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偉大的犧牲,悲涼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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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之雷手裏抓著昏迷的米迦勒,他和吉爾伽美什背靠著背。
吉爾伽美什手裏……拿著的是愛德華的人頭,他抓著脊椎骨,愛德華淩亂的頭發,空虛的,卻在四處尋找的眼神,讓人心疼。
吉爾伽美什疑惑了,他口問道:“老友,傀儡和道具,也會有感情嗎?”
富蘭克林嗯了一聲:“我們不也是這個世界製造的道具麽,隻不過,我們是叫做人的道具而已。”
愛德華那幾乎消失了所有光芒的眼睛努力的睜大了,在廢墟的了一頭,一個女孩毫發無損的躺在那裏,被結界保護著。
吉爾伽美什血肉模糊的身體慢慢地愈合了,剛才他心軟了,所以他收手了,救了那個女孩。
不因為別的,因為這個叫做愛德華的傀儡,在最後,竟然對他哀求,請救救那個女孩。
所以他吃驚,他震驚,所以他硬生生的挨了愛德華自爆的攻擊。
“那個女孩沒有事兒,你可以名目了。”
“切切……”
聲音帶著金屬和電波一樣的喑啞,他說的該是謝謝,這樣的話,這樣的一幕,讓人刺痛。
然後那狼狽和頹廢的頭顱,停止了活動,他的能源,亦或是他的生命,已經安息了?
吉爾伽美什一揮手,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他恭恭敬敬的將愛德華的頭顱放了進去,然後立下了墓碑,巨大的石柱上刻下了一個傀儡的名字。
如果有來生,來生請你做一個一樣善良的人,得到幸福,這一個傳奇英雄的悼詞,也是他的祝福。
天空是黑色的,因為將近四百萬的不死生物在盤旋,在哀歌,他們在帶著淒涼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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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已經在愛德華自爆下徹底毀了,而謝玉樞不得不切斷了精神鏈接,但是他在上麵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愛德華,他很喜歡。
剪刀手悲哀的宿命嗎,在這個世界是否也一樣,讓這一個純粹的閃亮的,善良的,美麗的靈魂,美麗的生物孤獨的長眠。
吉爾伽美什握拳在胸口,行了一禮,然後起身,他撕開了自己的胸膛,扯掉了那一身銅皮鐵骨。
然後一個白發的美男子站在廢墟旁邊,穿著黑色的披風,配著劍,白皙而又美麗,高貴而又典雅。
“歡迎回來,我的老朋友吉爾伽美什。”
“謝謝你,偉大的雷。”
“這麽多不死生物,你打算怎麽辦。”
吉爾伽美什朝著廢墟走了上去:“我要去複仇,你呢我的老朋友。”
“如果可以,我想先聽聽你的故事。”
吉爾伽美什笑了笑,這兩個淪落的傳奇,肩並肩走在廢墟之上,在淒涼的黑色天空之下。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仇人,最後得到了這樣讓人憤怒的結果,一切都是教廷和偉大長生的陰謀。”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主動成為了實驗體的嗎?”
“為了力量,血族珍貴不死血液,精靈族的自然血液,還有弑神靈藥,我必須親自體驗,並且得到他們。”
“你一如竟往渴望力量。”
“我的力量原本為了和平,現在,我將它付諸於複仇的暴力。”
“然後呢?”
“他們的實驗成功了,如果海德不死,他們將會很快發動對東大陸的戰爭,這些我不管,我已經沒有餘力,沒有心力去糾正別人的錯誤和和平,我的老朋友,我的力量,我的一切,現在隻為了複仇,所以我要毀掉聖光教廷!”
富蘭克林搖搖頭:“如果依靠這四百萬的不死人,幾乎是不可能的,按照你的說法,被蒙騙的不止你我,還有更多,我想強大的人,不在你我之下的,不計其數,螳臂當車說的就是你吧。”
“是的我的老友,不過現在,至少我不是孤身一人,我不但有你,還有四百萬的英靈。”
“哦?”
