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7、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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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建波肯定是不想承認自己跟張晴的那點破事,但其實大家心裏都很清楚。
    畢竟在調查徐建波之前,高虎就跟大家分享過徐建波的一些具體情況。
    所以現在的徐建波在大家麵前,自然就跟個明鏡似的。
    畢竟能把生意做到徐建波這種高度,那自然是有著他的過人之處。
    “你說你跟張晴沒什麽關係,也沒讓她去江南市,這個我們自然會去調查。”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你跟阿忠到底熟不熟?”高虎也是一臉認真。
    “阿忠?開娛樂城的那個小老板?”畢竟是在湘南市商界混跡多年,高虎這麽一說,徐建波立馬就能秒懂是誰。
    可見人家對於湘南市的那些生意人還是了如指掌。
    高虎默默點頭,又問:“你認識他?”
    “有過幾次照麵。”徐建波翹起二郎腿,也是思考著說:
    “那個人的家裏,當年也是做點旁門左道起家的,在湘南市做點娛樂城的生意。”
    “我們在湘南市的商會晚宴上見過幾次,他主動過來跟我打招呼,我也就是跟他點點頭,知道他是誰。”
    “但是我們之間,沒有太多交集,他的生意跟我的生意,完全是兩碼事。”
    想了想,徐建波又道:“哦對了,他曾經也想來涉及房地產行業,想跟我認識一下,但是我工作繁忙,就沒有跟他會麵。”
    攤開雙手,徐建波也是很紳士的解釋說:“所以,我跟他之間,也就是幾次照麵而已,並不算認識。”
    見顧晨幾人毫無反應,徐建波又問:“怎麽了?有問題嗎?”
    “他死了。”顧晨說。
    “死了?怎麽回事?”聽顧晨如此一說,徐建波似乎也頗感興趣。
    “被人下毒毒死的,而且,是跟他的那些朋友一起被人毒死的。”顧晨又道。
    “哎呀。”聽到這裏,徐建波也是一臉惋惜:“可惜了,這個阿忠,感覺還挺年輕的。”
    搖搖腦袋,徐建波又道:“可能是阿忠的仇家幹的吧?否則為什麽要毒殺阿忠呢?”
    “他是在江南市的一個小區裏被人毒殺的,而且,他們是專門開車去江南市租房,感覺想是在躲避什麽?”
    “所以我們想知道,關於阿忠的一些情況,包括他在湘南市這邊,有沒有什麽仇人?”盧薇薇也是開門見山,並不想藏著掖著。
    感覺用這種直接的方式來試探一下,你徐建波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而徐建波也是在猶豫之後,思考著說:“阿忠這個人我不太了解,但是沒關係,我可以找個了解他的人,來告訴你們。”
    話音落下,徐建波很紳士的掏出手機,便開始聯絡人員。
    不多時,一名男子接通了電話,徐建波甚至是開著免提:
    “老九,最近在忙什麽?”徐建波問。
    “還能忙什麽?旅遊開發的事情唄。”電話那頭叫老九的男子說。
    “還是那個山洞旅遊開發的項目啊?你都搞了多久了?”徐建波也是隨口一提。
    電話那頭的男子,也是笑嗬嗬道:“沒辦法呀,要開發這種旅遊景區,那需要真金白銀的投入,大哥您也不感興趣,要是感興趣,給我投個幾億,我的項目早就能落地了。”
    “嗬嗬,你這還賴上我了?”聞言對方如此一說,徐建波也是雲淡風輕的調侃著說。
    對方顯然是不敢得罪徐建波的,也是趕緊道歉著說:“大哥,我哪能賴上你呢?”
