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榮譽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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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春交接的時節, 夜中細雨綿綿, 春寒料峭,後半夜裏歌舞喧囂的紅花樓過了一日裏最熱鬧的時候也漸漸消了聲, 重歸寂靜。

    江尋芳瘦小的身體蜷縮在臥榻上,陷在錦緞紅被中。

    屋裏燭火星微籠亮一角,精致的黃銅熏爐中檀香絲絲扣扣,本是安神的香, 卻沒能起到作用。王一諾目光落在江尋芳卷翹的睫毛上,似是夢中難安,睫毛顫顫難以安神,深陷夢中醒不來。

    “不…不要死……”江尋芳的不安讓她輾轉, 似乎有誰的名字含糊在唇舌中怎麽也聽不清, 她的睡夢驚懼不已。隨著她的輾轉掙紮,一雙細瘦的手臂掙出錦被茫然抓握,卻什麽也抓不著,順滑的錦緞紅被滑下她的肩膀。

    王一諾把江尋芳的一雙手握緊手掌裏,待她不再掙紮,重新納入錦被下。

    天光逐漸破開霧靄煙雨,燭台上紅燭燃盡殘燭點點, 王一諾看了江尋芳一夜,天亮了,她卻沒睡醒。昨天王一諾把江尋芳抱回來,這個癡愣的姑娘連飯都沒來得及吃昏睡過去,睡了一整天連著晝夜, 睡得太久了。

    王一諾撩開貼在江尋芳臉頰上幾縷細軟的發絲,她噩夢連連出了一身驚汗。

    江尋芳迷蒙之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她耳旁說話。

    “我的好姑娘,該醒了。把眼睛睜開吧。”

    那聲音在耳旁,細微的低沉磁性,輕柔如和風拂麵,仿佛說著一段情話。

    江尋芳顫了顫眼皮,聽話地睜開眼,入目是絞了金絲的軟紅帳頂,那般奢貴的顏色,與她閨房中半舊桃紅的流蘇帳截然不同。

    她眨了眨眼睛,又往身側看去,陌生的人支著腦袋側臥在旁垂著眼瞼看著她,那張眉目清俊的臉因為沒什麽表情而顯得寡淡難以親近,隻是淡淡地看著她,以至於江尋芳猜不出身旁這人的喜惡。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江尋芳的臉頰一分一分蒼白下去,顯然是害怕了。

    見江尋芳隻是愣愣地看著自己,既不說話,也不眨眼,臉色越發難看了。王一諾摸了摸江尋芳的臉頰。

    手掌觸及臉頰的溫度,讓江尋芳躲了躲,她顫顫巍巍輕聲問王一諾,“你是誰?”

    她沒能躲開王一諾緊接下來不老實的手,王一諾戳著江尋芳的臉頰肉,清瘦的小臉上有個淺淺的梨渦,因為她不常笑的緣故酒窩沒能展露豆蔻少女該有的甜美。

    王一諾藏起所有對這個女孩的好感與友善,隻剩下她故作的輕慢和輕佻,“這裏是紅花樓。”

    江尋芳抓著被角的手指用力地捏著紅色的緞麵,她知道紅花樓是什麽地方。男人的溫柔富貴鄉,女人的賣笑浮萍池……

    王一諾的手指撫過江尋芳的臉頰,**著她小巧的耳垂,她一臉的漫不經心告訴江尋芳,“我是這裏的東家,我買下了你。從今天起,你是紅花樓的姑娘。你要聽話。”

    江尋芳的呼吸驟然停頓了幾秒,才小心翼翼地呼吸,一時之間她沒敢躲開王一諾的碰觸,她隻想把自己藏進暖烘烘的錦被裏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噩夢,醒過來沒事了。

    “你要知道,往後沒有江府千金江尋芳小姐,隻有紅花樓的尋芳姑娘。你可明白?”

    王一諾把江尋芳埋進被子裏的小臉抬了起來,無論她想不想避開,這些事實王一諾慢慢地一件一件告訴她。

    這時屋外王一諾的貼身侍女石小雨在門外輕聲問話,“東家,起身否?”

