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石二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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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正燥熱難受的十一郎,見孟縈從後窗跳了進來。他知道自己可能是不小心中招了,也想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孟縈。
平日裏他見孟縈為人正派、潔身自好的樣子,也幾乎見不到她與郎君調笑,風流不羈的場景。沒想到她這傷才好,就在宴會上使下三濫的手段。
沈靈均覺得孟縈打破了他對女子美好的幻想,一時心灰意冷,沒好氣地說道“真沒想到是縈娘下的手啊,你不用下藥,隻要你想要,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來。”
我去,什麽人啊,好人果真當不得,容易被人誤會。不過,自己做得也不對,翻後窗進男子的房間,本非正派人士所為,也難怪被他誤會。
不過,難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就如此不值得信任?難道他認為自己是那種風流浪蕩,眠花宿柳之人?孟縈真想一瓢冷水將這頭腦不清的人潑醒!
沈靈均是在讚美和追捧中長大的,他會有如此想法實屬正常。
孟縈覺得這人自戀過頭,是病,得治!
孟縈覺得自己就做回郎中吧,治治這蛇精病,便直接懟回去道“郎君當自己是銀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孟縈雖不是君子,但也知孰可為,孰不可為。我對郎君除了朋友之情,並無其他。這點郎君大可放心。再說了,我的心上人,在我心目中舉世無雙,無人能及,我又豈會自輕自賤,去做這種事?”
孟縈這話聽起來不那麽悅耳,語氣有些重了。
聽她這麽一說,十一郎又患得患失起來,覺得自己錯失了將計就計的機會,還讓孟縈心生芥蒂。便賠禮道“都是我的錯,錯怪縈娘了。還望縈娘原諒則個。”
孟縈心說,以後還是要遠離這種買一送一的家夥,惹不起!
孟縈上前替十一郎把了把脈,並取了隨身攜帶的銀針替他針灸解毒。十一郎的狀況剛得到緩解,就聽見外麵有人往這邊來。孟縈將袖袋中的一個小荷包放到十一郎手中,快速說道“來人聞到,就會昏迷。”
說罷,孟縈便快速轉到帷帳之後,蹲了下來。
片刻,那人輕輕打開了房門,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十一郎拿著孟縈給的荷包,裝作昏迷不醒,做海棠春睡狀。
孟縈趴在帷帳後一動不動,唯恐被人發現了。
那人見到十一郎勾人無限的樣子,坐到了床邊。輕聲地自言自語道“沈郎啊,沈郎,自從十二歲第一次見到你,我幾乎夜夜呼著你的名字入夢。我喜歡你那麽多年,你平日見了我,幾乎是視而不見,有時比陌生人還不如。
我有時氣憤不過,想徹底忘了你,可你偶爾的一個回眸,就又讓我死心塌地地圍著你轉。
上次,我請母親去沈府提親,母親說我能設計那人入水,她便請祖父去沈府提親。可她落水了,我也被帶下水,差點被淹死。她卻隻救了你,不管我的死活。母親又出爾反爾,不去沈府提親不講,還讓我娶候府的郎君。
有沈郎珠玉在前,我又怎肯娶那麽個石頭瓦礫。
母親不允,我隻好出此下策。等我們生米做成熟飯,你就不得不嫁給我了,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縱使娶了側夫,也不會冷落了你。希望你醒來後不要恨我,縱使要恨,我也不會後悔。”
說罷,那人便開始窸窸窣窣地脫衣服。
那人一開口,孟縈便聽出了丁燕婉的聲音,沒想到堂堂右相府的嫡長孫女,竟然用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計左相府的幼子,真是為人不齒。一想到是右相府害自己落水,差點丟了性命,便恨得牙癢癢,想著一會兒怎麽報複回去。
孟縈等著十一郎出手之後,再將丁燕婉懲罰一番。
丁燕婉褪去外衫,夏日穿著輕薄,很快便隻剩下肚兜和一個開襠的褻褲。她俯下身,準備親吻十一郎。
十一郎裝作無意見揮動了手中的香囊。
丁燕婉見十一郎手中拿著個香囊,也有些好奇。又聞了聞香囊,覺得味道清香,很是不俗。卻沒想到,瞬間她就昏倒在十一郎身上。
十一郎厭惡地將丁燕婉推到一般,起身下床。他這會兒正懊悔自己誤會了孟縈,還惹她生氣了。
孟縈見十一郎麵色不虞,也沒多說。
“縈娘,她該怎麽處理?你落水是右相府的算計,他們還以此攻擊我沈家。縈娘想不想算計回來?”
