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蔡琰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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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曼聽了,心裏很高興;突然又想起初見馬超時,便說:“你這個人,淨會說些女孩子喜歡聽的話,肯定花心得很。”
馬超有些無奈,說:“天地良心,臣認識的女孩子都是屈指可數。”
劉曼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還想瞞本公主?那天本公主可都看見了,你帶著一個相好的一起來的。”
馬超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問:“殿下怎麽會對臣的私事怎麽感興趣?”
劉曼突然心虛起來,她眨了眨眼睛,嘴硬道:“有嗎?本公主才沒有感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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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宅內,後院。
蔡琰正坐在桌前,一手撐著臉頰,一手提著筆轉動,眼睛看著桌上的一卷攤開的竹簡發呆。竹簡上,是她早已畫出的由簡單幾筆畫成的一個人形,正是馬超那高大的身軀。看著竹簡的人,蔡琰心裏悶悶不樂,因為她已經連續好幾天沒見過竹簡上的這個身影了。自從住進馬宅來後,蔡邕就三令五申,不準她與馬超私自見麵。
蔡琰一向聽蔡邕的話,她也不敢冒著被蔡邕發現的風險逃去前院見馬超。原本她以為,馬超會像在臨汾時,就算蔡邕不準他與她相見,他也會設法偷偷地跑來。她內心還在期待,馬超會準時地赴讀書會的約。可是她滿心期待地等了好幾個晚上,最終也隻是獨坐空室,最終失望地睡下。
蔡琰心裏沒來由地有些氣惱,怨馬超怎麽這時候就害怕了?對於蔡邕的話,也這麽服從?她知道,他應該知道,這裏是馬宅、是他的家,他身手又那麽好,即使有蔡邕在,他要是真想來見她,他也一定是能想出辦法來的。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行動。似乎是來到了風雲變幻的雒陽城後,一心隻想著覓封侯,而早已把她拋諸腦後了。
想著想著,蔡琰突然開始懷疑,他難道並不喜歡自己?這才是他並不相見的原因?可蔡琰又覺得不是,她如此冰雪聰明,怎能看不出他的心思?要不然他為何要千方百計地以各種理由,強行把她留在家裏呢?
蔡琰又想,難道他確實是喜歡她的,但卻沒有她以為的那麽喜歡她?想到這,蔡琰不由得地悶悶不樂地歎了口氣,看著竹簡上那個小人,蔡琰生氣得拿起筆畫了幾筆把它劃掉。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敲門聲,把深思之中的蔡琰驚醒過來。蔡琰回過頭,問道:“是父親嗎?”
門後傳來蔡邕的聲音:“琰兒,為父找你商量點事。”
蔡琰趕忙把竹簡卷起來,說:“父親稍候,女兒這就來。”
藏好了竹簡,蔡琰整理了一下衣裙,方才打開房門走出,一出來就看見蔡邕已經在堂下坐著。他麵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什麽。蔡琰略有些忐忑,她走上前去,微微一禮,問道:“父親喚女兒不知有何事?”
蔡邕溫和地說:“琰兒先坐下。”
蔡琰乖巧坐下,蔡邕緩緩地說:“為父也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了,有件事為父要你說。”
“父親但說無妨,女兒聽著。”
蔡邕思考在三,這件事他想了很久,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應該要讓蔡琰知道,畢竟她是他唯一的女兒。蔡邕便道:“琰兒,之前你楊伯伯同我們說,錦馬超正在計劃鏟除世家,這也是他上洛的原因,你還記得嗎?”
蔡琰微微點頭,又大著膽說:“將軍胸懷大誌,心係天下,其實女兒私底下很敬佩他。”
說完,蔡琰就後悔了,生怕蔡邕會因此不悅。
沒想到蔡邕並沒有生氣,而是點點頭,說:“為父也十分佩服他。雖然我們蔡氏也是天下聞名的世家,可傳到為父這一代,為父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那些家業便也沒那麽重要了。且為父向來便有兼濟蒼生之誌,隻恨無可施展。所以,琰兒,早在幾日前,為父便決定加入錦馬超等人,為他的大業略盡一些微薄之力。如此重大之事,為父想,你應該是要知道的。”
蔡琰聽了後,心裏略有些震驚,很快恢複平靜,說:“父親與錦馬超要做的事,必將惠及天下人,乃至於流譽後世,女兒也是極為認同。”
蔡邕歎了口氣,說:“話雖如此,但此事極為凶險。若最後失敗,參與者也必將麵臨全天下世家大族的報複。那將是滅頂之災。為父已是老邁之軀,不足惜也。為父唯一顧忌的是,琰兒你也會受為父的牽連。”
蔡琰一聽這話,絕美的臉上浮現出堅定神色。她忽然站起身來,說:“女兒隻恨自己並非男兒身,不能追隨父親與將軍,一同為天下、為百姓貢獻一二綿薄之力。既然父親誌存高遠,盡管去做好了。較之天下,女兒又何足惜,請父親不必以女兒為顧念。”說完,蔡琰深深拜下。
蔡邕十分感動,他含著熱淚點點頭,立即伸手扶起蔡琰,說:“為父老邁至今雖無子嗣,但生得女兒如你,亦足以大慰平生矣。”
蔡琰懂事地笑道:“父親說得哪裏話?女兒哪有這般好?”
“坐,坐。為父還有一事與你說。”
蔡邕與蔡琰又坐下,蔡琰好奇地問:“父親還要說什麽?”
蔡邕道:“為父要與你說一說,這錦馬超。”
一聽這話,蔡琰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
蔡邕又說:“為父起初對他頗有意見,認為他不過是一介反賊,與張角、韓遂無疑。但經過在並州的那段日子的觀察,為父卻改變了對他的看法。不僅是因為從你楊伯伯那裏得知他的大誌,在平日裏為父也發現,昔日的涼州兵殺人成性,到了他手裏卻對百姓秋毫無犯。可知他是真的心係百姓,愛民如子。如此人物,恐怕尋遍當世,再也覓不到第二人。將來,不論他之大事成敗與否,他也必將名載史冊。對於他,為父實乃心向往之。”
聽了蔡邕這些肺腑之言,蔡琰十分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