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東升，朝霞映照！

    東方吐珠，又是新的一天，昨夜冷淡的月光換來了今天的霞光除寒，霜凍的大地在陽光升起的時候開始有了讓早起的人們開始忙碌的步奏。

    北京城區一所也不知荒廢多久的良田美地，上岩的破屋殘骸與石階路上幹枯的雜草表露出此處的滄桑，這路各處景象都透露著曾經輝煌衰退後僅剩的落幕與淒涼，一景入眼眶全是莫名的憂傷之覺，而亂七八糟的樹木從倒塌的房屋正中央長出，屋間內長期的陰濕發出讓人難聞的臭氣，人一到此處有一種怪異體會，這裏仿佛是人間地獄的人口。

    隨著輕柔的霞光漸漸升起，照透雲層，色彩斑斕的穿透籠罩大地的乳色霧氣，將悠揚婉蕩的葉片上那晶瑩剔透的露珠照得如折光的珍珠，色彩絢麗。

    一夜未眠的嚴蚩被北京的霜霧凍得實在，沒有想到，一夜熬下來，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溫度一般，而一雙腳更是被凍得沒了知覺，那種齜牙呼吸冷空氣的時候一點也不舒服，而這片陽光朗照似乎引來了溫暖的氣息。

    陽光還是柔和照在大地，而北京各處明溝之中還深深的處於霜冰凍狀態，連厚厚的草堆都被霜懂得十分僵硬，而踏上路上，還感覺很絲滑，這讓裹緊衣服的嚴蚩有了想念家鄉春天的感覺。

    管他三七二十一，肯定不接受這是人生路途的盡頭，想想垂枝還是忍著冬凍的捆綁而堅定不移的等待來年的春風，此時選擇除寒的老辦法，最實在，那看似乞丐窩中滾出的男子閉眼大呼一口氣，一陣闊步起武，在練武中先解除身上被困的寒氣，然後再找一所溫暖之地好好休整。

    不久之後，亂武停下，一身的寒氣也已走遠，嚴蚩眼紅困意深，疲憊不堪的自言自語：“我想……，現在的南京已經快春暖花開了吧！看來這北京的春天來得要比南京晚一些，真不知道我千裏迢迢來北京是為了什麽？這一切的冒險都值得嗎？”

    嚴蚩用沉浮不定的眼神望著霞光的初處，強忍著一身的疲憊而極度渴望找一處溫暖之地，美美的睡一覺足也，忽然，一陣清風拂起落葉於他的眸前，他好像想起了什麽。

    人生，有時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想法都難以達成，走一條認為簡單的路卻有很多曲折，或許，這就說明了人的一生不可能永遠都一帆風順，無論他是誰。

    朝霞高升，時光消退。

    數以無數的落葉深堆中，嚴蚩睡得很香，困意是自己在苦楚時而不去掙紮的理由，任朝陽一點一點在頭頂升起，這暖洋洋的光芒說明，注定今夜的霜寒冷凍更深，而嚴蚩不顧一切，將一切的疲憊融化在白日夢中。

    正午已過，此時，四處荒無人煙的野地迎來了一位年紀老邁的老大爺，他的行動看起來很遲緩，他推來一輛獨輪車，在破舊的房屋殘骸中拾老舊的瓦片。

    此時，嚴蚩勉強飽睡，雖然全身被樹葉覆蓋，但是刺眼的光芒還是透過葉片之間的僅有間隙照來，還是讓他雙眸難受，他一翻身，雙手雙腳用力掀開保暖的樹葉，這才感覺到，新的一天開始了。

    在此陰暗角落處，若換做其他人，一見樹葉堆中似有不一樣的響動，定會感到恐懼無比，可這位老大爺聽見響動厚轉身看了看翻身的嚴蚩，認定他是一個懶惰的乞丐，沒有搭理，不但沒有害怕的表情，還冷酷的搖搖頭，若無其事，繼續拾瓦。

    嚴蚩倒是很驚訝的看見了不遠處的老者，感覺他一身緩慢的動作，覺得他這是自討苦吃。

    嚴蚩整理衣物後便上前，好奇而問：“這位老大爺！這瓦已經又髒又舊，你還撿起來幹什麽呢？”

    老大爺過了好一會才回答：“因為我想蓋一間新房子。”

    嚴蚩不懂老年人過來的那份忍受貧窮與疾苦的心酸，笑著問：“這瓦如此舊，它能蓋新房子嗎？”

    老大爺：“這新蓋的房子對於我來說就是新房子，不管它用什麽材料，而蓋新房子不一定要用全新材料，舊的也可以。”

    這話有些深沉，嚴蚩聽得稀裏糊塗，疑惑再問：“這裏看上去已經荒廢了很長時間，那這房子原本的主人去了哪裏呢？”

    “哎！”老大爺一聲極苦的哀歎，撿起一片瓦片捏在手心，站直身子後感覺人生痛痕累累一般，臉色融入滄桑中，十分悲涼的說：“因為他們都死了……。”

    嚴蚩聽後有些沉悶：“都死了？莫非他們得了什麽傳染病或者不治之症而一起離開了人世？”

    老大爺樣子十分悲感而絕望的搖頭說：“不是，他們是前幾年朝廷動亂，與清軍打仗時戰死了，我也是後來才隻知道他們戰死了，他們真可憐，在哪裏死就埋在哪裏，可能連個棺材甚至墳墓都沒有。”

    “哦！是這樣啊！那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呢？”

    “因為……我的兩個兒子都沒能回來，後來有人告訴我，我兒子所在的大明邊關軍隊在縈繞邊關……全軍覆沒。”

    嚴蚩聽後覺得內心感覺比昨夜的霜霧更冷的遭遇，眼中似乎看見了自己最後淒慘的下場。

    曾幾何時，回首一想，嚴蚩也曾用自己的身家性命與清軍戰場血肉相搏，可惜，一切無濟於事，南京也落入清軍手中。

    沉默許久，嚴蚩蹲下身子說：“大爺！你老了，幹這些活很吃力，今天就讓我來幫你蓋房子吧。”

    那份忍受的難過，如同這片被遺忘的土地，自己的情感隨那份淒涼而被掩蓋，隻留下一片空曠的淒涼，任風化而在歲月流逝中湮滅。

    感謝點讀！

    （第347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