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孔芝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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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郎走後,孟府的日子忽然平靜下來。

    蕭瑾瑜每日忙於公事,打點各方勢力,收為己用。下衙之後還要與京中權貴碰麵應酬,每日很晚歸家。

    十一郎沈靈均則忙於工部的事情,有閑工夫的時候還要幫孟縈處理荒地建設事宜,另外紡車和織布機的改造也由他負責,他異常忙碌,也就沒有時間去作天作地了。再說,他婚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做不靠譜的事,也不再纏著孟縈說些不靠譜的話。讓孟縈對他改觀了不少。

    倒是衛家三郎每日按時上下衙,偶爾回定國公府查看產業情況。孟縈將定國公府的產業捋了一遍之後,讓掙錢的產業持續經營,虧損的商鋪直接關門,將店鋪出租出去。人員被孟縈安排青川接手之後,根據他們的特長,分別安排了合適的事情。

    如今衛家隻剩三郎在京中,孟縈便將產業的賬目交由三郎打理。三郎雖沉默寡言,但人內秀敏銳,做事嚴謹,行動力強。衛家的事交給三郎,孟縈也算不負元郎所托。

    孟縈成親這幾個月來,日子過得稀裏糊塗,隻覺得時光飛逝一般。她都沒時間與京中好友相聚,現在日子終於平靜下來。她便開始約孔芝和韓秋棠一起逛街,吃喝玩樂。

    李侃如授官之後便帶著高去了任上,高給孟縈來信,她生了一對龍鳳胎。可惜孟縈無法親去慶賀。便托人送去了厚厚的賀禮。

    李侃如任成紀縣縣令,正好在秦州治下。而許蘭芝的父親韓越之則是秦州刺史,孟縈給許蘭芝去信,請她幫忙照看高和李侃如一家。

    許蘭芝接到信之後,親自去看望了高。兩人都是開朗豁達之人,很快便成了朋友。許蘭芝給孟縈寫信的時候,她已經懷了楚灃的孩子二月有餘。

    高見孟縈如此待她,愈發覺得朋友難得。雖然之前李侃如曾對孟縈動過心,但與她成親之後,就放下了心思。後來二人在京中相見,孟縈好像從來都不知道李郎的心思,隻拿他當兄長一般尊重。

    高之前雖有些吃醋,但她與孟縈交往一段時間過後,就發現她性子的確極好,對朋友真誠熱情,樂善好施。她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再說,孟縈本不知道她夫君曾經的心思。後來夫君放下執念,一心和她過日子。她更是無法怪罪孟縈。

    現在,她和夫君初到秦州,人生地不熟。夫君官職不高,雖兩家都有官家背景,但縣官不如現管。若不是孟縈牽線許蘭芝,從而結識秦州刺史,夫君的日子可能會比較難過。

    自高和許蘭芝成為朋友,她們給孟縈捎去了不少秦州特產。孟縈則通過歐陽冉手下的商隊,給她們送去不少長安的特色之物,彼此交往更甚從前。

    孔芝最近日子過得比較煩惱,由於孔尚和鍾維朗的事在丁家暴露了。丁家為了不讓人笑話,一直敲打下人,這事才沒有傳出來。右相將他們二人關在府裏,準備近期讓鍾維朗離開長安,去北邊戍邊。

    丁燕婉打死也沒想到,她娶的夫君和夫郎“愛得密不可分”。她成什麽了,一氣之下,她又在母親的安排下,納娶了三位夫郎。

    承恩伯府嫡次子王源陌作為丁燕婉的側夫,又是個攪家精,見正夫孔尚不得娘子喜歡,便爭風吃醋,強出頭。打壓孔尚爭寵,丁燕婉嫌棄孔尚讓她沒臉,故意縱著王源陌鬧事。

    孔尚苦惱不已,找母親和父親訴苦,想要和離。孔楠堅決不允許他和離歸家。

    孔尚無奈,隻得找孔芝訴說心中苦悶。孔芝對孔尚有姐弟之誼,她不忍弟弟受辱,前去幫忙勸說母親孔楠。誰知文宣公孔楠隨即就給孔芝定下了三門親事,都是文宣公府為孔萱和七皇子拉攏的武將。

    如今孔芝自顧不暇,自然也顧不上孔尚的事情了。孔芝與王煦感情甚篤,兩人的嫡女嫡子已經快三歲。孔芝雖有兩個側夫,皆是京中文官家的庶子,對她和夫君感情並無影響,但對文宣公府也無太大助力。

    孔芝在文宣公府的日子並不好過,她雖是公府世女,將來要繼承文宣公府,但母親明顯偏袒孔萱,再加上孔萱娶的又是身份貴重的鍾貴君之子——七皇子蕭瑾卓。弄得孔芝和夫君在府裏如履薄冰,絲毫不敢懈怠。

    孔楠私下敲打過孔芝幾次,讓她不要與孟縈交往,且讓她阻止王煦與睿親王交往。孔芝表麵上應下了,又覺得不能忘恩負義,她便與孟縈減少了見麵次數。偶爾私下見麵都是在清淨心茶樓或天香樓,或歐陽冉名下的產業裏。這些都是文宣公府手伸不到的地方。

    十一月二十二中午,孔芝提前派人送消息,約孟縈在清淨心茶樓一見,兩人有差不多一個月沒見了。

    孟縈中午準時趕到茶樓,發現孔芝已經等在那裏,一臉憔悴。

    “芝姐姐,好久不見,你這是怎麽了?”孟縈不解地問道。

    “別提了,姐姐今日來找妹妹,希望妹妹幫姐姐做些避子丸。”

    孟縈完全不明所以,忙問道“發生何事了?”