    “隻是小弟現在生意上確實困難,很多時候,資金也周轉不開。”
    “拉來的那些投資客,一個個口頭答應的挺好,可真要到了投入真金白銀的時候,一個個都開始哭窮。”
    歎息一聲,電話那頭的男子也是繼續吐槽:“這前期項目,我都已經自己投入了兩個多億,可這幫人的資金遲遲不到賬。”
    “他們其實就是想看著我先投入,等差不多的時候,再用一個最恰當的方式來進入,來爭取股權利益的最大化。”
    重重的歎息一聲,電話那頭的男子又道:“說到底,他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鬼的很。”
    “好了好了。”見自己似乎已經跟這名兄弟聊的太多,徐建波點到為止,這才開門見山:
    “有件事情想問你。”
    “您說啊。”見徐建波有事相求,於是電話那頭的男子,也是立馬認真起來。
    “那個開娛樂城的阿忠,你跟他是不是比較熟?”徐建波問。
    “熟啊,當然熟,還經常一起吃飯呢。”電話那頭的男子說。
    “阿忠死了。”徐建波冷靜的說道。
    “啥?這貨死了?”一聽這話,男子的語調頓時拉高了不少,也是不可置信道:“怎麽死的?”
    “被人毒死的,而且一起被毒死的,還有他身邊的那幾個馬仔。”
    “聽說是一起開車去了江南市,在那裏租了一套房子,然後被人毒殺了。”
    “我的乖乖。”一聽這話,電話那頭的男子,反而興奮了起來:
    “這貨竟然被人毒死了?媽的,那得得罪不少人吧?”
    “咳咳。”感覺這人越說越離譜,徐建波也是趕緊拉回正題: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誰跟這點阿忠有仇?”
    “知道啊,當初那家最大商場的競爭對手唄。”電話那頭的男子,也是直截了當的說。
    徐建波又問:“到底是誰?說清楚。”
    “王羅鍋唄,還能有誰?”
    “王羅鍋?”徐建波聞言,也是眉頭微微一蹙,短暫思考了幾秒後,這才又道:
    “王羅鍋是不是那個也是開娛樂城的?有些駝背的那個家夥?”
    “對,就是那孫子,那家夥手段可毒辣的很,跟他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電話中的男子,也是繼續解釋:
    “當初阿忠那個娛樂城的項目怎麽得來的,您不會不知道吧?”
    “畢竟當初那個商場樓盤的項目,也是有您的股份。”
    “當初就兩家有實力的,想在這裏開一家娛樂城,因為地段好啊,大家心裏都清楚,誰要是拿到這裏的商場經營權,那就跟印鈔機一樣。”
    “湘南市娛樂城的生意一項很好,所以阿忠那家夥,可沒少用手段。”
    頓了頓,電話那頭的男子也是繼續解釋:“聽說,也是用了一些手段,讓當時的王羅鍋吃盡苦頭,所以王羅鍋丟掉了那塊肥肉。”
    “也就是因為那一次,兩人的仇算是結下了,所以,後來王羅鍋也給阿忠的娛樂城帶來過許多麻煩。”
    “比如故意找人去那邊消費,然後各種鬧事,最後阻礙他經營等。”
    “但每次都被阿忠擺平,可每次都來這麽鬧,讓阿忠也疲於應付。”
    “所以,這個王羅鍋對阿忠的報複,其實一直都沒停歇過,你要說誰跟這個阿忠有仇,那不用猜,肯定是這個王羅鍋。”
    “千真萬確?”不太確信,於是徐建波又追問了一洹?
