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次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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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齋收拾得很敞亮,每張桌椅都是上好的檀木做成,花紋淡雅而不花哨。
懷智、懷謙和懷禮已經端坐在前三排,其他四名女眷則坐在後麵的四個位置,離前麵老遠,似乎是在與正式上課學員劃清界限。
四個女眷都是識字的,隻是識多識少的問題。以前教規矩的掌事有教過,但後來沒人監督,懶惰的便遺忘得差不多了。
檀燁是長姐,她的學識也是她們中最豐富的。劉氏一直注重她的文化修養,便要求她從最基本的識字開始,一直督促她勤加練習。她小心地研著磨,鋪開了紙張,提筆寫了起來。那字體,端莊秀雅,就像她給人的感覺一樣。
懷禮見了,忍不住鼓掌叫好,道:“長姐寫的字真好!”
檀燁自然是知道這個弟弟的心性,覺得好便會說好,覺得不好也會直言不好。她有些心花怒放,笑道:“三弟見笑了。”
檀舒一臉不服氣,哼道:“就喜歡賣弄。”
檀芮卻開了口,道:“二姐姐莫非寫得比長姐更好?”
檀舒一時語塞,半天說不出話來。她見檀雯連毛筆都拿不穩,胡亂握著筆到處亂畫,她便轉移話題,訓斥檀雯道:“你在幹什麽,不會寫就不要亂寫,弄得髒兮兮的,惡心死了。”
檀燁和檀芮知道檀舒的把戲,也不追根究底,隻是相視一笑。
檀雯把毛筆一摔,道:“哼,我不寫了。”那墨汁濺到檀舒衣服上,檀舒臉色一變,大罵道:“你怎麽回事啊,幹嘛把墨汁灑到我衣服上!”
她的語氣過於生硬,表情也極為凶狠,檀雯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她哭鬧著:“我不要上學,我不要上學。”
懷智見兩個胞妹這般不懂事,臉色驟冷。他站起身來,冷眼掃了檀舒一眼,檀舒有些不寒而栗。懷智走到檀雯麵前,把她抱起來,道:“今日不上學了,大哥帶你去找娘親。”
懷智的話似乎有魔力,檀雯一下子止住了哭,隻是大顆的淚水還掛在眼角。懷智抱著檀雯離去,檀舒一個人跺著腳,也甩手而去。
檀燁淡淡地道:“他們二房的人真是吵鬧,這下都走了,清淨了。”
大家也都坐定了,等待老師的到來。
這時,家丁領著一位少年站在書齋門口。那少年隻有十五六歲光景,生得竟如姣花軟玉般好看,清眉秀目,粉麵朱唇,隻是怯怯羞羞,靦靦腆腆,有女兒之態。
他見那麽多人,臉一下子通紅了。他走過來,與他們一一行禮,他便是侯伯府的公子華殷。
檀燁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心裏撲通撲通地跳著。她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豔的男子,沒錯,他真的堪稱美豔。
而華殷,見到檀芮,整個人眼睛都發直了,死死地盯著她,臉色越發漲得通紅,盯得檀芮臉色也發紅了。檀燁見此,暗暗變了臉色。
另一個人的到來總算把華殷拉回了現實,他趕忙找位置坐好。
來者是個二十八九的男子,一身白衣,麵容俊朗,麵色嚴肅,端的是仙風道骨,讓人有股不怒自威的氣質。他便是教書先生付小白。
大家都正襟危坐,用格外專注的眼神看著他。
付小白走進來,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前後腳,懷智來了,見老師已經到了,便垂手而立,請示能否進入。付小白看了懷智一眼,開口道:“遲到者,罰抄今日所講內容100遍。”
他的聲音波瀾不驚,卻讓人不敢違抗。檀芮暗暗為懷智捏一把汗。
“進來吧。”
懷智麵無表情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不出情緒。
有那麽一瞬間,檀芮覺得懷智和付小白的神情好相似,兩個人都是近乎麵癱型的人物,這點不容否認。
付小白還未開始講課,檀舒緊接著便來了。她回去換了一身衣裳,她見老師已經來了,也沒有請示他,便大大咧咧地直接走了進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剛坐下來,便看到了身旁這個俊美的少年,她瞬間眼睛發直,其他一切事物都被她自動屏蔽了。
付小白在她身旁站了良久,她才回過神來。檀舒看到付小白沒有情緒的眼神,心裏一陣冷顫。
付小白麵無表情地道:“遲到者,罰抄明日所講內容100遍。”
他頓了頓,道:“今日不講課,你們自行在此反思,什麽是該有的學習態度。如若下次再有人遲到,這課,我是斷然不會上了。”
大家都有點被震懾住了,偏偏檀舒腦子缺根弦,她辯解道:“先生,我隻是來旁聽的。”
她的話一下子讓給大家心裏暗暗捏把汗,又都暗罵她太不會看氣氛說話。
果然,付小白臉色越發陰沉,道:“所有人,罰抄明日所講內容100遍。”
這話一出,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氣。
“誰還有什麽異議嗎?”四下無聲。
“我的課,沒有旁聽生。誰若是隻想旁聽,不想遵守我的規矩,那請出去。”
檀舒一下子也被震懾了,怯怯地不敢再開口。
付小白又掃了一眼大家,道:“不想學的,現在便可以出去,若是現在不出去,今後便要按照我的規矩來。”
四下靜悄悄的,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付小白似乎收到了預期的效果,道:“好,那你們便是我付小白的學生了。做我的學生,就要端正學習,吃得了苦,下得去功夫,無條件遵守我的規矩。”
“明日若還有人遲到,就不是罰抄100遍那麽簡單的。若遲到屢禁不止,我便不再收你們做我的學生。”付小白冷冷地道,“你們便在此反省,不到下課時間,誰都不能離開座位半步。”
說完,他背著手便離開了。
他剛一走,檀舒便發出一聲哀嚎:“什麽破先生,隻知道窮擺譜。”
懷謙扒在桌子上,也是一臉不快,道:“都怪你,幹嘛要反駁他,害得我們都受連累。”
檀舒嘟著嘴,自己也忿忿不平,道:“我是實話實說,爹爹本來就說了我們是旁聽生,你們才是正式的學生。誰知道他脾氣那麽怪。”
懷謙想到付小白曾單獨給華殷上過課,便問道:“華公子,這付先生曾是你府上的先生,想必是給你上過一段日子的課吧,他在府上也是這般嗎?”
華殷已經從先前的怯懦中反應過來,道:“付先生一向如此嚴格,我在府上便總是受他訓斥。”
“他還有些什麽癖好?”懷謙刨根問底。
“他的脾氣比較古怪,我總是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我猜不透他。”
華殷的話倒讓大家都對付小白格外好奇起來。
檀芮見方才華殷看自己的眼神,她便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檀燁問答:“那他的才學如何?”
“那自然是了得的,學富五車,講到什麽都能信手拈來。”華殷的眼神裏透著崇拜。檀燁頓時一臉憧憬,檀舒則隻是鼻子哼了一聲,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