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夢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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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宮,蕭瑾瑜愈發心下難安,他連馬車都沒乘坐,而是騎著快馬回了謝府。
蕭瑾瑜急匆匆地從宮中回來,才知道十一郎過來了。房中發生的事,讓他有些頭疼,他沒想到十一郎會喂縈娘一盅參湯。他專門交待廚下準備甜羹和乳鴿湯,最後十一郎卻陰差陽錯喂了她參湯,讓縈娘的相見歡有可能再次發作。他一聽,覺得要壞事,顧不得其他,而是往正房飛奔而去。
正房裏,孟縈仍在相見歡設造的幻境之中,將十一郎當做了元郎。而十一郎又不肯打破她的幻想,準備將錯就錯。
蕭瑾瑜雖然知道他最終會帶十一郎做陪媵,可事倒臨頭,他又心有不甘。他不願與人分享縈娘的美好,哪怕那個人是十一郎,他們是做了兩輩子生死之交的好友。
另外,蕭瑾瑜不知道這相見歡發作之後,待明日縈兒醒來後會怎麽想。既然他已經幫她解了一次毒,就沒必要再讓十一郎牽扯進來。
十一郎正以為自己終得償所願,卻名其妙地他眼前一紅,便昏了過去。等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謝府東廂的床上……
眼看著孟縈就要將十一郎推到在床,蕭瑾瑜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容忍。他悄然上前,甩了張紅帕子蓋上在了孟縈的頭上,趁機敲暈了心猿意馬的十一郎。
孟縈看著頭上的紅帕子,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這是古代的紅蓋頭。
她笑嘻嘻地說道“元郎,你說你一會兒揭開蓋頭,會不會更加深刻理解白頭如新,傾蓋如故的感覺?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我們豈不是認識了很久很久才修得如此緣分?”
蕭瑾瑜聽了孟縈的話,心有感慨,他知道孟縈一心想娶衛元朗,見她如此,卻也無力爭辯。故而笑著說道“縈兒說得沒錯,你等我取來秤杆,好揭蓋頭,定讓我們的親事稱心如意。”
趁著找秤杆的功夫,他指揮暗衛將十一郎送到東廂房歇息。
“元郎,那你快點,我有點坐不住了,好熱,渾身難受,要抱抱。”孟縈坐在床上柔柔地說道。
蕭瑾瑜輕輕地揭開了孟縈頭上的紅帕子,見她雙眼迷離地看著自己。笑著說道“讓縈兒久等了,我們歇息吧!”
孟縈盯著五郎眉間的朱砂痣看了又看,又搖了搖頭,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明白,還是五郎。孟縈伸手摸了摸五郎眉間的朱砂痣,暗自嘟囔道“怎麽不是元郎?而是五郎?這夢好生怪異。剛才明明還是元郎,不過說話的感覺很像十一郎。”
蕭瑾瑜耳力極佳,自然聽到了孟縈的話。
“叫我玉郎,昨夜你就是這麽叫的?”
“昨夜?昨夜怎麽了?”孟縈覺得腦子有些發懵,昨夜的片段既清晰又模糊,有些頭疼。
蕭瑾瑜見孟縈並未清醒,尚在幻境之中。也不再回答她的問題,隻讓她叫自己玉郎。
孟縈覺得玉郎這個稱呼好熟悉,心裏覺得莫名其妙。聽到這個名字就感到欣喜,是那種發自內心,無法抑製的喜愛和傾慕,就像聽到了心上人的名字一般,一叫起這個名字就滿心甜蜜。
“玉郎,玉郎,你好美,就像刻在我的腦海中一般……”孟縈輕聲呢喃著。
蕭瑾瑜看著孟縈沉沉地睡去,他如饜足的大貓,嘴角含笑地靠在床頭。兩情相悅是這般美妙,縈娘如此柔情似水,讓人沉溺其中。也難怪不管嫁人多麽艱難,郎君們都要前赴後繼,想盡辦法將自己早些嫁出去。男女之情,一旦知曉,猶如食髓知味,再也放不下了。
上輩子,蕭瑾瑜曆經滄桑,最終葬身江底。這輩子一切都向著美好發展,他初嚐愛情的甜蜜,讓他喜不自勝,那種幸福的感覺將要溢出心間,他甚至想要將他心中的喜悅向世所有人分享,以便獲得世人的祝福……
王太醫自是知道府裏的情況,他以為孟家女郎對十一郎用了強,怕主人見怪,便主動求見蕭瑾瑜。
王太醫告訴蕭瑾瑜,十一郎曾在初入孟府時,過來找他領過避子的丸藥,那是一年期的避子丸。為的就是以防萬一。當時,他親自看著沈家十一郎服下了藥丸。
蕭瑾瑜聽了王太醫的話,想著十一郎倒是玲瓏剔透。不會讓縈娘先生出庶女來,亂了綱常。不過若不是縈娘中了相見歡,若不是他及時趕回來,十一郎說不定能達成心願。
是夜,蕭瑾瑜和孟縈睡在喜房,十一郎則睡在東廂房。他們不知道,若是縈娘夜裏醒來,會以怎樣的心態麵對他們。
四月二十日放榜,這次是皇榜,女皇點了狀元、榜眼、探花一甲賜進士及第,二甲賜進士出身。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四月二十一日,眾新晉進士們做覲見準備。早朝後,女皇就要接見這次的新科進士,然後就是跨馬遊街等一係列的慶祝活動。三日後有翰林宴,隔幾天就是授官,隨後便是回鄉祭祖假。等假期一過,這些新科進士們便要上衙點卯。
