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也是看著突然出現的熟人麵孔，趙小川直接就懵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見躲在山洞裏的真是趙小川，趙卓文也是激動起來，趕緊走上前，雙手搭在趙小川的肩膀上，不由分說道：
    “小川，真的是你？你看我是誰？”
    “你是……”
    “我是趙卓文啊，這個山洞還是你告訴我的呢。”趙卓文激動的說。
    而此時的趙小川臉色卻是異常難看，他看著趙卓文一臉激動的樣子，似乎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趙小川。”這邊趙小川還沒反應過來，顧晨繼續問道：
    “你說你不認識高丞是怎麽回事？你們可在同一所中學讀過書，怎麽會不認識呢？”
    “我……我就是不認識啊。”似乎剛才把話說的太死，現在都不好挽回了。
    而且突然冒出來的老熟人趙卓文也在這裏，場麵一度非常尷尬，但是趙卓文卻並沒有這樣覺得。
    盧薇薇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你說你不認識高丞？這怎麽可能呢？”
    “你讀中學的時候，高丞可是經常跟你在一起呢，你現在說不認識高丞？”
    搖搖腦袋，盧薇薇也是繼續說道：“你是故意這麽說的吧？你最近是不是見過高丞？”
    “我……我沒有，我不認識高丞，又怎麽會見過他呢？”趙小川此刻也是緊張不已。
    於是顧晨看向一側的趙卓文。
    趙卓文知道顧晨的意思，於是趕緊解釋道：“趙小川肯定認識高丞，我們中學的時候，高丞還跟趙小川有仇呢。”
    “不不，中學的事情，你能記得這麽清楚？”似乎是不想讓趙卓文繼續說下去，於是趙小川也是趕緊製止。
    但此時的王警官則是上前一步，說道：“趙小川，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嗎？”
    “你跟高丞在中學的那些事情，趙卓文都跟我們說起過，那個時候的高丞，總是找你麻煩。”
    “而且你每次被高丞帶走之後，都是傷痕累累的回來，你會不認識高丞？騙鬼呢？”
    這邊王警官話音落下，那邊的高丞直接就是啞口無言，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王警官。
    於是王警官也是加重語氣，繼續說道：“趙小川，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認不認識高丞？”
    “我……我……”
    麵對王警官的警告式提醒，趙小川整個人臉色異常難看，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而王警官也是不依不饒，繼續提醒：“你在學校的時候總被高丞欺負，可現在你卻說不認識高丞。”
    “而且你躲在這個地方做什麽？難道真像你所說的那樣，你隻是不好意思回家？”
    “還是說，你在水庫附近，遇見過高丞？”
    聽到王警官說到水庫，趙小川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而此刻的顧晨也是緩緩說道：“就在這段時間，高丞被淹死在水庫裏。”
    “而根據我們調查，你在高丞淹死的那段時間，剛好就出現在水庫附近，這難道說是巧合？”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聽到顧晨如此一說，身體發顫的趙小川，也是氣喘籲籲的回應道。
    袁莎莎哼笑道：“趙小川，你裝的倒是挺像，我們懷疑殺害高丞的那個人就是你，而你也具備嫌疑人特征。”
    “因為高丞死亡時間，與你出現在水庫附近的時間高度重合。”
    “而你的那些行李，還存放在鎮子裏的一個還未建好的房屋內，而你卻躲在了山洞裏。”
    “我不說別的，光是高丞死亡之後，你躲在山洞裏就很有嫌疑。”
    “而你現在卻口口聲聲的說，你不認識高丞，你跟高丞有那麽大的矛盾，你跟我們說你不認識高丞？”
    “你從一開始就在跟我們開玩笑呢？撒謊臉都不紅的嗎？”
    “而你越是撒謊，我們越是懷疑你就是那個殺人凶手。”
