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古神與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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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女早就知道,飲邳不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將凝魄珠交給她。魔界,大概沒有這麽傻的人,更何況是一方魔尊?她這次來,自然也不是空手而來的。
“本尊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有求於人,本尊也該拿出自己的誠意。”雨女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用拇指和食指將其推開,原來這塊玉佩竟然是前後兩片,“這是觀心鏡,分為母鏡和子鏡。將子鏡放在你想要觀察的人身上,通過母鏡,便可以知道其當下的處境,甚至他心中所想。隻要飲邳魔尊將凝魄珠借給本尊七日,觀心鏡便贈與飲邳魔尊。”
觀心鏡這種東西,若是用得不好,那就是一件廢物,若是用得好,絕對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雨女覺得,飲邳既然能做了這麽多年的魔尊,應該就不算蠢,觀心鏡對他而言是有用的。以贈換借,對飲邳而言,怎麽看都是一筆劃算的交易。
果然,飲邳稍稍猶豫了一番,便答應將凝魄珠借給雨女七日。
“前輩既然都已經這麽說了,本尊自然沒有什麽不答應的。不過,本尊還是想問一句,前輩要凝魄珠有何用?”
雨女勾了勾唇角,然而她臉上蒙著紗,沒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本尊的徒兒魂魄不全,前段日子本尊剛剛將她缺失的魂魄巡回,她的魂魄卻無法凝結在一起,故而本尊才會來向飲邳魔尊借凝魄珠。”
“雨女魔尊所說的徒兒……是望雨姑娘嗎?”龍脩不確定地問。
雨女和望雨的故事,還是他告訴樓半夏的。當初之事,雖隻是傳聞,但整個魔界都默認望雨背叛了雨女。如果望雨真的背叛了雨女,雨女為什麽還要救她?如果望雨沒有背叛望雨,當初雨女又是為什麽重傷昏睡?
雨女微微頷首:“正是。”
龍脩攔下正要將凝魄珠交給雨女的侍衛,將凝魄珠抓在了自己手中:“雨女魔尊,尊上,請恕屬下逾矩冒犯。凝魄珠拿去救其他人,屬下一點意見也沒有,但若是去救望雨,還請雨女魔尊先解答屬下一些疑惑。否則,屬下寧願與凝魄珠一同毀在這大殿之上。”
“咳咳……”一顆葡萄卡在鼓的喉嚨中,他有點不太明白,原本你情我願和和美美的氣氛怎麽突然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龍脩,咳咳,你在發什麽瘋?”
龍脩卻沒有回答鼓的話,而是直直地看著雨女:“敢問雨女魔尊,當年魔尊重傷,昏迷不醒,是否乃為望雨所傷?”
雨女不答,龍脩又接著問了第二個問題。
“魔尊要救望雨,是否已經查清了望雨的身份之謎?”
雨女依舊不答。
“最後一個問題,敢問魔尊,是否能夠擔保望雨不會做出危害魔界之事?”
龍脩手中緊握著凝魄珠,死死地盯著雨女。他知道,他此舉很有可能會激怒雨女,若是雨女因此怪罪於他,雖然有飲邳作保,他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雨女臉上有麵紗,更加讓人摸不清她的表情看不出她的情緒,令人忐忑不安。
飲邳也沒有開口解圍,龍脩的三問,並非沒有必要。望雨身世成謎,又曾經背叛過雨女,影響了整個魔界。若是今日不問是非,讓雨女救了望雨,未必是件好事。萬一望雨是其他界派來的奸細,從內部分化魔界,並作為內應與敵方裏應外合,後果不堪設想。
雨女緩緩站起身:“本尊今日若是不給出讓你滿意的答複,你便不肯把凝魄珠交給本尊?”
“是。”龍脩的身體都是僵的,但卻硬是不肯鬆口。
眼見著雨女一步步靠近龍脩,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雨女是第一代魔尊,修為深不可測,雖然說她是第一代魔尊中最弱的一個,但誰也不能保證她的修為放到現在該是什麽等級。便是飲邳,麵對雨女也不敢說自己保證能贏。
就在雨女和龍脩之間相隔不過半步距離的時候,一直沒說話仿佛透明人一般的南蓮開口了:“雨女,別來無恙。”
雨女這才發現南蓮的存在,不無意外:“晝使竟然會在魔界,莫不是天界與魔界竟然已經交好至此?”
南蓮輕笑一聲:“本座早已不擔官職,隻是一個閑散之人罷了。”
“哦,那本尊該如何稱呼閣下?”
