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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棧趙武德已經茶過三巡,見他們回來正好找小二點餐用午膳。 小說 出門在外沒有那麽多講究,橙香也直接與二人一桌坐了。

    小店的牆上掛著三排木牌,上麵寫著各種菜名,想必就是這家店的菜單了。橙香掃了一眼,其中並沒有現代常吃的魚香肉絲,宮保雞丁。聽著趙武德點了五香牛肉,紅燜雞。劉保要了一斤肉包子,都是葷菜。保險起見,橙香就要了個青菜炒豆腐。

    店裏人不多,菜很快就端上來了。橙香看了看還真是沒什麽食欲,牛肉黑乎乎的,雞也不是很紅潤。果然還是她點的菜比較保險,青菜豆腐就是那個樣子,嚐了一口有點兒鹹味兒,清清爽爽味道還行。

    趙武德以為她是有些矜持,推了牛肉到她麵前,讓她多吃些。橙香不得已夾了片牛肉來吃。那個肉啊,又老又柴,她的牙口還真是有些消受不起。

    一頓飯吃完,劉保又打包了二斤包子灌好了水就再次踏上了行程。馬車一路前行,沿途也依舊是農田莊稼。橙香看了一上午也有些看膩,沒有在出來。隻窩在裏麵動手裁衣服,想著好歹用那匹白綾試著給自己做一條替換的貼身褲子穿,好歹也是穿在裏麵的作的不好也沒人能看見。

    在她想象中褲子也好做,應該搞得定。可是事實與想象還是有些出入的,移動的馬車時不時搖晃顛簸一下。直接影響就是橙香剪過的地方時不時有個小鋸齒。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剪了又剪終於剪齊。

    她在宮裏時也跟著玉潤學過一些針線活兒,走個簡單的直線不在話下。就是在馬車上怕出錯,速度又慢了很多。

    橙香在裏麵縫的專心致誌,沒有像上午那樣活潑的聊天說話。劉保和趙武德還有些不習慣。尤其劉保,心裏還在擔心是不是在集市自己過於熱情唐突了她。明明聽到裏時不時有響動,卻沉默的一聲不吭。劉保心裏忐忑的不行。

    終於忍不住心裏煎熬,想跟她道個歉,隻要她能不生氣,自己一定跟她保證,再不孟浪。心裏醞釀好了話語,終於鼓起勇氣掀開了車簾,卻看到橙香正在認認真真的靠著車窗做針線,用的正是他們上午買的布。

    似是感覺到他掀開了簾子,橙香抬頭對他微微一笑。“劉大哥?可是累了,我收個針。這就換你進來歇歇。”這麽明媚的笑臉哪有半點兒生氣的樣子。劉保不知所措的趕緊放下簾子。“沒有沒有,不用,不用。”橙香看的一臉蒙圈。

    可憐的劉保這一天中,情緒跌宕了不知多少次。好在老天沒有再折騰他,剩下的時間裏一切順順利利,沒再生出波折。

    第二天的中午,他們終於趕到了的京郊渡口,準備通過永濟河南下。時間趕得正好,有南下的商船可以搭乘。劉保去寄存了馬車,三人方在正午的時候搭乘了客船準備順流而下。

    登船的碼頭甚是熱鬧,有各種小販熙熙攘攘的叫賣這物品。趙武德眯著眼睛望了望,看了一眼橙香道:“上了船可就再沒有什麽好吃食了,橙香姑娘可要去撿著喜歡的再買些?”橙香往攤子上看了看盡是些炒瓜子,酸果子,煮牛肉之類的,看著也沒什麽食欲。她搖了搖頭整了整紗帽,上了船。

    他們是最後一夥兒,船主一看人齊了,招呼船工開船,離開了京郊渡口。橙香並不知道在她沒離開一半時辰之後,找她的人就快馬趕了過來。不過如果她知道了也隻是會慶幸還好自己走的早,沒有遇到。

    京郊通著的這條運河叫津河,津河流速快,遠勝於其他河段。尤其行船的主河道絕少有人遊水。橙香一行很是順暢,算的上是日行百裏。由於有帶著緊俏鮮貨的客人加了錢,船家多帶了船工,日夜倒班兼程,靠岸停泊補給也不過幾個時辰。三天走的路就頂的上普通船隻的五天。

    橙香對此倒是喜聞樂見。既然不能下船到沿岸遊玩,還不如早到地方早安頓下來。以後自己有錢有閑了再慢慢遊玩。度過了最初的新鮮期,沿途的景也再沒新意。橙香也開始少出艙門,宅了起來。

    劉保和趙武德就住在她的隔壁,有時會邀她出來一起用飯,有時也會幫她送到屋裏,對她甚是照顧。橙香也樂得自在,變著法子的給自己作內衣,一匹白綾綢都被她禍害的差不多了。除了每天吃著差不多的飯食有些讓人不爽,其他都可以忍受。

