邊這個被他們忽視了無數次的謝武!
“四公子為何如此長歎?”太子帶著幾分輕笑看著他!
“聽大舅子這話,似乎忘了我這個廢人,我是月兒名正言順的夫君,我便是月兒的家,月兒的依靠,榮辱共擔!”他抬起頭,那雙原本無神的眼眸竟然準確無誤地看著太子!
太子微微蹙眉!
“作為誠意,璿公主便是我獻上的第一份禮!”
太子的眉宇鎖得更緊,謝武,謝武,你到底是誰?
“司徒俊不可能是你騙過來的人,如何說璿兒便是第一份禮?”林欣雅更是警惕地看著他,他說話的模樣倒是讓她想起那個其貌不揚,卻做事另有一番風味的家夥,白冥!
“司徒俊的確不是我請來的,但是,璿公主曾經自毀容顏,害了一條命,倒不如讓她保持這幅容顏,算是回敬!”
林欣雅再次深深看著他,他的眼睛明明看不見,為何卻感覺他在看著她?
至少這一刻,不再是被忽視的人了,雅兒,為夫若不再出手,你當真無視為夫的存在,讓你察覺也並無不可。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麽謫仙一樣脫俗的白衣男子,那姿態,似乎在白冥房中,那個突然闖入的白衣男子,但是他尷尬一笑說,你們繼續!
白冥!她的眼眸瞬間帶著幾分火焰,難道她猜錯了嗎?白冥不是蕭瑟?而是眼前這個半身不遂的廢物,謝武?她暗暗磨牙,還是說,白冥,蕭瑟,謝武,都是同一個人!
她突然笑了,意味深長地看著這個一直不起眼的家夥,若要說白冥其貌不揚,就連他身邊的人,都是那種平庸得丟進人群裏就會被掩蓋的人,蕭瑟身邊個個不凡,就如同他身邊這位雲先生,就連紅衣,都是鮮有的美人胚子!
謝武,卻有著蕭瑟的張狂和富裕,那天價嫁衣,史上絕無僅有的婚禮,全都用在她身上,而自己,卻依舊擅長摳門,摳門得讓她想起白冥那家夥也是如此,最好的藥全給了她,自己卻用著最普通的藥物!
這一次,她無法再忽視眼前之人,白冥?蕭瑟?謝武?無論你們是不是同一個人,我要你有來無回!
“放心,夫君,這次沒人再敢忽視你!”她笑得很詭異。
他卻笑得很開懷,像是一個得到重視的孩子,露出一口整潔潔白的牙齒,十分好看“隻求娘子多看為夫幾眼,便好!”
這下,被忽視的居然成了太子,太子一聽謝武這句話,氣得心都在滴血,覺得自己的妹妹真是鮮花插牛糞上了!
“本宮送你們回謝府!”他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漫天星辰十分美好,但是他卻感覺烏雲密布。
“那有勞大舅子。”
“咳……”太子微微動怒,可是舉國同慶,雅兒親口答應,成親已經成為定局,他如何更改?大舅子,這個稱呼讓他很不喜!
“皇兄!”林欣雅看出太子眼中的不悅和隱隱透露的殺氣“交給我,皇兄盡管放心!”
太子看著謝武,覺得不該讓他進太子府,就不會有後麵的事!
林欣雅帶著謝武上了馬車,她深深看著那張臉,論起易容術,舅父的易容術十分高明,白冥在她跟前晃蕩了那麽久都沒有被識破,但是眼前這等易容,十分粗笨,卻極其逼真,但是,她現在已經不相信這是他的真容!
她咬著牙笑了,小樣的,敢在她頭上動土,難怪她大婚的時候他沒有出現製止,也沒有斥責她為何嫁給別的男人,敢情他就是新郎官,忙著和她大婚,哪來的分身術搶親?害得她大婚當天還一直擔心蕭瑟出來攪局。
回到謝府,她坐在床邊,那姿態有些霸氣,嘴角微微勾起“紅衣,給公子準備熱水!”
“準備熱水?”紅衣一愣,沒有搞明白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準備事後的水嗎?主人想和王爺洞房了嗎?紅衣突然抿嘴偷笑,臉頰還不自覺地微微紅起,可是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是不是主人在試探她?她應該表現得和王爺有仇,才能掩飾王爺的身份。可是,若自己真的破壞了王爺的洞房,她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怎麽辦?怎麽辦?王爺,紅衣很是為難啊。
紅衣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是還是準備了一盆溫水放在床邊的架子上“主人,要不要紅衣等你們完事後伺候你們淨身?”
林欣雅的臉猛地一紅,這才意識到紅衣這家夥居然誤解了,以為這是事後水?若紅衣是小石頭,她一定會一腳踹飛出去!
她一腳踹翻那盆事後水,也不想理會這兩個人,拂袖而去!她可不希望謝宗抓到司徒俊,怎麽說那也是她淘氣的表弟,要教訓,也是由她來動手!
房中的紅衣尷尬地看了謝武一眼“王爺,難道,王妃不是這個意思嗎?”
他無奈吸了一口悶氣,剛才他也以為是,居然有那麽一瞬間雀躍起來,真是丟人,明明知道那是試探,卻還是滿心歡喜!
“吩咐司徒敖,目標璿公主,做實司徒俊的手段。”他推著輪椅走了出去,隻丟下這麽一句話。
紅衣一聽,心中微微發冷“遵命!”
今日璿公主變成那幅模樣,活生生一個大美人竟然唇如香腸,滿臉烏黑,著實很嚇人!
