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六章: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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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轟!”的一聲巨響,黑袍人盤坐的石台頓時炸裂開來。
煙塵蕩盡,原本丈餘大小的石台消失不見,繼而出現了一個相應大小的池子,裏麵血紅的液體不時的向上翻著泡泡,一絲絲白色煙霧也嫋嫋升起,一聲聲“咕嘟咕嘟”的清脆聲響傳入眾人耳中。
更加詭異的是原本包裹嚴實的黑袍人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完整的骷髏,仍舊一盤坐的姿勢端坐在血池的上方,正緩緩的落入血池之中。
直到其身軀徹底浸入血池,僅僅隻留下一個頭顱,這才停了下來。而原本翻滾的血池此時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
此時整個石窟之中陷入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之後,一股細微的聲音傳來,那具骷髏頭上的大嘴微微張合,一聲聲咒語正是從這裏發出。
咒語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在咒語停止的同時,血池之內再次躁動起來,一陣陣的翻滾比之前更加的劇烈,隨著那骷髏頭口中發出一聲“呔!”
五到手臂粗細的血柱從血池之中激射而出,徑直朝五根石柱上的五行劍激射而去。
隨即懸置與石柱上的五行劍身形開始暴漲,眨眼的功夫五行劍的大小已經和五根石柱不相上下,五行劍在石柱上方旋轉了一會之後,便開始緩緩向下,一點一點沒入了石柱之中。
隨著五行劍一點點的插入石柱,被禁錮在石柱上的無名修士表情變的更加恐懼且痛哭起來,仿佛那五柄五行劍已經緩緩插進他們的身體一般,豆大的汗珠從他們額頭雨點般的低落。
但是由於其法力身軀都被黑袍人徹底的禁錮了起來,極度痛苦之下居然連半點的聲響都不能發出,慘烈之狀可見一斑。
緊接著隻見連接血池和五行劍的五根血住之中,仿佛有東西從石柱緩緩的流入血池之中,而身在血池之中的骷髏此時居然發出十分享受的*之聲,整個場景顯得十分的詭異。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那具骷髏便開始出現變化,骷髏頭之上居然出現了一點點血肉,且正在一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起來。
而此時被禁錮在石柱之上的五名修士,身軀卻逐漸的幹癟下去,尤其是麵部好像僅僅剩下皮包骨頭一般,不過此時他們卻並未死去,反正意識十分的清醒。
這般看著自己的血肉法力被一點點吸幹,想想都覺得恐怖之極。
說話的功夫,其中的一名女修士最先扛不住這般極大的痛苦和恐懼,瞳孔一陣放大之後,便沒有了氣息。
整整一天的光景之後,這五名修士被骷髏徹底的吸幹,身軀變成了當初的黑袍人一般,衣袍之下僅剩一具骷髏,而那黑袍人此時已經恢複到了血肉之軀。
盡管如此,這重塑金身卻仍舊沒有徹底完成,接下來穩固金身以及煉化這五人的法力,都還需花費不少的時間。
隻見那黑袍人揮手打出幾道印訣,五行劍便緩緩從五根石柱上脫離,慢慢的朝血池之中飛去,此時尚有許多法力精血仍舊留在五行劍之中,所以黑袍人必須將其中的法力也徹底吸收完全,不然這些異種法力留在五行劍之內,必然影響其威力。
數日之後,那黑袍人正在血池之中繼續煉化,忽然一股氣息由遠至近,極快的朝石窟之中奔去。
這等重塑金身的秘法非同小可,中間更是不能停下分毫,不然輕則法力修為大損進而降低境界,重則整個重塑金身徹底的失敗,一切努力全部前功盡棄,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黑袍人此時心中惱怒,但是卻無可奈何。
之前將這五人擄來之後,他已經重新布置了外麵的幻陣,將幻陣的出口改到了大殿之外,即便是這些金丹修士有人能破解幻陣,也仍舊會被傳送到大殿之外。
黑袍人心裏很清楚,他若是將這些金丹修士盡數殺死,必然會引來冰月宮的高階修士,對自己的計劃大大不利,所以才想辦法使得這些金丹修士知難而退。
若是僅僅損失數名修士,哪怕全是一些冰月宮的精英弟子,估計他們也會認為這些弟子門人在遺跡之中自相殘殺的結果,不會想到此處有其他的異常。
再者逐月宮遺跡剩餘的時間也不多了,這些人定然會離開此處。
他哪裏能想到此時竟然仍舊有修士能闖到此處?不過黑袍人雖然有些惱怒,但卻並不怎麽擔心,就算自己身在血池之中不能異動分毫,對付區區一名金丹修士,他還是有不少把握的。
