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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笙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慍怒地打掉他的手:“澹台燁,你別逼我。 ”

    “我逼你什麽了?吃飯也算逼你?”澹台燁從桌上端起粥碗,用湯匙舀了捧到他嘴邊,“做我的女人就不能太瘦,把自己養得白胖些,以後才能生大胖小子。”

    “你有病啊?想要孩子別找我!”

    對方笑意宴宴:“哦,那不要孩子就可以找你了?”

    “......”

    梁笙自小接受皇室教育,封王立府後接觸的也多為文人高士,從沒碰上過澹台燁這種沒臉沒皮的花叢老手。所以一和對方起矛盾,他就是秀才遇上賴潑皮,歪理辨不過,罵人又不會,隻能把虧往肚子裏咽。

    酣紅的燭影下,美人的小臉憋得白裏透粉,看得澹台燁一時眼癡,也不敢再打趣他,閉上嘴專注喂食。

    一天未進食水,梁笙餓得有些狠了,一碗薏仁粥吃得幹幹淨淨。消了會兒食,丫鬟端來煎好的藥,也乖乖喝了。

    澹台燁知道這位的氣兒總算消得差不多了,試探著問道:“阿笙,你同穆蘭公主應當不算熟絡吧?為何如此在意這個丫頭?”

    梁笙倚在床頭,苦笑一聲:“九歲之後,穆蘭是第一個肯親近我的親人。”

    梁焓出生不久便被封為太子,這意味著他這個廢人徹底失去了問鼎九五的資格。

    世態炎涼,皇宮中人更是捧高踩低、趨炎附勢。無論王公大臣還是後宮的妃嬪,全都圍著明惠皇後和小太子獻殷勤,再也沒有哪個宗親對他親近如舊。有些為了討好皇後,甚至極盡所能地對他排擠打壓。

    從前他是父皇捧在手心裏的明珠,習慣了俯視眾生。如今坐在輪椅上,變得低人一等,連麵對太監宮女都要仰視,心理的落差可謂雲泥之別。

    在梁笙最孤獨無依的時候,一隻斑斕的雞毛毽踢進了懷中。

    那個還沒輪椅高的小丫頭跑到他麵前,瞪著澄清的大眼問道:“是二哥哥嗎?你長得真好看。”

    胡姬不是個有心計的妃子,也不懂得避嫌,從未阻止穆蘭與他接觸。在梁笙人生最灰暗的時間裏,穆蘭是他唯一的陪伴。在他心裏,那個妹妹和其他梁家人是不一樣的。

    也罷。忘記過去,不再做一個公主,未必就是壞事。

    “澹台燁,你真的會讓我見穆蘭?”

    “我何時騙過你?”對方習慣性地翹起嘴角,“反倒是阿笙瞞了不少秘密啊。”

    梁笙睫毛一顫:“你說什麽?”

    澹台燁慢悠悠地搖著扇子道:“殿下的能耐我還是清楚的。你暗中培植了不少死士,可慶王府被抄家滅族的時候沒見反抗。你對穆蘭公主都如此惦記,怎麽就對自己的王妃和世子毫不在意呢?”

    “什麽王妃世子?”

    “啊,是我糊塗了。”某人裝模作樣地拍拍頭,“上元宮變前,慶王妃就因難產過世了......”

    心知對方已經查到了蛛絲馬跡,梁笙也不再繞彎子,直言問道:“你都知道什麽?”

    澹台燁笑了笑:“沒什麽,我隻是把穆蘭送到了一個叫樂湛的小鎮。那裏山清水秀,是樂居之地,想必她會住得很舒適。”

    梁笙臉色驟然蒼白。

    慶王妃柳氏是武義都尉韓戩發妻的親妹,而柳家握著海防水師。為了得到軍方的邕護,梁笙娶了柳家嫡女為正妃,等於同時拉攏了韓柳兩家。

    因是政治聯姻,他同柳氏並沒有多少感情。半年前,柳氏薨於難產,卻並非一屍兩命,而是留下了一個孩子。

    當時箭在弦上,梁笙和廉王已經籌劃在正月謀反,一旦事敗,王府上下必遭屠戮。在風暴來臨之前,他將唯一的血脈托付給手下最可靠的七個死士,暗中送出了東都。

    這世上,不該有人知道慶王還有個世子,更不該有人知道那孩子如今就在樂湛!

