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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硯學會了基本的機甲程序設置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房間內的所有東西,全部改成了蕭姓。就愛上網
修斯最開始有些愣神,但到後來還是選擇了放任。
畢竟,在家中的時間,不會再多了。
“少主。”修斯在一旁為青年布餐,如果仔細看去,便能發現嘴角那細微的弧度,“您也到了進入軍校深造的年紀了。”
桌上頓時沒了聲音,連餐具碰撞的聲響都不聞分毫。
半晌才傳來了容硯有些不確定的聲音:“我可以,回學校了?”
修斯將最後的一份東西放下,這才看了一眼眼帶期翼的某人,點頭應道:“當然,不過,我會陪同你去。”
皮爾斯學校向來有著許可家屬陪同的政策,但作為一個軍事學校,能夠成為其中學員的人身份都是不凡,更是有著卓越的品質和傲人的方麵。
家長陪同,絕對是最為讓人輕視的一種選擇。
隻不過修斯並不在意。
容硯在意不在意,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臨近午時,天空之中的陽光也有些灼熱,寬闊的訓練草坪上卻是有一隊學生依舊在進行著今日的訓練,一直沒有停過。
此時,穿著一身白色休閑服在一旁的樹蔭下納涼看書的人很快便成為了眾人共同仇視的對象。
繁忙的晨間訓練後,學員們還是能夠在午休的時段,擁有一個放鬆休息的時間與環境。
而隨著陽光越發灼熱,很快,那標誌性的哨聲便在許多學生期待的眼光中響了起來。
“新同學,你怎麽能夠不參加訓練?”哨子吹響沒多久,修斯身邊便出現了一位不請自來的學生。
來人有些高,陽光投注在他的身上,撒下了一大片陰影。
修斯抬頭看了看他,微微勾起了唇角:“對不起,這位同學,我並不是新來的學生。”
那人一愣:“不是學生為什麽你可以在這裏。”
修斯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起了身,微微俯視著眼前的男生,很快便將眼神轉向了遠方,那個仍在緩慢地往前走著,並沒有直接癱坐在地的青年,眼中露出一抹讚賞,再看了看周圍學生們懶散的樣子,他又很快皺了皺眉。
“喂,我問你話呢。”一旁的男生見修斯沒有回應自己,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下意識地便準備抓住修斯的袖子,卻是被修斯輕鬆躲開。
那一邊訓練結束的學生也不乏關注這一塊的,看到這一幕,都是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修斯抱歉地點了點頭,也不在意男生到底是否接收到了他這一個動作,便轉回身,向著容硯的方向走了去。
“等等,聽說容硯這次是有監護人陪同,不會就是這一位吧?”一個“知情人”突然小聲地和身邊的人議論了起來,很快便也引起了其他人的討論。
“容硯為什麽需要家長陪同?他本身的軍職似乎就不低了,聽說也是為了深造才送來進一步學習,之前如果不是家中有事,估計早就升入s班了吧。”又有人偷偷說著。
“容將軍的兒子,怎麽可能還需要家人陪同?”
議論聲紛紛,修斯均是沒有理會,他看了一眼一旁瞪了他一眼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偏過頭去不再看他的容硯,又看向了領隊的男人。
領隊人是一位極為有名的機架師,或許戰鬥技巧並不算豐富,但任何關於機甲相關的知識,都可謂了若指掌。
修斯隻是掃視了一眼資料庫中關於這個人的基本資料,心中便明了了許多問題。
“您好,我可以和您談談嗎?”
軍官的麵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眼底一抹不悅被他隱藏的很深,但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對著一旁正在休息的學生們揮了揮手,喊了一句:“都起來了,開始練習。”
“啊,不要啊!”
軍官沒有在意學員們的抱怨聲,帶著修斯走到了一邊。
“說吧,你有什麽事情想要說。”
“是這樣的,我是以容硯的監護人的身份來的,我有替他決定什麽的權利,而我剛才圍觀了整個訓練過程,覺得……”修斯微笑著說著,看在男人眼裏就是一個寵溺孩子過頭的兄長。
修斯也不在意對方眼底越來越深的鄙夷,接著說道:“我覺得他的訓練是不是過於輕鬆了,是否能夠進行調整進行更為嚴格一點的訓練呢?”
