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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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驚訝了一下, “是你啊。”
郭藍婷笑道:“你見過嗎?”
寧昭說:“見過的吧, 遛狗的時候, 對嗎?你問過坨坨吧?就是我的薩摩。”
男人道:“是啊, 可是你似乎並不願意搭理我的樣子。”
寧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真不好意思啦。”她親昵的拉著郭藍婷的胳膊, 說, “我跟婷姐說過啦,我之前差點被綁架,我家裏人絕對不放心讓我一個人出門, 也不要我同陌生人說話。”她俏皮的笑了笑, “就現在, 我現在手機裏都有定位呢。”
男人笑了笑, 說:“小孩子麽, 家裏人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他看了一眼郭藍婷,目光十分的逼人。
寧昭笑吟吟的說:“是呀, 藍婷姐,我去一下衛生間?”
郭藍婷說:“出門右拐就是了。”
寧昭將自己手中的羽絨服脫下來, 放在了沙發上,就出門了。
她剛一出門, 男人就冷聲問道:“現在怎麽辦?”
郭藍婷焦急道:“我……我也不知道。”她壓低了聲音, “她那天真的說了那些話了!”
男人也低聲說:“我也同樣說過了, 我隻同她說了一句話。”
當然, 他沒有說, 那些話,他在心裏的確是想過的。所以郭藍婷告訴他的時候,他也相當驚訝。
郭藍婷忙將寧昭在車內和賀海城的通話告訴了男人。
男人十分敏銳,“糟了,可能被他們發現了。有可能是假的!她可能跑了!”
話音剛落,寧昭就推開門進來了。
“藍婷姐,我們回去嗎?”
郭藍婷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就聽男人說:“嗯,文件我已經拿到了,你們回去吧,路上小心。”
郭藍婷說:“好。”
兩人一起出了大廈,寧昭想去星巴克喝咖啡吃糕點。郭藍婷之前答應過她,現在雖然不知道下一步怎麽走,但還是暫時跟著寧昭去了星巴克。以為她現在完全不知道是否已經露出了馬腳。這丫頭太不按理出牌了。
寧昭點了拿鐵和蛋糕,與郭藍婷坐在一邊聊天。
這個時候還是上班的點兒,星巴克人不是很多。
寧昭對郭藍婷說:“我給你說過坨坨以前的主人去世了吧?”
郭藍婷說:“是啊,挺可惜的,我還見過她幾次呢。”
寧昭笑了笑,說:“她是個警察,她的男朋友也是警察,就是上次與我一起的男人,你應該見過的。”
郭藍婷點點頭,臉上的神色快要繃不住了。
寧昭說:“她有一次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從前,在甘肅的一個小村莊裏,有一個……”
郭藍婷一下子變了臉色,就在她變臉色的這一瞬間,寧昭忽然聽到了她的心聲。
——去死!去死,你怎麽不去死!我早應該殺了你的!
寧昭停了下來,風淡雲輕的說:“我怎麽不去死?因為不想啊。你沒有早點殺了我,現在後悔也沒有用啊。”
郭藍婷驚愕的看著她,似乎這一瞬間,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個男人說他沒有說過那些話,而寧昭卻告訴了警察。
“你、你!”
寧昭比了一個噓的動作,“沒有人會相信的,對吧?”
郭藍婷有些發抖,她害怕了。人往往畏懼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就如同她忽然窺視到了寧昭的不同一樣。覺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
寧昭總是用這點來擊破凶手的內心,但是她從來不會直說,這次之所以直說,是因為她一直沒有感受到郭藍婷的惡意。
寧昭說:“但是,在此之前,你並沒有想過要殺了我吧。我沒有感受到你想殺了我的意願。”
郭藍婷不說話。
寧昭又說:“有一個問題,你用在請柬上的香水,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呢?”
