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當然知道這個杜海會反駁，所以也沒當回事，繼續說道：
    “我聽說這段時間，趙文麗跟你走的很近，很多人認為你們在交往，包括她的閨蜜也這麽認為。”
    “嗬嗬。”感覺顧晨似乎對自己的事情有所了解，所以杜海開始坐正了身體，認為回道：
    “首先，我跟趙文麗隻是萍水相逢，我們之間沒什麽，她告訴我，她學的是國際貿易相關的專業。”
    “而且跟她交流的過程中，我也從她的專業素養中確認，她的確是學這個專業的。”
    “可我當時很疑惑，畢竟，她好像已經在工作，但是趙文麗告訴我，她目前都是接一些商務活動，因為她還兼職模特。”
    話音落下，杜海拿起桌上的水杯，準備喝口水，看著顧晨幾人時，他又放下了杯子。
    主動站起身，走到了辦公室一旁的冰箱麵前，取出一些礦泉水遞給了顧晨幾人。
    “謝謝。”顧晨幾人接過水後，也隻是隨手放在一旁。
    而杜海則是繼續拿起自己的茶杯，咕嘟咕嘟的喝上幾口，又道：
    “趙文麗告訴我，模特商單雖然報價很高，但是他們的經濟公司，也就是介紹人，抽成也不少。”
    “加上各種額外的花銷，看似賺的不少，但實際上到手也沒多少錢，而且還很不穩定。”
    “所以她隻是想利用空餘時間，賺一些零花錢，但是她還是喜歡自己的專業，也就是國際貿易。”
    “所以呢？你正好是做貿易的。”王警官說。
    “對。”杜海甩了甩右手食指，也是淡淡說道：
    “我就是做國際貿易的，而且趙文麗也是在跟我交流過程中知道我是做國際貿易的，她就很想進我的公司實習。”
    躺靠在座椅上，翹起二郎腿，杜海淡定的說道：
    “我當時跟她隻是一麵之緣，但是這個女生給我的感覺就是很上進，並沒有被模特圈這種虛假的浮華所迷失雙眼。”
    “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比較踏實，而我也是在跟她交流的過程中感覺，她應該是個很優秀的人，所以我願意給她一個來我公司實習的機會。”
    “然後呢？趙文麗來到了你的公司？”袁莎莎問。
    “是的。”杜海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她說她需要積累一些做貿易的工作經驗。”
    “當然，我提供的隻是一份實習的工作，至於以後她要不要留在我們公司，這個得看她自己的意願。”
    頓了頓，杜海也是繼續說道：“最後因為我有公司的業務需要處理，所以就給她留了一張我自己的名片。”
    “當天晚上，她聯係了我，我們在電話中敲定，她可以第二天來我們公司試試，我安排了我們公司的一個外貿業務員做她的師傅。”
    看著顧晨幾人認真聆聽的樣子，於是杜海又趕緊解釋：
    “其實就是給我們公司這外貿業務員打下手，因為外貿業務員要處理的工作很多，什麽跟單啊，做單證啊，報關報檢之類的。”
    “一般的外貿業務員手底下都有幾個獨立的成員，所以我就讓趙文麗，先跟著我們公司的外貿業務員做跟單員，負責處理一些外貿工作的事宜。”
    “趙文麗不用上課嗎？”盧薇薇問。
    “她今年就畢業，現在都在到處實習，她也是一直沒有找到相關的單位，所以很著急，之前校招的那些企業，都是學校花錢請來的，都隻是給學校麵子而已。”
    “至於他們這些企業需不需要新人？一般是不需要的，所以校招都是走走過場，開出的條件也非常離譜。”
    “所以趙文麗得知我就是做外貿行業，而且規模還可以，所以她才有很強烈的意願來我公司做實習生。”
    頓了頓，杜海也是繼續解釋：“當然，我也會給她相應的實習生工資。”
    “如果她做的好，能力確實出眾的話，我或許也會給她提供一份不錯正式薪水。”
    聽著杜海在這滔滔不絕，顧晨也是繼續問他：“那趙文麗的失蹤，你這裏就沒有聯係過她嗎？”
    “嗯，這個我不太清楚，得問問我們的業務員了。”杜海說。
    “那業務員是誰？”王警官趕緊問道。
