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驚天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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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成良走到神秘人身邊,麵露興奮之色,大喊了一聲:“幹爹!”
    
    神秘人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邱成良好像收到了什麽指令,疾步向遠處跑去。
    
    “什麽?這邱成良竟是神秘人的義子,但他為何要救下馬凝霜?”這一瞬間,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鬼麵書生?!”沈海風看著神秘人怒聲說道。
    
    神秘人沒有答話,雙目直直的望著我。
    
    奪命師爺向前走了一步,高聲問:“身為南方法王,數十載不歸七絕嶺,自立門戶,擅取屠龍印,哪樣都能夠讓你受那伏虎大刑!”
    
    “哈哈,伏虎大刑?莫要嚇唬我,我今日來此本不想拿你們試練屠龍印,怎奈晚輩後生皆不識我這南方法王,若是你們肯退一步,我還可留你們性命!”說完,他又瘋癲的大笑起來。
    
    眾人聽完麵麵相覷,唯獨沈海風麵露殺機,大喊道:“鬼麵書生,你莫要張狂,你隻得屠龍印,卻未得其法!”
    
    “去死吧!”說完,大手在空中一抓,現出一道靈符,淩空向神秘人擲去。
    
    眾人看後急急後退,老道兒拉著我向後退去。我知道這又是沈海風的猛招,看眾人的摸樣,估計這威力不小。於是,我心中一冽,轉身護住了頭。
    
    但卻久久不見動靜,我回過頭,看沈海風扔出的那道靈符竟停在了神秘人身前,神秘人眼睛微微眯起,那道靈符竟燃燒起來,化作幾縷黑煙,飄向室頂。
    
    沈海風晃了兩晃,嘔出一大口鮮血,半跪在地上,立地天君看後好像極為震怒,抬掌向神秘人襲去,眼看那掌就要打在神秘人額上。
    
    卻見一隻渾身鮮血淋漓的巨犬從門旁淩空撲向他,那巨犬來勢凶猛,立地天君收勢不住,一掌擊在那巨犬的身上,巨犬登時血肉飛濺,骨肉濺了立地天君滿身。
    
    我看的清楚,剛才那巨犬正是在鬼股蕩中遇到的窮奇,看來神秘人不僅得到了屠龍印而且更能像司馬一釗般,催動自如。那窮奇的血肉大部分都濺到了立地天君身上,他用二指抹了把眼,急急向後退了兩步。
    
    “被窮奇血噴濺,看你如何施展氣功!哈哈……”神秘人瘋笑道。
    
    立地天君立在原地,手指著神秘人:“好陰險!”
    
    神秘人此刻停止了笑聲,用那隻殘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瓦片大小的石塊兒,用大拇哥夾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詞。
    
    奪命師爺大喊了一聲:“不好,屠龍印!”
    