    梁笙攥緊了拳,指節發白:“你是怎麽知道的?”

    “隻要有不對勁的地方,總能查出因果。”澹台燁收起扇子道,“宮變失敗後,你雖然處境危急,卻也沒到無路可走的地步,完全不必受製於人。你委曲求全地呆在我身邊,不過是怕被今上拔出蘿卜帶出泥,連累了親子。至於我,反正是自己選的路,倒黴就倒黴了,對麽?”

    對方目光灼爍,令梁笙難以直視。他垂下眼簾,承認道:“我隻是不想打擾睿兒。希望他遠離是非,以一個尋常百姓的身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梁笙。”澹台燁突然逼近過來,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裏第一次散發出危險的光芒,“我助你奪位,等於把自己的腦袋別在褲腰上,把澹台家押在了賭桌上。你不在乎帝位,也不在乎生死,但我在乎輸贏。所以麻煩你配合一點、坦誠一點,別拿自己不當回事。否則船翻之時,我保證死的不止你我二人!”

    梁笙麵無血色,嘴唇發抖地道:“你用孩子威脅我?!”

    “別說得那麽難聽。”澹台燁忽而一笑,語氣變得捉摸不定,“你是我的女人,梁睿也算我的孩子,幫你照顧一二也是應該的。”

    “卑...”鄙字還沒出口就被堵住了唇。

    澹台燁扣著他的肩膀,在對方口腔裏嫻熟地攻城略地一番,眼神變得炙熱起來:“我若卑鄙,不會忍這麽久還沒動你。”

    作為遊戲花叢多年的浪蕩子,他從沒對哪個獵物如此耐心,也從未有獵物能抗拒他這麽久,真有點棋逢對手的感覺。

    梁笙厭惡地撇過頭:“我是男人,你不覺得惡心嗎?”

    “你哪裏像男人?”對方捧起他的臉,摩挲著光滑細嫩的皮膚,“這裏?”

    另一手摸上他削瘦的胸口,撫著一根根分明的肋骨:“這裏?”

    “還是這裏?”那隻可惡的爪子又向下滑去......

    梁笙忍無可忍地製住他的手,咬牙道:“我若真做了皇帝,第一道旨就是閹了你!”

    澹台燁笑著壓上他輕顫的身體:“陛下,相信我,你舍不得。”

    但凡有人性的,也知道不該欺辱一個殘廢。可澹台燁的良知在很多年前就喂了狗,越是柔弱羞怯的良家女子,他越喜歡調戲。

    梁笙生是多災多病的身子,又長了張傾國傾城的臉,在某色狼眼裏就是時刻散發著鮮香的盛宴,恨不能生吞活剝才好。

    然而,在脫下對方褲子的時候,澹台燁還是停下了動作,呆愣愣地注視著梁笙的腿。

    那是一雙殘缺的腿,一條在腳踝處被齊齊斬斷,另一條則連小腿都沒有,隻剩光禿禿的膝蓋。由於常年坐輪椅,兩條腿沒什麽肌肉,幾乎都是皮包骨頭,顯得細瘦又蒼白,讓人覺得可憐又可怖。

    澹台燁第一次感覺到,胸腔裏那個空蕩蕩的地方,有什麽東西被刺痛了。

    “別看。”梁笙抓起被子,驚慌地掩住下半身,咬緊嘴唇也沒讓眼淚落下來。

    他的身體一點也不好看,連柳氏都嫌棄過。所以他向來不喜床笫之事,一想到要將自己的缺陷暴露於人,心裏就無比難堪。

    “好,我不看。”澹台燁熄掉蠟燭,將手伸入被中,握住了對方的斷肢。

    梁笙大驚,掙紮道:“你做什麽?!”

    “別動。”澹台燁細細按摩著他的腿部,“有知覺麽?”

    梁笙呆愣了半刻,搖頭道:“沒有。”

    “這條呢?”

    “也沒有。”

    “這條呢?”

    “放手!流氓!”他第三條腿沒殘好吧!

    澹台燁笑著鬆開手:“你太久不運動,總是不用腿,自然就廢了。”

    “阿笙,你想站起來麽?”

