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探討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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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大師看了謝正君一眼,謝正君說道“是寺門外那女郎,讓她進來吧!”
很快小沙彌就領著杜芳菲走了進來,她從雍王那裏得到消息,今日謝正君要與無相大師喝茶聊天,若是她杜芳菲能說服無相大師,再由無相大師從中斡旋,爭取謝正君能站在雍王這邊,將來立他的嫡女為太女。
杜芳菲在門口罵孟縈不成,想道德綁架算計她,反被她連敲帶打地收拾了一番。她很鬱悶了一陣,她不想承認自己是嫉妒孟縈的美貌和才氣,憑什麽孟縈這個外地鄉巴佬古人來長安城,都可以混得風生水起,科考興家。而她這個有著後世先進思想的穿越者,卻過得苦兮兮。
一想到雍王說起孟縈時的讚賞之情,她心裏嫉妒得要死,卻不能顯露。杜芳菲不敢對付真正的世家貴女,還是敢試著挑釁一下外地的寒門士女。她作為長安治下土財主的庶女,竟然窮的連一百兩的私房錢都沒有。
雖然她不缺吃穿用度,但她穿過來之前,銀錢都被侍奴們騙走了,她來的時間不長,也沒攢下多少銀子。她那個生身爹爹出身低賤,一副奴才相,見到誰都唯唯諾諾,也沒攢下身家。她在家裏還得看父親和嫡姐的眼色,唯恐他們將她入贅到兄弟成群的家庭中。那樣她還怎麽混出頭?豈不是一輩子被那幫兄弟圈在家中當生育機器,連門都出不了?那她還怎麽睡自己看上的小鮮肉和小美男?再說,她還想拿下雍王,自己生個未來的女皇,再不濟也要掙個從“龍/鳳”之功,好將來出人頭地,過人上人的生活。
杜芳菲窩著一肚子火,在大慈悲寺轉了一大圈之後,收拾好心情。又仔細觀察了廟裏的和尚一番,發現寺廟今日看著與平日一般,但暗中守衛卻是戒備森嚴,看來雍王給她的消息沒錯。
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皇正君,杜芳菲心情激蕩得不能自已。皇正君,相當於前世的皇後。那可是女皇的正夫,枕邊人。他身後又有大世家謝家支持,若是她能得無相大師青眼相看,說不定皇正君也會對她另眼相看。待她搞定無相大師和皇正君,還怕拿不下雍王嗎?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到時若是她將雍王勾到手,與他生下女兒,說不定她也能撈個皇太後當當呢。一想到這個,杜芳菲就心潮澎湃,激情四射。她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穿越到這女尊社會中,要是到了男尊女卑的古代社會中,那可就不好玩了。
且不管杜芳菲如何想,小沙彌很快就帶著她到了茶室。甫一進茶室,杜芳菲就看到孟縈和她的兩個同伴,正和皇正君、無相大師一起坐在那裏喝茶。
一見到皇正君,杜芳菲立馬一副星星眼花癡的表情,暗歎道女皇真他麽有福氣,這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最靚的崽被她拉到被窩裏了。看來還是權勢好,要不然怎麽能睡得到這般俊朗若謫仙的男人?
謝正君很有些厭惡杜芳菲的眼神,那眼神像極了,他年輕時,那些對他心懷欲念的貴女們的眼神,讓人覺得如毒蛇纏繞一般。他俾睨地掃了杜芳菲一眼,看她若螻蟻一般。
杜芳菲嚇了一跳,立馬收斂心神,低眉斂目,對著無相大師施了一禮。
無相大師看了杜芳菲一眼,讓小沙彌給她一個蒲團。杜芳菲坐下後,笑著對無相大師說道“大師,前段時間,小女得神仙點化,得傳波若菠蘿蜜多心經,小女想大師是得道高僧,信徒眾多,我將這心經奉於大師,由大師傳播開來,也好弘揚佛法,造福眾生。”
無相大師第一次聽說波若波羅密多心經,很感興趣,便對杜芳菲說道“女施主高義,還請女施主將這心經寫下來,好為我佛弘揚佛法。”
杜芳菲哪裏寫得下來,她能背下這篇心經全賴她有個信佛的祖父,每日總要念叨幾遍,十幾年下來,杜芳菲耳朵都要起繭了,她也能仰天打哇哇地順下來,但讓她寫下來是不可能的,很多字她不會認,也不會寫,更何況她連毛筆怎麽拿都搞不清楚,怎麽可能寫下來,更可況還是繁體字?