    這天晚上,橙香照例呆在屋子裏無所事事。趙武德敲了門來給她送飯。“橙香姑娘可要出去和我們一起吃些?我跟船家買了一壇子酒正好大家喝幾杯。”

    橙香雖然也覺得悶,卻是沒有興趣去跟兩個大男人把酒言歡,照例笑意拒絕了。趙武德謙讓了幾句也就作罷,還不讓提醒她“今天的魚湯作的還不錯,橙香姑娘可以趁熱喝。”

    橙香謝過他的好意,把他送出了門。打開食盒看了兩眼,裏麵放著一碗魚湯,一個饅頭,還有一盤白菜炒肉。那肉片一大半都是肥肉,看著油膩膩的。魚湯拿出來聞聞也犯著一股腥氣,橙香是在沒食欲。掰著饅頭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想著趙武德說了誇了魚湯鮮,她原封退回去有些不好看,就把湯倒在了馬桶裏。船上的日子實在無聊,她好後悔上船之前沒有買些書看,現在可好。除了縫衣服隻能睡覺了。以前還能找小夥伴聊聊天,現在可倒好連聊天的人都沒了。

    隔壁趙武德和劉保喝酒傳來的聲音卻是挺熱鬧的。可是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劉保最近有些躲著她,她能聊天的人又少了一個,真是讓人鬱悶。

    橙香無聊的倒在床上準備睡覺,這個點兒門突然響了,估摸著是趙武德來取食盒。開了門果然是。“橙香姑娘用的可好?可要出來坐坐。”

    橙香不好晚上出去跟幾個不熟的大男人閑聊,為了避免尷尬,捂著嘴打了個哈氣道:“謝謝趙大哥了,我不知怎的有些困乏這就想睡了,下次再坐如何吧。”

    趙武德看到她打哈氣,眼裏閃過一道暗茫,瞬間又恢複了正常,一副笑臉道:“橙香姑娘既然困了,在下就不打擾姑娘休息了。”說著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橙香關上門,無聊的在屋裏轉了轉實在沒趣。她打開了臨著河的窗子向外看,外麵是湍急的水流,遠遠的河岸邊是陰森森的茂密的樹林,晚風吹得沙沙的響,沒有半點看頭。天上黑漆漆一片,被烏雲遮的連和月亮都看不見,星星更是沒有。

    不知怎麽,這樣的夜色讓她想起了一句話,月黑風高殺人夜。橙香悻悻的合上窗,怕氣悶又留了個縫兒。不知怎的她有些惴惴不安的怕,還是趕緊鑽被窩的好。

    鑽進被窩也睡不著,閉著眼睛數羊也完全不管用。她從左翻到右,又從右翻到左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就是睡不著。

    橙香正想著乘著天黑,要不起來出去轉轉,就隱約聽到了門外傳了的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極輕,若不是在寂靜的夜裏,再加上橙香的耳力不錯,是完全聽不見的。

    腳步聲到了橙香的房門口停了,橙香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這是怎麽回事兒?是遇到了歹人?午夜靈異事件?還是自己聽錯了?

    橙香抱緊被子不敢動,門外也沒了聲兒。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就在橙香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的時候。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咚咚咚,橙香姑娘~”門外傳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橙香一聽,居然是趙武德,頓時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咚咚咚,橙香姑娘睡了嗎?”門外的趙武德又喊壓低嗓子了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怪異。不知怎的橙香卻感覺出了一絲突兀。說不上來為什麽,她就是沒有開口回應。

    剛剛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這麽晚了,趙大哥來找我幹什麽,還能出什麽大事兒?明明晚上剛見過,這麽一會兒就能有的新狀況?若是急事,他為什麽還在門外站了那麽久,不來直接敲門?

    橙香不傻,想到這麽多疑點自然不敢去開門了。她不開門卻並不管用,屋門突然響起了奇異的嘎吱聲,橙香輕輕掀開床帳往外看。門縫裏居然□□一把刀來,一點兒一點兒的往外頂門栓。

    一瞬間,橙香覺得自己刷的一下,汗毛都立了起來,一種心底裏的恐懼瞬間蔓延到了全身。不同於見皇後的恐怖,這種對未知的恐怖更讓她不知所措。

    不管前世後世,她也就是個受人寵愛的年輕姑娘,小情小愛見識過。這樣的絕境還真是沒經曆過,嚇得頭皮發麻。

    慌慌張張抓起一個頭尖的簪子,又想著該喊人求救,又想起現在應該去把門栓頂住讓他進不來。橙香僵著手腳爬起來,光腳跳到地上往門口跑,就聽咣當一聲!

    門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