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算計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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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那番話,四郎狀似無意地盯著二哥,卻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

    二哥果真沒有讓他失望,他覺得心中的鬱氣減輕了不少。

    “那,那你三哥身上也有這麽多傷痕嗎?”衛慎言小心地問道。

    “差不多吧!不信你等三哥回來看看他身上是不是也這樣?”四郎語氣絲毫不弱地說道。

    看著二哥的模樣,四郎就知道他已經信了他的話。他暗戳戳地期待今晚二哥的表現。不過可惜,他得馬上收拾東西離開長安。否則明天,他很可能被二哥揍得起不來床。等三哥回來,沒準就變成男子雙打了。

    他還是趕緊跑路吧!

    且說四郎讓人將娘子冷庫裏的罐頭和各種存貨搬走了大半,然後讓人立馬開船,連夜讓人開船離開長安。

    他給孟縈的說法是,他二哥讓他趕緊去朗寧郡,有急事要他親自去辦,並將衛慎言寫的介紹信拿給她看了。

    孟縈以為情況緊急,便沒有阻攔。畢竟招攬人才片刻不能等,因為變數太大。

    四郎在京中的事務他都安排了專人,過幾日與孟縈對接。

    孟縈不做他想,還特意讓人給四郎搬了不少存貨。至於貨物,自有管事與青川對接。

    於是四郎便連夜離開了長安城。

    且說孟府的晚膳再世安苑用的,畢竟是孟家四郎君回府。太郎君總要給足麵子,他安排管家準備了一桌豐盛的筵席。他覺得孟家有些虧待衛家二郎。成親三載有餘,他竟然還未能近娘子身。故而今晚,對於衛家二郎而言算是很有意義的一夜。

    直到用膳的時候,除了孟縈,大家才知道六郎君有事緊急離京了。連衛慎言都有些吃驚,不知道小弟有何事這般緊急離開,連他的接風宴都不能參加。

    晚宴隻有太郎君、蕭瑾瑜、沈靈均、衛慎言、孟縈和四個孩子參加。人數不多,但由於孩子們非常可愛,說笑不斷,倒也其樂融融。

    衛慎言看著孟家的四個孩子,個個粉雕玉琢,顯得分外好看。讓人見了,心生歡喜。特別是自家的茫小郎,好像特別懂事,姐姐們很喜歡他。隻不過好像孟沈魚總是和他爭寵。他抱著大哥的茫小郎,小魚竟然也要他抱,他抱著這對龍鳳胎一動不敢動,唯恐傷了他們。不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真是比帶兵打仗還要累。

    用膳期間,衛慎言不停地觀察孟縈,看她如何與夫郎們相處。他看得次數太多,讓孟縈覺得,莫不是他有什麽事情要與她商議?

    衛慎言見孟縈與蕭瑾瑜和沈靈均相處輕鬆隨意,既親密溫柔又覺得十分輕鬆,讓人覺得很舒心,與四郎所說的狂野風格完全不搭邊啊!

    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沒準她在人前和人後完全兩種表現呢!衛慎言覺得四郎是親兄弟,總不會坑他的。一會兒他要想想該怎麽表現,才能讓娘子心悅他!

    一晚上,衛慎言頻頻看向娘子,大家都以為他是因為今夜洞房花燭而興奮,根本沒有去想深層的原因。但孟縈卻感覺有些違和,因為她覺得,他看向她並非是感到興奮,而是想要驗證什麽。至於到底想要驗證什麽,她也弄不清楚。

    用罷晚膳,太郎君聽半夏匯報說,初見院的西跨院讓五郎君提前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入住。

    太郎君點了點頭道“衛家三郎雖寡言少語,但做事幹練利落,甚得人心。”

    聽太郎君表揚五郎君,半夏笑道“郎君說得是,說明郎君好眼光,幫女郎挑選了好夫郎。”

    太郎君撫須而笑,從孟縈生女之後,他便留了須。基本進入養老狀態,將心思多放在內宅和晚輩身上。不過孟府家宅安寧,少有爭端,這幾年他的日子過得尚且順心。

    晚膳過後,安頓好孩子們,孟縈這才和衛慎言緩步往初見院走去。

    孟縈走得很慢,可是走得再慢,也會走到初見院。她有些心緒不寧,大抵還有些忐忑。因為她對衛慎言說不上是什麽感情,雖然他們相識五年,但交往並不多。成親之後,兩人基本上都是分離的狀態,除了家書,孟縈很少想起他來。

    今夜的月色不錯,可能離中秋節就剩四天的時間,月兒不太圓但個頭不小。衛慎言見孟縈看了看月亮,想起她在朗寧郡時唱得那首《舟夜書所見》,便說道“娘子幾年前在朗寧郡唱的那首歌真的很好聽,詩的意境也很美。”

    孟縈心道那是經過大浪淘沙被留下的詩句,當然經典。

    “郎君,現在朗寧郡怎麽樣?冷熱病控製住了嗎?”孟縈問道。

    “娘子叫我文默或默郎就是,不必叫郎君那般客氣疏離。朗寧郡的冷熱病現在基本不再蔓延,還得感謝娘子留下的藥方,造福了一方。

    另外娘子帶過去的金雞納樹種子,這幾年已經長成了成片的金雞納樹林。每到花開的季節,那片樹林猶如一片火海。惹得附近的青年那女去那裏采風約會。

    軍中士兵為感謝娘子給他們治好了冷熱病,在那片金雞納樹的樹林旁給娘子塑了生祠。那裏香火鼎盛,有求必應,特別是生熱病和求女的多去祭拜娘子的生祠。”