    “進吧。”王一諾應完翻身下床,江尋芳這才發現王一諾合衣而臥,一身海棠軟紅衣衫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高個長腿,俊美無雙。瘦弱的姑娘懵懵懂懂從殷紅錦緞衾被中慢慢坐起身,她身上完好穿著雪白中衣,沒有不妥之處。她隱隱約約記得昨日還在浴桶中泡著,後來似乎見到了王一諾……那是誰給她換的衣服?

    石小雨奇怪地看了一眼在東家臥榻上兀自發愣的新來姑娘,她並不多話也不好奇,王一諾洗臉漱口後,熟練地從衣櫃裏取出新衣衫幫王一諾穿戴好。王一諾衣櫃裏多是紅衣,今天換了一身白底棗紅衣襟的直裰,配了同色腰帶,雖然今天穿得妥帖不再鬆鬆垮垮,但那一頭烏黑長發任由隨意披散身後,仍然**不羈。

    替王一諾把頭發梳理了一下,石小雨放下木梳,又看了看坐在床上發傻了新姑娘,她在王一諾的示意下離開,很快又捧了熱水和新帕回來,扶著江尋芳的手臂,“尋芳姑娘,起身梳洗裝扮了。”

    石小雨的年紀不大仍然是個女童的模樣,比江尋芳年幼了三四歲,江尋芳雖然心中惴惴不安,但對石小雨的圓臉大眼生不出抗拒之意,順從地起身,在石小雨的幫助下洗臉漱口穿衣。

    全程王一諾坐在桌邊老神在在地看著,見江尋芳不好意思連連躲閃的模樣,王一諾冷淡地口,“躲什麽,你身上哪一處我沒見過?”

    江尋芳的脖頸低低地垂下,石小雨正為她整理裙角,稍稍一抬頭看到江尋芳埋在胸前的臉,眼裏含的全是眼淚,想哭不敢哭的模樣。這模樣看得石小雨很是不能理解,小丫頭一臉納悶地同江尋芳說,“我們東家最好不過了,幸好你是賣進我們紅花樓了,尋芳姑娘應當高興才是。”

    江尋芳實在想不出被賣進青樓有什麽高興的地方。

    因為王一諾也在房裏,石小雨沒有繼續說下去,紅花樓在這條煙柳街值得稱道之處,時日久了江尋芳也明白了。石小雨給江尋芳綰好頭發戴上珠花,送王一諾和江尋芳出門。紅花樓層層之高,四圍的格局,從樓上憑欄能看到一樓大廳內設下的桌椅舞台,想來晚上華燈初上笙歌四起時,這裏是一派旖旎風流的景色。

    此時天光大亮,樓裏的姑娘多數還在睡著,靜悄悄的。

    王一諾邁著慢悠悠的步子走在前麵,江尋芳埋著腦袋跟在後麵,落後她幾步的是丫鬟石小雨,

    石小雨一雙靈動的大眼左瞅瞅江尋芳,右瞅瞅江尋芳,奇怪著這個據說是官員千金的新姑娘怎麽表現得比她還像個丫鬟。

    下樓梯的時候,江尋芳眼眶裏還含著水霧,看東西不甚清晰,腳下一空差點撲下樓梯,引得石小雨短促地驚呼一聲。走在前頭的王一諾麵不改色攔著江尋芳的腰把人撈了回來,這一攬幹脆不鬆手了,摟著人往下走,這般親近讓江尋芳渾身不自在。

    江尋芳掙紮了一下,不僅沒能掙開,反而引得王一諾貼著她腰的手摸了好幾把,像是在提醒她老實一點。江尋芳老實了,梗著脖子,動作越發僵硬了。

    紅花樓的樓宇氣派不是尋常可比,江尋芳跟著一路走來大致瞧了幾眼,一時之間有些恍惚自己究竟到了怎樣一個地方。這一走神,恍惚被王一諾攬著下了樓,沿著遊廊走了一段到了一樓大堂。