    杜海則是不慌不忙，直接掏出手機，找尋了一下通訊錄，立馬撥通過去。
    不多時，電話接通，杜海直接小聲問道：“你在公司嗎？剛回來？好，那你來我辦公室一趟，現在。”
    話音落下，杜海直接掛斷電話，看向顧晨幾人解釋說道：
    “他馬上過來。”
    不多時，辦公室大門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杜海直接說道：“請進。”
    “杜總。”推開門的，是一名30出頭的男子，見到辦公室裏這麽多人，他並沒有怯場的樣子。
    畢竟是外貿業務員，每天都需要跟各種人物打交道，各種場麵都見過。
    男子來到杜海麵前，杜海則是趕緊跟眾人介紹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外貿業務員周凱，也是趙文麗的師傅。”
    “你們有什麽問題可以問他。”
    感覺這個杜海是在甩鍋，於是顧晨轉身看向周凱，忙問道：“趙文麗是你的徒弟對嗎？”
    “是的。”杜海默默點頭。
    於是顧晨又問：“那她失蹤了好些天，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她失蹤了。”周凱也是趕緊解釋。
    盧薇薇立馬反駁道：“怎麽會不知道呢？趙文麗可是你徒弟，她都失蹤了，你說不知道？”
    “的確不知道。”見盧薇薇還急了，周凱趕緊又解釋說：
    “因為她是來我們公司實習的，我也就是帶帶她，正好這些天，她有兩天假期，所以就幹脆多請了一天假，說是跟朋友一起去徒步登山什麽的。”
    “我尋思著，目前手裏也沒有特別棘手的單子要跟單，所以就同意了。”
    “可後來，假期結束我撥打了趙文麗的手機，好像是關機了，所以我就沒在意，感覺應該還沒回來。”
    “我當時還有些不高興呢，本來想帶帶這個徒弟的，但是感覺她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而且要知道，她在我們公司隻是實習生，還不算正式員工。”
    “尤其是現在工作這麽難找的大環境，她有一份專業對口的工作，還不珍惜，感覺這是態度問題，我還想說她幾句呢，結果人都找不到。”
    深呼一口氣，周凱又道：“我昨天還在跟杜總吐槽這件事情呢，杜總說讓我自己處理，如果能帶就帶，她自己不努力也沒辦法。”
    “結果你們現在告訴我，趙文麗失蹤了。”
    攤開雙手，周凱也顯得很無辜，似乎自己手裏的事情也比較繁瑣，還要來處理這種事情。
    於是顧晨又問周凱：“她跟你請假的時候是怎麽說的？能不能把當時詳細的情況說明一下？”
    “嗬嗬，這也要詳細說明？”見顧晨如此一問，周凱反而顯得有些不耐煩。
    顧晨則是反問他：“有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啦。”感覺現在人已經失蹤了，自己需要配合才行，於是周凱趕緊解釋：
    “但是她來辦公室找我，我記得是周五，因為周末有雙休，正好我手裏當時沒有要跟的單子，趙文麗就跟我說，她想請周一的假。”
    “因為周末要跟朋友去徒步爬山，可能需要兩天一夜，但是因為她沒有這方麵經驗，感覺兩天一夜不一定能回的來。”
    “所以趙文麗害怕自己耽誤工作，所以跟我請了周一的假，感覺她三天兩夜時間是足夠的。”
    深呼一口，周凱又道：“我當時本來是不同意的，感覺你一個實習生，才工作幾天就請假。”
    “就感覺她的工作態度很不好，根本就沒有好好在珍惜這份實習工作。”
    “可想著現在的畢業生，每個人的腦回路都很不一樣，有很強的獨立思想，根本不會把上班當成自己的全部，也能理解。”
    “所以我就答應了，給她批了一天假期，但是我也跟她說了，這一天的假期，得從下個星期的周末雙休裏補回來。”
    “因為下周末需要跟單，工作量可能會大一些，她當時自己也同意了。”
    “但是沒想到，她爽約了，結果現在連人都聯係不上。”
    “你就沒有懷疑她出事嗎？”袁莎莎問。
