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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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泉之珠寄住在她體內,沒有封印是正常,但襲風之翎的封印可是極為強大,是無惘以鎮魂曲才能破開,為何這次的蒼獠之牙就能取得如此順利?

    “果然和族長說的一樣,你的血有破封之效。”仇夕暮將蒼獠之牙輕輕放到她手心,淡笑著道。

    紺青蹙眉,“這是你們白虎一族鎮守的寶物,你這麽輕易就交給我了?”她反問道攖。

    仇夕暮繼而牽起她的手腕,看著她手間扔帶著的碧色瓔珞,繼而一笑,“我欠了你一條命,我還能不答應?”

    紺青反手一握,輕輕觸及那白色的獠牙,隻覺一陣魄力漾於指尖。

    果不其然是最鋒利的獠牙,她隻是輕輕一握也能被其剜傷。

    掌心間的血紅驟而落地,暈開一點點血光色彩。

    “紺青,如今你是妖界之帝?”仇夕暮看著地上的血,眼底的光點散去三分。

    “是。”她拂手幻起那一點獠牙,握著手絹止了血償。

    “白虎一族,臣服於你。”仇夕暮忽而單膝跪地,一手護在自己肩前,對紺青這樣道。

    帶著蒼獠之牙,紺青回頭支起屏障走出瀑布。

    “柘仙尊是不是,破了虎城?”落地,她彎身拾起那把油紙傘。

    仇夕暮隨她而出,瀑布外還是傾盆大雨。

    “亦不算破城,他將城主和副城主元魂打散,他也斷了一臂,不過是兩敗俱傷。”仇夕暮跟著她身後,她撐傘,卻沒有留一個位置給她。

    紺青忽而冷笑,她就知這件事不會這樣簡單。

    “仇夕暮,你可知東皓山?”紺青擔著油紙傘,卻見傘際有些破損的痕跡。

    仇夕暮倏而一蹙眉,啟口輕道,“月華住的地方。”

    “那裏有設下結界,你暫且帶著你的族人去住罷了。”好歹這一次蒼獠之牙也是脫他的福才拿到,既然自己是妖帝,招納賢士也是理所當然。

    “白七玹怎會任得你去當妖帝?”仇夕暮隨著她,淡聲問道。

    “我夫君如今命懸一線,須集齊四方神器去救他。”紺青回頭,再看了他一眼,“東皓山如今了無人煙,隻要你們不破壞那裏的一草一木,暫時居住沒有關係。”

    回到村落,紺青本想叫醒畫孤鷂便帶她離開,卻沒想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模樣。

    白虎城失守,虎族一眾臣民紛紛遷移,借此發現了在後山的村落。

    如今人虎對立,人心惶惶。

    白虎一族沒料到自家後山會有人住,落下來時便踏碎了蘇氏兄妹的房子,彼時蘇靖安正在安睡,一時之間來不及逃便被困著房屋內,畫孤鷂說她去引開虎族,讓蘇文聶救出蘇靖安,並帶著伍村的村民離開。

    隻是畫孤鷂還沒來得及綻開六翼,蘇靖安才剛被推出,木屋便坍塌,將蘇文聶淹沒在屋中。

    紺青回來時,蘇靖安正跪在木屋前大哭,畫孤鷂因抵抗白虎一族而受傷,羽翼上滿是血跡。

    “發生什麽事了?”紺青手中的油紙傘鬆開,她跑到畫孤鷂身前。

    畫孤鷂見她回來,這才鬆下一口氣倒在她身前。

    “蘇公子,在裏麵。”她指了指一片殘木的屋子,聲音淺淺,幾度抽搐。

    仇夕暮連忙上前攔下欲意攻擊的白虎族人。

    “少主,這些凡人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偷來我們後山住的,如今居然還想對我們出手!”一位白虎族的副統帥指著畫孤鷂說道。

    仇夕暮卻是反手給了他一巴掌,“住口,她是我們的恩人。”

    那人臉色一白,如今族長仇方華和仇統煬皆已不在人世,他們能靠的唯一便是少主,卻沒想如今卻傷了少主的恩人。

    紺青反手破開那坍塌成一堆爛木的小屋,蘇文聶的確躺在裏麵,一根斷木刺入他的腿中,額前有幾個傷口,正在汩汩地溢出血來。

    紺青似乎晃眼間,看到了那日死在她身前的白七玹,一刹那的錯落,她上前抱緊蘇文聶。

    “醒醒,沒事吧?”她上前將撲在他身上的磚瓦木條一塊一塊拿開,他小腿處被斷木刺入,一片鮮血。

    “哥…哥……”蘇靖安見能破開一條路,便隨之走到紺青身邊。

    “小青姐,我哥怎麽樣…我哥他……”蘇靖安一雙手慌亂地顫抖著,不知該牽著蘇文聶的手,還是敢牽著紺青的衣角。

    仇夕暮隨之而來,將蘇文聶腿間的布料撕開,查看了一番傷口,“應該是無礙,不過傷口太深,盡快處理為好。”