    白天樓裏閉門謝客晚上才開張,此時一樓平時客人尋歡喝酒的大堂桌椅自用,江尋芳見幾名年輕女子在此處用早膳。她尚不及細看,這些女子紛紛轉頭望過來,各個都是年輕美貌各有風情的姑娘,她們那些或是清麗或是靡媚浸在骨子裏的風姿江尋芳形容不出,不用言語也知她們是人間絕色。

    見王一諾來了,美貌的姑娘們紛紛問好,“東家晨安。”

    王一諾對她們並不吝嗇自己的笑容,勾了勾嘴角,竟多了幾分溫和,“坐。”

    王一諾挑了一個位置坐下,江尋芳躊躇了一下,在王一諾身旁的位置坐下了。

    待她們坐定,一名性子跳脫的姑娘最先好奇發問,“昨日聽王媽媽說,東家收了新來的姑娘在房中宿了一夜,我們可好奇了是怎樣的姑娘讓東家如此上心?”

    王媽媽是紅花樓的管事嬤嬤,閑雜事情大大小小都管,紅花樓的姑娘平時喊東家必然是喊幕後主子王一諾,王媽媽這聲稱呼卻是喊管事的王嬤嬤的,偶爾也用來打趣一下王一諾。誰叫王一諾平日對姑娘們頗為放縱,也從不生氣,叫姑娘們見了喜歡蹭上去討頑逗東家寵著她們。

    江尋芳和江琇瑩姐妹是王媽媽從人牙子手中買下的,通常王媽媽不會從人牙子手裏買青澀的小姑娘,畢竟紅花樓的姑娘都是王一諾重金從中原各地青樓紅館收羅來的花魁頭牌美人,相貌都是一流的俏麗,才藝氣質千秋各色,無一不是叫人不釋手的美人,身價也是一個比一個高。

    管事的王媽媽會從人牙子手中截下江家姐妹,也是因為王一諾點名要她們。

    而江家的這對姐妹在京中並沒有什麽才名隻是默默無聞的閨中小姐,也不知道王一諾為什麽點名要她們,這可把紅花樓的花魁娘子們好奇壞了。更遑論昨晚其中一人在王一諾屋裏留夜了,莫不是東家看上她了?

    江尋芳老老實實地坐在位置上,她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坐下沒多久,紅花樓的跑堂小廝一如往日帶著滿臉笑容用大托盤雜耍似得端了早膳來。

    今日在值的跑堂小廝也聽說了昨晚有個新姑娘睡在東家屋裏的事情,這會兒手腳麻利地把樣式精致的早點擺上桌,一邊說道,“東家請用飯,今天大廚做的八色素珍包再是鮮美不過了,還有這豆漿,哎呀,滋味可好了。那邊晴兒姑娘今天用了兩碗呢。尋芳姑娘也請用,缺了什麽盡管喊我石小久來。”

    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膳食,王一諾拿起筷子,見江尋芳還是低著腦袋雙手放在膝蓋上的坐姿,她的目光往別桌的姑娘們那飄了一下。最先參透東家心思的是一開始調侃的紫衣姑娘,紫衣姑娘端上自己快吃完了的碗筷,身姿靈巧得像隻燕子,她的性子再是活潑不過了,一下在江尋芳身旁坐下了,“尋芳姑娘,不必拘束,我們這的大廚可是好手藝,你嚐了一定喜歡的,快用飯吧。用過飯我帶你四處轉轉,後頭還有個花園呢。”

    江尋芳低著腦袋毫無反應,像是一個鬧脾氣的孩子。

    紫衣的姑娘說了好一會,也沒能讓江尋芳有個反應,王一諾出聲道,“好了,紫兒。”

    紫衣的姑娘嬉皮笑臉,從王一諾的碟子裏夾走了一個包子,端著碗筷又撤了回去。

    王一諾也不管江尋芳如何,隻慢條斯理吃完自己的,等她吃完了發現江尋芳坐得像個雕像,徑直把人拎到自己腿上,挑著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塞進她嘴裏。

    幸好紅花樓的姑娘們喜歡精巧的,包子做得小巧玲瓏一口一個也不會噎著人。

    被強行塞了一口包子,江尋芳坐在王一諾腿上不由瞪大了眼睛。

    王一諾涼涼地開口,“不準傻,吃下去。”

