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鶯鶯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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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錯愕之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而同樣的,高芪也是渾身一個激靈。
上麵的沈軼還在等待著我的回答,臉色由之前微笑,逐漸變得冷淡下來。而全班所有的同學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倆。
“什麽問題啊?”
高芪一個勁的搖頭。
於是,我隻能假裝著睡著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林坤?”看到我遲遲不站起來,沈軼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站起來回答問題啊,笨蛋……“洛雪狠狠的跺了跺腳,在心中說道。可是鞭長莫及,咬了咬牙,她嘩啦一聲站了起來,看著沈軼說道“老師,這個問題我能回答嗎?“
全班都有點驚詫,平日裏冷豔無比的洛雪,居然會站起來幫我回答問題?而高芪似乎也明白了什麽,回頭狠狠地瞪了洛雪一眼,然後又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我那叫一個痛苦,這丫頭,你幫我回答啥子問題啊?這不是幫我樹敵嗎?
沈軼冷冷的看了洛雪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你坐下吧。就讓林坤同學回答。“停頓一下,她接著說道“後麵那個同學,請把林坤同學喊一下。“
我知道再偽裝不下去了,心中哀歎一聲,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上我的課竟然睡覺?!”沈軼頓時火冒三丈。
我也有說不出的苦衷,因為我根本沒有聽到她上課說了什麽。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要麽注視在沈軼身上,要麽盯著我。
“打情罵俏下課說去!”沈軼一臉醋意地說道。
這話明顯是說給高芪聽的,她馬上羞紅了臉低下了頭,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而洛雪則是俏臉一紅,狠狠地跺了跺腳,心中隻罵高芪不知羞。
沈軼走下了講台,緩緩地朝我走了過來。每走一步,似乎都帶著點殺氣和怒意。
我心中悲哀一聲,耳朵裏全都是沈軼那高跟鞋踩著地麵發出的得得得聲音。
有些時候,事情來得太突然,都來不及應對。沈軼就站在我身邊,卻在這時,下課的鈴聲響起。
而我,突然身體一軟,徑直就倒在了沈軼的懷中。在倒下去的那個瞬間,我用隻有沈軼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抱我出去,到你辦公室再說。“
同時,我暗暗向高芪使了個眼色。
而其他人看到的則是一臉蒼白的,似乎生了重病的我,因體力不支而栽倒在了老師的懷中。
沈軼愣住了,可是看我臉色似乎很蒼白,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我真的是生病了?但是我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高芪這丫頭也挺機靈的,在我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她隻是眼角微微抽搐一下,當看到我的眼神,便非常配合的尖叫了起來“哇,林坤他生病了,快點送醫院啊……”
一邊喊著,她跳了起來,協助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沈軼,手忙腳亂的扶著我往教室外麵走去。
她很清楚我為什麽要裝病,便將半個身子擋在我麵前,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來。
直到將我扶到辦公區域,沈軼這才反應過來。此時再看我,我早就笑嘻嘻的睜開了眼睛,臉色紅潤,一手摟著她的腰,哪裏有剛才那副生病的樣子。
“你給我站起來。“沈軼鬆開手臂,一臉慍怒的瞪著我。看到高芪臉上含著笑意,她又冷聲說道“高芪,你先回去,我要和林
坤同學談談心。“
高芪哦了一聲,又不懷好意的盯了我一眼,這才依依不舍得,一臉幸災樂禍的離開。
“跟我來。“沈軼打開辦公室門,看了看四周,然後對我說道。直到此時,她還一頭霧水。
我跟著沈軼走進了她的辦公室,順手將門關上並且反鎖。這才大大方方的坐在沙發上,笑著說道“老師,剛才確實有點緊急情況。不能站起來。“
“什麽情況?“沈軼臉色有點不好。
我壞壞一笑,“因為想你了。”
沈軼一臉狐疑的看著我,有點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
“騙你是小狗。”
沈軼臉色微微一紅,嬌媚衝我白了一眼,然後問道“那你有多想呢?“
沈軼媚眼如絲、眼波流動,不得不說,沈軼就像一朵熟透了的紅蘋果,等待著我采摘。
與此同時。“叮鈴……”,外麵門鈴響起,莫蓓穎睡意朦朧的從被窩中爬起來,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不對啊?現在才三點多,是誰啊?”莫蓓穎心中想到,“林坤嗎?不會啊,他才沒有那麽早,我今天是發了短信,讓他來家裏的,可我還在睡午覺呢。”
莫蓓穎臉色忍不住紅了一下,從被窩中爬起來,心中微微歎息一聲。
“估計是好一段時間沒見了,小別勝新歡了吧。”莫蓓穎心中就是一陣蕩漾,臉上更是布滿了紅霞。
此時外麵的門鈴聲又接著響起,她起身穿上睡衣。
不過一出去她就後悔了,通過房間內的監控,她赫然看到了兩位她此時最不想看到的人李師師和秋光明。
莫蓓穎心中咯噔一聲,這對夫妻在她和秋澤銘結婚時見過一麵,這些年除過有幾次偶遇之外,根本就沒有見過。他們怎麽突然登門拜訪了呢?難道是為了自己和秋澤銘的事?
可是秋澤銘都已經死了,他們還來幹什麽?