    “還不是上個月,母親張羅為我娶了三個夫郎,本來上次我生怡然和怡穆兩個傷了身體,好不容易調理好,準備要孩子。想生二夫郎和三夫郎的孩子,可現在母親突然讓娶了三位夫郎,且他們本該服用避子丸,可母親卻阻止夫君給他們服藥。說武將在外艱險不易,子嗣尤為重要,懷了誰的孩子,就先生下來。反正都是孔家的子嗣。

    母親她簡直就是見不得我們好。

    如此一來,肯定會亂了規矩。眾夫郎心中不平,家宅難安。再說,他們三個剛嫁進來,我和夫君根本就不了解情況。如果他們嫁給我,心還向著二房,我也不想為他們留下子嗣。”

    孟縈沒想到孔芝還敢有這般想法,因著她平日裏性子多柔順。就連她母親給她定的三位夫郎,讓她同時娶入府中。她都沒鬧騰出點水花來。

    孟縈知道她在府中過得不易,又覺得她太過柔弱,才會讓母親和妹妹欺負。若不是她夫君對她尚好,真不知她的日子會過成什麽樣。

    “姐姐不要著急,我們最好從長計議。讓我好好替你把把脈,看看你身體如何。不過最好你不吃避子丸,讓他們吃才行。還有就是,你要盡快懷上二郎君或三郎君的孩子,這樣他們也就沒辦法了。”

    孟縈靜下心來替孔芝把脈,發現她思慮過度,憂思鬱結,這樣對身體極為不利。

    “芝姐姐憂思過度,鬱結於心,這樣下去,恐會傷了心神,從而影響脾胃,脾胃不和,身體就會大受影響。”

    “我知道自己不該多想,可府中的日子過得實在是煩躁,還不如夫君不回來,我與他在零陵郡過得輕鬆自在,凡事自己做主。現在是走不了了,母親鐵了心留我在京中,縱使夫君外調,我們也隻能兩地分離。”

    “為何這般?你隨夫君去任上,又礙不著她什麽事。”

    “妹妹有所不知,當初我與夫君成親多年不育,都是母親做的手腳。她為了讓萱娘生下文宣公府的嫡長孫女,暗中給我和夫君下了藥。後來萱娘有孕,說是龍鳳胎,那時胎像穩健,母親才放我去零陵郡找夫君,我們在那裏將將三個月就有了身孕。現在,我已生下嫡子嫡女,其他夫郎都在京中,母親讓我留下盡孝,我根本哪裏都去不了。”

    “那她以後再給你安排夫郎怎麽辦?這次是三個,下次呢?誰知道是什麽情況?什麽阿貓阿狗都往你院子裏塞,你怎麽辦?還有,你院子裏人員複雜,你最好讓得力心腹看著怡然怡穆,別讓人有動手的機會。”

    “看怡然怡穆的都是我和夫君信得過的老人,應該不會有問題。那妹妹能給我做些避子丸嗎?”

    “這個沒問題,不過,我不建議姐姐長期吃避子丸,不利有孕,且易傷了自身。另外,我建議姐姐調理身體一段時間,待身體調理好,立馬有孕,避開那三人。”

    “那我就拜托妹妹了,隻是調理身體這段時間,我無法避開他們三個。我每日歇在誰的院裏,母親都會派人查看,半點不得自由。”

    “姐姐就沒有自己自由支配的時間嗎?”

    孔芝搖了搖頭道“除了小日子那三日,其餘時間歇在哪個院子裏,都是母親以夫君的名義安排的。有時,我挺羨慕妹妹的,你雖沒有母親疼愛,但也沒人插手你的婚事和房中之事。”

    孟縈想了想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娶的夫郎是賜婚,連父親都做不得主。不過好在婚後,沒有長輩插手我房中之事。一月中有一半時間我自由決定,我多住在自己的院子裏。我覺得姐姐應該與文宣公好好談談,不能讓她用孝道將你死死壓製,完全失了自我。姐姐若是不強硬立起來,以後還不知道她們為了自身利益,怎麽壓榨姐姐呢!

    可能我說的壓榨,姐姐覺得難以接受,可實際情況的確如此。”

    “是啊,這麽些年她們一直都在壓榨我。若不是父親給我和夫君定的娃娃親,還不知道會娶個什麽樣的夫君呢!她們連自己的親兒子、親弟弟都不在意,我為何要在意!以後我不會再娶向著她們的夫郎,這三個人我考查一段時間,若是分不清裏外,我拚著被母親訓斥也要冷著他們。”孔芝苦笑著說道。

    “姐姐勿要灰心,事情總能得到圓滿解決。至於那三個夫郎,你與他們開誠布公地談談,武將脾氣爽直的多,看他們如何說,又如何做。若是不明是非,那這種吃裏扒外的家夥還是早些趕出去為妙!”

    “趕出去談何容易?他們乃軍籍,我無故不得休夫。”

    孟縈這才想起大曌好像有軍婚保護條例,和後世差不多。

    “這就比較棘手了,不過他們不可能常待京中,在家陪你的時間有限,你多觀察,若是能挽救的,就挽救一番,實在不行,就隻能冷處理了。”

    “那也得先把我目前的難關度過去,他們得等來年三月任命才下來,這還有三四個月呢,我被他們糾纏得都要崩潰了。夫君為我已經被父親罰跪祠堂兩次了,我實在不忍心他被罰,也不想破壞我好不容易經營好的家庭氛圍。

    再說,二郎君和三郎君都是性子溫和又體貼的人,對夫君恭謹又尊敬,一家人和睦相處,極為難得。若是為了那幾個新人亂了規矩,二郎君和三郎君心裏肯定不好受,我也會覺得愧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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