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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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秦曼旁邊的許瑞傑心不在焉, 看了看四周, 沒看到葉純, 心裏有些焦躁。
秦曼看出了他的心思,“要不你去找葉小姐吧, 我自己在這等閔總。”
許瑞傑歎氣, “算了, 反正她也不需要我。”
“你不覺得你的計劃都亂套了?”秦曼好意提醒。
許瑞傑問:“怎麽亂套了?”
“當初是你說讓閔總帶我來參加舞會, 葉小姐就會對閔總死心, 並且會傷心難過,然後你騎著白馬出現給她安慰什麽的,但是她現在很明顯在傷心難過, 你卻不出現, 那不是達不到效果了。”
被秦曼這麽一提醒,許瑞傑才想起自己當初說服秦曼來舞會的說辭,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對吼, 還是我女兒聰明。”
“那你快去找她吧。”
許瑞傑覺得扔下秦曼也不厚道, “要不,你跟我一塊去吧。”
“這……不大好吧。”
“這有什麽, 走。”許瑞傑把秦曼從宮廷椅上拉了起來,秦曼起來那一瞬間,頭很暈, 她扶著椅背才站穩。
許瑞傑問:“怎麽了?”
秦曼搖頭, “沒事, 大概坐久了,起來有點暈。”
許瑞傑心裏隻想著去找葉純,並沒發現她有什麽不妥,握住她的手腕牽著她走,“走吧。”
許瑞傑看到了幾個聚在一塊聊天的朋友,隨口問了句,“看到葉純了嗎?”
其中一個女孩說:“幾分鍾前看到她從後門出去了。”
“謝了。”許瑞傑和秦曼一塊去了後門。
後門和外麵的花園是相通的,花園外麵掛了很多小燈泡,像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宴會廳,外麵十分清冷。
出來後,冷氣逼人,秦曼緊了緊身上的披肩。
許瑞傑四處看了看,看到了不遠處一個身影,眯起眼睛再三確定,才看清楚是閔智軒,而他麵前站著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女孩,正是葉純。
原來閔智軒說處理事情是這事。
看這個樣子,大概是要互相坦白。
許瑞傑好奇他們在說什麽。
被冷風一吹,秦曼的頭更暈,而許瑞傑沒有察覺秦曼不對勁,牽起她慢慢向著閔智軒和葉純靠近。
走到一棵修剪成橢圓形的樹後,樹正好能將他們遮掩,這個距離也能隱約聽清他們說話。
葉純十指交叉放在腹前,紅著眼睛說:“智軒,我跟你真的沒可能嗎?”
“嗯。”閔智軒回答。
“那是我哪裏不好嗎?”
“不是,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今天你帶過來的那個女孩?”
“嗯。”
許瑞傑稍微偏頭去看秦曼,想必她已經聽到閔智軒的表白了。
實際上,秦曼根本沒去聽閔智軒和葉純的對話,她頭暈眼花,感覺隨時都會昏過去。
許瑞傑看她快站不穩了,反射性驚呼了一聲,“秦曼,你怎麽了?”
閔智軒聽到聲音,大步走了過來,看到了秦曼和許瑞傑。他沒問他們為什麽在偷聽,看到秦曼撐著太陽穴站不穩的模樣,快步上前扶住她,“頭還暈嗎?”
秦曼靠在閔智軒懷裏,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嗯,有一點。”
“我們先走。”閔智軒就著扶的這個姿勢順勢把她抱起,朝許瑞傑說:“我和秦曼先走。”
許瑞傑道:“要我幫忙不?”
“不用。”
閔智軒抱著秦曼從花園裏繞了出去,避開宴會廳裏的人群。
來到停車場,他開了車門讓秦曼坐進去,再繞過車頭上了副駕座。
閔智軒啟動車子,“我們去醫院。”
秦曼抬手握住了他放在換擋器的手,她說:“不用的,我休息一下就好。”
秦曼的手很涼,他看著她,“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去醫院也沒用的,我隻要睡一覺就行,麻煩你送我回去。”
閔智軒應了一聲好,開了暖氣,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蓋在秦曼身上,“那你先休息休息。”
西裝上還有閔智軒的溫度,秦曼覺得身體一暖,“嗯,謝謝。”
閔智軒把車開的很平穩,偶爾偏頭看一眼閉目養神的秦曼。
下了車之後,閔智軒想要抱她回去,秦曼堅持自己走,他隻好把外套搭在她的背後,扶著她慢慢走。
秦曼邊走邊說:“不好意思,掃你們的興了。”
閔智軒半摟著她,聲音低沉而溫柔,“不會,本來我也沒打算去。”
秦曼沒聽清楚,“嗯?”
“沒什麽。”他一開始並沒打算去葉純的生日舞會,後來許瑞傑說秦曼會陪他去,他才臨時決定要去的。
他順手提了提她身上的西裝外套,柔聲問:“冷嗎?”
“不冷。”
走到了樓下的門口,秦曼把外套脫了下來還給他,“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閔智軒重新把衣服幫她披上,“我送你上去。”
秦曼看了看他,沒說什麽,就當是默認了。
閔智軒扶著她上樓,樓梯很狹窄,容不下並肩走的兩個人,隻能半摟著她。
到了的三樓,她站在門口翻著包包找鑰匙,頭很暈,門口的燈光昏暗,她找了半天沒找到。就在她低頭翻包包的時候,啪一聲,一瓶白色的東西從包包掉了出來,在地上滾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閔智軒彎下腰幫她撿起,看到白瓶子上麵的藥物名稱,他有片刻怔愣。
秦曼慌忙地從他手裏奪過藥瓶,“謝謝。”
閔智軒過了片刻才問:“鑰匙找到了嗎?”