    神秘人手持屠龍印,眼神狂熱卻殺氣騰騰。
    
    “你到底要幹什麽?”奪命師爺怒聲問道。
    
    神秘人沒有理會他,眉頭緊蹙,卻看那屠龍印上冒起了絲絲黑氣,陰風掃過,那股黑氣隨風輕蕩,隨即消失在森寒的空氣中。
    
    眾人看後紛紛後退,唯“千歲閻王”頂風向前走了幾步。再看神秘人突然停止念咒,邪風也隨即止住,門外也沒有了慘叫聲,一切像是又要歸於平靜。
    
    我心下奇怪,難道神秘人並沒有得到催動屠龍印的法門?若真是這般,那他就要倒黴了。
    
    “呀!”“千歲閻王”脫掉了身上的長袍,在空中掄了兩圈,再看那長袍已然從黑灰變成了一麵紅黃相間的大旗,舞動間風聲呼呼。
    
    放置兵器的木架轟然倒地,煉爐內火星四起,直讓人心顫膽寒。
    
    我一手護住臉,望向那麵大旗望去。但看那麵大旗舞動中陰風四起。既然這“千歲閻王”以驅鬼馭屍得名,這下揮起這幌可能是要請鬼搬屍。
    
    神秘人看到那“千歲閻王”揮起大旗,先是一驚,隨即踏步向屋中走來,他麵上的黑紗被陰風撩起,嘴角含笑,卻眼露凶光。
    
    “千歲閻王”豁然穩住身子,大手一撒,手中的幌急急升向半空,盤旋不止,登時陰風大作,室內的桌椅板凳被吹得四下翻滾。
    
    一陣鬼嚎傳來,異常刺耳,我慌忙的捂住耳朵。
    
    “千歲閻王”麵露狠色,大喊了一聲。此時在半空中盤旋的幌停止了轉動,四角繃緊,一陣勁風帶著屋中的雜物向神秘人襲去,鬼嚎之聲不絕於耳,室內陰寒之氣暴漲。
    
    在場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陰寒之氣侵蝕的渾身顫抖,有的甚至已經眼白上翻,眼看就要背過氣去。老道兒傷勢未愈,幹咳了一聲,使勁晃了晃腦袋。
    
    “這幌的餘力尚可讓人昏厥休克,不知直接受力的神秘人是否能招架得住?”我心中忐忑起來。
    
    一股股陰風轉瞬掩殺至神秘人身前,神秘人沒有躲閃,硬是吃了這無數陰靈狂暴的撲殺,但他中招的一瞬卻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怒目圓睜。
    
    隨即俯下身子,嘔出一口黑血。
    
    周圍沒有了風聲,被陰風卷起的雜物也一同落地,幌亦悄然落下,“千歲閻王”探身取過幌,一轉身披在了身上,又變成了那件黑灰色的長袍。
    
    奪命師爺看神秘人受傷,大笑道:“若非先祖複活,還真無人能用的了屠龍印,你雖算的上百年難遇的鬼才,但想用屠龍印卻屬癡心妄想!”
    
    “適才我受的那一招,是為了報答山莊收留之恩,如今恩情還罷,該老夫出招了!”
    
    說完,神秘人那隻掐著屠龍印的殘手在空中急揮兩下,一陣野犬吠叫之聲傳來,我心中一冽,暗道不好,這神秘人要發威了。
    
    騰騰殺氣如脫韁的野馬,一路狂飆,瞬間充斥了五官所及之處,再看神秘人身後黑壓壓一片窮奇,令人毛骨悚然。
    
    我扶起老道兒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那些窮奇並沒有急於撲殺,而是立在神秘人身後,呲牙惡吼,像是等待衝鋒號的士兵。此刻,子彈上膛,刺刀鋥亮。
    
    奪命師爺向後退了幾步,看他蕭索的背影就知道他震驚之極,顫聲對神秘人說:“當初若非山莊收留你,你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如今為何苦苦相逼?”
    
    神秘人看著火光通紅的煉爐,沉聲說道:“我可不是什麽有恩必還的義士,今天反正你們都要死,我就讓你們死得明白!我根本不是什麽流浪的孤兒,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能有今天,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薩滿教大祭司的關門弟子,進入恒大壽莊就是為了奪取你們的永生之法!”
    
    “什麽?”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也終於在這一刻明白了神秘人出現在這裏的真實用意。老天爺偏偏就是這麽愛開玩笑,出身恒大壽莊的逍遙子憑借恒大壽莊獨門秘術砍斷了神秘人的一條胳膊,卻不曾想,這個神秘人竟然也是恒大壽莊之人。更不可思議的是,他還是一個叛徒,一心想要覆滅恒大壽莊,奪取他想要的東西。
    
    此時屋內眾人無人敢動,怕驚惱了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窮奇,唯有沈海風無動於衷,我知道他常年守在鬼股蕩中,也不知有什麽本事竟能讓嗜血的窮奇也近不得身。
    
    神秘人眼神輕蔑的看了眾人一眼,目光隨即轉到我身上。
    
    我和他對視了良久,神秘人突然說道:“小友,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就這麽死了可惜了,倒不如跟著我這個眾人口中讓生靈塗炭的魔頭好!”
    
