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下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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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姐姐,這個玉簪怎麽樣?”婢女話語溫柔笑問到。
    鸞鏡看了一眼,覺是不錯,便點頭道:“嗯,就它吧。”
    鏡子裏隻見兩人紅腫的臉和一張秀美臉混雜在一起。婢女卻也是不回避。直誇道:“姐姐可是好美的樣貌。”
    鸞鏡隨笑。“你喚我姐姐,難道你們兩個也是媽媽培養的姑娘?”
    “嗯,我們十歲便進的這花樓。都在後院裏學藝姐姐自然是沒見過我們,得虧這柳媽媽給了我們服侍您向姐姐學習的機會。”一位給她梳頭的婢女答到。
    “哦?我如此這般將你們二人的臉弄成這個樣子,你們不悔?那可是你們最寶貴的臉啊。你們可要知道,一個姑娘最值錢的地方先是臉。”鸞鏡試探性問到。
    “不悔,錦姐姐自是與別人不同。這番*姐姐自是有自己的道理。”拿發簪的婢女答到。
    鸞鏡卻笑了,嘴角一抹。停頓幾秒又繼續道:“這柳媽媽找的人果真是識大體的。”隨即眼神一轉。道:“你們二人不必再服侍我了。我這兒有瓶藥膏拿去抹了,三天就可痊愈。你們先將臉治好再過來服侍吧。”說著遞給旁邊拿發簪的女婢。女婢接去。連連低頭道謝。
    “謝謝錦姐姐。”隨即另一人又說到:“我們的臉自然是不礙。不會留疤慢慢就好了。錦姐姐接待客人如此已是勞累。自然是需要我們來服侍其他。”
    “你們是如此想的?”鸞鏡起身轉過去看著兩人道:“當真是想得周到乖巧。”細細打量了兩人又慵懶道:“如此便隨你們吧。今日我乏了,你們且退下吧。”
    “是!”兩人聽從紛紛退下且將門帶上。
    遣散走兩人鸞鏡心裏暗暗泛疑惑:“自是柳媽媽的人也絕不可能是這般。這些人,給人感覺不像是姑娘。倒像暗衛。說話的強調和沉穩的臉色。全然不是平常姑娘所有的。倒是哭的那位才像是姑娘。這兩人……恐不僅僅隻是柳媽媽帶來的。可能還是有背後更大的主。”
    她也不再猜測隻將頭上的發飾打亂。“既然再次活著,就不能再單純些了。”
    日色漸暮,鸞鏡早早將香煙點上,今日的客人聽聞是個公子,年輕人該是不難糾纏。鸞鏡將發簪插放頭上,圍坐在床榻上,閉了簾。
    待人走進房門。
    “美人!”一名年輕的男子進入房門,雖然臉色滿是春光笑意。卻不難看出他是雛鳥,沒有曆過什麽世麵。
    鸞鏡從簾內出來,一襲抹胸紅紗裙,腰間束帶是鬆的沒有係上。恍惚間她有致身材被有致顯現。來人見到眼睛冒光卻是瑟瑟發抖。鸞鏡笑了笑。走上前去勾上男子的腰輕聲喚道:“公子是第一次嗎?怎麽有些發抖啊?”聲音酥進了心。
    男子咽了咽口水,輕手摸上她的臉,道:“誰……誰說的……我……我是常客。”話語吐慢卻是緊張。鸞鏡笑了笑,沒有發出聲音隻是輕呢道:“那公子就是常客吧。”隨即將自己的手覆蓋在男子的手上,拿他的手在自己臉上撫摸著。輕問道:“公子,我生的好看嗎?”
