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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的夜晚,風聲汩汩呼嘯。因為即將過年,到處都是洋溢著一片喜慶的紅色。

    安寧不時的拿著手機瞧了瞧,又不時的看了看門口處的方向。

    都已經十點多了,可是那個男人卻還沒有回來,而每次撥打霍璟遇的電話,卻始終都是無人接聽。

    她坐在餐椅上,雙腿雙腳都有些發麻。她索性拿著手機坐在了沙發上,不時的抬眼看著窗外又看向門口處。

    肚子咕咕的響了幾下,安寧覺得有些發冷,肚子又餓。她目光緊盯在餐桌上的那一桌豐盛晚餐,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洽。

    她強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然後拿過一床毛毯搭在自己身上,就這麽窩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不時的翻到自己的短信裏查看是不是有男人發來的消息。

    沒有見到他回複的短信,她失落的輕歎一聲,清秀的眉微蹙,月牙兒般的彎彎。纖細的指尖又翻找出他的電話號碼,可是落在了那些數字上,卻最終還是沒有撥下去鈐。

    不知何時,她就這麽靠在沙發上,蜷縮著小小纖弱的身子在沙發角落睡了過去。

    霍璟遇推開門,那撲鼻的香氣縈繞進了他的鼻裏,雖然飯菜都已冰冷,可是那些香濃的飯香味,依然很濃烈。

    屋子裏也有著溫馨的暖黃色燈光,餐廳處的一角是炫色卻又溫淡的橘紅色燈光,在這寒冬的深夜裏,越發的溫暖。

    他看到這一幕,心髒處的位置,似乎有那麽一瞬的震撼。

    走進來,他在客廳裏迅速搜尋了一下,就見到了蜷縮著身子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的女人。他緩緩上前,低垂著頭,眸色深如暗海,就這麽深深的凝了她一會。

    那沙發上的女人,似乎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他微俯下身來,就見到了女人手中握著的電話,他抬手拿過,手指就觸碰到了屏幕,黑暗的手機一下就亮開。

    映入在他眼眸深底處的就是停落在他電話號碼一處。

    不知從何處,一股寒涼的冷風而入。霍璟遇覺得渾身都顫了顫,而就在這個時候,沙發上睡著了的女人冷的縮了縮,纖長的睫毛顫動,漸漸有了醒來的痕跡。

    唐安寧睜開眼,模糊中,那張熟悉的臉朦朦朧朧的就在她麵前。

    “璟遇你回來了啊,飯菜都涼了,我去熱一熱。”她掀開毛毯,迅速起身就要離去。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霍璟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安寧聽到他的話,有些怔了怔,好一會唇角裏才勉強的勾著唇輕笑,“你吃過了啊,那……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你去把那些東西收拾下。我先進去洗澡。”霍璟遇鬆開了她的手,吐詞之間,那淡淡的酒香,刺激著她的嗅覺。

    原來他都已經在外用過餐了,聞著他身上的酒味,似乎還喝的有些難以自控。

    他難道都沒見到自己發的信息嗎?或者他見到了自己的信息,如今卻是端著這副姿態,是想要用這樣的一種姿態來說明什麽?

    安寧站在原地,腦袋裏有些輕微的發疼。她揉著額角,看了一眼已經進了浴室裏的男人。

    她走到餐桌前,看著那一桌都沒動過的飯菜,心裏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難受,苦澀的微疼。

    將自己麵前最靠近的一排糖醋鯰魚順勢倒進了垃圾桶,她覺得好像是在把自己的一顆真心,在慢慢的碾壓。

    而門鈴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她擱下手中的事情走了上前,見到是穿著製服的小區保安,這才打開了門。

    “你好,這幾份文件是剛才進來的先生掉落的。”保安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安寧。

    她說了謝謝關了門,然後拿著文件往回走。而夾在中間的幾份紙張就掉了下來,飄飄灑灑的落在了地麵上。

    她皺了眉,蹲下身來去撿,而就在她蹲下身,視線落在了那協議上,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般,怔怔的愣住。一直保持著伸手去撿的姿勢。

    離婚協議書?

    像一股冰涼的雪水浸在了心口處,她心猛地一緊,顫抖著小手撿起,視線直接跳到了最後的簽名處。

    昏黃的燈光,變得昏暗模糊。安寧在想,是不是自己眼睛有些昏花看錯了,她手上的這份離婚協議,怎麽會是真的?

