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末日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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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思真君在出手的時候,已經想到了後續的手段,雖然他出手的時機倉促了一點,但是這個時候不搶功,豈不是傻的?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出手之後,他總有點心緒不寧。
    待對方的身體炸開,他倒是沒認為,這是自己判官筆的作用,不過他也要忍不住猜測一下——這是化身之法嗎?
    然後他才發出一聲驚叫,“握草”!有沒有搞錯?你是真君哎,一言不合就自爆?
    不過他也沒將對方的自爆當回事——他手上的判官筆,可是真器級別的氣運之寶。
    真君自爆又如何,教火又如何?他完全擋得住。
    然而下一刻,他的耳邊傳來一聲驚叫,卻是丁相實發出了,“握草……慕容神起?”
    自爆的真君到底是誰,後來大家也沒分析出來,相實真君信誓旦旦地表示,絕對是失蹤了的慕容一族的真君慕容神起——他就是因為認出了此人,所以反應比幽思真君慢了一線。
    可以作為佐證的是,自爆的這廝不是真君——不是活的真君,而是沒有氣息的傀儡。
    真是沒想到,新月國竟然也有將真君煉製為傀儡的手段。
    事實上,煉製手段還是小事,更為要命的是,這名真君傀儡自爆的威力,竟然遠大於一般的真君自爆。
    首當其衝的幽思真君最有感觸,他以為自己有氣運重寶護身,應該是諸邪不侵,不成想數十點火光撞在他身上,竟然撼動了他的防禦,他的胸口一悶,一口血直接到了嗓子眼。
    在氣運重寶的庇護下,他竟然負傷了!
    這還虧得他用的是判官筆,若是用他自家的真器,傷勢起碼要重好多倍!
    跟在他身後的丁相實,可以證明這一點。
    相實真君可是沒有氣運重寶,受到衝擊之後,他的臉色一變,嘴角就流出一股鮮血來。
    這還是他的前方,有幽思真君擋了一下,否則後果還真的是不堪設想。
    就連不遠處的掌令使和玄後,身形也明顯地滯了一滯,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他倆是受到了衝擊,而其他的真君,見狀也是微微一愣——還有這一手?
    就在此刻,隻聽得虛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沉悶而冷酷,“都留下吧……”
    “吧”字一出口,天色在瞬間就變得昏黃了起來,很多真君甚至忍不住眯一下眼睛——沒辦法,光線差別太大,哪怕以真君之尊,一時間也有點不習慣。
    整個天地間,似乎隻剩下了廝殺的雙方,其他的一切,都已經不複存在。
    就連喊殺聲,都變得遙遠了許多,風聲什麽的,更是聽不到了。
    遙遠的喊殺聲,給人一種詭異的靜寂的感覺。
    地麵上戰鬥的修者們,低頭看一眼,可以看到自己的鞋子,但是看不到腳踩著的土地,仿佛是踩在虛空中一般,隻有腳下踏實的感覺,才會提醒他們:你踩著的是大地。
    白虎廟真君的臉色大變,他想起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末日……審判?”
    其他真君聽到這四個字,臉色也是齊齊一變。
    末日審判是真神教最著名的邪術,在真神教內部也極少人會使用,千餘年前,曾經有一名真神教真君,仗著此術斬殺了六名中土真君,直殺得血流成河,無人可擋。
    幸好有上黨楊家的巔峰真君路過,此人已經摸到了飛升的門檻,隻差一點道意的積累了。
    楊家真君阻住了此人,代價是兩敗俱傷,楊真君回到家族之後不久,就隕落了。
    施展末日審判的這名真神教的真君,也沒逃出中土去,被白虎廟的真君當場亂刃分屍——此前白虎廟就有真君喪生在此人之手。
    後來中土修者多方打探,才知道此術並非這個位麵的術法,在上界都是大名鼎鼎,不過想要施展此術,不但要懂得法門,還要以真君的屍骸為獻祭。
    真神教在玄青位麵創教以來,“末日審判”也才使用過三次,一次在中土,兩次在西方,加上現在這一次,也不過才第四次。
    玄後的身子猛地掙動一下,卻發現身體異常沉重,靈敏程度甚至還不如司修,她的臉色忍不住一變,“還真是此術!”
    傳說中,在末日審判的範圍內,所有人的動作都會變得慢如蝸牛,挪移和傳送之術都失效,隻有施術者不會受到多大影響,僅此一項,施為者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掌令使動了動身子,臉色也是一變,他沉聲發問,“真神教神使何在?”
