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算計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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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張眉雖挨了大郎君的訓,大郎君不讓她再來,她悶了好幾天。這才借送賬冊的機會過來了。
“孟叔,上次是我想岔了,我給你賠禮道歉,這是我親手做的點心,請你嚐嚐。”張眉笑著說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還小,以後總會看明白的。”大郎君淡淡地說道。
張眉見大郎君對她淡淡的,心裏開始打鼓。沒話找話地說“孟叔,剛才出去的郎君是縈娘的夫郎嗎?真是俊俏!”
大郎君冷冷地嗯了一聲。
張眉這才發現她說錯話了,不應該與大郎君評論縈娘的夫郎,真是失禮。她愈發緊張起來,真是越緊張越出錯。
她隻得將賬本遞給大郎君用來轉移尷尬,小聲說道;“孟叔,這是上個月養生館的賬目,我都已經對過,請你過目。”
大郎君接過賬本,低頭看了起來,不再說話。
張眉實在受不了大郎君對她冷淡,起身將糕點取出來,送到大郎君桌前,說道“孟叔,嚐嚐我親手做的點心吧!我花了兩個時辰,做壞了好幾鍋,才做好這點心。”
“你先放那裏吧!等我看完再吃。”大郎君拒絕道。
“不好,你必須現在吃,因為點心放久了,就失了味道。”
大郎君知道張眉性子一向霸道,倒也沒和她多計較。便順手取了塊手邊的點心,慢慢地吃了下去。
“怎麽樣?好吃嗎?”張眉一臉期待表揚地問道。
大郎君點了點頭道“眉娘是不是將糖罐裏的糖都用完了,這糕點也太甜了些。”
“我不是聽縈娘說你喜歡吃甜食,這才多放了些糖,沒想到放多了。下次我少放點糖。那你喝口茶解解膩吧!”
說罷,張眉給大郎君遞了杯茶。大郎君接過喝了一口,並無異樣。
大郎君仍舊低頭看賬本,張眉在那裏有些坐臥不安。
過了好一會兒,大郎君見張眉心神不寧,便道“眉娘,天色見晚,我就不留你用哺食了,賬本先放這裏,你早些回去吧!”
張眉卻道“天色尚早,沒事,你先看你的賬本,若有不對的地方,正好我們還能對一下。”
大郎君見張眉不肯離開,便由她去。
不大會兒,大郎君開始覺得渾身發燥,心煩意亂。他站起來,頭有些暈。看著向他走近的張眉,竟然覺得她異常美貌,與縈兒越來越像。他意識到不對,立馬對著院子,準備喊人過來。
張眉走近伸手扶大郎君,被他揮開了。她這會兒緊張得要死,唯恐大郎君叫人過來。她試著捂住大郎君的嘴,可她身量不高,大郎君高她一個多頭,捂嘴做起來有難度。管不了那麽多,張眉心一橫,踮起腳尖,對著大郎君就親了過去。
大郎君感覺自己像幹燥的茅草,“嘭”地一聲被人被點了火。但殘存的一點理智讓他揮掉了桌上的茶杯。
啪地一聲,茶杯落地。他有片刻清醒,對著窗外叫道“半夏,叫六郎過來。”
張眉見大郎君叫了人,嚇得一刻也不敢多呆,奪門而逃。
很快,黃簡然便被半夏領到了書房。
簡然見大郎君坐在書桌前,雙頰緋紅,眼神迷離,有些神誌不清,以為他得了急症。趕忙過去為他把脈,這才發現大郎君竟然中了他的逍遙散。
簡然有些好笑,縈兒的好姐妹竟然看上了她爹爹。孟叔還真是有魅力,郎君們嫁人不易,他卻完全不愁嫁。這麽大年紀,竟然還被小女郎下春藥。說出去,郎君們要豔羨死。
簡然取出一枚藥丸放入大郎君口中,用水送服。然後攙著他去了隔壁臥房的床上躺下,又給他紮了銀針。行針過後,簡然這才幫他蓋上被子走了出去。
昨晚連哺食都未用,大郎君一覺睡到第二天天明。
大郎君醒來後,覺得腦袋有些發悶。他看自己竟然合衣而眠,還是昨日的那套常服。他才想起昨日傍晚在書房的事來,想起張眉膽大包天,竟然給他下藥。關鍵是差點下藥成功,他果真是太大意了,竟然沒有發現自己怎麽中的藥。
半夏見大郎君起來後,立馬讓小廝送來了洗漱的東西。大郎君梳洗過後,在院子裏活動了一番。簡然正好過來請安,大郎君留他一起用朝食。
為怕大郎君遷怒,一大早,簡然就來賠罪。
“叔父,昨日的糕點裏放了逍遙散,你用了糕點才會有此反應。是小侄不對,這逍遙散本是為春風樓定製的,隻是藥賣出去之後,到底會流向哪裏,小侄就無法控製了。”
“這不怪你,也是我大意,竟然沒嚐出不同來。”大郎君笑道。
“這逍遙散味道極淡,狀若白鹽。若單獨嚐隻有極淡的回澀,但放入其他有味道的東西中,就能徹底被遮蓋住。就是我自己,有時也不一定百分百能嚐出不同來。所以我一直都習慣隨身帶著逍遙散的解藥。”
“你可曾教過縈兒逍遙散的辨識方法?春風樓總部在長安,若是有人用逍遙散對付縈兒就麻煩了。”
“教過的,並且給她留了不少解藥。縈兒妹妹一向心細如發,不會有問題的。”
“看來武陵一時是待不得了,那張家眉娘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在家中特別受寵,性子有些霸道偏執,若是讓她鬧下去,恐怕大家顏麵上過不去。我安排一番,過幾天我與你一同上京。”大郎君感慨道。
“嗯,那縈兒妹妹殿試授官後,會有近兩個月的回鄉假,用以回鄉祭祖,若是我們北上長安,到時與縈兒妹妹走岔了怎麽辦?”簡然提出異議道。
“也是,我們就再等等,說不定縈兒那邊,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不知道她殿試考得怎麽樣?最終授官會去哪裏?”