孟縈想了想說道“這可是你的超級迷妹,我算計她,郎君不會心疼?”
十一郎搖了搖頭,說道“任憑縈娘處置。她害得縈娘落水受傷,又使這種下作手段,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那好,正好今日有人給我例湯裏下烈性春藥,被我識破。如今,將她送給那人好了。”
“好,就按縈娘說得辦。”
兩人將丁燕婉從後窗抬到隔壁的客房,並放下帷帳,將隻穿著肚兜和開襠褲的丁燕婉麵朝裏仍在床上。
孟縈又在熏香爐裏,加了把催情香的香料。
剛做好這一切,兩人跳出後窗。外間的門便被打開了,好險,差點就碰上。
孟縈和沈靈均躲在後窗聽動靜,果真不大會兒,房間裏便鬧出不可描述的動靜來。孟縈可不想與十一郎鬧出尷尬,便往荷塘走去。反正算計她的男子被她反算計了一把,被丁燕婉推落水中的仇也報了。
十一郎見孟縈不叫他就走了,心知孟縈還在生他的氣,便像小狗一樣耷拉著腦袋跟在孟縈身後。
孟縈見荷塘裏各色的荷花爭奇鬥豔,心情好了不少。十一郎沒話找話地說道“縈娘知道這清荷山莊有多少種荷花嗎?”
這個沒研究,孟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一共有十多種呢,你看這除了最普通的白荷、粉荷,還有玉碗、黃舞飛、三色蓮、玉蝶等。”然後他又一一給孟縈介紹各種品種荷花的特征和品性。
孟縈就當自己長見識了,聽得很認真。同時又分出一分精神,關注客院那邊,等著看好戲。
……
且說客院那邊,丁燕婉見十一郎醉酒微醺地去了客院,便找借口離了席,徑直去了十一郎的房間。
不光丁燕婉看到了十一郎的狀況,白芳芷也看到了。最近她心情不錯,知道右相府與靖安候府有意聯姻,十一郎也不可能嫁去右相府當側夫,那自己的機會是不是又大了些。白芳芷見丁燕婉走了,連侍奴都沒來得及喊,便跟在丁燕婉的身後,看她到底要幹什麽。
白芳芷看著丁燕婉進了客院的房間,然後讓侍奴在外麵守著門。丁燕婉進去半天也沒出來,白芳芷發覺事情不對,便要硬闖進去,被侍奴攔住了。
白芳芷唯恐丁燕婉對十一郎做什麽不合規矩的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那自己豈不是毫無機會?
那侍奴自是明白自家女郎要做什麽,他還配合女郎支走了沈家郎君的貼身侍奴。如今白家女郎要硬闖,攔住她肯定沒問題。誰知那白家女郎恨不得拚命,他又有些害怕了。怕傷著白家女郎,若是真傷了她,家主為了給白家一個交待,肯定會將自己交出去。到時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侍奴見白芳芷拚了命一般非要進房間,他阻攔了一陣,便鬆手放她進去了。
白芳芷跑著衝進了裏間,發現被褥散亂,卻無人在床。枕頭上有一個小而精致的荷包,她好奇地拿了起來,並放在鼻尖聞了聞,味道清香,並不難聞,但隨後白芳芷就人事不知地躺在了床上。
門外的侍奴見白家女郎進去後沒了聲音,便進去探視一番,發現自家女郎並不在房間裏,而那白家女郎卻躺在床上睡著了。丁燕婉的侍奴顧不得白家女郎,急匆匆地出門找自家女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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