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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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雲姝正挑燈在紙上寫寫畫畫,一抬頭瞅見她哥邊抹汗邊喘氣兒,忙起身給他倒水。

    “人都安頓好了?”

    “嗯嗯,東明他爸正好過來找人順手給他接走了,我這不安頓好田爺爺和老杜就來找你了,你打算好了明兒個要怎麽著了沒?”

    柳大力接過她手裏的大茶缸子就是一通牛飲。

    “需要我做啥,你就直說,要不我就先緊著給你把床捯飭一下,可別哪天真把你給摔了。”

    “床的事不急,反正一兩天的也塌不了。”柳雲姝揉了揉抽疼的腦袋,“明天一早,還得上山一趟,專門去采一些個用得著的草藥備著,另外如果能逮些個野雞和兔子什麽的就更好了。”

    “草藥好辦,你隻要指給我,我都能給你采回來。”柳大力撓了撓頭,“野雞和兔子可不是那麽好逮的啊,我要是真有那本事,這些年咱家還能缺了肉吃?”

    “……咱媽為了家裏最後那五隻老母雞,都快跟我急眼了,說什麽都不許再碰她的寶貝。”柳雲姝頭大的苦笑,“沒有老母雞,光有草藥,我擱什麽燉人參雞湯啊!”

    “哎!就跟你說,咱媽寶貝那幾隻老母雞比你我都親,你還不信!”柳大力嘿嘿一笑。

    柳雲姝氣結,差點沒拿手裏的本子丟他,嘟著小嘴嬌嗔的咕噥,“你還笑!還想不想娶媳婦兒了!”

    “想,想,做夢都想!”柳大力忙繃起了臉,可一想到娶媳婦兒,不由自主的就又咧開了嘴。

    柳雲姝瞅她哥跟那兒兀自傻樂,不禁也跟著笑了。

    “想娶紅梅嫂子進門,咱媽就交給你搞定了哈。”

    “耶?我、我哪兒搞的定咱媽啊……”柳大力急得直跳腳。

    柳雲姝才不給他申辯的機會,嘻嘻哈哈就給他推出了門。

    “早睡早起,別忘了明兒一早還要上山。”

    “……”柳大力哭笑不得,好像他能搞得定老媽似的!

    勾勾畫畫整理出了明天上山要找的草藥,衝了個冷水澡,柳雲姝這才終於把自己放倒在了床上,隔著涼席和褥子壓了壓塌下去了的地方,心中莫名的情愫絲絲縷縷蕩漾,纏綿悱惻沉沉入夢。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柳雲姝和柳大力就背起背簍拎著幹糧出發了。

    直到歇晌起來,茶都已經喝過兩泡了,田老七和老杜才終於把柳雲姝兄妹倆給等回來。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要上山怎麽也不招呼我一聲,你們要是提前知會,我和老杜就跟你們一起了。”

    田老七氣哼哼的瞅著滿頭是汗的兄妹倆。

    “啊?”柳雲姝頂著大太陽嗮得頭都有點兒發蒙了,才一回來就被田老七揪著耳朵碎碎念,忙笑嘻嘻的賠罪,“田爺爺你和老杜不都喝高了嘛,這兩天又擱醫院裏頭沒休息好,我這不是想叫您老先好好休息一下嘛。”

    “嘿,你還總有理。”田老七嘴角微微抽搐,不想跟老杜麵前丟份兒,可又拿古靈精怪的柳雲姝一向沒轍,也唯有自顧自的喝茶生悶氣。

    柳雲姝深知田老七絕不會沒事找茬,可眼瞅著老杜捧著茶杯老神在在的納涼,已經揭了繃帶的石頭靠坐大樹上似乎是在閉目養神,總覺哪裏怪怪的柳雲姝跟柳大力使了個眼色。

    “哥,你先把草藥拎回去,我等下回去就處理。”

    “哦哦,那我先回去了。”柳大力呐呐的點頭,一手一個拎著沉重的背簍,腳步飛快。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身了的石頭飛奔過來給他搭把手。

    鞠了捧水洗了把臉,終於清爽了點兒的柳雲姝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瓢清涼的井水,整個人終於恢複了精氣神兒。

    柳雲姝直覺擱大樹下悠然品茗的兩倆人神色不對勁兒,瞧著也沒旁人在跟前,悄然眯起了眼睛。

    “田爺爺,你們幹嘛這麽緊張,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還是怎麽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緊張了?”田老七一聽她這詞就火大,要不是舍不得他手裏這套磨砂茶杯,他早拿茶杯敲她了。

    “哦哦。”挪了個板凳坐他跟前,柳雲姝瞧著他跟個河豚似的氣鼓鼓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嘴角微微勾起,“那要不明天,明天一起上山成不?我哥人比較笨,我跟他說要帶幾個布袋,結果他愣是一個都沒帶,害我瞪眼瞅著老多的草藥,就是沒地兒放,明兒個指定還得再去一趟。”

    “明天都不趕趟了。”田老七喟歎著搖頭,“這要不是為了等著見你一麵再走,老杜早坐車走人了都。”

    “……”柳雲姝這才注意到老杜腳步還擱了個軍用的帆布包,該是田老七給他裝了什麽寶貝,鼓鼓囊囊的。

    老杜擱下手裏的茶杯,撐了一把石桌站起身。

    “雲姝丫頭啊,有點兒事我得仔細給你交代一下……”

    柳雲姝腦袋還有點兒暈乎,她沒想到老杜居然鄭重其事的把楊振彪交代給了她,急色匆匆的就上車走人了,就連額頭上的傷口才結痂的石頭都跟著不見了。

    “咦?是杜教授的車嗎?怎麽就走了?”

    宿醉後一直迷迷糊糊到這會兒才爬起來的胡東明跑得氣喘籲籲,眼瞅著軍綠色的吉普車絕塵而去,隱隱作痛的腦袋不禁更疼了。

    “……是不是咱們哪裏招待不周了?”

    柳雲姝拍了拍胡東明的肩膀,含糊其辭的說,“哪有的事兒,許是人家有急事,要不然也不會有專車來接人。”

    “哎,真是可惜了,我還有好些個專業問題沒有問……”胡東明懊悔的直錘胸口。

    柳雲姝好心的給他使眼色。

    胡東明這也才注意到師父陰沉的臉色,狂汗不已的直撓頭,這下可算是把師父給徹底得罪了。

    簡單的吃過稀粥和窩頭的晚飯,柳雲姝正和她媽忙著處理采回來的草藥,突然聽到在院子裏忙活劈柴的柳大力跟什麽人打招呼。

    柳雲姝突然心口一緊,捏著手裏的草藥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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