    梁笙愕然一愣:“我還能...再站起來?”他連腳都沒有,如何站得起來?

    “我早年識得一位江湖異士,他擅長幫人改頭換麵,也懂得做義肢。隻要你能恢複知覺,走路也是有可能的。”但願那老妖精還沒死。

    “真的嗎?”九歲之後,梁笙就沒妄想過用腳走路。

    澹台燁兩隻桃花眼在黑暗中亮如星辰:“我說過,我從不騙你。”

    一個惡人向另一個惡人坦誠相待,是什麽樣的感覺?

    身下明顯能感受到對方滾燙的熱度,說明這人在強忍著*,梁笙心底的那根紅線忽然動搖了。

    他遲緩地翻過身,背對著澹台燁道:“你要是實在憋不住,我...也可以......”反正自己已經一無所有,還有什麽可矜持的?

    身後人沉默了片刻,伸出手,從背後輕輕環住了他。

    “阿笙,我想要的,不隻是你這身子。”

    懷裏的人震顫了一下。澹台燁微微一笑,繼續幫他按揉著雙腿。

    “以後我每日幫你按摩,等有知覺了就試著拄拐。慢慢來,總能恢複的。”

    明明已經習慣了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明明已經學會了巧取豪奪、逢場作戲,卻第一次想要犯蠢,想要守護一個脆弱倦怠的靈魂。

    他希望那雙空洞荒蕪的秋眸重煥光彩,希望這具羸弱枯槁的身體重燃生機。他想看著對方一步一步地登上皇位,在陽光裏涅槃重生,君臨天下。

    如果那時候對方還沒閹了他,有些事,再做不遲。

    烏霾蓋頂,兵臨城下。陽光透過黑雲的裂縫,映照在士兵們的盔甲上,反射出一片刺目的銀光。遙遠的天際傳來擂擂鼓聲,孤煙在大漠的盡頭冉冉升起。殺氣如濃霧般,在天地間蔓延開來。

    他站在百尺高的城樓上,俯瞰著下方黑壓壓的軍陣和獵獵展動的旌旗。

    還有萬軍之前,那個騎在馬上的鐵甲將軍。

    披風如血,氣勢如虹。

    風沙太大,相隔太遠。看不清對方的容顏,卻每一次都記得那人張弓射來的箭,毫無猶豫地穿透了心口,將自己幡然痛醒。

    “——啊!!”他大叫一聲,冷汗淋漓地睜開了眼。

    “啪!”粉筆頭精準地擊中了腦門,掉在攤開的馬哲書上滾了兩滾。

    講台上的教授推了把老花鏡,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個馬克思:“這是課堂!你睡就睡吧,鬼叫什麽?”

    “天天講課跟和尚念經似的,還不許人做惡夢了......”男生一臉起床氣地站了起來。

    他身量高瘦,穿著黑色夾克和牛仔褲。五官輪廓還帶著高中生的稚嫩,眉宇間卻透著一股與眾不同的痞氣。

    教授不禁縮了頭:“你、你小子要做什麽?”

    “這裏蒼蠅太吵睡不舒服,我回宿舍補眠。”他冷笑著收起書,背上書包,大搖大擺地往教室外走去。

    “什麽?”老教授氣得胡子打顫,“你叫什麽名字?期末等著掛科吧!”

    “隨、便。老子錢多多不怕!”

    “錢多了不起啊!”

    走到門口的人回過頭,戲謔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白癡。他用食指在太陽穴附近畫了幾圈,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轉身消失了。

    “好......很好!錢多多你等著瞧!”教授左手叉腰,右手指著門口,咬牙切齒地罵道。

    教室裏響起一陣夾雜著笑聲的竊竊私語,幾個大一新生在下麵交頭接耳。

    “誒,這哥們誰啊?大一就這麽狂,還想不想畢業了?”

    “梁少你都不知道?家裏在省城挺有勢力的,聽說是混黑澀會的。”

    “那怎麽考咱們這破地方來了?”

    “好像是高考失利,有一科忘寫名字了。”

    “靠,少一門還能調劑進一本?這貨是清北尖子的料啊......”

    嗡亂中,一個坐在角落裏的胖子弱弱舉起手,發言道:“老師,我才是錢多多。”

    老教授眼角一抽,問道:“那剛才那小子是誰?!”