    他是兩殿首領,朝廷知道另一樁辛秘——末日審判隻有上界神使才使得出來,這個位麵的真神教徒,沒有誰能使出。
    “哈哈,神使?”三神主仰天大笑,兩根麻杆一樣的長腿,不住地抖動著,良久才停下笑聲,正色發話,“本神使就在你麵前,你看不到嗎?”
    隨著這一句話,他的腦袋上方,竟然出現了一圈白色的光暈,虛懸在那裏。
    “這不可能!”幽思真君高聲叫了起來,他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恐慌之色,“真神教的神使,怎麽可能是你?”
    三神主看一眼下方,發現低階修者們還在戰鬥,不過因為受末日審判所影響,動作都變得緩慢無比。
    他沒有再計較下方的戰鬥,而是饒有興致地看向幽思真君,“不可能是我……為什麽呢?”
    “因為神使下界,轉生的很少,”公孫不器淡淡地發話,“哪怕轉生,也不可能是寄魂之術……以你的過往,可能是轉生之人嗎?”
    公孫家的傳承很厚重,對新月國的神使有記載,神使一般是直接下界,有轉生的情況,但有記載的僅僅是兩次,而三神主過往的表現,真的不像是個神使。
    除非他是被奪舍了——也就是不器真君所說的寄魂之術。
    三神主聞言,不屑地一笑,“說得你好像比教徒更了解神使似的……”
    然後他看一眼幽思真君,似笑非笑地發話,“準備好了嗎?我許你再拖延一陣時間。”
    原來他早就看出,幽思真君的恐慌,是故意裝出來的,並且猜到了對方是想拖延時間。
    不過現在,他敢這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自信心還真不是一般的足。
    “已經夠了,”回答的竟然不是幽思真君,而是麵色慘白的因果殿殿主。
    掌令使手中托著一座玉色的小塔,那小塔虛懸在空中,見風即長,瞬間就漲到了百餘丈高,而且還在繼續不住地向上躥去。
    塔的底部,冒出了黃色的光芒,將掌令使和玄後罩在其中。
    隨著小塔的增長,黃色光芒籠罩的範圍,也在急速地擴張著。
    “武運之塔?”三神主認出了此物的來曆,他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你竟然敢將此寶帶在身上?”
    若說起中土國的鎮國重器,文武兩座氣運之塔,妥妥排在前五。
    排第一的應該是九鼎,第二就有紛爭了,有人說是傳國玉璽,也有人說是氣運雙塔,不過毫無疑問,山河社稷圖的排名,肯定比這三者要差。
    至於岱山的石敢當,雖然也貴重無比,但是連前十都排不進去。
    在武運之塔的黃色光芒籠罩下,大家身體猛地一輕,覺得行動便利了很多。
    掌令使卻是冷笑一聲,“武運之塔原本就是我守護的,帶在身上的僅僅是一個副塔,來,且看你的末日審判,能否判得了我中土的武運之塔!”
    他敢如此叫板,也是有信心的,末日審判固然可怕,但是這文武雙塔,也是上界賜下的寶物,能主一國的文武之運。
    哪怕他手中拿著的,隻是一個副塔,僅僅是能將氣運之塔投影過來,但他也不擔心對方能短期內破開。
    他適才所慮的,不過是沒時間發動此物,所幸的是,幽思真君跟他搭檔日久,也不問殿主帶沒帶副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拖延一下時間再說。
    氣運之塔的光芒,挨著新月真君之後,直接將人彈開了,力道雖然柔和,卻是異常堅決——你不配享受我的氣運。
    三神主就沒想到,此物還有這般功效,一不留神就被彈開了,他頓時勃然大怒,“好膽!給我全力攻擊!”
    事實上,被黃色光芒籠罩的靈修,感覺也不是很舒服,像呼延書生這種修習過氣運的修者,倒還不太要緊,可是對於玄後這種打根基就是靈修的道宮中人來說,也有些排斥力度。
    跟玄後處境相同的,還有北極宮三宮主,至於白虎廟的真君,是運修轉靈修的,倒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末日審判的模式下,真神教的真君們也受影響,尤其那佛修無法尊者,跟中土真君的反應一般無二。
    但是三神主號令發起攻擊,真君們還是勉力出手——不能近身作戰,那就遠攻好了。
    不過緊接著,他們就發現,遠攻也不太靈光,“這氣運之塔還真是邪門。”
    三神主眼中殺氣一閃,低頭向下方一指,冷冷地發話,“先掃除下方的螻蟻!”
    “呸!”玄後氣得破口大罵,“對低階修者出手,你還真不嫌丟人!”
    三神主看她一眼,麵無表情地發話,“隻有弱者,才會講規矩……強者需要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