片刻功夫之後,遁光一閃,一身藍色道袍的年輕修士出現在了石窟之中,來人正是狄衝。
來此之前,狄衝已經探知到了一些此處的情況,所以這才飛快的趕到此處。
“是你?區區一名築基修士也膽敢闖進老夫的洞府,真是膽子不小啊?”狄衝進入石窟之後,那黑袍人雖然沒有絲毫的動彈,但是其沙啞的聲音卻依舊響起。
“嗬嗬,前輩過獎了,狄某想來膽子比較大,好容易到了此處,怎能不進來看看,即便是沒有其他寶物存在,能取了五名金丹修士的儲物袋,便不虛此行了。”狄衝打哈哈說道。
石窟內的情形,狄衝進來之後便一目了然了。
“小子放肆!竟敢以這種口氣和老夫說話,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老夫要取你的小命,連手指頭都不用動一下,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黑袍人顯然有些動怒。
因為其情緒上的變化,血池之中也頓時變得躁動起來,猛然間血池之內的幾種法力也趁機開始混亂起來。
這讓黑袍人心中猛然一驚,急忙穩住心神,這才將血池中的情況恢複了穩定。
“前輩還真是喜歡說大話啊,捏死螞蟻不一樣要動動手指頭麽?不然怎麽能捏死呢?”對於黑袍人的恐嚇狄衝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你”黑袍人頓時大怒,正想訓斥狄衝,猛然想起了剛剛的情況,這才急忙收聲,穩住情緒。
難道這小子已經看透了自己的情況?故意以言語來激怒自己?想到此處黑袍人不僅心中一涼,不可能的,一名築基修士哪裏能看穿自己布置下的陣法,即便是陣法造詣不淺的築基修士也不可能做到此點。
“既然前輩你不反對剛剛的提議,狄某就不客氣了。”言畢狄衝一揮手便將五具金丹修士骸骨上的儲物袋,攝取到了手中,一翻手將其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放肆!”見狄衝竟然真的這般動手取走了儲物袋,黑袍人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憤怒。
隨著一聲怒吼,血池之中飛出數以百計的血箭,繁星點點般的朝狄衝激射而去,這一擊看起來雖然猛烈異常,但是黑袍人卻並沒有動用多少法力,為了保證自己的塑身秘術不被破壞,黑袍人也動用不了多少法力。
不過以他的估計,區區一名築基修士,這一擊足以將其擊殺了。
眼看紛紛而來的血箭就要擊中狄衝,隻見狄衝的身影一陣模糊,便如同鬼魅一般四處飛竄起來,隻見一道身影在血箭雨之中一陣穿梭,竟然將這些密密麻麻的攻擊盡數避開。
對方竟然能避開自己這一擊,黑袍人不僅睜大了雙眼。
剛剛那一擊有多少威力,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這絕非是築基修士能躲避開的,難道對方並不是築基修士?但是自己的神識探查的清清楚楚,此人身上的法力氣息確實隻有築基後期的樣子。
忽然黑袍人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除非對方用極為高明斂息秘術騙過自己的查探,可是即便是再高明的斂息秘術也不能在實力懸殊這般大的情況下湊效的。除非
後麵的情況黑袍人一時都不敢往下想了,隻有對方的修為和自己相差無幾的情況下,才能憑此騙過自己的神識。
再加上對方麵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懼意,這讓黑袍人更加的忐忑起來。
不論如何,決不能讓任何人破壞自己的計劃,黑袍人眼中再現殺機。
“好歹也是一名元嬰修士,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偷襲一名築基修士,閣下實在是無恥之極!”穩住身形之後,狄衝便開口罵道。
“哼哼!閣下也不必在掩飾了,一名築基修士怎能出現在此處?老夫布置下的重重禁製,又豈是區區築基修士能破解的?既然閣下非要在此搗亂,那老夫也用不著和你客氣了,看招!”
頓時一股澎湃的神識威壓從四麵八方朝狄衝湧了過去,見此狄衝也毫無遲疑,將自己的神識盡數釋放出來,抵擋在自己身前,阻止其神識威壓撲向自己。
“果然是一名元嬰修士,閣下也真是好手段,斂息之術竟然連老夫都騙過了。”
神識一出,黑袍人自然看出了狄衝的真是修為,元嬰修士的神識威壓,又豈能是築基修士能抵擋的住的?
“嘿嘿,狄某也很想看看,這般情形之下閣下能發揮出多少實力?”見此狄衝也毫不示弱。
“從你的神識強度看,最多也不過元嬰初期,老夫即便發揮不出幾成的實力,擊殺你足夠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