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前朝餘脈

    這引起了本尊的好奇心，他禁不住加大了望氣秘法的威能。

    在他的發力下，視線頓時穿過了龍氣隱隱的遮掩，一下子，便發現了在青色龍氣的覆蓋下，居然潛伏著一條已經長出了頭頂尖角和一雙前爪的青蛟！

    好似發現了自己被窺視，青蛟猛然將頭一扭，對著本尊所在的方向發出了一聲憤怒的龍吟，而天空和大地也仿佛被震怒，兩股龐大的氣運從天地分別湧出，化為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冥冥中的聯係，伴隨著兩道落在“大衍納虛清淨天”外的天雷，狠狠地反擊了回來。

    隨著一聲悶哼，本尊不由得眼前一黑，鼻孔留下了兩縷鮮血，一直維持的望氣秘法也被打斷。好在他實力強大，元神近乎金仙，所以隻是受了些輕微的靈魂震蕩和內傷而已，片刻後就已恢複。

    內傷愈合，清除流血，他打開日月龍瞳施展望氣秘法看向那個區域時，卻隻能看到一大片青色龍氣屏蔽四方，再也無法看見那條青蛟的身影了。

    而他一旦想要憑借強大的元神強行穿過龍氣屏蔽，就能聽到耳邊傳來隱隱的雷聲，一股沉重如天威般的壓力也出現在他頭頂，在感應中，若是強行施法，立刻就會有天譴降下。到時候，恐怕連“大衍納虛清淨天”這座洞天也要被毀壞。

    “咦？這家反叛勢力，居然潛藏的這般好，而且還隱隱有著天眷和地脈龍氣的加護？雖然不多，但是卻也不凡，莫非是世界意識鍾意的未來的某個氣運之子？而這種帝氣濃鬱的蛟龍氣運，莫非還是某個前朝餘脈？”本尊心中暗自驚奇。

    世界意識、或者說是具體到某個位麵或者世界的“類小天道”，並不具備一般意義上的人格，勉強來說，類似於整個世界所有生靈和物質存在集合後產生的一種泛意識，當然實際上它的本質要更加玄妙深邃，所以任何舉動都難以揣測，洞察天機也隻有那些道行高深的強者才能做到。

    不過，天道對萬事萬物通常都會一視同仁，且不分善惡，極少對世間的存在發動直接的影響，所以聖人才會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但是這種“類小天道”與籠罩整個多元宇宙、存在於一切世界、貫穿混沌虛空、徹底無情無欲、隻會維持法則運轉、永恒不朽的“大天道”還有區別，那就是作為“類小天道”的世界意識會本能的選擇對自己更有利的變化。

    “氣運之子”就是世界意識在發現整個世界開始發生變化後，將本源之力投射到世界中的某個生靈體內後誕生的特殊存在，他們會享有世界意誌的加護，擁有巨大的氣運，運氣會更好、做任何事都更容易成功、更容易獲得其他人的擁戴，能夠迅速的在世上掀起波瀾，推動整個世界發生變化。

    而變化，就是世界進化的契機。一潭死水，隻會逐漸腐爛發臭，唯有開通水渠、鏈接長江大河，才能引進活水，匯聚成湖泊大海。當然，變化也有好有壞，說不定會徹底流幹積存的水量，幹涸枯裂。

    但是無論好壞，在這個變化的過程中，世界意識都會空前活躍，那些“氣運之子”都會得到天道的關注，成為“世界寵兒”任何對他們的傷害都會引起天道氣運的反噬，嚴重的甚至會直接引發天譴。

    敢打斷世界進化的希望，就要有遭受世界反擊的覺悟。

    世界意識的運轉通常是非常慢的，因為體積龐大且蘊含的能級很高，維持意識活躍所需要的能量非常多，所以一般都是隻有維持基本的本能意識。譬如一般的位麵產生的世界意識，隻有自然環境遭遇巨大的破壞，位麵意識才會本能的降下天災以示懲戒，平日裏都十分沒有存在感。

    世界意識的一個思維波動，都比一般生物緩慢千萬倍，唯有如此緩慢得近乎於無的思維，才能潛移默化的影響所有世界內的存在。而從另一個方麵來說，思維活躍程度越慢，靈魂維持的時間就越長，壽命自然也就越長。正所謂“慧極必傷，情深不壽”，情緒太過大起大落，對靈魂和身體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而師法自然的長生種，通常也會本能的向著世界的能力去進化，越是長生種，思維運轉的速度就越慢，譬如巨龍的一生大半部分時間都在沉睡；鳳凰鯤鵬等神獸在卵中孵化的時間都是以千年計數；神木靈根的成長通常是上萬年一個階段；

    這不是它們願意成長得這麽慢，而是它們能力太強，成長所耗費的資源和能量太多，不得不緩慢積累，若是用外力催生，不誼於揠苗助長，隻會催生出脆弱低能的“早產兒”。隻有在資源集中消耗的情況下，才會完全施展出神魔般的能力。

    世界也是如此，隻有在麵臨進化或者危機的情況下，才會本能的集中本源之力，將一直沉睡在冥冥中的世界意識喚醒，發揮出近乎於“天道”的威能。

    而且這種狀態不能持久，一旦世界意識長時間的過於活躍，就會大大消耗世界的本源，換句話說，也就是世界的壽命。一旦世界壽命提前耗盡，就會成為荒涼孤寂的死星或者怨念重重的亡靈位麵。

    畢竟，幾億、十幾億年的壽命在短短幾萬年間耗盡，世界意識要產生何等龐大的不甘和怨念？這樣的終末世界，不變成亡靈位麵就怪了。

    所以，一般來說，隻有在關乎世界未來的氣運之子身上，才會有著世界意識的加護，也就是所謂的“天眷”。這個勢力的首腦不僅有著“天眷”，還有大地龍氣的加護，說明這個人要麽是祖墳埋的好，正好埋在大地龍脈的龍穴中，要麽就是身世不凡，有著下土陰世的祖宗餘蔭庇護。

    氣運也能反映出一個勢力及其首腦的格局和心性，詩書耕讀傳家的大族，會形成書卷、筆墨之類形狀的氣運；將門世家會形成刀兵、虎熊之類的氣運；造反的反賊流寇則會形成黑蛇、餓狼之類的氣運。

    而能形成龍形氣運，意味著這個勢力的首腦不是在造反後有著稱王稱帝之心，就是繼承了前朝龍氣的餘脈，遺留在民間的落魄王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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