莫蓓穎心中疑惑重重,但還是回身走進臥室,這才披著睡衣匆匆去開了門。不管怎麽說,秋澤銘已死,但是婚約還沒有解除。在名義上,她還是秋家的兒媳婦。
打開門,莫蓓穎微微愣了一下,心中也在突突突跳著,但還是強忍著擠出一絲絲微笑,更多的卻是痛苦。畢竟秋澤銘死掉沒幾天,自己這個合法的妻子,可不能在親戚麵前表現出一副快樂的樣子吧?
“大哥大嫂,你們來了。不好意思,剛在睡午覺。“莫蓓穎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低聲說道。
“哦,打攪你了。“秋光雄點點頭。
秋光雄心中微微歎口氣,秋澤銘自從娶了這個女人之後,就基本上沒有來過。這個美麗的女人,其實過著活寡婦一樣的煎熬生活。這些年來,秋家欠了這個女人很多,現在秋澤銘死後,為了自己能爭一些東西,居然又來麻煩她……
李師師則不一樣了。此時,她上下打量著莫蓓穎,同為女人,她豈能發現不了莫蓓穎臉上那一抹尚未消除的潮紅。再看她穿著睡袍,恐怕不是睡午覺那麽簡單吧?
“浪蹄子,我兄弟才死幾天?”李師師心中很快就下了這個結論。她也曾經是西安交際圈的名人,自然也聽說過這個新生代中交際圈的交際花莫蓓穎。
她狐疑的朝樓上看了一眼,然後又馬上將目光收了回來。她心中也明白,秋澤銘死了,恐怕莫蓓穎很快就會提出解除婚約,她也將不再是秋家的人。那麽,不管她偷多少
個男人,自己都沒有資格管了。
微微歎口氣,在莫蓓穎的引領下,走進了大廳。
兩人坐了下來,看著莫蓓穎去忙著幫他們泡茶去,回頭對望交換著眼神。這倆人已經心有靈犀,一個眼神便能讀懂對方在說什麽。
李師師點了點頭,秋光雄搖了搖頭。
李師師皺了皺眉,秋光雄歎了口氣。
這一切都是無聲無息中完成,在莫蓓穎將茶水和幹果擺在他們麵前時,他們已經停止了交流。
“你坐吧。“李師師主動開口,反客為主的說道,聲音中透著一股蕭瑟冰涼,還有絲絲的無力。
“恩。“莫蓓穎點點頭,溫順的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心中卻在想著今天這對夫妻來自己家,究竟是要做什麽?
“你,還好嗎?“李師師突然語氣一凝,卻有點淚眼婆沙的問道。她仔細觀察過莫蓓穎臉上的表情,沒有意思痛苦,剛才的表情都是裝出來的。女人是最敏感的動物,她早就看出來莫蓓穎對於秋澤銘死亡這件事情的反應很冷淡。
莫蓓穎抬頭看了李師師一眼,又低下頭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莫蓓穎低著頭,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好,還是不好。這個問題,根本就無法回答。
難道要告訴他們,自從秋澤銘死後,自己反而過得更好?哪怕自己表現不出那種痛苦來,至少得裝一下啊。他們秋家族的勢力那麽大,莫家已經隕落,隻是一個非常沒落的小家族。
雖然莫蓓穎也明白秋光雄在秋家並沒有啥地位,但是長久在交際圈的她,可是很清楚李師師背後的李家啊。
李師師看了莫蓓穎一眼,也歎了口氣。
她很明白,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要質詢莫蓓穎什麽。畢竟需要莫家幫忙的事情不好直接提出來,李師師便和莫蓓穎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這讓莫蓓穎更加疑惑,今天她們究竟有什麽目的呢?
而此時,我還在跟沈軼打情罵俏,不亦樂乎。
“你說說你,身邊這麽多女人圍著你轉,你到底怎麽想的呀,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排第幾?”沈軼靠在我的肩膀上撒嬌道,“你要是一直這麽下去,這麽多女人還不的天天爭風吃醋,要是在家裏,估計早就鬧翻天了。”
我心裏卻不這麽想,“這你可就錯了,想我林坤在家有三妻四妾,又有哪個說要上房揭瓦?”
“你聽沒聽過唐朝杜牧的一首詩,叫做《為人題贈》,詩雲‘緑樹鶯鶯語,平江燕燕飛’,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緑樹鶯鶯語,平江燕燕飛?”我又不是傻子,哪裏會聽不出來沈軼的意思,這分明是在說我身邊妻妾成員、鶯鶯燕燕嘛。宋代朱淑真在《謁金門·春半》詞中所道“好是風和日暖,輸與鶯鶯燕燕。”&nbp;元張可久也說“風風雨雨清明,鶯鶯燕燕關情。”這鶯鶯燕燕就是喻指眾多的姬妾。
“詩人老去鶯鶯在,公子歸來燕燕忙。”不過,沈軼這話倒是說道了我心裏去了,“沈老師,您說的我又何嚐不知道,但是我能有啥好辦法啊,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我可不願意,舍魚而取熊掌。”
沈軼白了我一眼,緊緊抱著我,說道“你可真貪心。”
我摟著沈軼,說道“我就是貪心了,我不僅貪戀你的人,還貪戀你的心。”
沈軼嬌魅一笑,說道“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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