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9章 山穀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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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界,貪欲山穀。

    “夜兄弟,可算回來了,你這次去得夠久啊。”

    夜輕寒剛一回到貪欲山穀自己的洞府,耳邊響起了陸丹大媽的聲音。陸丹大媽帶了許多清潔工具,有掃帚、有抹布正在幫夜輕寒洞府打掃著。

    陸丹大媽是住在夜輕寒隔壁的鄰居,一次心血來潮夜輕寒指點了陸丹大媽的孩子,對貪欲之力的修行。兩家建立了良好的鄰裏關係,平日裏夜輕寒不在的時候,陸丹大媽也會時常來幫夜輕寒打掃打掃洞府。

    現在的夜輕寒是塵不沾身,任何灰塵都沾染不到夜輕寒身,再加這裏隻是一個暫住地,在洞府裏活動範圍又很小,所以夜輕寒平日裏也不太注重洞府裏是否潔淨。

    倒是住在隔壁的陸丹大媽很看不慣,常常跑到夜輕寒洞府裏打掃,也算是報答夜輕寒平日裏對自家孩子修行的指點。

    “真的不用這麽客氣,陸丹大媽……”

    夜輕寒一揮手將陸丹大媽還沒打掃完的地方,直接用靈氣將灰塵裹挾出洞府外,倒是沒有任何生活垃圾。

    “沒事的,夜兄弟,我平日裏也沒什麽事情,過來幫你打掃打掃也不費什麽事,是想麻煩你,孩子最近想到清心初級學院入學,我怕那孩子天賦不夠,想請夜兄弟多幫他指點指點。”

    陸丹大媽是欲界裏為數不多的沒有開天眼的欲界人,所以非常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出人頭地,在麵對夜輕寒這個可以幫助自己孩子的大能麵前,顯得有些誠惶誠恐。

    沒有開天眼是指陸丹大媽的第三隻眼,不能顯現出任何欲望之力,也是沒有修行過,所以陸丹大媽額的第三隻眼,平日裏都是緊閉著的。

    “放心吧,我會看著他的。”

    陸丹大媽的孩子叫陸通,是個今年十五歲的少年,夜輕寒從來沒有見過陸通的父親,也沒有問陸通為什麽跟了陸丹大媽的姓。所以陸通非常喜歡夜輕寒這位從來不過問他過去的人。

    夜輕寒之前是為了在陸通身試驗自己所學,所以才會指點陸通,現在已經晉升到貪欲之力三重,要教導陸通可謂是綽綽有餘。夜輕寒也想彌補一下陸通,所以一口答應了陸丹大媽。

    ……

    “看清楚了嗎?沒有的話,我再做一遍。”

    “看清楚了,夜師父。”

    夜輕寒天眼裏一道貪欲之力,激射向十米外的一顆小樹苗,隻見這顆小樹苗立時生機勃勃,不斷吸取著陽光、空氣、土壤裏的養分,讓自己一步步茁壯成長。

    這不是用生命規則直接讓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而是讓這顆小樹苗放大心想要成長成參天大樹的欲望,努力達成自己的欲望。

    讓非智慧生命也能產生貪欲,這正是貪欲之力第三重的表現。

    在夜輕寒沒來欲界之前,沒把這些欲望之力當一回事,等到夜輕寒修行了貪欲之力後,才知道這些貪欲之力的可怕,在人不知不覺一點點蠶食人心,讓人眾叛親離也不悔,身消道死也不怨。

    而且修行到生死穀的欲界大能,能在瞬間用生死之力影響人心,讓人生不如死。

    夜輕寒坐在一方石台,石台旁的陸通麵白無須,身穿一件暗黃色的襟子短袍,下身也是同色的暗黃色長褲,身沒有半點裝飾,一看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此刻陸通額的天眼一開一合,正在領悟夜輕寒剛才所教授的修行貪欲之力的知識。

    第三重的貪欲之力,夜輕寒當然不會奢望陸通能夠完全參透,但能夠領悟幾分是幾分,高瞻遠睹下日後對貪欲之力的會更加容易。畢竟夜輕寒也不會一直留著這裏教授陸通。

    “夜師父,你看是這樣麽?”

    夜輕寒和陸通身後的草堆,來了通體灰色的兔子,隻有尾尖有一小撮白毛,在二人身後豎起耳朵打量著,一點也不懼怕二人。

    貪欲山穀說是個山穀,論麵積怕是有普通的位麵半個那麽大,一些沒有修為,或是修為淺薄的欲界生靈,可能一輩子都走遍整個貪欲山穀。

    這隻兔子很明顯是這樣一隻沒有見識的兔子,恐怕連人類都是頭一回見。

    陸通額尖的天眼一道貪欲之力,打在這隻兔子身,讓這隻兔子微微發愣,接著找到草叢裏的一塊石頭啃食起來。

    “不要這麽做。”

    夜輕寒走到這隻毫無防備的兔子麵前,抓住這隻兔子的耳朵,提起到懷裏,撫摸了幾下兔子的額頭,兔子恢複了本身的意識,非常疑惑自己不是吃草的,怎麽剛才吃起了石頭呢?

