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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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馬超的話,賈詡和滿寵也十分認同。馬超道:“已到深夜,我等要商議之事也議完了,你二人也趕快回去休息吧!”
    賈詡和滿寵便站起來,一同向馬超拱手行禮,說:“那少主也早點休息,屬下告退了。”
    馬超點點頭,送走了兩名謀士後,馬超忽然又想到了蔡琰。想到她突然那麽生氣,不過是何原因,他都應該早些和她聯係上,設法讓她氣消才行,馬超便計上心來。
    馬超便走向後院,見蔡邕住著的屋裏已經熄了燈,而蔡琰的窗戶卻還是亮著的。又看見蔡琰房門的門外,站著一名侍女,馬超便放心了。馬超便折返到自己的屋內,研墨蘸筆,鋪帛作畫。很快畫就畫好了,冬天寒冷,墨水不容易蒸發,馬超小心地把帛靠近一些爐火,加速墨水的幹固,然後卷起帛書,又走到後院來。
    那名侍女同樣也是劉宏賞賜的宮女,名叫麗兒,字如其人,人長得也十分俏麗,但比蔡琰還是差了許多。見馬超去而複返,麗兒好奇地看著馬超。馬超便向麗兒招招手,麗兒恭順地垂首走上前來,行了一禮,剛想大聲說“見過少主”,馬超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麗兒趕緊閉上了嘴。
    麗兒小聲地問:“少主有何吩咐?”
    馬超把帛書遞過去,道:“麗兒,你把這份帛書交給蔡小姐,跟她說一定要打開看看;看完給吾回複。”
    麗兒有些疑惑,但還是乖巧地接過帛書,點了點頭。
    “去吧!小點聲,別讓蔡先生聽見了。”
    麗兒點點頭,再一行禮,便轉身走進蔡氏父女住的屋子裏去。看著麗兒的背影,馬超不禁有些焦急地搓了搓手。
    夜色已深,但蔡琰仍舊沒睡。她的腦海裏,一直重複著今日在宅門外看見的場景:馬超與一名女子一同騎著馬,言笑晏晏地走來。那名女子長得又是那麽年輕貌美,在他旁邊時看起來真是天造地設,也讓她看起來是那麽多餘。蔡琰心中開始厭恨馬超,難怪他一直不來找自己,原來是早已發現了新的獵物。想到這,蔡琰不斷地暗示自己,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為了一個三心二意的人而生氣。
    可蔡琰卻做不到。她又開始懷疑自己,難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把他與她之間的關係想錯了?難道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可蔡琰卻不願相信這一點,她分明從他對她的言語眼神之中,看出了什麽。又或者,雖然他確實在意她,卻沒有她以為和她期待的那麽在意?
    蔡琰拿起銅鏡來,在燈火裏她的容貌依舊絕佳,但銅鏡裏的她卻是一臉愁容。蔡琰有些生氣地放下銅鏡,把銅鏡蓋住。她不禁開始問自己:怎麽隻是為了他,就變成這幅模樣了?想來想去蔡琰也沒想出個結果來,她唯一能完全確定的是,無論如何她也要不理他一段時間,讓他明白她也是如他一樣,並非非誰不可的。
    打定主意後,見已經到了淩晨,蔡琰便站起身來準備吹滅燈火,上床休息。這時,身後房門卻傳來了叩擊聲。一聽到叩擊聲。蔡琰的心裏突然下意識地湧上一陣期待,但又想怎麽可能是他?略有些失落的蔡琰便問:“是父親嗎?”
    門外傳來麗兒的聲音:“小姐,是我,麗兒。”
    蔡琰有些疑惑這麽晚了她來做什麽,但還是說:“進來吧。”
    “喏。”聲音剛落,房門打開,麗兒便走了進來,並關上了門。
    “小姐。”麗兒給蔡琰行了一禮。
    蔡琰問:“這麽晚了,有何事?”
    麗兒從窄袖裏抽出馬超的帛書,雙手呈給蔡琰,說:“小姐,少主命麗兒把這個交給你。”
    聽了這話,蔡琰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她立即恢複平靜,原本平抑下去的氣惱,此刻又湧上心頭。蔡琰不高興地說:“倒是難為他還惦念著我,我卻以為他早已當我不在了呢!”
    聽蔡琰這麽說,聰明的麗兒馬上就猜到了些什麽,笑著說:“小姐生得如此動人,少主怎會忘了小姐?”
    蔡琰不高興地撅著小嘴,偏坐在床邊,冷哼一聲,說:“生得美麗動人者何其眾多,隻怕他早已看迷了眼,眼裏哪裏還有我?”
    麗兒討好地笑道:“小姐這說的是哪裏話?縱使美麗者眾多,少主的眼裏也隻有小姐啊。”
    聽了這句,蔡琰的心裏忽然無端跳出幾分欣喜,她偏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兩眼麗兒,笑道:“卻也難為你對他如此忠心,拿過來吧!”
    麗兒欣喜不已,趕緊上前幾步,把帛書呈到蔡琰麵前。蔡琰伸手拿來帛書,展開一看,潔白的帛書上畫著一幅簡單塗鴉的畫,畫麵裏一個身披貂裘的年輕女子背過身去,雙手抱胸,臉上的表情是氣鼓鼓的。而在貂裘女子腳下,一個頭戴獅盔的小人跪在地上,雙手抱住女子的腿,戴著獅盔的頭緊緊地倚靠在女子的腿邊,小人閉著眼大張著嘴,他的眼眶下還點了幾點,作為淚珠,他是在哭著喊著求她不要生氣。
    麗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眼睜睜地看見,剛剛還一臉冷淡的蔡琰,在她的眼神甫一落在帛書上後,突然就表情就轉變為燦爛的笑容。讓她更難以置信的是,在她心目中一直端莊嫻靜的蔡琰,剛看帛書沒幾瞬,便突然撲哧一笑,乃至於笑彎了腰,笑聲裏滿是溢出的喜悅。
    看到這幅畫後,蔡琰的氣馬上就煙消雲散了。她這會子終於可以完全確定了,他真的心裏有她,要不然怎麽會畫這幅令人忍俊不禁的畫,隻是為了討好她?畫裏他還跪著哭著求她,還抱著她的腿,更是讓蔡琰心裏一甜。蔡琰心裏又有些埋怨,心想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想得出這種花招來的。
    竊喜了半天,蔡琰才回過神來發現有人在場,又讓蔡琰羞了幾分,心裏後悔自己怎麽不矜持點。蔡琰幹咳幾聲,恢複了鎮靜,一本正經地說:“好啦,本小姐也沒那麽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