    明明前天時候,那個男人還告訴自己絕不會離婚。他說從打算結婚就沒想過離婚,那誰來告訴她,她手上的這份離婚協議算什麽?

    手指尖都是覆蓋上了一層薄涼,心口處有著什麽東西在迅速的擴散蔓延。她穩了穩心神,這才從地上站起身,眼前有些發黑,她搖搖晃晃了一下才站穩了自己的身體。

    手中拿著這些文件,她將份離婚協議隨意的夾進了文件中,然後才拿著這些東西進了主臥。

    男人的外套脫放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西裝口袋裏的手機嗡嗡的直響。

    將文件擱放在了床頭櫃上,她見著他手機一直在響,便是從他的衣服口袋裏摸出了他的手機。上麵的來電顯示隻有一個字,昕。

    她臉色有些發白,嘴角裏勾著絲薄涼的自嘲。

    “璟遇你回到家了嗎?我耳釘掉了一隻,有可能是在你外套口袋裏,你待會幫我找找。”

    白韻昕那溫軟嬌柔的嗓音就從電話傳來,唐安寧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掌心裏都沁了一層冷汗。

    原來,霍璟遇今晚是陪著白韻昕,所以今晚他這麽反常,還擬好簽字了離婚協議,全都是因為他做出了決定?

    “白小姐,璟遇他現在在洗澡,待會他出來我會轉告他。”

    壓下了心裏的那股酸酸澀澀,唐安寧對著電話那頭的女人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唐小姐,謝謝你了。希望你不要誤會,今天我跟璟遇是在外碰到才一起吃了頓飯。”

    那邊的女人似乎很害怕唐安寧會誤會她跟霍璟遇之間的關係,主動的開口解釋著。

    屋子裏很安靜,隻有浴室裏傳來淋浴的水聲。唐安寧抬眸沒實現輕掃過浴室的方向,“我明白,不會誤會的。”

    掛斷電話,她準備離開,浴室的門卻是在這個時候打開,霍璟遇隻隨意的批了一件浴袍走了出來。

    他的視線落在了女人手中的電話時,那黑色的眼眸,帶著不顯山露水的冷意。

    “你出來了,剛才白小姐打電話過來。說她耳釘掉了一隻,可能是落在了你外套口袋裏,你待會找找看吧。”

    她很自然的將霍璟遇的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然後才轉身就走了出去。

    霍璟遇看到她離去的背影,眼眸微微的眯了眯,在視線收回時落在床頭櫃上的那幾份文件,深眸一下就蕩漾起了一層層的波瀾。

    雖然將自己的東西都搬回了主臥,可是這晚,唐安寧卻依舊是睡在了客房。

    兩個人誰也沒有多說一句,對於離婚協議的事,霍璟遇沒有開口,唐安寧也隻當做自己什麽都不清楚。

    隻是兩個人之間,很顯然像是陷入了一種冷戰之中。

    第二天早上,唐安寧醒來的很早,因為一晚上胡思亂想沒有休息好,一雙眼腫的特別厲害。她隻能用力厚厚的一層粉底才遮擋住。

    “今天沒有做早飯,你自己解決吧。我有事,晚上可能也不會回來。”

    唐安寧從客房出來就見到了一身正裝的霍璟遇,她麵色淡淡的對他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就換了鞋離開。

    窗外一片白色,似乎昨晚下了一場雪,此刻的大街上還有一層薄薄的積雪沒有融化。

    霍璟遇站在窗口,看著雪地上那一道纖細的人影踩在積雪上。眼神深了深。

    身上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才接通。

    “霍總不好了,出事了。”

    《摯愛》已經殺青完結,而俞靖寒的新片還沒開工。她現在是處於休息之中,一大早出來,漫無目的的走在了大街上。

    清晨的大街一片清冷,街上寥寥幾人。像似進入了偏僻的鄉村荒野。

    寒風吹來,凍得她臉頰都被寒風吹的有些發紅。大衣上的手機一直都在響個不停,可是唐安寧,卻像是根本沒有聽見。

    一次又一次,手機鈴聲鍥而不舍。唐安寧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是一道陌生的電話,已經連續撥打了十幾次。

    她微蹙了眉頭,準備重新回複過去,那電話又響了起來。

    “請問你是簡柔女士的女兒嗎?你母親乘坐的飛機於淩晨失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