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賣身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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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郎光聞著生煎包和灌湯包的香味,再加上醬牛肉的醋汁味道直往人鼻孔裏鑽,他覺得口水分泌有點多,娘子讓廚師專門為他準備的膳食,雖吃起來也很美味,但和五郎他們吃的東西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這會兒覺得特別委屈,便對孟縈道“娘子,我可以嚐嚐這的生煎包嗎?聞起來好香。”

    孟縈尚惱怒十一郎無故纏著她,非要入住家裏,怎麽可能輕易答應他。

    十一郎見孟縈不肯答應,便又道“那娘子,我可以喝點這奶汁嗎?”

    孟縈點了點頭道“這不是奶汁,是花生露,你倒是可以喝些,不過喝之前要少量嚐嚐,看是否會過敏,有極少數人會過敏。”

    “縈妹妹,這花生露可真香啊!不過市麵上倒是少見,尋常人家喝不到啊!”

    “說來咱們喝的這花生露,還是夫子上京時,從武陵給帶過來的花生做成的。花生是番外物種,兩年前才被帶到大曌,這兩年所得種子並不是很多,傳播不廣,但卻是極好的東西,常吃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又稱長壽果。且花生炒製之後可榨油,是極好的素油,比菜籽油味道更勝一籌。”

    “這花生露真是太美味了,好喜歡。”

    “蘊姐姐若是喜歡,一會兒我給你拿些,你讓人做出來,每日喝些,對你身體有好處。”

    “不必了,我若想喝花生露,來縈妹妹這裏就好。這樣還能經常來吃好吃的。我才不要帶回去做,怪麻煩的。”

    “蘊表妹真會麻煩娘子,娘子不要理她!”孟縈對謝含蘊好,十一郎很吃醋。

    孟縈看著十一郎,笑著問謝含蘊“蘊姐姐,我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嗎?”

    “哈哈,當然是了,不過不是對沈家表哥罷了。”

    十一郎又受到了謝含蘊的一萬點暴擊,徹底受打擊了。

    孟縈和自己熟悉的人,也喜歡開玩笑,見謝含蘊和她開玩笑,便順杆爬地說道“還是蘊姐姐了解我,看來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惺惺相惜,都是見色忘友的人!”

    謝含蘊指著孟縈,哈哈大笑地說道“縈妹妹,你,你真是個妙人,笑死我了。不行,不行,笑得肚子疼,你的補償我。從大慈悲寺回來,我還要來你家用哺食”

    孟縈笑著應下,謝五郎提出,晚上哺食要吃老鴨燉酸蘿卜和鬆鼠鱖魚,兩年前他在孟家溫泉莊子吃過一次,至今念念不忘。孟縈交給白芷去安排廚房,提前準備晚上的哺食。

    十一郎見謝含蘊為了氣他,得寸進尺,心裏慪的要死。

    四人在說說笑笑中用罷朝食,十一郎聽說他們一會兒要去大慈悲寺,便鬧著要跟著一起去。孟縈才不會帶他去呢,他去哪裏都叫自己娘子,簡直讓人躲都躲不及。

    “十一郎在家中歇息,不宜外出勞累。沈相已經給你去工部告了假,你昨日昏倒受傷,需好生靜養,我將白芷留給你,他從醫多年,你若有不適,直接找他即可。”

    孟縈安頓好十一郎,便跟著謝含蘊和謝五郎一起往大悲寺而去。

    天氣漸漸轉涼,坐在馬車裏和謝含蘊說說笑笑便到了大慈悲寺。到了寺廟的山門附近,幾人棄車步行。因著今日正好是八月初一,前來上香的人不少,寺門前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孟縈遠遠地見一紅衣女子在那裏大聲說話,似乎是指指點點。孟縈暗道,真是冤家,竟然又碰到那便宜老鄉杜芳菲了。因她呆得地方正是去寺門的必經之路,繞不開,三人隻好帶著侍奴往那邊走去。

    走近一看,原來是有位青年郎君在那裏賣身葬父。那青年郎君身形挺拔,樣貌俊秀,一身粗陋麻衣,卻不掩風華。他身邊的門板上躺著位中年漢子,身上蓋著麻布,看不清麵容,隻露出一雙手在外麵。

    孟縈對賣身葬父或葬母的戲碼向來不感冒,若是有難處幫一把也無可厚非,但若就此算計人,那就敬謝不敏了。

    有人在那裏竊竊私語地說道“這人賣身葬父要價也太高了,要一百兩銀子呢!”

    “外麵買個年輕力壯的侍奴也就十兩銀子的事,他仗著長得好看,也真敢漫天要價。”

    “誰說不是呢!花大價錢買這麽個人回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有什麽用?難不成買回去給娘子暖床?”

