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氛圍因為李荔的話陷入了沉默。

    一片靜默中，b有些別扭地說了句“用不用說得這麽嚴重啊？”

    李荔神情一冷。

    他還沒來及說什麽，李櫟先插話了。

    “你上屆也沒進入過國家隊吧，”他笑著對b說道，“那和我一樣都是新人，不知道這些內情也難免。是吧？“

    ”……“

    b這個氣啊，剛剛還因為李荔的話產生的一絲動搖，現在蕩然無存了。

    一個李荔已經夠討人厭的了，沒想到他手傷了，上不了場了，新來的這個x也這麽討人厭。

    不過按照楊嶽的說法，這個x就是個後備軍？這個論調讓他怒氣稍平。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楊指導剛才說什麽？不隻一套陣容？

    就在他疑惑的瞬間，李荔又說話了。

    “我下麵說第二個決定，從現在開始，分成a、b兩組，以不同人為核心，分別練習不同的戰術和套路，現在開始分組。”楊嶽不急不緩的說著。

    今天的訓練室，話題推進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所有人已經從x的真麵目上緩過來了，心思都轉到更重要的事情上了。

    兩組陣容，兩個核心，所有人心中都隻有一個疑問到底都以誰為核心。

    楊嶽走到了戰術白板的前方，拿起吸附在上麵的馬克筆，在中間劃了一條線，將白板一分為二。

    眾人不由自主地湧上來，圍住白板，好幾人叫道“怎麽個分法？”

    “首先。”

    白板上還貼了一堆圓殼磁鐵，楊嶽拿著開蓋的馬克筆，把它們調兵遣將似的撥來撥去。

    先把一枚磁鐵撥到左邊中心的位置。

    “這是b。”

    又把另一枚磁鐵撥到右邊中心的位置。

    “這是x，李櫟。”

    楊嶽一邊說著一邊在磁鐵的下麵寫著名字。

    把李櫟放到戰術的中心，即便是b組，也是非常出人意料的事情。

    這種核心位置，一般非一個隊的王牌選手莫屬，李櫟作為奇兵或者替補進入國家隊，大家都還能接受，但是作為核心，有點太大膽了。

    頓時間有了些喧鬧。

    “楊指導這是多看重這個李櫟啊。”

    “是啊，最近比賽也沒看出他有什麽特別的不同。”

    “是不是有點太過冒險了。”

    ……

    b哼了一聲，但沒有表示任何反對。

    他本來也不想和x分到一隊。不光是因為李櫟和李荔是一夥人，更重要的是，b自詡和x的風格並不搭配，他既不想勉強自己去配合李櫟，也不稀罕勉強李櫟來配合他，那邊誰是核心，對於他是無所謂的事情。

    隻分了兩個人，兩邊的陣容就立刻涇渭分明了。

    又一枚磁鐵被推到左側。

    “bck。”

    b滿意地點點頭。這是他並肩作戰了許久的夥伴，也是他配合最默契的人。

    第四枚磁鐵挪動，到了右側。

    “沈晗。”

    聽到楊嶽這麽說，沈晗和李櫟目光相碰。

    相視一笑。

    依舊無人表示異議。李荔早先就說了，沈晗會和x搭配，來個雙琴師組合。現在塵埃落定了，但在所有人看來，這倆人的組合究竟會產生怎樣的威力還茲待檢驗。

    第五枚磁鐵，依然推向右側陣營。

    “李荔。”

    人群中開始有了些微的騷動，如果說，先前的分配讓左邊的陣營看上去有“主角相”，李荔的加盟，就讓天平開始了第一次的傾斜。

    隻不過，手傷了的李荔，不知道何時才能上場的李荔，如果從這個角度看，右側陣容反倒有了點被放棄的意思了。

    b屏住呼吸，目前，白板已經有五枚磁鐵有了歸屬，但還有十多個磁鐵聚集在角落等著被調遣。

    接下來的，才是重點。

    ……

    羅燃站在人群外，他沒有急火火地擠到前麵，而是自顧自地陷入自己的思索中。

    幾天前他剛得知x的時候，他就隱約猜到了x是誰。可猜到是一回事，親眼看見是另一回事。

    他和李櫟也算是很有交情了，在青鋒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會的他不過就是李荔大神的親戚，一個不愛說話也不愛和他們紮堆的家夥罷了。

    不過大半年時間，這人都換了幾重麵孔了？

    “欸，那個x究竟什麽來曆？”

    羅燃正發愣呢，一個聲音在他身旁低低響起，滿含著探究和好奇。

    一聽到這個聲音，羅燃的第一反應是戒備，他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他身邊的花雲哲，小心斟酌著措辭“他是通過今年選秀營，入選幻海戰隊的新人。”

    “這我知道。”

    眼見羅燃那麽斟詞酌句，花雲哲啼笑皆非，至於的嘛這麽防著他，“我是想問，他和李荔什麽關係？為什麽能得到李荔的強力推薦？”

    “不知道。”羅燃梗著脖子說。

    花雲哲不以為意，繼續慢悠悠地問道“那這個李櫟在你們隊裏表現得怎麽樣啊？”

    “我也隻和他合作過一場比賽，”羅燃點到即止，“比賽視頻網上有。”

    “那他和沈晗……”

    羅燃一個激靈你想問什麽！

    李櫟和沈晗的關係在隊裏是公開的秘密，已經夠遭人側目的了，如果再被國家隊的同事們知道，不是更麻煩嗎？

    那個瞬間，一定要為朋友保守秘密的想法占據了羅燃的全部心思。

    “……私底下有沒有什麽配合練習啊？”

    呼——

    羅燃鬆了口氣，原來是問這個啊。

    “肯定有啊，我們都是隊友，誰跟誰沒有過配合練習啊。”他謹慎地回答道。

    花雲哲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果然。

    回過神發現羅燃正防賊似的盯著他，花雲哲哭笑不得，決定開門見山。

    “行了別瞪我了，如果可以自己做主，你打算去哪一組啊？b那邊還是李荔那邊？”

    “我當然去李荔那邊了。”

    “這麽巧，我也是這麽打算的。”

    羅燃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花雲哲。

    他選擇李荔那邊，大半是出於感情考慮，那個陣容有他熟悉的隊友，他待著舒坦。但花雲哲為什麽也選擇這邊？

    百分之一萬不是出於感情因素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