    男子又咽了咽口水,定神道:“好,好看!”鸞鏡輕笑,將他的手放下。轉身向著床邊走去,背對著男子道:“好看你就多看看。”
    男子跑去一把抱住正在掀開窗簾的女子,在她耳邊輕呢道:“你怎麽生得如此好看,讓我如此這般情不自禁。”想在她脖間吻去,手也不自覺放進鸞鏡衣服內。鸞鏡見狀立即去阻擋。道:“公子,別急啊。待奴家親自好好服侍你。”說著將自己的手探進他的胸膛裏。然後將男子撲倒在床,又將床簾放下,隨即揚滅燭火。
    “公子,輕點。”鸞鏡發出魅惑般的聲音不斷*。窗外的黑影見狀不久便散去。鸞鏡一手甩開男子。其實從男子在她耳邊說完話不久後就已經暈倒了,鸞鏡將自己的手探去他胸口實際是去扶住他。在床上的聲音隻是她一個人在那自己叫。
    聽到柳媽媽的談話她已經發現了每次總會有人在她接客和吃飯時候監督她,卻完全不知道是誰。索性讓她誤以為自己已經接客。
    走下床,她輕開了窗走到柳媽媽房間後院去。
    “娘,她……她接客了。我親眼看見她將男人撲倒在床,聲音嬌呻。已是真正的紅倌了。”一個輕聲在說話。是個女子的聲音。
    “你說的可是真的?”柳媽媽眉眼有些開。又笑道:“太好了,蠱蟲終於種上了。”
    “你說那蟲子真的會讓她聽話嗎?”女子又疑問到。
    “定能,定能。這是公子用血養的蠱蟲。定是可以聽他話的。”
    “快回去,晚間去告訴公子。讓他啟動藥法。”
    “嗯。知道了。娘!”
    柳媽媽很是開心,要知道她自己將許多藥都放在鸞鏡的菜品裏,可是她卻沒動靜一般隻將那些男人迷暈。男子給的藥丸必須要在她自願和過笄年的情況下才有效。好不容易過了笄年卻是等不了她自願。如今總算是交歡成功。蠱蟲已經種下,她也不必再擔憂自己會何時被責怪。
    她記得那時自己的花月樓才剛開沒幾年,卻是沒靠山沒客人處處碰壁,好些姑娘們都跑去別的花樓了。正在她惆悵之際,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帶來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孩,讓她好好*,並給她一盒藥丸讓她過笄年時候服下等接了客人就將女孩帶走,並且要她自願。他答應護她花樓昌盛。果然這十年來他一直在為她花樓送些姑娘,還帶來了許多客人。
    前幾日就自己派人來打探情況。給了她一些藥讓她給鸞鏡服下。如今完成了任務也算不白費。
    聽著人去腳步漸漸褪去,鸞鏡也利索回了自己的房間。
    “蠱蟲?鸞鏡不知道是什麽,覺得既然是下蠱,那被下蠱之後應該會出現些症狀,隨即她將頭上的發簪取下在手臂上劃了個長口,鮮血直直流下。她卻絲毫不覺疼痛。她也有尺度將手臂割得淺不會死人,不過會痛上幾個小時。
    天明了,一層薄霧將天空席卷而下,將花月樓的媚態都顯得朦朧不清。
    “姑娘,你醒醒。”鸞鏡躺在床上。身邊的男子自己沒有了身影。一個奴婢上前輕喚。卻是看見鸞鏡額頭間不斷冒汗。
    “姐姐,去弄些薑湯來。錦姐姐頭燙得厲害,恐是燒了,”
    “嗯。好!”
    “不行,該是去請個大夫。”說著隨即跑出房門去。門卻是多出了一個開閉的聲音。
    鸞鏡抬了抬沉重的眼睛。看見劉媽在將冷帕敷到自己臉上,手上端個碗。她舀了一勺,輕輕吹了一口氣便要將藥遞進鸞鏡嘴裏。鸞鏡輕輕說到:“劉媽。”
    劉媽怔了怔。趕緊收回手,急忙跑出去,鸞鏡卻道:“你是要救我還是要殺我?如果是殺我,不必再喂我毒藥了。我早已經中毒了”
    鸞鏡不緊不慢的話讓劉媽怔怔站在那兒,一襲時間後她回過神來。眼神間滿眼的柔情和愛憐。
    “大夫,你得好好看看。今日便燒得厲害。”婢女的話在門前落下。劉媽頓時變得慌張。她急急忙忙卻從窗戶爬了出去。
    吱!