    “我說你的臉皮怎麽這麽厚。”
    
    神秘人嘿嘿陰笑了一聲,隨即轉身,兩隻殘手向兩旁揮去。
    
    眾人無不心驚膽寒,有些漢子甚至被嚇得叫出聲來,甚是駭人。
    
    但卻沒見窮奇撲來,而是紛紛退出門外,散做兩旁。門外傳來了一個小丫頭的鬧罵。我細聽正是馬凝霜的聲音。
    
    隨著罵聲臨近,正看到邱成良扛著馬凝霜信步朝屋內走來,神秘人看邱成良已然進到室內,大手一揮,又催動窮奇堵住門口。
    
    “你要幹什麽?要殺要刮衝我來!”
    
    邱成良把馬凝霜放到地上,衝我陰笑著,看的我渾身不舒服,不知他們要幹什麽,但唯一能確定的是,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神秘人嘿嘿一笑,悶聲對我說道:“真沒想到,你竟然會被兒女私情所惱,今日老夫就斷了你的念想!”說完提起殘手就向馬凝霜劈去。
    
    我急忙大喊:“慢著!”
    
    神秘人聽完手停在了半空,雙目眯起,對我說道:“你在求老夫嗎?”
    
    “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放了她。”
    
    “哈哈哈,我放了她當然可以,但是,有人還是會殺了她。”
    
    “誰?”
    
    “水小六。”
    
    此刻我心跳驟然加速,“你說什麽?水小六也要殺馬凝霜?”
    
    這水小六近來行為怪異,看來神秘人所說也並非空穴來風。
    
    神秘人抬手就要再次劈下,我大叫一聲,往前跑去,卻跌倒在地上。神秘人滿是爛瘡的殘手眼看著就要劈刀馬凝霜身上,卻急急的收回了動作,轉頭向門外望去。
    
    隻見門外血肉橫飛,一隻隻窮奇惡號著飛向半空。
    
    這當口,不知從哪橫飛出一把長刀,直插在神秘人腹部,我轉頭看去,那奪命書生來去如風,轉瞬又撿起一把鋼刀擲向神秘人。
    
    神秘人揮動披風,擋在身前,那鋼刀打在那件黑色披風上竟彈向了半空。
    
    我暗歎這奪命書生果非浪得虛名,見縫插針,這一刀的效果可比那“千歲閻王”借來的陰兵奏效的多。
    
    卻隻見神秘人後退了幾步,拔出那把鋼刀,扔在地上,卻不知外麵是何許人也,竟能在窮奇群中殺個來回。
    
    馬凝霜看眾人愣神間,就要朝我跑來。卻被邱成良一把拽住了她的辮子,硬生生的扯了回去。
    
    神秘人狠瞪了一眼奪命書生,又催動身旁的窮奇把眾人逼到死角,轉頭向外望去。
    
    看門外窮奇不斷的朝一個方向撲去,卻又被打的殘身斷肢,倒飛回來。
    
    我心中疑惑,這四王皆在此處,各地的舵主也都死絕了,還有什麽人竟有如此手段?
    
    沒等我細想,隻看見一人滿身鮮血,目露寒光,一掌便拍死一隻正要咬向他的窮奇,但見此人麵露凶光,正是水小六。
    
    這水小六兒時而大義凜然,時而心狠手辣,而且我明明看到他中箭倒地,此刻又怎麽會如此驍勇,難不成他也會鐵布衫?
    
    但這個念頭一閃即逝,突然想起他殺屍祖時揣進懷中的瘤,我不知那是什麽物件,但水小六很可能早就算出他會吃這一箭。
    
    把他口中那屍祖的命脈揣進懷中,擋住那一箭,假裝受傷,可他為何要假裝受傷?
    
    “哈哈,我等的就是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