    “我不是，我不是殺人凶手，我……我隻是忘記了，我記性不好，中學的那些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我哪有那麽好的記憶？”趙小川現在也是死不認賬。
    擺明了就是一副擺爛的心態。
    但是顧晨幾人在找到趙小川之前，就已經對趙小川做過各種調查分析，包括老師和同學。
    也從曾經的班主任徐老師那裏，還有同學趙卓文這頭，了解到許多關於趙小川的情況。
    所以趙小川現在說的這些話，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見趙小川一臉驚恐表情，袁莎莎也是繼續說道：
    “你在水庫邊，淹死了高丞，然後躲在山裏，想避避風頭。”
    “因為你知道，你出現之後，會引起懷疑。”
    “所以你以為這個隻有你自己知道的山洞會非常安全，還能通過製高點觀察山下的動態。”
    “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很響，我確實也挺佩服你的。”
    “可是你要搞清楚，你曾經也把這個山洞的位置，告訴過你的同學趙卓文。”
    說到這裏，袁莎莎目光看向趙卓文。
    而此時的趙卓文也是慌的一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畢竟這是兩人之間的秘密，如果殺害高丞的凶手真是趙小川，那麽自己帶著警察來抓趙小川，這就顯得十分尷尬了。
    畢竟趙小川也是趙卓文的初中同學，而且兩人之前的關係都一直很好。
    現在最好的兄弟，帶著一幫警察來到這個秘密山洞，將好兄弟抓捕歸案。
    趙卓文感覺自己左右為難，一方麵是好兄弟，一方麵好兄弟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此時此刻，趙卓文很想趕緊撒手不管，能走多遠走多遠。
    可就在趙卓文猶豫之際，顧晨則是開口說道：“趙卓文，你說，高丞跟趙小川之間，是不是有很深的矛盾？”
    “這……”
    “把你剛才告訴我們的那些東西，再複述一遍。”還不等趙卓文猶豫，顧晨就再次提醒著說。
    趙卓文左右為難，可在情誼和法理之間，趙卓文還是選擇了法理，隻能低著頭，無奈說道：
    “是的，在讀書的那些年裏，高年級的高丞，經常會去找趙小川。”
    “而每次趙小川被高丞帶走之後，第二天他都會變得傷痕累累。”
    “我知道，肯定是那個高丞幹的，也跟趙小川打聽過。”
    “但是趙小川比較固執，他就是不肯說，為此還讓我不要多管閑事。”
    深呼一口重氣，趙卓文也是無奈歎息：“所以那個時候，我也沒辦法，你自己不想說，那也怪不得別人。”
    “我甚至想幫你都無從下手。”
    “你別再說了。”聽到老同學趙卓文將自己學生時代的老底都快揭穿了，趙小川顯得十分憤怒，也是不由分說道：
    “好吧，我記起來了，我好像是跟這個高丞有仇。”
    “你跟他到底有什麽仇？”盧薇薇問。
    “他敲詐我，感覺我好欺負。”趙小川一臉憤怒的說。
    “就因為這個？”王警官有些不信。
    但是趙小川卻依舊點頭解釋說：“沒錯，他不僅敲詐我，還打我。”
    “我打不過他，所以趙卓文每次看到我挨打之後的樣子，就是這樣。”
    “沒這麽簡單吧？”盧薇薇越聽越迷糊。
    而顧晨則是緩緩說道：“據說你在讀書的那段時間裏，脾氣特別暴躁，別人要是影響到你，你都會暴怒的回擊。”
    “可你麵對高丞的時候，卻是逆來順受，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我說過了。”麵對顧晨的質疑，趙小川也是緩緩說道：
    “我……我打不過他。”
    “這肯定不是打不打的過的問題吧？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躲在他身上？”顧晨也是感覺，趙小川在有意隱瞞什麽？
    而此時此刻，麵對大家好奇的目光，趙小川的身體也顫抖的更加厲害。
    他重重的歎息一聲後，卻是搖頭否認道：
    “我沒有隱瞞什麽，事實就是高丞敲詐我，他一直感覺我好欺負，然後……然後就變著法子讓我給他錢。”
    “你不告訴老師嗎？這種敲詐可挺嚴重的。”盧薇薇說。