    兩人幾乎是一起來的,這個婢女帶來了大夫,那個將薑湯遞上。紗簾中,鸞鏡將手放在床榻邊,女婢在她手上係上一根繩子。緩緩牽至五米外處。大夫是個中年男子,臉色有些黑卻長的還可以。他拿著紅繩細細把脈。
    幾分鍾後大夫起了身向婢女說到:“隻是受了些風寒,心率有些不齊。不是什麽大事,我開幾幅藥一周堅持用藥就可痊愈。”
    “謝謝大夫”說著一個婢女遞上幾個碎銀子給男子。他拿上錢寫了個藥方後邊離開。
    “咳咳!”鸞鏡咳了幾聲,兩婢女相繼趕來。“姑娘,怎麽樣?是不是特別難受?我已經喚護衛去抓藥了。待你喝了藥就好多了。”
    鸞鏡弱弱道:“沒事,我今日身體有些欠好,你去與媽媽說說。今晚我不能接客還望她能理解。”
    婢女聽到鸞鏡的話卻鼻尖一酸。“姑娘都病這麽重了,卻還先想著向媽媽道歉。真不知這般敬業是喜是憂。”隨即說到:“姑娘隻管放心,晨早已經去向媽媽通稟了。她說讓你病好再去接客。不急。”
    鸞鏡聽後舒了口氣。道:“如此這般就好。”
    “姑娘好生休息,待會藥就送來,姑娘喝了藥就好好睡一覺。我們定不會讓人打擾你的。”女婢急忙道。
    鸞鏡也正有此意。
    不一會兒藥被端上來了。女婢一口一口將藥喂下。鸞鏡吃著苦藥卻似乎很享受。
    隻一盞茶的功夫藥便見了底。鸞鏡看著婢女又看著空碗覺得很是熟悉。
    “姑娘,喝過藥就好好睡一覺。奴婢們也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說完話,兩婢女已經轉身退下。
    待人去沒了影。鸞鏡才怏怏爬起來。簡單穿好一身素衣,披肩的頭發被倌起。皙白肌膚。厚多的衣服將高挑身材一層層包裹已經看不清是女的了。讓人看來像極了一位深閨的公子哥。
    她從窗而出,向著後門的方向而去。後門有兩個侍衛站守。她便在附近位置觀看四周,沒了人才躍過牆。在門外是一個有些熱鬧的市集。人來人往有些閑散。
    可寒氣卻是會逼來,天空仍就下著小雨。轉過街角,一帶街道上賣冥幣的店鋪擺放都是。
    因為便是到了父親的祭日。鸞鏡買上一些香火紙錢和一些酒肉便出了集市。向著城外東邊的樹林中走去。
    晌午的時辰,她終於走到目的地,這個有些微微隆起的小山丘就是自己父親的墳地。看向墳墓蒼涼的孤立在這蒼山之中。覺得心裏難受至極。
    “爹爹!”鸞鏡心裏默念著眼角卻流出了淚。自己在五歲時候因為父親得罪了官人被殺害,他們還將自己賣到這花樓裏。如今算了該是十年的光景過去了。父親的墓地是在自己二十五歲時找到被一個好心的人給下葬了。人卻不知道。隻聽別人說是個中年女人,樣貌有些美麗但是卻不愛說話,一直沒有和別人說過話。
    鸞鏡呆呆看著父親的墳墓,還沒好好為她父親燒香火。卻聽到一個腳步聲正向這邊來,她警惕躲了起來,走到附近的草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