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成鳥，被人打死。

    變化成豬，養肥了吃肉。

    變化成修羅，造就殺孽，被人斬妖除魔。

    變化成惡鬼，被人打的魂飛魄散。

    ……

    江長空感覺自己的靈魂，在一點點被撕裂，一點點衰弱。

    外麵的一切，他都感知不到了，隻能在六條通道上，不斷前進。

    其餘通道的自己死亡，輪回盤就會分裂自己的靈魂，形成新的自己。

    靈魂，身軀，都在被削弱。

    江長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盡頭，這六條通道，看起來，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各種疼痛，全部傳來，各種感觸，湧上心頭。

    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江長空沉淪其中，無法脫身。

    氣息越來越弱，實力也在跌落。

    從高高在上的仙帝，跌落到仙王，在跌落到仙君……

    一直跌落到凡人，當初還未踏入修煉大門，沒有練出星氣的時候。

    輪回盤消失了，體內的天道碎片，魔祖仙職，魔槍碎片，全都感覺不到了。

    江長空依舊在前進，路依舊看不見盡頭。

    嗚……

    陰風陣陣，邪異氣息從江長空體內傳來，一道道血魂，飛了出來。

    屠巫劍！

    江長空身子，硬生生被萬千血魂停頓下來。

    屠巫劍出現在身前，釋放邪異氣息，阻止他前進。

    實力已經跌落到凡人境界，再走下去，他很可能會死。

    無盡血魂，化作一麵牆壁，堵住去路。

    江長空右手握住劍柄，沒想到，會是這件七品仙器，出來幫助自己。

    是因為，人族麽？

    嗡

    眼前虛空波動，一道朦朧，看不真切的身影出現。

    模糊不清，縹緲莫測，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不像在這個空間，雖然相距不到兩米，卻像是隔絕了無盡的時間與空間。

    “既然無法前進，為何不早些停下來？”

    淡漠的聲音，從模糊身影傳出。

    江長空注視著眼前身影：“我不會停下，永遠不會。”

    握著屠巫劍，輕輕挪動，牆壁消散，江長空繼續前進。

    雙足在消散，就像他殺戮別人一樣。

    “你會死。”模糊身影冰冷地道。

    “總好過停滯不前，永遠沉淪。”

    江長空以屠巫劍支撐自己前進。

    嗚

    屠巫劍顫抖，發出一聲哀鳴，不想讓他繼續前進。

    模糊身影漠然道：“吾不同意，你再如何，也無法取走東西。”

    “我不前進，你永遠不會同意。”江長空堅定地道：“沒有人想找一個隨意放棄的人，傳承自己的寶物。”

    “但吾希望你能在適當的時候停下，就像現在。”

    模糊身影震動，一道力量擋住江長空。

    “我不會停下，永遠不會！”

    江長空雙腿消失了，屠巫劍劈開力量屏障，繼續前進。

    模糊的身影停頓下來，注視著他。

    “我曾仰望過近神，世人都說，近神之下，皆為螻蟻。

    直到最後，我踩踏著近神，打開了成仙之門。”

    “我曾仰望過天王，現在天王在我手下如螻蟻。”

    “我現在，仰望的是聖人……”

    江長空身軀消失，隻剩下一顆腦袋，依舊在奮力翻滾：“無論是近神，還是仙王，甚至聖人，不過是強大的生命體。”

    隻有不斷前進，不停地前進，自己才能將他們全部踩在腳下！

    他們，將仰望自己，而不是，自己仰望他們！

    最後一點黑發消失，隻有屠巫劍尚存。

    轟

    六條通道震動，一點灰蒙光芒閃耀，隨後放大，化作一道巨大灰芒。

    灰芒照破六條通道，壓製了屠巫劍，模糊的身影，注視著他。

    灰芒漸漸凝聚，手腳浮現，神軀重聚，散落的神魂歸位，三隻眼同時綻放神光。

    眉心天眼，多了一絲幽冥陰森之氣，好似蘊藏一方地獄。

    “剛才的死亡，你已經失敗了。”模糊身影淡淡道。

    “成功與失敗，都是你定的。”江長空淡漠道：“你還是將機緣，給了我。”

    剛才他真的快死了，眼前模糊身影救了他，改造了他的天眼。

    現在可以說是混沌輪回天眼，也可以說是混沌幽冥天眼。

    屠巫劍嗡鳴，竟是自動解體，化作無數血魂，沒入天眼之中。

    成功失敗，都是主持者定的。

    眼前人實力強，她說成功，那便是成功。

    她說失敗，那便是失敗。

    “有朝一日，為輪回盤，尋個新主人。”模糊身影微微歎息。

    “那你們為何不停下？一走了之，卻讓後人來背負你們的責任？”

    江長空注視著腳下的六條通道，此刻，化為圓滿，這就是輪回盤。

    六道輪回！

    模糊身影緩緩消散，漠然聲音響徹：“龍族的寶藏，輪回盤可開啟。”

    身影消散，腳下輪回盤出現在手中，上麵古老的神紋密布，蘊藏著玄妙輪回六道。

    三道煞氣，深藏其中。

    真正的輪回盤，可激發六道，發動輪回。

    聖人之下，無人可幸免，皆可入輪回。

    這便是鎮玄仙尊所說的機緣，一旦激發偉力，可戰仙尊。

    江長空目光看向自己的數據，沒什麽變化，後土這次沒幫他提升混沌道體。

    眼前一切消散，江長空再次出現在古橋之上。

    龍族的寶藏信息，他已經有了隨時可以開啟。

    目光看向下麵，斬仙宗的三位仙帝，兩位像是瘋了一樣。

    “我還沒圓滿，我還沒圓滿。”

    一位頂峰仙帝，長發散亂，竟是直接進入容器。

    他大口吞吃著液體，一臉迷戀陶醉。

    另一位頂峰仙帝，同樣如此，瘋狂吃著容器內的液體。

    極限仙帝神色陰沉，想要救他們，卻根本救不了。

    他同樣受到了影響，實力大跌。

    江長空注視著兩位仙帝，發現他們身上多了一道道詭異紋路。

    突然，極限仙帝看見古橋上的江長空，想要禦空，卻不知道想到什麽，改用雙腿奔跑。

    江長空神色漠然，看著他狂奔上來。

    那兩位頂峰仙帝，完全不認識極限仙帝一樣，根本沒管他，而是在享受裏麵的液體。

    “江長空！”憤怒的聲音響起，極限仙帝神色陰寒，仙威浩蕩。

    江長空暼了他一眼：“怎麽，自己的人發瘋，想找本帝麻煩了？”

    “他們到底是怎麽了？”極限仙帝陰冷地道：“你找來這裏，顯然清楚一切，立刻放了他們。”

    “首先，來這裏是你們自己跟來，而不是本帝強迫你們來的。”

    江長空冷聲道：“現在出了事，找本帝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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