    而電話那頭的男子也是肯定的回道:“雖然不能說百分百吧,但也八九不離十。”
    “如果說阿忠被人毒殺,誰最有嫌疑,那不用猜,肯定是王羅鍋,這個都不用想的。”
    “好的我知道,那就先這樣吧,回頭有事我再找你,我現在有點忙。”見此情況,徐建波也是趕緊把話題打住。
    電話那頭的男子,似乎也察覺到什麽,也是很識趣的又立馬改口:
    “那什麽,大哥,我說的這些,隻是我個人的猜測,但是阿忠當初經營生意的時候就不怎麽厚道,總喜歡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去跟同行競爭。”
    “所以他在湘南市生意場上的名聲並不太好,但是如果說誰會毒殺阿忠,我感覺,有很多,但具體我也說不上來。”
    “而我說的這些東西,也僅僅隻能給您一個參考,回頭您要是還有什麽不清楚的事情,記得打我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徐建波也是隨便寒暄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抬頭看向顧晨幾人,徐建波也是冷靜的說道:“聽見了?王羅鍋,湘南市一個也在開娛樂城的老板。”
    “這個人我隻是在商會晚宴的時候聽說過,但沒有真正見過,也了解的不多。”
    “如果你們想知道關於阿忠的仇家,那你們可以嚐試著去尋找一下這個王羅鍋,就是有些駝背的那個人,那肯定會有所收獲。”
    “很好。”聽著徐建波的各種解釋,高虎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希望您給我們提供的這些線索,會對我們的案件調查有所幫助。”
    頓了頓,高虎又問:“所以現在,您能跟我們說些實話嗎”
    “實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見著高虎如此一說,徐建波也有些猶豫。
    “就是您跟張晴之間的關係。”說道這裏,高虎也是繼續解釋:
    “我們之前去江南市,還去化妝品店找過張晴,也跟她聊過一下。”
    “所以,您到底跟張晴之間,是哪種關係?也請您解釋清楚,避免我們在案件辦理上,誤會您。”
    頓了頓,高虎又道:“所以,如有冒犯的地方,還請您見諒,但是我們調查案件,主打的就是一個實事求是。”
    “如果說的是謊言,那麽調查出來的結果,也必然是謊言,您懂我意思嗎?”
    見這幫警察,還去江南市找過張晴,可現在自己也無從證實。
    可張晴的確是在江南市經營著一家化妝品店,這也是事實。
    想到這裏,徐建波在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解釋說:“好吧,我說。”
    “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嗎?張晴通過商會的酒會晚宴認識了我,後來也經常找我請教一些問題。”
    “所以一來二去的,我們也就熟悉了起來,她也經常會來找我谘詢一些商業問題。”
    攤開雙手,徐建波又道:“你們也知道,但凡能從我這裏得到一些商業消息的,那都能小賺一筆。”
    “一般人是接觸不到我這個圈子的,所以,我跟張晴成了朋友。”
    “是哪種朋友?”顧晨聞言,也是明知故問,就是想從徐建波這裏得到答案。
    但徐建波似乎就是不肯鬆口,依舊表現的非常含蓄:“我說過,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因為她謙虛。”
    “所以,我幫助過她,但也僅僅是在商業上的幫助。”
    “可能也就是比普通朋友關係更好一些。”
    “親密的那種嗎?”這邊徐建波話音剛落,盧薇薇就忍不住繼續追問。
    徐建波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也是沒好氣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想問些什麽?你們到底想知道些什麽?”
    “你們之間的正常關係。”顧晨見大家已經將徐建波惹怒,於是趕緊又道:
    “徐建波先生,其實您不用跟我們隱瞞什麽,我們現在是在調查案件,但是這起案件,牽扯到眾多命案。”
    “所以你這裏出現的任何一次口供的真偽,都會直接影響到我們對案件的判斷。”
    伸出右手,顧晨又道:“所以,你作為一個商界領袖,應該清楚這裏麵的厲害關係。”
    見徐建波有些為難,顧晨轉而又道:“我們非常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作為商界領袖,許多事情,是不方便公開的。”
    “因為您的背後是整個企業的背書,您需要維護良好的形象。”
    “但是我可以保證,您提供的真實情況,我們會嚴格幫您保密,但是,我們也需要實事求是,弄清楚問題的真假。”
    “因為這樣可以更好的洗脫您的嫌疑,但如果您堅持維護自己那所謂的商業形象,我們也能夠理解。”
    “但這樣一來,您反而是把嫌疑套在了自己身上,即便是您自己不說,我們也是可以通過調查得到結果。”
    頓了頓,見此刻的徐建波表情有了些微妙的變化,於是顧晨又趕緊提醒著說:
    “所以越到這個時候,您就越需要拿出膽量和魄力,來配合我們警方調查。”
    “畢竟,誰能接受我們警方三天兩頭來您這裏調查呢?您說呢?”
    顧晨也是好話說盡,給足了徐建波麵子。
    意思就是告訴你徐建波,我們現在在給你機會澄清,該說什麽就說,如果隱瞞不報,那你就是重要嫌疑人。
    所以這是陽謀,你也沒得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