    這態度倒是讓大家詫異,也不知道王一諾究竟是喜歡這個瘦弱又木訥的丫頭,還是不喜歡的,難以琢磨。

    江尋芳被王一諾扣在腿上,不得不一口一個吃了一籠包子,又喝了一碗甜豆漿,最後王一諾看她實在吃不下去了才把人放下來。江尋芳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肚子,撐得厲害,生怕手一放開吐出來了。

    見她難受得厲害,王一諾從椅子上站來,站在瘦小的江尋芳身旁她高大得厲害。

    “不想我喂,乖乖地自己用飯。”

    大家都看得有點愣,蹲坐在樓梯邊跑堂伺候的石小久也忘了起來收拾桌子,啃著自己的大饅頭愣愣地看著一向憐香惜玉的東家對新姑娘不假辭色。

    這吃飽了,王一諾背著手一如往常自己出門逛找樂子去了,眼見東家要出門,侍女石小雨趕緊把錢袋送上去,“東家,東家,錢袋,錢袋。”

    王一諾帶上了錢袋,小丫鬟又跟著走了幾步,“東家,尋芳姑娘怎麽侍候?”

    王一諾頭也不回,“送去與江琇瑩一塊。”

    哎?!這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尋芳姑娘啊?小丫鬟摸不著頭腦,接著去找王媽媽把東家囑咐的事情一說,很快江尋芳被送去與她的姐姐江琇瑩作伴了。

    青樓新來姑娘□□的一套,識趣的大家好說,不識趣不認命的餓上幾頓,磋磨了脾氣。從昨日來,江琇瑩洗過澡後一聽王媽媽講規矩,又是鬧又是罵,王媽媽二話不說把她關在小房間裏,沒得吃沒得睡,江琇瑩過去被全家寵著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愣是哭了大半宿累得靠在角落裏睡著了。

    這日天亮後,江琇瑩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響,抬頭一看見昨日被帶走的妹妹江尋芳。江琇瑩原本以為江尋芳是被帶去收拾了,可現在一看,這傻丫頭杵在門口一臉茫然卻是好胳膊好腿,連身上的衣服也……

    江琇瑩低頭瞅了瞅自己身上被迫換上她隻覺得傷風敗俗的紗衣和肚兜,那江尋芳身上竟然是一身整齊的鵝黃襦裙,既沒缺衣少料,也沒傷風敗俗,頭上更是梳了發鬢帶了珠花,瞧著仿佛尋常人家的女子。

    紅花樓的管事嬤嬤跟在江尋芳的身後,她雖然上了年紀但風韻猶存,毫無熱絡隻是辦事的嚴苛與漠然,“繡瑩姑娘,尋芳姑娘,今日開始我紅花樓有專人教導你們如何做個花魁娘子,你們樣貌雖然不是一等一的好,但用心學,將來得恩客榮寵或許會為你們贖身從良,哪怕沒有恩客,至少也能存下一筆贖身銀子。”

    管事嬤嬤說完走了,很快又有幾名手執竹條體態風流眉目媚氣的女子過來,身體力行一一講述這一行當的方方麵麵,好好學給飯食,不聽話用竹條抽,明明竹條抽在身上疼得厲害,可卻留不下傷口。

    江琇瑩對此破口大罵結果被竹條招呼了,她一身細皮嫩肉受不得得,最後眼淚也哭幹了,又疼又餓,終於乖乖聽話。她心中對自己說現在的隱忍隻是權宜之計,心裏記恨著誰打了她,誰對她說了重話。

    江尋芳依然木木愣愣的,讓做什麽做什麽,除了表情呆滯外,教習姑娘們也並不為難她,誰讓東家似乎對這個木頭姑娘有些上心。

    日頭過了午後,樓裏歇下的姑娘陸陸續續起來了,聽聞幾名花魁娘子被王媽媽點名去教新來的姑娘,這些睡醒不久的美貌女子們慵慵懶懶鶯鶯燕燕地靠在門外捏著帕子舉著繡扇笑看熱鬧。被這麽多衣衫不整的青樓姑娘看著,江琇瑩漲紅了臉,覺得她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聲笑都是對她指指點點的嘲笑。