秦曼搖了搖頭,“我再找找。”
她找了一會兒,終於摸出了鑰匙,視線有點模糊,找了半天沒找到鑰匙孔。
“我來。”一個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取走了她的鑰匙。
開了門,閔智軒一眼就看完了她的住所,一間房帶一個洗手間,很簡陋,一張床一張梳妝台,外加一個折疊衣櫃,也就沒別的東西了。
房間的窗對著別人的牆,手伸出去就能摸到,可想而知采光很差。
秦曼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秦曼這句話含了要送別的意思,閔智軒找了個借口留下,“有水嗎?我有點渴。”
“開水喝嗎?”
“嗯。”
“那你等一下。”秦曼把包包放在靠近門口的梳妝台上,拿起燒水壺裝水,她走路有點不穩,閔智軒走到她身後,取過她手上的壺,“我來吧,你先去坐著。”
秦曼暈暈的,也沒去想禮貌不禮貌的問題,她走到床邊坐下,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一點。
閔智軒進了洗手間接了半壺水,放在電熱底座上開始燒水。
他回頭看了看坐在床邊的秦曼,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身子,“你這樣還是去醫院看看。”
秦曼搖了搖頭,“老毛病,醫生也看不好。”
閔智軒大概猜到了她那句‘醫生也看不好’的意思,是藥物帶來的副作用,長期服用抗抑鬱藥某種程度上會損壞神經,隻要她不停止服用精神類藥物,副作用就沒辦法消除。
他突然為她心疼,他對她的了解還不夠多,比如,他不知道她隨身攜帶精神類藥物,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麽要吃。
他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那些藥副作用大,你還是別吃了。”
秦曼看著蹲在身前的他,想要努力擠出一個笑,“我也不想吃,可是,我病了,病了就要吃藥,不是嗎?”
秦曼的那一絲笑就像是一把刀,戳進了他的心裏,他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冰冷的手背,聲音變得低啞,“什麽病,能告訴我嗎?”
“抑鬱症。”
閔智軒的手緊了緊,秦曼明顯感覺到手上的力度變大了,她聲音很低,“看不出來是吧,很多人都不相信我有這種病。”
“不是,我相信。”
秦曼抿著唇笑了笑,她的笑有些虛弱,“不過,我最近好多了,慢慢地,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遇到你很美好,遇到許老板也很美好。”
這段日子,閔智軒和許瑞傑給了她不少幫助和溫暖。他們就像是她生命中的貴人,給跌落穀底的她打開了一扇窗,讓她看到了陽光。
閔智軒看她穿著單薄的禮服,房裏也沒有任何取暖的東西,他說:“你先躺下吧。”
“嗯。”
閔智軒安排她在床上躺下,幫她蓋好被子,秦曼的臉一半在被子下,隻露出兩個眼睛看著他,“你要走了嗎?”
“不走。”閔智軒在床沿坐下,“我就在這陪你。”
“不用的。”
“你這個樣子,我就算走了,心也不會安,還不如留在這。”
“我一般睡一覺第二天就好的。”
閔智軒再幫她提了提被子,“那你睡,我就在旁邊。”
“你在這,我睡不著。”
“那我把燈關了,你就看不到我了。”閔智軒把燈關了,那一壺水早就開了,他卻已經忘了。
關了燈之後,房裏一片漆黑,閔智軒坐在床沿,動作很輕。
秦曼閉上眼睛,頭還是暈暈沉沉地,她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很低,“在過去25年裏,我覺得抑鬱症離我很遙遠,我也覺得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接觸,但是我錯了,甚至在我陷進去的時候,我毫無意識,陷進去了之後才知道,那樣的狀態,生不如死,每天活著卻不知道為什麽要活著,所有的一切都是灰白的,當我想要走出來的時候,卻怎麽也走不出來了,所以,我必須靠吃藥維持現在的狀態,一天也不敢停。”
她從沒跟別人說起自己的抑鬱症,這次是例外。也許是不舒服,她的內心也變得柔弱。
閔智軒柔聲道:“我理解。”
聽到他說理解,秦曼說:“但是那種感覺正常人是不會有切身體會的。”
“雖然沒有切身體會,但我看過不少這方麵的書籍,所以我理解。”在黑暗的環境,閔智軒對著秦曼所在的方向,溫聲說:“抑鬱症並不是不能痊愈的,要是能處理得好,不吃藥也可以痊愈,吃藥隻會讓你產生依賴。”
“嗯。”
此時的閔智軒像個專業的心理醫生,“能告訴我導致你陷入抑鬱的起因嗎?”
秦曼也像個聽話的孩子,慢慢訴說著她陷入抑鬱的前因後果。
說著說著,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秦曼還穿著昨天的禮服。她醒得很早,這是她長久以來的生物鍾,所以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旁邊的閔智軒還沒醒。
他昨晚留在這了,側身躺在秦曼旁邊,他們之間隔著一床厚厚的棉被。
但是,這足以讓秦曼感到忐忑,她回想起昨天發生的點滴,再看了看跟自己距離不到二十公分的閔智軒,莫名不安。
他們隻是朋友,現在的距離有些逾越了。
但是她知道,閔智軒是放心不下她才留下來的。
她動作很輕地起床,從衣櫃裏拿了衣服進了洗手間換。出來的時候,閔智軒已經起來了,他坐在床邊,看著她,“頭還暈嗎?”
秦曼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不暈了,我說過,睡一覺就好的。”
看她的精神狀態,確實已經恢複了,閔智軒鬆了一口氣,“你先試一試暫停服用藥物,看看情況。”
秦曼點頭,“嗯。”
閔智軒還坐在秦曼的床上,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氛圍有些詭異,秦曼覺得有些別扭。
閔智軒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下了床,挽起西裝,“那我先走了,要是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