    “不要為了壯大自己的貪欲之力,而讓生靈改變本身的欲望。”

    “知道了,夜師父。”

    夜輕寒沒有解釋為什麽,也知道陸通不一定聽得進自己的話,因為那樣做會讓自己的修行變得艱難起來,夜輕寒修為強大,意誌穩固,所以可以在走了歪路以後,毫發無損的走回正道。

    但陸通不一定能走得回來,所以夜輕寒隻能希望陸通即使聽不進自己的話,但能夠照做也夠了。

    而且以陸通剛才的表現來看,加入清心初級學院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夜輕寒卻不知道,陸通早已把夜輕寒當成亦師亦父最尊敬的長輩了,剛才那番話雖然不太懂,但已經聽進了心裏,也聽進了腦海裏,一定會百分百的照做。

    ……

    貪欲堂。

    鞠在心正帶領著自己的幾個心腹,在等待著清心穀的特使前來宣布大人們的旨意。

    前些時日,貪欲堂的前任堂主因在欲界外,發生意外死去,鞠在心經過一番活動,在打通了清心穀一位有力人士的關節後,幸運拿到了堂主的位置。

    今日清心穀的特使,會帶著清心穀大能的委任狀前來宣布貪欲堂堂主的任命。鞠在心在自己幾個心腹麵前微笑如常,仿佛一點也不在意貪欲堂堂主的歸屬,讓幾個心腹對鞠在心的平靜如水的心境讚歎不已。

    不過在清心穀的特使到來以後,打破了這幾個心腹對鞠在心心境的佩服。因為貪欲堂堂主的位置被一個名為古剛的人占去,鞠在心聽完以後立馬翻臉,冷哼一聲 便徑直離開,讓清心穀特使麵色難堪的留在原地,卻是讓幾個心腹叫苦不已。

    ……

    貪欲山穀,市集。

    陸丹大媽在這裏擺了個茶攤,隻做午到傍晚時分,早和夜晚都是不擺攤的。不過生意隻是一般,隻能勉強維持母子倆的生計。因為有修為的欲界人,都很少喝解渴的涼茶。

    “大嬸,給我一碗涼茶。”

    “好咧。”

    這時茶攤來了個風塵仆仆的年輕人,要了碗涼茶,陸丹大媽高興的將涼茶盛好,這年輕人端著涼茶環顧四周,陸丹大媽隻看到這年輕人的後腦勺和身一件華貴的衣袍,隨即便低下頭做手的活計了。

    “對了,大嬸,你知道這附近有個茶攤的一位姓陸的小姑娘麽?她很漂亮也很愛笑,笑起來臉有兩個淺淺的梨窩,不是酒窩……”

    “她、她、她叫什麽名字?”

    “她叫陸丹。”

    “不、不、不認識……”

    這年輕人轉過身來,麵如冠玉,身軀修長,氣質高潔,華貴的長袍腰間卻有一條普普通通、平凡無的腰帶,溫和平易的眼神還是和十六年前一樣溫暖人心,陸丹大媽卻鬼使神差的否認自己‘認識’陸丹的事實。

    這年輕人看著陸丹大媽,也覺得陸丹大媽異常眼熟,不由細細打量起了陸丹大媽。

    陸丹大媽立時驚慌的低下頭,麵前的水缸裏反射出的自己,已經有了白發,眼角、唇邊、額頭都爬滿了皺眉,曾經的一雙纖纖玉手,也變得粗糙發黑,如楊柳般的細腰也成了水桶。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陸丹大媽不敢和麵前的這個男人相認。

    “你、你是不是丹兒?”

    年輕人看著陸丹大媽驚慌失措的動作更是疑心,難道伯父說自己閉關十六年的事情是真的?

    “不是,不是,你認錯人了,古剛。”

    “你怎麽知道我是古剛?你是丹兒?”

    “我、我不是……”

    “還騙我?”

    陸丹大媽被古剛抓住雙手,更是驚慌,見古剛認出了自己,慌亂的掙紮著想將雙手拉回來,捂住自己的臉。

    自己現在的樣子,連自己都看不下去,陸丹大媽更怕古剛繼續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媽媽,媽媽,夜師父教會我了!我學會了!”

    “你是誰,為什麽抓著我媽媽?”

    陸通從市集街頭喜悅奔來,身後是放慢速度踱步而來的夜輕寒。見到古剛抓著自己媽媽的手,而媽媽又一臉不情願,陸通頓時釋放出一道貪欲之力朝古剛打去。

    古剛看著麵前這個樣貌和自己有三四分相似,但更像年輕時候的丹兒,不閃不避,任由陸通的貪欲之力打在自己身,卻沒受到半點影響。

    看這孩子的年紀也是十五六歲,難道他是我和丹兒的兒子?

    “你是不是姓古?”

    古剛放開了陸丹大媽,卻一把抓住了一臉不服氣的陸通詢問起來。

    “不是,我姓陸!呸,我為什麽要回答你,你們這些富貴人喜歡欺負我們窮人,來呀,我不怕你,我夜師父在後麵,你本事打我!”

    陸通不服輸的看著古剛,古剛朝陸通身後看去,一眼便看到鶴立雞群的夜輕寒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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