四月二十一日寅初,蕭瑾瑜起來上早朝,想著孟縈還不知道自己中了狀元,她今日還要進宮謝恩,然後跨馬遊街。也得早點起來收拾,便上前搖了搖孟縈道“縈兒,快醒醒。”
孟縈睡著,毫無反應。
這時,十一郎從廂房過來了,他已經收拾完畢。仍穿著昨日的袍服,神色淡然。他知道昨日將他打昏的人,定是五郎的人。他們得了主子的令,保護縈娘,他們這麽做也無可厚非。既然五郎與縈娘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作為五郎的陪媵,遲早會隨著五郎嫁進孟家。他與縈娘早晚會做夫妻,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十一郎想通個中關節,便散去了好事被打擾的鬱氣,目前他還未去工部報道,尚在病假中,自然不用去衙門點卯。
“娘子,娘子,醒醒。”
孟縈聽得到十一郎的聲音,但睜不開眼睛。她覺得自己好累,做了兩場讓人筋疲力盡的夢。
蕭瑾瑜見孟縈一直不能醒來,這可不行。她今日要點狀元,若是去晚了,惹母皇不高興,還會被群臣們嘲笑,於她的名聲可不利。
蕭瑾瑜知道孟縈哪裏敏感怕癢癢,便將手伸到被窩,輕輕撓了幾下。
孟縈動了動身子,閉著眼睛說道“白芷,什麽時辰了?做了兩個好長的夢,我累得睜不開眼。太累了,你幫我穿衣服。好不好?”
“女郎做什麽夢了?”蕭瑾瑜一邊幫孟縈穿衣服,一邊學著白芷的口氣小聲地問道。
孟縈正迷糊間,由於蕭瑾瑜故意壓低了音量,她根本就沒聽出不是白芷的聲音。
“我夢見成親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等放榜了,你說我請誰去衛府提親呢?還是早點成親吧!省了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睡都睡不好,累死個人。”
“女郎夢見成親就累成這樣嗎?”蕭瑾瑜繼續學白芷的口氣說話。
“哎呀,當然不僅僅是成親啊!有些事不可宣之於口哦!”
“那女郎夢見跟誰成親了?”蕭瑾瑜繼續壓低聲音問道。
“這個,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出去亂說啊!要不然會影響人家郎君聲譽。不過,你也不是亂說的人,我就告訴你吧!我竟然夢見和謝五郎成親了,你說奇怪奇不奇怪?不過他穿上喜服的樣子真是俊俏。嘿嘿,幸虧是做夢,要不然我和他那麽熟悉,還真不好意思下手。”
孟縈一邊閉著眼睛說話,一邊笑出聲來。
十一郎在旁邊聽了,差點笑噴。五郎聽了直搖頭,心說,看來還是下手不狠。
“白芷,我跟你說,我夢見和謝五郎成親,他竟然還讓我寫婚書。以前沒發現他這人這麽狡猾,做夢都不忘讓人簽字。你說我這是喜歡他呢?還是上天給我警示,讓我離他遠點?我有喜歡的人,上天肯定是暗示讓我離他遠點,誰讓他這人做夢都在算計我。以前沒發現五郎是這樣的人,隻覺得他挺神秘,但人品沒問題啊!”孟縈自言自語道。
孟縈搖了搖頭道“這都做得什麽亂七八糟的夢,甚為怪異!”
聽了孟縈的話,蕭瑾瑜滿頭黑線,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輩子她都別想離他遠了。
“那女郎還夢見什麽了?”
“另一個夢就更是奇怪了,竟然還是在喜房,我又成親了。這回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誰,既像衛家元郎又像沈家十一郎,明明之前是元郎,可揭蓋頭的人竟然又變成了玉郎,你說奇怪不奇怪?五郎一直讓我叫他玉郎。真是怪異,我還從來沒做過這樣的夢。”
“玉郎,玉郎,玉麵郎君?嗯,名副其實,甚美!”孟縈自言自語道。
說話的功夫,蕭瑾瑜已經幫孟縈穿好了紅色進士服,又幫她梳了發,蕭瑾瑜拿出他之前送給孟縈的紅寶石發冠,幫她戴好。
十一郎上前來幫孟縈洗了把臉,擦了擦手,又幫她塗了膏脂,畫了眉。
“白芷,我好餓,我覺得今早的朝食,我能吃下去一頭牛。真是要累死了。”
“縈兒,你睜開眼睛看看,這身裝束可還滿意?”蕭瑾瑜不再壓低聲音,用自己的聲音說道。
聽到五郎的聲音,孟縈倏地睜開眼。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睜得溜圓,幾乎變成了杏眼。
看著孟縈一臉驚訝的樣子,五郎和十一郎笑出聲了。
孟縈這才發現她還在夢中的喜房裏,她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有些心慌地問道“這是哪裏?我現在是清醒的?還是仍在夢中?白芷呢?”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十一郎止住笑,適時插話道“娘子,這是隔壁五郎家,娘子前天晚上就過來了,一直睡到今日清晨才醒。”
“怎麽會這麽久,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記得前天晚上,我在天香樓睡著了。後來怎麽到謝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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