    “有懷疑過，但是每天工作一大堆，就沒去想這些，感覺應該是爬山爬累了，起床走路都有些困難吧。”
    “因為徒步爬山這麽長距離，對小白來說，的確是種挑戰，我自己也去戶外徒步過，知道這種強度很大。”
    “所以我當時感覺，她趙文麗應該是腿腳走不了路，所以又不好意思跟我繼續請假，所以才假裝不接電話，我當時就是這麽認為的。”
    聽著周凱的解釋，顧晨又看向老板杜海的方向。
    見杜海隻是安靜的看著自己電腦屏幕上的股票，似乎這裏的交流，對他沒什麽影響。
    於是顧晨又看向周凱，繼續問道：
    “趙文麗除了跟你說這些之外，還有沒有說一些詳細的東西？就比如，跟誰出去玩？走哪條路線？”
    “嗬嗬，這個倒沒有。”見顧晨問起，周凱則是擺了擺手，說道：
    “我一般沒有這麽八卦，主要是我工作比較忙，沒精力去八卦這些。”
    “她要去哪裏，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哪管得著呢？”
    見周凱說的頭頭是道，一旁的顧晨也是雙手抱胸，思考著說：
    “你好像對你這個下屬很不關心啊？”
    “嗬嗬，我需要關心什麽啊？”周凱也是淡笑著說道。
    但顧晨卻是調侃著說：“趙文麗這麽漂亮的一個學生妹子，還是兼職模特，聽說追她的人也不少啊。”
    “基本上每個見到她的人，都會對她有不錯的印象。”
    看了眼一側的杜海，顧晨也是繼續說道：“就連你們的老板杜總，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會對她有不錯的印象。”
    見顧晨提到自己，剛才還在假裝看股票的杜海，整個人顯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假裝將目光看向屏幕，以此來掩飾這種尷尬。
    於是顧晨又將目光看向周凱，繼續說道：“但是在你這裏，我感覺你好像特別厭惡趙文麗，這是怎麽回事？”
    “對呀。”這邊顧晨話音落下，一旁的盧薇薇也趕緊附和：
    “我也聽出來了，感覺你對趙文麗，好像有很大的意見啊。”
    “而且從你的語氣中不難看出，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這是怎麽回事？趙文麗跟你有矛盾？”
    “呃，哪……哪有啊？”接連被顧晨和盧薇薇如此一說，周凱顯得有些慌張，趕緊替自己辯解道：
    “我就是一個工作狂，精力都在工作上，我手底下的那些人，什麽跟單員，單證員，報關報檢員，大家都很努力。”
    “而且當初大家來公司麵試，那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所有人都特別珍惜這份工作。”
    “可是趙文麗不同，她不是通過正式麵試來到公司的，而是通過……”
    話說一半，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太快，因此沒有收住。
    周凱頓時尷尬的看了眼杜海，可感覺現在不說也不行，一時間陷入到了兩難境地。
    杜海似乎也看出了周凱的尷尬，於是在看股票的他，也是隨口一提：“沒事，你說吧。”
    “嗯，杜總，這個隻是我們大家的真實感覺，你也別介意。”
    話音落下，周凱也是繼續跟顧晨幾人解釋說：
    “因為大家都是憑本事找到這份工作的，所以都很珍惜，但是趙文麗不同，她隻是通過跟我們杜總的認識，就得到了來公司實習的機會。”
    “而且大家感覺，她是有杜總這層關係罩著，所以對這份工作，看的不是很重要。”
    “所以工作起來，就會抱著一種無所謂的狀態。”
    “所以公司裏的不少人都對趙文麗有些意見，加上她剛工作沒多久就要請假，要知道，我們很多同事為了跟單進度，經常要加班加點。”
    “所以大家感覺，憑什麽？憑什麽就因為她是走的杜總的關係，就能這麽有恃無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