“本座稱閣下為雨女,雨女稱本座南蓮便是。”
雨女轉身麵對著南蓮:“既然南蓮開口了,本尊便給閣下一個麵子。望雨當年的確犯了錯,她的身份本尊也的確尚未查明。但她既然是本尊的人,自然由本尊來處置。她現在魂魄不全,忘記了很多事情,即便她有悔過之心,也交代不了什麽。即便她在魂魄凝結之後依舊有反叛之心,有本尊和破天在,她也翻不了天去。”
南蓮撐著下頜微笑:“既然雨女都這麽說了,我們當然也相信閣下有這個能力。龍脩,把凝魄珠給她。”
龍脩雖然還是不太樂意,但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他了。正當他將要凝魄珠交給雨女的時候,南蓮卻又開口了:“等等,本座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
雨女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那閣下究竟想要如何?”
南蓮站起身,負手走到雨女麵前:“當年之事的確讓人多有顧慮,雖然望雨是閣下的徒弟,可魔界卻不是閣下一人就可以撐住的。不如咱們折中取計,閣下將望雨帶到這裏來。若是到時候出現什麽狀況,咱們也好幫點忙,免得閣下一時心軟,再出狀況。”
“對,這是個好辦法。”龍脩一聽南蓮的話,立即附和。
雨女沉默思考了很久,還是答應了。若是沒有南蓮在,她還能硬氣一點,拿出自己“前輩”的身份施壓。但如今南蓮在這裏,她退一步也是給自己一個體麵。
“好,明日我便帶望雨過來。”
雨女剛剛離開,飲邳便站了起來:“南蓮,你究竟是何人?晝使又是怎麽回事?”
南蓮從腰間摸出從龍脩那裏得來的綢扇,“啪”地一聲打開:“所謂的晝使,相當於如今的卯日星君,主管白晝。天界初定之際,仙神有限,本座便也被分了個差事。後來天界事務逐漸步入正軌,人手也排得開了,我便卸了職務,如今不過是個閑散神仙罷了。”
龍脩狐疑地看著他:“若你隻是個閑散神仙,天界怎會待你那般禮遇?你在天界的地位,絕不隻是個閑散神仙那般簡單。”
南蓮坐回椅子:“雖然身無職務,可本座到底是古神,天界仙神,多是本座的後輩,自然都得敬我三分。”
“如今古神大多羽化隕落,留存在世的古神不過數十之數,大多避世不出,卻不曾聽聞其中有名諱為南蓮的。”鼓蹙眉疑惑。
南蓮淺笑:“誰說出來混一定要用真名了?”他遊走在六界,要做的事情可謂驚天動地,若是用了真正的名號,怕是不得這麽自在。他苦心布局這麽多年,終於等到一個完美的執行人選,可不能功虧一簣。他又不是傻子,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
自從樓半夏離開之後,蕭煜便恢複了正常的生活,每日進出皇宮,在朝堂上扮演心思深沉、手段毒辣讓皇帝也忌憚的攝政王,繼續給朝堂換血。這幾年來,朝堂上的老臣明顯少了很多,換上來一批又一批的年輕人,看上去都比以前的朝堂要精神多了。
初入朝堂的年輕官員,不似老油條那般油滑,有些人更是堪稱耿直,敢說敢做,一針見血,上朝比以前刺激多了。
不過年輕有年輕的好處,也有年輕的不好,他們辦事的經驗和揣摩人心的本事比那些老臣要落後一大步。
看著走進禦書房的年輕官員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蕭煜在心中歎了口氣——這些人,還需要多練練。
“宋大人,你在奏本中說京南出現大量流民,為何在朝上不提出來?”
宋綿青垂首而立,背脊卻挺得筆直:“回稟陛下,微臣以為,此事當與當初負責安撫難民的幾位官員脫不開關係。”
水患已經過去將近半年,朝廷派發的賑災的錢糧應該早就已經到了受災的百姓手中。按照朝廷的估算,這些錢糧足以讓受災地區渡過難關。然而,如今卻有大批難民湧到京南,分明是衝著晏城來的。若非有人克扣了賑災的錢糧,這些百姓又何苦千裏跋涉?
“皇叔,這件事你怎麽看?”
蕭煜捋了捋自己的袖子:“雖說當初負責此事的基本都是新提上來的人,也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歪心思。不過,剛剛上任,他們想做些什麽恐怕也是縮手縮腳。臣以為,克扣之事八成是真,但更有可能作案的是下麵的屬官。”
蕭長風點頭:“皇叔所言極是,朕也作如此想。宋大人,既然此事是愛卿奏報於朕,朕便將此事托付於愛卿,封愛卿為欽差,擇日南下,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題外話------
很佩服那些日更一萬的大大,我就是個廢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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