    “我……我不敢，高丞那個時候打架很厲害。”趙小川也是帶著一副認慫的表情。
    而顧晨則是搖搖腦袋：“這不是你的風格，你跟高丞之間，肯定有非常嚴重的矛盾衝突，以至於你必須要讓高丞死。”
    “而高丞死在水庫邊，肯定跟你也脫不了關係。”
    “警察同誌，你認真做過調查嗎？”見顧晨如此一說，似乎根本不害怕的趙小川，也是一臉不屑道：
    “你說高丞是我殺的，就因為我出現過在水庫邊？”
    “難道這還不重要嗎？這個水庫邊有一個廢棄的廠房舊址，你去那裏做什麽？”
    “而且，高丞也剛好出現在那裏，這也恰恰說明，你們兩個很有機會在這裏遇見。”
    “而你，也有機會在這裏殺掉高丞不是嗎？”
    顧晨的一番話，再次讓趙小川變得啞口無言。
    他努力平複下自己的心情，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狀態，也是抬頭看向顧晨道：
    “我隻是剛好路過那邊，我隻是想找一個住宿的地方。”
    “於是我想到了我之前在這裏經營搭建的山洞，我想來這裏看看，如果可以，我想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這是我的想法。”
    搖搖腦袋，也是重重的歎息一聲，趙小川也是繼續埋怨道：
    “而高丞為什麽會在水庫這邊？我怎麽會知道，我都沒有高丞的聯係方式，我怎麽可能會在這裏遇見他呢？”
    “可萬一高丞是被迫來到這裏的呢？”王警官問。
    趙小川表情一呆：“被迫？高丞被迫來到這裏，是這意思嗎？”
    “沒錯。”麵對趙小川的疑惑，王警官也是默默點頭。
    “嗬嗬，真是搞笑，那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高丞被迫來到水庫這邊，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因為他被迫來到水庫這邊，所以你才有概率遇見他，然後你殺了他不是嗎？”王警官也是繼續說道。
    但趙小川卻是搖搖腦袋：“高丞那個家夥，當年就挺會打架的，我當年就被他各種欺負，又怎麽會打的過他呢？”
    “我既然當年也打不過，我現在也打不過，那我為什麽要殺他呢？你們怎麽覺得我就能殺的了他呢？”
    “可如果我給你一個前提條件呢？”見趙小川說的振振有詞，顧晨也是繼續說道。
    趙小川眉頭一蹙，問道：“你給我什麽前提條件。”
    “高丞身受重傷，在水裏掙紮了很久，最後努力想遊向岸邊，卻剛好遇見了你。”
    “你原本可能感覺這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可當你在救助過程中，發現了這是當年在學校裏各種欺負你的那個人。”
    “所以你動了其他心思，你將身體虛弱的高丞，直接淹死在水庫裏。”
    顧晨話音落下，將此刻的趙小川表情差異，也是繼續追問：“我說的對嗎？”
    “對什麽對呀？我甚至覺得有些可笑。”麵對顧晨的回複，趙小川也是語帶譏諷。
    盧薇薇見狀，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可如果你當年跟高丞有很深的矛盾，難免你會有殺心。”
    “而且，擺在你麵前的，還是一個身受重傷，毫無反手之力，甚至原本就差點死在水庫中的那個仇人高丞，你敢說，你沒有動殺他的念頭嗎？”
    “我……我是很想教訓他，可他當年敲詐我，我就一定要殺了他嗎？這個理由，你們覺得合理嗎？”麵對眾人的質疑，趙小川也是給出了自己反駁的理由。
    而此時此刻，顧晨卻是一步一步的走到趙小川的麵前，用犀利的眼神與他對視。
    麵對顧晨強大的壓迫感目光對視，趙小川選擇戰術性躲避目光。
    “看著我的眼睛。”顧晨沒有廢話，也是開門見山道：
    “看著我的眼睛說話，趙小川，你剛才說的這些情況的確有道理，但前提是，高丞當年的確隻是敲詐你。”
    “可如果高丞還對你做過一些其他事情，讓你對他恨之入骨的話，你難道就沒有趁他虛弱毫無反手之力的時候，有悄悄幹掉他的心思嗎？”
    “你口口聲聲的說了這麽多，前提條件是你沒有殺人動機。”
    “可當這個殺人動機成立時，你又該說些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