    然而跟她一塊的江尋芳反應遲鈍,對此無知無覺,眼神越發空洞了。

    江琇瑩得許吃飯的時候,時間臨近傍晚,紅花樓即將開業了。紅花樓東家的貼身侍女石小雨來領她們去後堂小廚房用飯,她們到時小廚房的桌邊已經圍了一圈人,看裝扮模樣都是紅花樓的丫鬟婆子,端著大碗大口撲飯,或是桌著或是站著,毫無講究。

    見江琇瑩的臉色進了小廚房不好了,石小雨往二人手裏塞了碗筷,說道,“姑娘們快用飯,等會開門了我們都得到各處伺候著。”

    “侍候誰?”江琇瑩臉色發白地問。

    石小雨回答,“自然是客人啊。端茶送水,吩咐做什麽做什麽。王媽媽說了,兩位姑娘學藝完成之前,也得幹活。”

    原來是這種侍候。江琇瑩穩住神的時候,回頭發現江尋芳端著大碗站在桌前自發地吃上了,一口一口吃得認真,一天下來臉上終於有了除去木訥之外的神采。

    江琇瑩想自持身份,她捏緊了筷子,最終也擠到桌前給自己夾了幾筷子。

    吃飽飯後小廚房裏的人很快散去,夜幕四合,餘暉散盡,高高的燈掛起,燈火如晝,漸漸尋歡作樂的人湧進樓閣,調笑**四起,歌舞奏樂,熱鬧非常。江琇瑩被趕到大堂侍候著男客,的確如石小雨所說,都是端茶送水的事情。但也有手腳不安分的男客,在她倒酒的時候孟浪地摸摸手和屁股。她舉目望去,在紅花樓,動手動腳並非孟浪,而是常態,她隻能忍。

    而另一邊侍候著的江尋芳端著酒水走著走著突然昏倒在地。紅花樓訓練有素的下手把人扶到後院,很快收拾好殘局。妹妹的昏倒並沒有讓江琇瑩緊張關心,見此她心存幾分幸災樂禍,出了差錯,江尋芳恐怕少不得一頓訓斥。

    江尋芳昏過去後毫無預兆地發起高熱,燒得在昏迷之中滿口胡話,生怕她高熱燒壞了腦子,趕緊為她請來了大夫。

    ……

    這一宿王一諾又把發燒的江尋芳抱進了臥房,貼身照顧了一晚,同時也聽了一晚這姑娘無意識時顛三倒四的胡話。

    這姑娘終於讓王一諾心疼了。

    江尋芳一場病昏迷了兩天才醒來,她一醒來看到同塌而眠的王一諾,她的小心翼翼消失了,隻剩下懵懂純真如同孩童的無懼,“你是誰?”

    王一諾摸了摸江尋芳清瘦了的小臉,“我是王一諾,你又是誰?”

    江尋芳想了想,流露出茫然之色,“我好像是江尋芳,又好像不是她。我記不清了。”

    “記不清也沒關係,我幫你先記得,總有一天你也會記起來。”

    “我忘記了什麽嗎?”

    王一諾沒有回答她。江尋芳的事情並不複雜,她隻是有著幾世情緣,輪回幾世,遭人生八苦相困,終不能與相之人相守,無數次的期望,無數次的絕望,所以這一世她求到了王一諾這裏,求一世的不分離。

    既然她的名字出現在白皮書上,

    作者有話要說:無論她的願望是什麽,王一諾都會幫她把這一輩子過好。

    王一諾心疼被情困了幾個輪回的傻姑娘,這樣的深情王一諾不曾懂過,但她敬佩。

    紅花樓的人發現第一天木訥的尋芳姑娘病過一場後整個人活過來了,像個淘氣不懂事的姑娘,到處頑皮搗蛋,東家不僅不責罵她,她甚至在東家的臥房裏長久地住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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