    聽人這麽說,眾人轟然大笑,有人便道“你這家夥喲,誰家娘子不是好幾個夫郎,每月分到的日子就那麽幾天,誰還願意再多一個人分啊!腦子是有毛病吧!”

    “沒準人家就是打定主意,找個年輕貌美的女郎做主子,然後跟著進了府,可不就有機會爬床了嗎?”

    杜芳菲抱打不平道“你們盡胡說,這美郎君一看就不是那種人,人家是真有孝心,不過是想讓葬禮辦得風光些,這才想多賣些銀兩,你們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女郎如此維護這賣身郎君,不如女郎將他買下來啊!”

    杜芳菲正欲爭辯,突然又聽人說道“欸,欸,別說了,你看這不真來了兩位妙齡美嬌娘嗎!這小子的機會來了。”

    眾人聽了這話,立馬朝孟縈一行看來。隻見一行三人,兩女一男,皆姿容茂盛,款款緩步而來。

    杜芳菲也看見了孟縈,立馬興衝衝地朝孟縈走來,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美女,我們又見麵了,還真是有緣。”

    孟縈看著杜芳菲,笑著點頭致意,並未言語,掃了一眼她身後,並沒見到三皇子的身影。

    就在這時,那賣身葬父的青年郎君,突然撲到孟縈跟前。孟縈立馬往後跳了幾步,躲開了那郎君撲過來的手,差點就被他抱了小腿。孟縈心說好險,幸虧躲得快。

    那郎君見孟縈躲開了,立馬跪坐在地,哭喪著說道“女郎行行好,賣下奴吧!奴的生父久臥病榻,奴花盡錢財,也未能救回。如今家父亡故,奴家徒四壁,實在無錢收斂,還求女郎行行好,賣下奴,好讓奴安葬好父親。奴上過學堂,能寫會算,琴棋書畫也略有涉獵。女郎買下奴,奴定然好好伺候女郎。”

    孟縈總覺得這人在此處賣身葬父充滿怪異,且這人撲過來時身形輕盈,應該是有些功夫在身。她再看那門板上躺著的人,被麻布蓋得嚴嚴實實,但一雙手卻粗壯,並不像久病之人的手,那麽細瘦。孟縈又仔細看了那人的虎口,卻見那人左手虎口上有厚繭,右手卻沒有,便知這人恐怕是常年拿劍的劍客,且此人是左撇子。

    杜芳菲見孟縈仔細觀察二人,便插嘴道“美女,就把他買下來吧,就他這長相,買回去暖床也不錯。美女一看就身價不凡,也不差那點兒銀子。”

    聽這高帽戴的,孟縈聽了,嗤笑一聲,典型聖母婊,花別人的銀子不心疼。

    杜芳菲見孟縈看著她但笑不語,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大曌的女子不都風流成性嗎?”

    孟縈“既然女郎如此憐香惜玉,那女郎為何不買下他為你暖床?”

    杜芳菲紅著臉說道“我,我沒那麽多銀子。”

    孟縈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她了,既然她沒那麽多銀子,就不要多管閑事,還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

    孟縈“那這人與女郎相熟?要不女郎怎地如此維護他。”

    杜芳菲一臉迷茫道“我也是才到這寺門口,看到有人賣身葬父,覺得他可憐,同情他罷了。”

    孟縈“哦”了一聲,準備繞過那郎君繼續往裏走。那人似乎就認定孟縈會買他一般,糾纏著不讓孟縈走,不停地哀求。

    孟縈停下來,仔細觀察那賣身葬父的郎君,心中違和之感愈發明顯。這郎君身著麻衣,可頭巾的布料雖與麻衣布料同色,但質量明顯不同。腳上的麻布鞋子很新,他雖縮著腳,但剛才他撲過來時,孟縈見了他穿著綢襪。這些不合常理的地方,愈發讓孟縈懷疑起來。

    那賣身郎君見孟縈細細打量他,以為孟縈在猶豫要不要買他。便回看孟縈,目光灼灼。這又是不合理的地方,這郎君扮做文弱書生,但他的精氣神卻是練武之人才有的。外行人覺得他文弱不堪一擊,但孟縈卻不那麽想,這人雖瘦弱,但他渾身充滿力量,爆發力極強。

    “郎君意欲何為?我三人路過此處,為何郎君攔住我不放?”

    “女郎看著麵慈心善,還請女郎行行好,賣下奴,也好讓奴之家父入土為安。”

    “他們二人皆是良善之人,家資豐厚,你為何不求他們二人呢?是覺得我好說話,還是覺得我好欺負?”孟縈看向謝五郎和謝含蘊問道。

    “不是,不是,奴是覺得女郎看起來麵嫩,應不會在情郎麵前拒絕奴的求助,且會表現出善良大方來。這樣才能引得情郎側目。”

    “你哪隻眼睛看出他是我情郎?”孟縈指著謝五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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