“大師,我自認字寫得太醜,不能見人,不若這樣,我念,讓這位女郎幫我寫下來,如何?”杜芳菲伸手指了孟縈一下。
杜芳菲讓孟縈來寫她口述的心經,是存了看孟縈笑話的私心,佛經裏的字詰屈聱牙,且筆畫眾多。若是孟縈寫出來了,是她的本分,本該如此。若寫不出來,或是寫錯了,那孟縈做的這事就會成笑話。這樣,孟縈在皇正君麵前也會丟醜。到時,看她這個風光的解元娘子,來年科考時還能不能風光起來。既使她考上進士,寫了白字佛經的笑話也會伴隨她一生,誰沒事都可以拿這個取笑她一番。
孟縈沒想到她不招惹杜芳菲,杜芳菲倒是一遍又一遍地想拿她當梯子踩。想踩著她立威,那也看自己答應不答應。
很快便有小沙彌送來了筆墨紙硯,放到旁邊的矮幾上。孟縈走過去,放上水,將墨研開,調好墨汁,潤好毛筆。這一套動作做下來,如行雲流水,令人賞心悅目。連杜芳菲都不得不承認好看,這也是孟縈到大曌十餘年科考做學問的功底。
杜芳菲一臉自豪地開始背起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她事先找別的寺廟打聽過,的確沒有這部心經佛教經義傳到大曌。她肯定是第一個傳誦這部佛教經典的人。
杜芳菲每背誦一句,就朝孟縈挑釁地看上一眼。
孟縈這才發現杜芳菲在無緣無故地仇視自己,她思索一番,發現自己並沒有得罪過她。若要硬說得罪,也就是剛才在寺門口那事上。況且寺門口那男子賣身葬父本就是個不懷好意的騙局,不關自己事兒。在門口被杜芳菲那般針對,孟縈還沒找她算賬,這家夥竟然還敢找上門來挑釁自己。她眼中的嫉妒和仇視那麽明顯,讓人想忽視都難,更何況孟縈又不是眼瞎看不見。既然她那麽仇視自己,那麽便沒必要給她留麵子了。這回得讓杜芳菲知道,她踢到鋼板了。
上輩子,孟縈奶奶到晚年信奉佛教,但她不識字。每到假期,她就會拿些佛經回來,讓孟縈幫她抄寫,然後送去寺廟供奉。孟縈那時上四五年級,正是記憶力最好的時候,一部部佛經抄下來,心經至少抄寫了幾十遍,早就倒背如流了,比杜芳菲記得更牢固。
杜芳菲背得很慢,她要留時間讓孟縈記錄。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到這句時,被孟縈打斷了。
孟縈笑著說道“女郎背的這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我們都會背啊,早就耳熟能詳。不信,我背你聽。”說罷,孟縈看了謝含蘊一眼,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她便開始一邊背誦,一邊書寫。筆走遊龍,很快一篇上好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便躍然紙上。
杜芳菲一臉驚駭地看著孟縈,指著她說“你,你,你怎麽也會背?”
孟縈當然不會給她機會亂說的,立馬笑著說“蘊姐姐也會背啊!稍通佛家經義的人都會背呢!”孟縈知道謝含蘊記憶力超群,隻是由於身體原因不能參加科考,否則這又是一個像十一郎一樣的狀元學霸。
“是呢,我也會背,背給你聽。”隨後,謝含蘊一字不差地將心經背了下來。
這回,杜芳菲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了腦袋。
無相大師拿著孟縈寫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笑著不住地點頭道“妙極,妙極。女郎的書法風神灑脫,頗具靈氣,字文相得益彰,如此年齡,有此造詣,實在是難得,難得!”
孟縈這幅字,二十年後,成為大慈悲寺的鎮寺之寶。那是後話。
且說,杜芳菲隻記得心經,其他佛經隻能記住一句半句的,且不求甚解,便不敢在無相大師和皇正君跟前造次。
杜芳菲灰頭土臉地被無相大師“客氣地”請出了茶室。杜芳菲將之前告訴她,沒有心經這部佛教經義的老和尚們,用髒話問候了個遍。
謝正君看出些苗頭,這部佛經的確是第一次麵世,他禮佛十餘年,精通佛家經義,怎會不知內情。謝含蘊雖能背誦這部心經,不過是她跟著這孟家女郎速記罷了。他知道自家妹妹的這個女兒,在他身邊教養多年,她自小就冰雪聰明,不過慧極必傷,身體一直不大好。
這孟家女郎很有些神秘,不過,誰還沒個機緣不成。還有這杜家女郎甚為怪異,看來得讓人細細偵查。
對於孟縈會背誦心經,蕭瑾瑜一點都不奇怪,他和十一郎都能重活一回,還能有比這更神奇的事嗎?他聰明地沒有刨根問底,至於父君如何想,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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