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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

    這一覺阮蓁並沒有睡多長時間, 小半個時辰後她便醒了。網這會兒還沒回過神來,身體倒是還記得自己現在被人摟在懷裏,眼睛半睜不睜的, 就揚著小腦袋在霍成光裸的胸膛上親昵又依賴的蹭了蹭,又往懷裏靠了靠, 把人摟得緊緊的。

    霍成壓根兒沒睡,一直在閉目養神。阮蓁的呼吸一變,他就知道她醒了, 垂眸看著她在他懷裏又是蹭又是拱的,臉上一片柔和,嘴角不自覺地帶上幾分笑意,雙手掐著她細瘦的腰肢, 稍一用力把人往上提了提,一翻身就把人壓在了身下。

    兩人視線對上, 阮蓁剛睡醒那股子懵懂勁兒還沒過去,呆呆怔怔地看著籠罩在自己身軀上方的霍成, 一雙大眼睛裏寫滿了茫然。

    不論見過多少次, 再見到她這副傻乎乎的樣子, 隻一眼,霍成依然能心裏身上同時一陣酥軟。他烏目微沉,一手攬在她腰上, 一手撐在她耳側,刻意放緩的聲音低沉喑啞,“囡囡, 這麽久,想不想我?”

    尾音消失在兩人相接的唇縫間,他輕輕在那柔軟的唇瓣上磨蹭著,含糊不清地又問了一遍:“想不想?”

    阮蓁眨了眨眼睛,這會兒乖的不像話,他問,她就答,說的還是實話,“想。”

    光說一個字還不夠,她伸出胳膊圈住霍成的脖子,主動抬頭追逐著他的薄唇,許是覺得兩人的唇瓣都有些幹,她伸出舌尖舔了舔,這才一點意識都沒有地繼續道:“每天都想大哥哥。”

    一個字,一句話就能讓霍成通體舒暢,再打一百場勝仗都沒有的得意舒暢。

    目下房間裏隻有他們二人,沒有旁人打擾,錦被下的兩具身軀都是一|絲|不|掛,貼的緊緊的。又各自休息了半個時辰,精力充足。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這麽一想,霍成的眼神都不對了,剛見到阮蓁的那股子火熱勁兒又上來了。

    在夫妻床幃間這回事上,他從來不會憋著忍著,喜歡她,有多喜歡,喜歡到骨子裏,都分毫不差地表現出來。這一回自然也是,一點不廢話,直接用行動表明。

    沒一會兒,房間裏的氛圍就變得曖昧淫|靡,男人的粗喘和女人低低的吟哦讓空氣都摩擦出幾分火熱。

    霍成攢了三個多月的熱情這會子終於找到了接收的地兒,自然是好生折騰了一番。到後麵阮蓁已經被連番的高|潮弄得全身酥|軟無力,但身上的男人還亢奮著,她隻能軟著身子任他擺弄,把兩人從前試過的好幾種姿勢又拿出來重溫了一遍。

    等臥房的門再度打開已經是傍晚,天昏沉著,預示著一場風雪的到來,屋子裏卻是暖烘烘的,空氣裏滿是曖昧的氣息。

    縱然是見多識廣如安嬤嬤,進去的時候也不由嘖了嘖舌。那幾個丫鬟就更別說,三個月沒見過這等場麵,這會兒已經有點適應不了了,撤換床單被褥的時候看著床上的一片狼藉,一個個恨不得把臉埋進地縫裏。

    阮蓁自然沒錯過她們的樣子,可惜她目下手腳酸軟無力,隻能用眼神連連剮了罪魁禍首幾刀。

    .

    傍晚那會兒天色看著就不太好,果不其然,當天夜裏就變了天,後半夜的時候北風夾雜著一場大雪呼嘯而至,到了第二天早上風停了,雪還是沒停下,院子裏積了厚厚一層雪,一腳踏進去能沒過腳踝。

    阮蓁和霍成本來今日應該進宮一趟,給霍太後請個安,卻又逢上這種天氣,不適合出門,便讓人往慶熙宮走了一趟,傳了個口信,再等上一天再進宮。

    隔日兩人進宮的時候正巧遇上了光化大長公主,她也是剛從府裏過來,三人打了個照麵,阮蓁一眼就看出往日裏時時都光彩照人神情熠熠的光化長公主這回氣色不太好。

    想一想不難知道原因,北疆戰事已了,南疆的戰事卻幾度膠著。

    胡哲此人領兵打仗自有一番本事,用兵堪稱一個“猛”字,又有鄭昌在一旁出謀劃策,原本戰事不會如此艱難。然而南疆此地叢林密布,氣候又與中原地區迥然不同,加之南疆人詭譎莫測的蠱術,一時之間雙方竟然僵持不下。

    這般戰況下,不止今日,光化大長公主前幾次入宮都愁眉不展,憂心忡忡。這也難免,鄭昌是她和平津侯唯一的嫡子,若是鄭昌有個什麽萬一,往後的日子裏恐怕再沒有什麽能讓光化大長公主開心了。

    見過光化大長公主擔憂得寢食難安的樣子,過幾日阮蓁進宮見到常樂長公主的時候心裏便愈發覺得奇怪,蓋因常樂長公主似乎從未擔心過賀瑾在南疆戰場上的安危。或者說,她篤定賀瑾不會有任何危險。

    她這是……從哪裏來的信心?

    阮蓁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疑惑一直持續到十二月初,素來對阮蓁藏不住秘密的常樂長公主終於忍不住,對她說了實情。

    或者說,她覺得自己就要走了,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阮蓁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光熙皇帝這一回突然命賀瑾隨軍出征,目的根本不在讓他這個內閣大學士做監軍,而是想借此讓賀瑾“死”在南疆戰場上,屍骨無存,以此來讓常樂長公主徹底死心。或許幾年後,等到常樂長公主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對賀瑾的那份執念自然而然就會慢慢淡化,甚至消失,到了那個時候,光熙皇帝自會安排一個合適的借口讓賀瑾重新回來。

    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內閣輔臣致仕幾年又重新被召回的例子,隻不過賀瑾這一回比較特殊罷了。

    就連這個法子也是賀瑾主動提出並且說服了光熙皇帝,而這件事,鄭昌也是知道的,光熙皇帝派他從旁協助賀瑾,以保此事萬無一失。

    但問題就出在了鄭昌這裏,常樂長公主不知怎麽說服了他,把賀瑾所謀之事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等先生從南疆脫身,鄭昌會送信給我的,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逃出宮去。”許是想到了以後的日子,常樂長公主眉眼間都帶了雀躍和希冀,“到時候我先行一步,等先生到了並州見到我,一定很是詫異。”

    她是真的為了賀瑾不要這個舉國上下多少女子羨慕的嫡公主的身份了,隻要能一直追逐著賀瑾的步伐。

    “到了並州就沒有人認識我們了,我不再是公主,先生也不再是四哥的臣子和老師,沒了這些顧忌,先生一定不會再拒我於千裏之外。”常樂長公主如是道。

    阮蓁看著她眉飛色舞,沒有說話。

    她在想,鄭昌把這件事告訴常樂長公主,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說……

    是光熙皇帝授意他這麽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被畢業論文的事弄得焦頭爛額,隔了兩天才更新,實在對不起大家

    跪地上等挨揍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