郭藍婷拒絕了寧昭說話,她生怕自己開口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將她徹底推向死亡。
寧昭笑了笑,沒有再繼續問了,隻說:“現在,當我們走出這個咖啡廳,就要分別了。蘭婷婷,你沒有想過傷害我,我希望你也可以對警察實話實說。”
寧昭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拿起衣服走了。
保鏢看見她起身,也跟著起來,寧昭最後回頭看了郭藍婷一眼,目光相對,她看到郭藍婷脆弱的仿佛不堪一擊。
—
寧昭在進星巴克的時候,竊聽器被她扔在了門外,出了門後發現,這玩意竟然還在。
她撿了起來,揣進了兜裏。
周少庚和邵震將郭藍婷帶了出來,衝著寧昭點點頭,說:“謝謝。”
寧昭笑了笑,揮揮手,目送警車離開,像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
Eye killer 姓王名XX,1972年生人,現45歲,H省人,第一次作案在2007年,第一個受害人叫做蘭婷婷,當時王某強奸了十八歲的蘭婷婷,卻並沒有下狠手,反倒將蘭婷婷囚禁在身邊,給她改頭換麵,久而久之,蘭婷婷就對他產生了依賴,並且成了他的幫凶。
王某是某醫科大學畢業,當年分配工作到了市醫院,後來婚姻破裂,老婆帶著孩子跑了之後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創傷,再加上幼年父母離異,父親對他常年的虐待造成了他心理的畸變。
他對眼睛的執著,來源於他的老婆。
根據商夢婷的調查結果顯示,王某之所以沒有殺了蘭婷婷,終究也是因為蘭婷婷長得像他老婆,王某也承認了這一點。後來,王某對蘭婷婷產生了感情,便收手了,雖然偶爾有作案的念頭產生,但從未付諸行動過。
也就是說,王某自從10年之後就徹底收手了。
殺害李某某的凶手,是蘭婷婷,也就是現在的郭藍婷。
周凱將所有證據收集起來,根據各種間接證據的印證,毫無疑問,蘭婷婷在王某出差其間,殺害了李某。
“可以看出來,李某和蘭婷婷有點相似,你們看這雙眼睛。”周凱說。
“是嫉妒嗎?還是擔心丈夫被更年輕的女人吸引?”唐雅然說道。
蔣霍夫和靳舒正在訊問室裏。
郭藍婷說:“他對李某某非常好,甚至給她買了貴重的香水,那才是李某某第一次來我家。”她有些憤怒,“我和他說過好幾次了,他都否認,可是我知道,和我比起來,李某某更像他的前妻。”
靳舒說:“所以你才殺了李某某,以他從前的手法?”
郭藍婷低著頭,過了一陣子,才說:“是啊,可笑的是他竟然沒有責備我,幫我棄屍。我、我……”她忽然掩麵大哭了起來。
靳舒知道已經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洪茂大廈不是李某某死亡的第一現場,別墅才是。
所以當寧昭回到家,休息了一陣子後,就聽到警車呼嘯而來。
她牽著坨坨出去看,在周圍一堆人的圍觀下,淡定的當吃瓜群眾。
周少庚衝著她招了招手,寧昭鑽過了警戒線。
“搜出來了很多、呃收藏品,檢測出來了血跡。”
寧昭說:“哦,那就好。”
蔣霍夫從別墅出來,走到寧昭跟前,打量著她。
寧昭還是那身打扮,銀色的羽絨服,黑色的牛仔褲,灰藍格子的男士大圍巾(正是賀海城的那條),長發剛好到肩膀,膚色很白,在冬日的陽光下,有種瑩亮的光澤感,當然,這樣的皮膚狀態也昭示著她是一枚十七歲的高中生的事實,但蔣霍夫卻覺得,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姑娘,有一種特別淡定的氣質,跟寧昭很像。
“少庚,你去邵震那裏幫忙。”
周少庚離開後,蔣霍夫才說:“你認識寧昭?”
寧昭點點頭,“是啊,認識。”
蔣霍夫笑了一下,他是個很嚴肅的男人,辦事從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但同時也是一個溫柔的男人,雖然從來不在口頭上表達,但是對下屬的關心卻從來事無巨細。“她的追悼會定在半個月以後。”
寧昭沉默了一下,隨問道:“她是自殺麽。”
蔣霍夫說:“不是。”
寧昭覺得原本暖洋洋的陽光頓時失去的溫度,一種寒冷的感覺從腳底鑽到了心裏。
“謝謝,我會去的。”
用寵物開啟話題,是男人對付年輕女孩的慣常做法。
寧昭不記得他,但也有可能是她上班時候,遛狗的人帶著坨坨玩兒的時候認識的。她不想與這人多說話,便說:“我得回家了,我哥哥在等我,再見。”
她當然不能表現出任何讓男人覺得她不對勁的地方。
男人笑吟吟的說:“好的,再見。”
現在,她聽不到對方內心的想法,說明對方那惡意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逝。
不過也是了,他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在這個地方有所動作,畢竟住在這裏的人均是非富即貴,萬一一個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
寧昭跑了起來,坨坨立刻歡快跟上了她,仿佛正在玩鬧一般。
然後寧昭不經意的轉身,接住撲過來的坨坨,看到男人仍舊站在原來的地方看著她,見她回身,還衝著她擺了擺手,笑了笑。
男人的長相雖然不是能夠看的非常清楚,但是總體來講,有一種很儒雅的感覺,加之身量挺拔清瘦,若是寧昭沒有聽到他的內心的話,她絕對不會對這個人抱有戒心。
她快速的回到了賀海城家,秘書正在門口等著,正在和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說話,看起來兩人還挺熟悉的樣子。
看到寧昭回來,秘書介紹道:“這位是賀先生請來的劉阿姨,前段時間家裏有事回去了一趟,今天被賀先生叫回來了,這不,這個點了剛到。”
寧昭禮貌的和她打了招呼,心裏卻覺得很熨燙,賀海城的考慮的很周到。
劉阿姨看到她身邊的坨坨,疑惑道:“這是?”