司徒敖聽了紅衣的話,他居然毫不意外,嘴角抿著一抹笑意“紅衣,你在同情璿公主?”
“算不上同情,隻是,這種方式比殺了她還要殘忍,身為女人,都知道容貌的重要性!”
“紅衣,別忘了,就是因為如此,璿公主當初才會自毀容顏,逼迫皇上換藥,要了王妃的命!既然她用她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作為賭注,王爺自然不會讓她贏太久!回去告訴他,我會做實司徒俊的惡作劇。”
紅衣聳聳肩,自己居然會同情璿公主?她覺得她應該同情侯爺,那麽好看的男人,又沒有什麽不良癖好,卻要和這樣一個人共度一生,想想都覺得好漫長!
司徒俊倒是逃得很快,林欣雅懶洋洋地坐在樹梢上,似乎隻是在逃避剛才的尷尬,又似乎在等人!
旁邊的亭子終於跑進來一個少年,他兩手叉著腰,大口喘氣,還不斷回頭看後方,拍拍胸口說“還好,沒追上來,這個謝宗也真是,都說了過幾天就好,還不依不饒,非追著本皇子不放!本皇子哪來的解藥?”
林夕微微挑眉,從樹枝上跳了下來!
司徒俊嚇了一跳,看清楚是淩月公主,他才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那顆狂跳的心“淩月表姐,你該不會是想要抓我回去吧?我可聽說你和璿表姐不和,該不會和她一夥的吧?”
“消息倒是挺靈通的,不過,你這般公然惹下大禍,不擔心皇上把你抓起來?”
剛說到這裏,隻見司徒俊臉上居然露出期盼的笑容。
“看模樣是來皇朝不是來探親的,是來避難的吧!”她輕笑一聲,這個家夥,三年前打碎了北離國的玉璽,就跑來住了一年,才回去沒有多久,又燒了皇後的寢殿,又回皇朝住了段時間,之後來來回回不斷惹事,皇朝就成了他的避難所。
而這一次,他恨不得被抓起來,隻怕是擔心回北離吧!
“不說是吧?”林欣雅微微挑眉,眼中的威脅毫不掩飾!
司徒俊一怔,怎麽感覺她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越是如此,他越不喜歡“我可沒那麽容易看穿,我今年十六了!”
“十六?”林欣雅微微挑眉,突然想到了什麽,笑了“哈哈……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麽巴不得皇上把你抓起來!你們北離國,十六算是成年吧?說,你的成年旅行是哪裏?雪山?草原?還是沙漠?獵殺雪狐?犛牛?還是沙漠狼?”
司徒俊越聽越不開心了,拉著一張臉,惡狠狠地盯著林欣雅“淩月表姐,你怎麽跟雅表姐一樣討人厭?你還真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哼!不過,你猜的也不全對,主要是不喜歡那個胖丫頭!”
“是誰讓你捉弄我在先!”林欣雅兩手懷抱胸前,瞥了他一眼!
“怨不得我,有人要我這麽做的。這不,你自己送給璿表姐了嗎?”他突然嬉笑起來!
“看來我得多不受人喜歡啊!”她一聲長歎!
“可不,誰讓你比璿表姐好看,誰讓你氣場大?誰讓你處處搶了璿表姐的風頭?怎麽說璿表姐才是皇家的人,你一個冒牌貨,太後那隻老狐狸,能讓你如此風光?”司徒俊剛說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猛地捂嘴。
林欣雅深深看著他,太後?還真是,太後當然要護著璿兒,因為璿兒是她親孫女,而她,現在隻是淩月!
“其實,作為任何一個女人,聽了那場大婚,都會羨慕嫉妒恨,你的大婚,風頭出盡,惹怒太後也不足為奇!”司徒俊小聲辯解道!
的確,她的大婚,漫天飛花,最為浪漫,不知為何,她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揚,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太後還有什麽陰謀?”
“陰謀?我哪兒知道?我知道她現在對誰都很不滿,皇家將她涼在那裏,不聞不問,特別是皇上,作為兒子的都不去慰問一下自己的母親,還當她是死的嗎?反正太後這次回來,來者不善!”司徒俊分析著,還覺得自己分析得很對,點了點頭!
“好!既然你送了我一份見麵禮,我回你一份!”她的手在他跟前一揮,一股香氣撲麵而來,司徒俊突然渾身癱軟在地,又是氣又是鬧“喂~你對我做了什麽?”
她沒有回頭,不理會他那副如軟泥的模樣。
“表姐,我的好姐姐……別走……我怕……”他居然哇哇大叫起來!他知道皇朝隻有一個人不能惹,那就是雅表姐,可是沒想到雅表姐手底下的火鳳凰也是個惹不得主,居然也有能讓他渾身無力的毒藥?這一攤軟,肯定又是三天三夜!
一想到三天三夜都會像是軟泥做的,在地上爬,他就覺得好苦!走了一個雅表姐,來了一個淩月表姐!早知道就不去招惹!
“來人……來人……”他大喊著,可是他卻忘了,剛才為了躲避謝宗,他跑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這下要死了,要死了!
墨子弦在遠處看著司徒俊那副模樣,嘴角微微勾起,敢戲弄公主?公主若非察覺到你小子心思不純豈不是變成璿公主的模樣?
“你們喬裝成乞丐,給他點吃的,不死就成!”墨子弦說完,一個瀟灑的轉身,也消失在著靜謐的夜色裏!
幾日,林欣雅都避開謝武,不知為何,一看到他,總能想起那夜的事情,紅衣那盆水的事情,弄得像是,她恬不知恥地準備要他,也不問問他倒地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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