“請叔父放心,不管縈兒妹妹去哪裏,我都會在她身邊照顧她。”簡然寬慰道。
“有你照顧縈兒,我也放心些,這兩天我總覺得不安,是不是縈兒生病了?她雖說身體一直很好,極少生病。這些年她一直提著口氣兒,就為參加科考,突然這殿試一完,人一旦鬆了那口氣兒,就容易生病。”大郎君憂心地說道。
不得不說大郎君分析得很對,孟縈不光是鬆了那口氣兒,更重要的是賜婚,讓她覺得萬念俱灰,又覺得愧對元郎。再加上她中了相見歡,一直都未能得到調養,驚憂交加,讓孟縈一下子就病倒了。
深夜,孟縈一直沒有醒來,高燒一時燒起來,一時退下去。白芷嚇得一直守在孟縈身邊,不敢離開。十一郎也跟著忙前忙後,照看生病的孟縈。
入夜,五郎過來了,白芷已經知道是五郎解了自家女郎的相見歡。可女郎卻被賜婚睿親王,不知這謝五郎將如何自處。
五郎見孟縈昏睡在床,身體仍有些發燙。他讓白芷下去煎藥,他來看著孟縈。五郎扶起孟縈,用內力幫她通了一遍經絡,他知道孟縈心裏憋了一口氣,若不將她胸中鬱氣散發出來,恐怕得纏綿病榻一段時間。他便瞬間發力拍擊了孟縈後心一掌,孟縈被打得吐了口黑血出來。
白芷端藥進來,發現自家女郎吐血了,嚇了一跳。後來見血的顏色極深,就知道五郎這般做也是為了救自家女郎。
五郎看這白芷將一小碗藥給孟縈喂了下去,又收拾幹淨了床鋪,這才放孟縈躺好。
“玉郎,玉郎……”孟縈在夢中發出夢囈。
五郎將孟縈抱在懷裏,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道“玉郎一直陪著你。”
似乎是五郎熟悉的聲音安慰到孟縈,她動了動腦袋,昏睡過去。夜間她不停地說“元郎,對不起。唔,元郎,對不起。”隨後,又不停地叫“玉郎,玉郎。”
五郎不停地輕拍著孟縈,一遍一遍叫這縈兒,天亮時分,孟縈的燒退了下去,她才漸漸進入夢鄉。
等到孟縈醒來時,已經第二天正午了。她出了一身汗,白芷趁她睡著已經幫她擦洗過,又換了幹淨的睡袍。
孟縈醒來後,感覺身體雖然無力,但輕鬆了不少,不像昨天力壓千鈞似的。她慢慢坐起來,在房間裏緩緩走動了幾步。十一郎推門進來,見她已經起床,在床前走動,便上前扶住孟縈道“娘子醒來了?感覺好些沒有?”
孟縈點點頭道“我感覺好多了,你昨夜也沒休息好吧?我這邊已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記住,你萬不可再熬夜,輕忽自己的身體。”
十一郎笑道“我昨夜休息了,五郎守了你一夜,早晨天亮前才離開的。我這就叫人將午膳準備好,一會兒我們用罷午膳,你再休息一陣。有什麽事,等你好了之後再說。”
自十一郎住到家裏來之後,孟縈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話這麽靠譜。心想,看來他知道賜婚的事了,肯定怕自己難受,這才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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