寧昭說:“這是我的狗。”她問秘書道,“你可以陪我一起送它回去吧?”
秘書說:“好的。”
兩個人一起往她家別墅走去,寧昭在不遠處發現了剛才那男人的身影,他果然是跟過來了,想必是要知道自己住在那裏。
寧昭有點瘮得慌,連帶著也不想讓坨坨獨自過夜,便問秘書:“我可以把它帶回去麽?住在院子裏。”
秘書道:“你決定就好。”
寧昭從自家院子裏搬出來坨坨的活動小屋,帶回了賀海城的家,坨坨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是好像也沒怎麽反對。
她心不在焉的在院子裏陪著坨坨玩了一陣子,就回屋了。
賀海城仍舊沒有回來,大概今晚也不會回來了,聞則彥放晚自習回來也很晚,其實在家也是如此,兩人很少能打個照麵。
寧昭猶豫了起來,自己留在這裏是否還合適。無論如何,她現在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家裏的阿姨白天會在,晚上也會離開。
寧昭覺得這個事情有些嚴重,她給賀海城發了一條微信詢問他什麽時候回來,但對方也許久沒有回複。
她覺得有些悵然。
但是比起悵然和思考自己是否應該離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之前在市局工作的時候,記得當時室有舊檔未結案子,裏頭記載了近年的一些未結大案,由於當年偵破技術不夠,加之線索又少,這些案子一直是懸而未決的狀態,隨著現在偵破技術的提高,一些舊案的新線索也逐漸浮出了水麵。
她當初翻看過一些舊案,有一些局內部都很有名的案子,被起了代號,時不時拿出來翻看翻看,以發現新的思路和線索。
寧昭之所以能立刻想起來,也是因為這個案子太有名了。
【Eye killer】
雖然是一個比較俗氣的名字,但是卻很貼合實際。
眼睛殺手活躍於07年-09年期間,10年之後逐漸銷聲匿跡,在此期間已經作案八起,輻射京津冀地區,11年之後徹底銷聲匿跡,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十年了。此人以為殺人手法頗為血腥而聞名——他下手的對方基本都是不超過二十歲的女孩,一般會采取窒息致死的手法,然後取出她們的眼睛。
寧昭記得當時請來專家做過側寫,那時候水平有限,信息很少。
她記得的確說過男人有一米八左右,北方人,其他的倒是不太清楚了。
會是同一個人麽?又或者隻是一個變態而已?
因為沒有更多的線索,所以寧昭也不好下結論,而且她現在換了個殼子,也沒辦法去跟以前的同事去說。
寧昭覺得自己或許不應該再跟這些事情有牽扯了,多一個她和少一個她並沒有太大差別,但是……以前因為這種能力,也解決了很多案子,也多少解救了一些幸存者,每一次偵破一個案件,她都會有一種成就感。這麽一想,她倒是真有些懷疑自己選擇自殺的初衷了。
“嘖,煩死了。”她在房間裏轉悠了一下,走到穿衣鏡前,她忽然停了下來。
聞則珺長的很可愛,眼睛很大,睫毛濃密,臉有點圓,卻並不是因為嬰兒肥的緣故,隻是大概臉型如此。
寧昭摸了摸臉,鏡子裏的人也摸了摸臉。
如果不去刻意的想,她也不會覺得自己換了一具身體,現在對著鏡子來看,卻有一種很陌生詭異的感覺。
她竟然換了一具身體!
不過鑒於以前她那奇怪的能力,換一具身體似乎也在接受範圍之內。
正在寧昭出神的時候,手機響了。
賀海城發了短信過來,但是內容很簡短,隻說了最近不回去。
寧昭躺在床上,略有些失落,卻也不明白這種失落的感覺到底來自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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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寧昭帶坨坨去遛彎,順便晨跑。
她選擇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出來,一方麵是因為空氣質量比較好,另一方麵也是這個時候人比較多。
她帶著坨坨再次沿著昨日的路徑跑去,細細觀察著周圍的的別墅及編號,周圍的是否有加建的倉庫,有無寵物等等,一圈跑下來,看了個大概,坨坨也遇到好幾個熟悉的朋友。大家聚在中心區的花園裏聊天。
今日天氣不錯,天很藍,無風,太陽出來後曬的人暖洋洋的。
其中一個女人和寧昭聊了起來,她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相很溫婉,大著肚子,看起來有五個多月的樣子。
她牽著一條金毛,金毛和坨坨似乎蠻熟悉的樣子,撲來撲去挺開心。
女人抱怨著說懷孕後老公不讓養狗了,大概過幾天就送出去了等等,聊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寧昭才帶著坨坨回家。
他輕輕的替寧昭將碎發綰至耳後,關切又緊張的看著她。
就這幾天的相處中,寧昭已經知道這個男孩是她這具身體的哥哥,叫做聞則彥,帥氣又溫柔,簡直無可挑剔——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