修斯看著眼前的年輕軍官驀然愣住,後又緩緩地點了點頭,兩人達成了一致。
“所以這樣你們就轉來了?”許琦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幸災樂禍。
“嗯,他喜歡機甲。”修斯點了點頭,看著遠方極力製止自己的視線,卻仍會是不是瞥向一邊的容硯。
“機甲可是一門苦課程,光是裏麵的零件和每一個按鈕的作用,想要記住就得花很多功夫呢。”許琦挑了挑眉,“你就這麽確定他不會中途放棄?按我以前的記憶,我們容大少可是經常逃課,連訓練都時不時的曠掉的人。”
“如果他中途放棄,最為家屬的你會失去陪同資格,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假意讓你選擇機甲這,然後故意逃課讓你失去陪同資格?”許琦叼著嘴裏的糖,惡意揣測著。
修斯沒有在意,他的眼睛還是看著場中的青年,沒有絲毫移開的意思,他的語氣極為肯定,帶著些許自信:“我怎麽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他又偏了偏頭看向女子:“我家少主也不會是這麽糟蹋人真心的人。”
話語之中的維護讓許琦撇了撇嘴,偏過頭去便不再看向兩人的方向。
“修斯。”
容硯的聲音遠遠傳來,修斯這才微微勾了勾唇角,將一邊準備好的東西遞給了他:“怎麽,可還有信心能夠堅持下去?”
“沒事,不就是幾百個按鈕之間的互相搭配嗎,一天以內就能記住,沒問題的。”容硯的眼底滿是躍躍欲試。
修斯看了他一眼,眼中微微動了動:“半天。”
猛然被他的話噎住的容硯看了他一眼,在和他眼底的堅定對上後,不情不願地改了口:“好吧,半天就半天。”
這一幕看在許琦眼底讓她有些驚訝,她眼珠子一轉便是計上心頭:“容硯啊。”
“啊?許姐?”
“你知不知道,這個機會很是難得,如果你中途有任何退縮,你家修斯可就失去了跟在你身邊陪同的資格咯。”許琦假意勸著。
修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裝作沒有聽出話語之中的煽動,也裝作沒有看出容硯眼底的些許動搖。
隻是他的眼睛微冷了下來,心底做了一個決定,再次抬眸便隻剩下一片澄澈。
“嗯,我會珍惜的。”容硯有些糾結的話語聲響起,但對於已經做好決定的修斯來說卻沒有任何影響。
他大概猜測到了容硯的選擇。
但是一般來說,讓他失望的人,他可不會怎麽溫柔對待。
一切的確如□□斯所猜到的,容硯對於機甲的喜愛和天賦絕非作假,一連幾個月的時間都不見他分心,一直投入於學習之中。
就連那個開始誤會他是關係戶的軍官先生也對他極盡讚許。
對此,每次聽到這些的修斯都隻是微微笑了笑,眼底的冷意卻是沒有人能夠看出。
而他所猜到的最後選擇,容硯也的確在某一天做出了。
即使早就猜到,在真正看見房間內空無一人的時候,他的心情卻也依舊不能算是平靜。
空蕩蕩的房間內一切設施都是齊全,也沒有任何的衣物行李有被人帶走的痕跡,但是修斯就是可以確定,他家少主早就不在了。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計劃,但是他可以確定,從聽到許琦說的那番話開始,容硯就從來沒有停止過這樣的念頭。
離開,去找那個姓蕭的男人。
“怎麽了,修斯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容硯呢?等會兒還有訓練,叫上他一起去吧。”罪魁禍首的聲音在一旁突然響起。
修斯看著她,沒有移開視線。
“呃,怎麽了?”許琦被他看得有些尷尬,“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聽著她這樣說,修斯心底才勉強冷靜了一些,他微微抬了抬眸,開口說道,語氣是他自己都沒有差距的冷漠:“你不用叫他了,他已經走了。”
“哦哦,已經走了啊。”許琦被他的語氣嚇得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很快她便發現了不對,“誒?已經走了?為什麽要走?馬上就要開始最後的考試了,隻要通過了就能夠拿到機甲的駕駛證了啊。那不是他最想要的東西嗎?”
“啊,是啊。隻不過那不是他最想要的東西。”修斯拿了衣服向外走去,沒有再理會跟在他身後追問的許琦。
他挺好奇,如果告訴他家阿硯,他一直不曾離開,容硯會有怎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