    “真是胡鬧,我都不知道這事,那裏能有求必應了?上次回來,你怎麽沒提起此事。”

    “上次我回去之後,才知道他們趁我離開,給娘子造了生祠。之前他們私下提議過,被我拒絕了。誰知我回京休假,他們就先斬後奏,給娘子建了生祠。後來郡中之人,每次生病高熱,便去娘子的生祠祭拜,然後取些樹皮回去煎水喝,病很快就好了。於是大家都認為是娘子在保佑他們。”

    “那金雞納樹的樹皮味苦,性寒,本就是退熱的藥材,哪裏是我保佑的?”

    “那還是要感謝娘子的,若不是娘子將金雞納樹種子帶到朗寧郡,他們上哪裏去找這樣好用的退熱藥材?若不是娘子,整個朗寧郡還陷在冷熱病中,度日艱難。這幾年冷熱病得到了很好的控製,朗寧郡發展越來越好,減少了死亡,人口增加了不少。”

    因為娘子的關係,他在朗寧郡的威望很高。

    “娘子生了大娘子和二娘子後,大家都認為娘子是活菩薩一樣的人物。後來娘子生了三娘子,消息傳到朗寧郡,每年娘子生辰,去娘子生祠求女的人都要擠破頭。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那些誠心求女的最後都能實現願望。”

    孟縈心說在大曌每胎有20的可能性生女,沒能生下女孩的,便自認為是心不夠誠。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還需要她說什麽。

    至於她兩次生育三個女孩,那隻能算是佛祖保佑了!

    衛慎言很會說話,善於交流,兩人說起彼此熟悉的話題,很容易拉近感情。

    兩人一直聊到月上中天,孟縈覺得困倦這才沐浴歇息。

    衛慎言見房間的桌上放了合巹酒,想著喝了合巹酒才能夫妻合為一體,永不分離。

    他提起酒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端到孟縈跟前。孟縈接過酒杯,兩人交杯對飲。

    酒液一入口,孟縈就嚐到一股清甜的味道,有些像果酒。又有些像她與三郎那夜,她昏迷時,四郎喂她喝的東西。為了保險起見,她將酒液吐到了帕子上。她想要攔住衛慎言,可是已經晚了。酒一入喉,他就吞了下去。他也發覺酒液清甜,與尋常不同,但並沒有多想,以為是太郎君專門送給他們助興的。

    孟縈感到衛慎言氣息熱了起來,立馬意識到這明顯不是爹爹準備的合巹酒,因為爹爹頂多準備一份暖情酒,絕不會用這種霸道的烈性藥。

    孟縈對著外麵厲聲問道“有誰動過合巹酒?”

    今夜跟著孟縈的是她院子裏的合歡,他在門外說道“女郎,這合巹酒是太郎君讓半夏哥哥送來的。不過當時六郎君房裏的衛冬哥哥重新取了新壺灌進去,說是這酒壺是專門給四郎君準備的。”

    “那衛冬呢?”孟縈問道。

    她想說不定衛冬手裏有解藥。

    “衛冬哥哥出門了,說是給六郎君手下的管事送東西去了。”

    這個小王八蛋!

    躲在外麵瑟瑟發抖的衛冬突然打了個噴嚏。自言自語道“衛二郎君,奴隻能幫你到這了。主子安排的事,不能不聽。我還是趕緊找主子去,要不然會被家主娘子生吞活剝的。”

    孟縈總算知道為何四郎急著離開長安了,這個混蛋,簡直是找死!

    這藥性發作得很快,孟縈雖然沒怎麽喝酒,但藥性還是通過口腔粘膜滲進了身體裏。她本不善飲酒,這會兒更覺得身體開始發燙,有些神誌恍惚。她知道四郎出手,解毒丸是沒用的。

    至於衛慎言,他覺得酒液入腹之後,不過片刻,渾身就猶如火燒,呼出的氣息都令皮膚發燙。關鍵是他覺得身體不受腦子控製。他忍著內心噴薄的,喘息著對孟縈說道“娘子,娘子,我們安歇吧!”

    孟縈在心裏將四郎咒罵了一百遍,等他下次回來,看怎麽懲罰他!

    這個夜晚注定不平靜,孟縈可不是那種被動承受粗暴行為的人。衛慎言在藥物的影響下,拋開了平日裏溫文儒雅的一麵,變得狂野粗暴,極具侵略性。他本是武將出身,常年鍛煉,體能極好。如今這種狀態,自然控製不住。

    孟縈皮膚嬌嫩白皙,一用力就會出現各種瘢痕。她又怕疼,衛慎言要是弄疼了她,她總要反抗。兩人陷入,下手缺少輕重。於是衛慎言的後背和脖子就成了星條旗,前胸被掐得青紫交加,看著比四郎的傷還要嚴重。

    衛慎言一直折騰到夜色深沉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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