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聯姻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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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維朗抱了九弟一會兒,僵硬地累出一身汗來。他將九弟還給王季陵後,取下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放到了九弟包被旁,說道“第一次見九弟,這個給他做見麵禮。”
那是塊美玉,價值不菲。王季陵知道自己與大郎並無交情,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他們喜歡同一個女子吧!王季陵心裏一陣悲哀,他知道鍾維朗肯定嫁不去孟家,孟縈又豈肯與她的仇人結親?他的一腔熱情注定不會有結果。
“那我替九郎多謝大郎。”王季陵謝過鍾維朗之後,沒有心情應付他,便準備抱著孩子離開。
“母親對那孟家女郎耿耿於懷,一直派人追殺她,還請郎君多加勸慰。”
“若是大郎早些放手,那孟家女郎就不會遭受無妄之災了。”王季陵真心是為孟縈著想,特意勸慰道。
王季陵的話讓鍾維朗十分惱火,所有人都可以勸他放手,唯獨王季陵不可以。他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是你,為了家族拋棄自己的心上人。我鍾維朗雖不是什麽好人。但也敢愛敢恨,我的心上人,除非我自己不喜歡了,否則誰也別想讓我放手。”
說罷,他留下一臉悲憤的王季陵,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季陵聽了鍾維朗的話,羞愧欲死。他愧對孟縈一小的情誼,若不是他,孟縈也不會遭到追殺,她所遭的罪都是他帶去了。
鍾瑤光自從見到他,就一直不肯放手,又施壓,讓祖母對爹爹出手,他怎麽可以不管不顧地隻為自己而活,而不管爹爹死活。沒有縈兒,他雖然現在活得行屍走肉一般,但至少爹爹沒事,縈兒也不會有事的。
王季陵打定主意,回到院子,讓海浪去廚房安排家主的晚餐。晚上,他有一場硬帳要打。
……
右相府丁家書房。
對於母親說讓自己娶靖安候府嫡長孫鍾維朗為正夫,丁燕婉一臉厭棄。前幾天母親還說幫她娶沈郎為正夫,她怎麽能如此出爾反爾。
一想到不能娶沈靈均,丁燕婉的心就絞痛起來,立馬淚眼朦朧地說道“母親,上次遊船,您說我隻要能讓那孟家女郎落水,您便請祖父去沈家提親。我做到了,那孟家女郎的確落水了,現如今生死不明。您怎麽不請祖父去沈家提親,竟然讓我娶那個武夫?”
丁信芳看著自家女郎的淚眼,有些惱怒道“哭,哭,哭,有什麽可哭的,是讓你去死嗎?不過是讓你娶親,你就哭成這樣,將來如何作為家主,帶領丁家。”
“母親出爾反爾,要娶,我也隻娶沈十一郎為正夫。至於側夫,娶不娶那鍾家郎君都行。”
“你以為你是誰,那靖安候府的嫡長孫怎麽可能嫁給你做側夫?”
“那我不管,我隻娶沈郎為正夫,他也不可能給人當側夫。”丁燕婉撒嬌道。
“沈家不可能將十一郎嫁給你,左相與你祖父多年政見不和,幾乎是水火不容。兩人鬥了二三十年,兩家怎麽可能聯姻?”
“母親不去提親,怎麽就知道不可能。沈郎在別人麵前維護我,他從來都沒那樣維護過別的女郎,如果那都不是喜歡,我不知道什麽是喜歡。”
丁燕婉哪裏知道十一郎對她的維護都是睿親王算計好的,就是要引她以為十一郎對她有別於其他女郎。讓丁鍾兩家無法聯姻。
“那鍾家大郎是個好的,母親兩年前見過他幾次,他身材高大,長相俊朗,聽說在北地立了戰功,已經做到正四品的忠勇將軍了。那沈府的十一郎是好,長安哪家的貴女不喜歡他?可他及冠多年都不曾出嫁,可見還是有原因的。我不認為他就非你不嫁了。”
“我從十二歲見到沈郎,這麽多年一直念念不忘,如果娶不到沈郎,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丁燕婉毫無生氣地說道。
“胡說,你活著就是為了個郎君?你將丁家置於何地?將你祖父的顏麵置於何地?你下去好好收拾一番,明日見一見鍾家大郎。你祖父覺得鍾家大郎不錯,有意結親。”
丁燕婉見母親絲毫不顧及她的想法,想到母親對她的利用,卻不肯兌現承諾,哭著說道“母親利用我對付沈家,推那孟家女郎入水,我也被淹個半死,絲毫不見母親心疼。還與祖父在朝堂上攻訐沈家,讓沈家厭惡我。讓我怎麽能娶到沈郎。我恨你們,我是你的孩子,你都利用我!是不是我被淹死了,你正好讓你最喜歡的女兒頂上我的位置?既然都利用我,那你為何不讓妹妹娶那鍾家大郎,幹什麽打我的主意。”
丁信芳被丁燕婉的話氣得發抖,指著她吼道“你個不孝女,非要氣死我不是?你身為嫡長女,家中的一切資源都給了你,你享受了相府的一切,不應該為相府做些事嗎?你妹妹身為庶女,我讓她與誰訂婚,她都不會像你這般挑三揀四。你覺得侯府的嫡長孫可能嫁給相府一名不文的庶女嗎?”