    繼而,他便轉而背起了昏迷中的蘇文聶。

    紺青見他能料理一個大男人,繼而便給他指明了東皓山的路。

    “帶著你的族人去那裏躲一躲,畫孤鷂受傷了,我也要帶她回一趟方壺虛境。”這樣短短幾句交待後,仇夕暮便帶著蘇家兄妹離開。

    紺青回頭,那躲在房屋樹後的村民更是往裏縮了縮。

    “你看,那個女人和妖怪在一起,我早就說了她不是什麽好人!”昨天傍晚,那位勸她們躲雨的人說道。

    “老頭子,還是你眼光好,不然昨天我差點就把這妖怪放進家裏了!”瑟縮在他身邊的女人低聲道。

    驟然牽起的,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忽而一位膽大的村民,見白虎一族都走淨,如今隻剩下她一個人還有一隻受傷的妖女,便走了出來。

    “你啊,沒事就滾出這個村落,一來就帶這麽大的災難在我們伍村,真是個掃把星!”

    另一位婦女又符合一句,“是啊,蘇家兄妹這樣收留你們,你們卻將他們害得家破人亡,紅顏禍水的妖精!”

    忽而紺青一怒,以疾風之勢瞬移到那個站出來指責趕走他們的村民前,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要記住,是你們住了別人的後山鳩占鵲巢,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麵無表情地看著手上的那個村民。

    四下的人看她一個弱女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氣將村裏較為強壯的男人捏起,紛紛都捏了把冷汗不敢上前。

    她甩手一鬆,那人便跌坐在地上。

    “收起你們的口無遮攔,沒有人要為你們的倒黴命承擔一絲責任。”她一個眼刀過去,驚得眾人紛紛收住了嘴巴。

    紺青回頭扶起倒在地上的畫孤鷂,她的確是被傷得蠻重,六翼上撕扯出三道傷痕,有些可怖。

    被她扶起時,畫孤鷂艱難地牽出一個笑來。

    “從沒見你動怒過,原來你生氣是這個樣子,咳咳。”她捂著唇,血卻溢出她的指尖。

    “別說話了,有點吵。”紺青念訣禦雲而起,頃刻便離開伍村。

    畫孤鷂半靠在她身上,調動身上的妖力運起愈合傷口,“你應該已經拿到蒼獠之牙了,我等不及了,隨我去救出子霧先。”

    紺青蹙眉,看著她唇間的血跡,“不行,你的傷還沒好!”

    畫孤鷂抬手鬆開對她的依靠,輕輕盤坐在雲間,“無妨,你往禁牢去,我自己調理片刻就能好,更何況闖禁牢隻要有蒼獠之牙即刻,不許身子要多硬朗。”

    紺青見她的起色的確一點一點在複原,這才隨她所講朝青丘的放下禦去。

    子霧這件事始終不得拖太久,既然畫孤鷂心意如此,她還是了結了這件事為好。

    隻是剛到青丘,她便又成了舉棋不定那一個。

    那如今禦雲而至青丘仙山的,不是仙帝墨禦辭又是哪個?

    那抱著神君明韶擋在她麵前的,不是在天罡牢裏和她辭別的墨禦辭又是哪個?

    隻是她的夫君死時,紺青便暗自決心不再見他,可為什麽他卻要一次一次地闖入她的世界裏。

    “畫孤鷂?”明韶沒見過紺青,卻也能從那七分熟悉的模樣裏看出她是誰。

    隻是,她孤傲地不願提起她的名字而已。

    但那一襲藍羽唇色微白的人,不是靈雀畫孤鷂,又是誰?

    墨禦辭望著兩人額前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一手輕輕摟著身側的明韶,“明韶,她們是?”

    紺青抬眸,一陣涼意透過。

    不過是另尋新歡,何必連她也要裝作陌人,半點不認。

    “神君,今日來我們是去禁牢的,還請神君不要擋路。”畫孤鷂開口,自然是知明韶是有意來此截人的。

    “若是以往的畫孤鷂,或許我會放,但是如今,你身帶妖氣,還想我放你去哪?”明韶看著她冷笑一聲,繼而轉目看向紺青,“如若我沒猜錯,這位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妖帝了吧?”

    由她這樣一句,墨禦辭繼而抬頭看向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