富蘭克林很疑惑,吉爾伽美什為什麽會控製得了這些不死人呢?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他們二人走到了廢墟的最頂端。
吉爾伽美什伸出了手,他的手上帶著一個手鏈兒,上麵的寶石都是眼睛。
“這……這是……”
吉爾伽美什笑了笑:“我去了一趟冥界,這是冥界的死亡女神借給我的寶具,號令死者的信物。”
富蘭克林沉默了:“你真的還清醒嗎?”
吉爾伽美什站在廢墟頂端,那些不死生物確實都是圍繞著他的寶具在盤旋著。
“你我都是過來人,如果要有大義,那麽我滅掉聖光教廷,可以終止他們對東大陸的入侵,也是美事一樁,但是我現在沒有臉麵那麽說,因為我出發點是複仇。”
吉爾伽美什抽出了佩劍,劃過手腕上的寶具,也劃破了自己的手腕,血和寶具還有他的佩劍呼應著。
吉爾伽美什舉起了劍,他朝著天空呐喊著:“死去的人呐,枉死的魂呐,不甘寂滅的心呐,哭泣的亡靈啊,看著我吧,臣服我吧,幫助我吧,接納我吧!”
他的聲音帶著憤怒和淒涼,回蕩在這荒涼的黑暗之下。
所有盤旋的不死生物都列隊,齊刷刷的看著他,手鏈兒閃爍著黑色的光,睜開了血紅的眼。
吉爾伽美什呐喊著:“偉大的靈魂呐,請聆聽我的心吧,不屈的意誌啊,請注視我的靈魂吧,我,吉爾伽美什,向你們請願,我用我的生滅,用我的靈魂對你們祭獻,對你們奉獻,對你們敞開,請寄宿於我,寄宿與乖離劍。
我,吉爾伽美什,將會引領你們複仇,將會帶領你們勝利,洗滌他們的罪孽,請你們助我,請你們助我!”
吉爾伽美什張開了雙臂,然後他手裏的乖離劍,猛地插進了胸膛。
富蘭克林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吉爾伽美什,你瘋了!!!”
天地在這一刻仿佛哭泣了,仿佛沸騰了,然後在吉爾伽美什噴灑的血液之中,他的胸膛仿佛宇宙一般,在暴虐的神劍乖戾咆哮之下,裂開了一道漩渦,像是一張惡魔的嘴。
那將近四百萬的不死生物,仿佛朝拜一般,同時仰天長嘯,然後一個個的落地,喪失了生機。
但是他們的靈魂,竟然全都朝吉爾伽美什的胸口撞了進去。
那是何等恐怖的一幕,何等駭人的一幕啊。
謝玉樞看到了那白皙俊美的男子臉上的猙獰,還有他的瘋狂,他的眼睛從清澈變得漆黑深邃,然後漆黑,死亡的氣息在他的身邊肆虐。
富蘭克林深處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一抹哀傷,還有無比敬重,吉爾伽美什的選擇是沉重的,代價是慘重的,但是他的犧牲是偉大的。
這是和冥界的死亡女神的交易,永不超生的交易。
足足兩個小時之後,那幾乎已經死亡的吉爾伽美什忽然抽出空了一下,然後瘋狂的呼吸,他抽出了乖離劍,那乖離劍已經變成了幽暗的黑色。
“偉大的雷,我成功了嗎?”
富蘭克林點點頭:“你成功了。”
他仍然高貴,優雅,然後站了起來,他按著胸口,取出了自己的心髒,交給了富蘭克林,如果這未來的五十年,我會喪失理智,你就隨時殺了我,不要有任何的猶豫。
富蘭克林點點頭,他二人相視一笑,現在呢,吉爾伽美什看著天空說道:“看了這麽久,是敵是友,是不是該出來見上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