“你回去吧,明日收拾好,別讓你祖父和鍾家發現不妥。否則你祖父生氣起來,我都攔不住,也救不了你。你若被你祖父棄了,他選擇你妹妹,到時,你別說我們偏心。”
鍾家和丁家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蕭瑾瑜那裏,他記得上輩子丁鍾兩家也是在五月中旬傳出聯姻,當時鍾維朗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丁燕婉雖極力反對,但後來入秋後,十一郎因故離世。年底丁鍾兩家結親,丁燕婉娶了鍾維朗為正夫。
這輩子,他們依然有意聯姻。看來早就勾結到一起了。不過這輩子,鍾維朗和丁燕婉各自有了心上人,不知道丁鍾兩家還會不會像上輩子那樣順利聯姻。
蕭瑾瑜覺得不能讓鍾維朗覺得孟縈死了,於是讓人照著他畫得孟縈的畫像,經過特殊處理,隻能看出畫中人與孟縈有兩三分相像,但並不真切。幾經周轉,畫像傳到了鍾維朗的人手中。
那畫像在第二日一早就到了鍾維朗手上,他見那畫中人如林中仙子一般巧笑倩兮,宛若天人,看得他眼眶發熱。他的人還得到消息,孟家女郎隻是受了傷,在暗中養傷,待到傷好就會回到家中。
昨夜靖安候府鬧騰到半夜方歇,母親對於王季陵的縱容讓他這個嫡子側目。母親被逼著發誓,不再對孟縈出手。他怎麽沒早點想到請王季陵出手,直愣愣地對上母親,被她責罵,還潑了一頭的茶水。
至於那右相家的大娘子,見一下又何妨,反正他是不會嫁給她的。
孟家女郎還要參加科考,她遲早會露麵,反正科考之前她不會娶親,以她的性格,他也不同擔心她會先生出庶長女來。至於孟縈會不會娶他,他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看上的人,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或用盡什麽手段,她最終都要與他在一起。
鍾維朗放心大膽地去了右相府,覺得隻要他拒絕配合,這親事準成不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那丁家大娘子嫌棄了,且被她罵得一文不值,真是喪氣透頂。
她也不看看她什麽德行,若不是華服加身,又是右相的孫女,誰會看上這黑炭?鍾維朗心中鬱鬱不平。他看不上丁燕婉可以,但丁燕婉不光看不上他,還罵他是粗糙野蠻的武夫,隻知道打打殺殺,琴棋書畫詩酒花,一竅不通。
丁燕婉的怒罵讓鍾維朗一時接受不了,不是接受不了丁燕婉不喜歡他,而是怕孟縈也這般嫌棄他。畢竟丁燕婉與孟縈同在國子學讀書,孟縈那般學問高深的女子,滿身的書卷氣,會不會也如丁燕婉一般嫌棄他?
鍾維朗在長安呆了半月左右,便返回了北地軍營。在長安這半月期間,他幾次夜探孟府,都空手而歸。軍令如山,不容他過長滯留。他讓人繼續盯著孟府,一旦有消息,立馬傳給他。他又暗中留下兩個人保護孟縈,若是母親再對孟縈出手,立馬告訴王季陵,請他代為周旋。他準備明年殿試之前返回長安,到時與孟家女郎再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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