    “他是曆史係的,叫......”

    “梁、焓!”

    “梁是棟梁的梁,焓是火今口的那個焓。”c大校門外,男生悠閑地靠著牆根,衝攤位前戴墨鏡的算命先生比劃道。

    老瞎子點點頭,裝模作樣地在手裏掐算一番,樹皮似的老臉猛地一顫,震驚道:“我的天呐!”

    梁焓來了精神:“怎麽樣?”

    “老夫占卦四十餘年,還從沒見過這麽衰的命格!”

    “......”

    “天格凶、地格凶、人格凶,實乃大凶之兆啊!”

    “合著老子是個d罩杯。”梁焓撫胸問道,“那我是不是七日之內還會有血光之災啊?”

    “不是七日。”對方搖搖頭,“是七小時內。”

    低頭瞅了眼腕表,指針正指向中午11點。梁焓嘿嘿一笑:“你知道我七小時後人在哪兒麽?”

    老瞎子扼腕歎息道:“不在此世了。”

    “嘿,老頭兒你再胡說八道我可不客氣啊!尊老愛幼在我這兒不好使。”看到駛進站台的公交車,他掏出張紙幣遞了過去,“看你大冷天的擺攤忽悠人不容易,照顧你生意還一個勁兒咒老子......”

    老瞎子沒接錢,隻是搖頭:“年輕人,聽老夫一勸,別上這輛748。”

    “呀?神了。”梁焓驚詫地扭過頭,“這麽多公交都在這兒靠站,你怎麽知道是748路?”

    “廢話。”對方麻利兒地一摘墨鏡,“我又不是瞎子!”

    鄰市郊區的農田剛挖掘出一座古墓群,從規格看很可能是皇室陵墓。如果梁焓推測得沒錯,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遺失在時間洪流裏的神秘國度。隻要出土了能夠佐證的王室文物,古代史的這塊空白便能成功填補。

    所以他才不要把大好時間浪費在學校裏,去看那些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的史書。當然,那地方還是得快去快回。若是翹課太多被導師通報,回家又得麵臨男女雙打。

    上了車,梁焓將書包放在旁邊的座位上,搓了搓凍紅的手,將手機掏出來關機。

    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樹影,他呼出幾口白氣,低喃了一句:“但願這次能解開那個夢的謎。”

    公交車拐過彎,開上了環路。在有節奏的顛簸中,他很快睡著了。

    然而,這輛車所駛去的終點,是梁焓從未想到的遠方。

    2015年12月4日,南江省新聞媒體報道了一則交通意外消息:

    今晚18點,瀘安市郊發生一起重大車禍。一輛長途公交車從高架橋上側翻墜河,司機與八名乘客受傷送醫,一名男性乘客當場死亡......

    墜入河中的瞬間,梁焓整個人都是懵的。

    寒徹如冰的冷水無隙不入地灌進了衣服,如同成千上萬根刺骨的鋼針,不斷蜂蜇著皮膚。他張口想要呼救,卻隻灌了一肚子冰水。窒息的灼痛在肺腑中蔓延開來,眼前黑暗逼仄,意識漸漸模糊,整個人不斷沉向水底,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不聽老人言,早晚下黃泉。”黑暗中傳來一個蒼老又沙啞的聲音。

    梁焓聽辨出了對方:“老神棍,是你?你...你是來救我的?”

    對方喋喋怪笑道:“不好意思小朋友,你現在已經進殯儀館了,老夫救不了你。”

    “什麽!我、我已經......死了麽?”他才十八歲,還是個處男,既沒談過女朋友也沒談過男朋友,居然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掛了?!

    “當然,如果你不想死,老夫也不是不能幫忙。”

    “幫忙?你到底是什麽人?”

    “老夫不是人。”

    聽老神棍解釋了兩句,梁焓才知道對方竟是傳說中的神仙!這讓他這位剛上(睡)完馬哲課的無神論者大受衝擊。

    文昌星君,職稱司命,隸屬天庭底層公務員,專管凡人投胎轉世。梁焓遇到他算是走了狗屎運,抽到了刪號重來的機會。

    “你為什麽要幫我?”

    “其實......這是個bug。”老頭兒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你原本應該投胎在皇室,成為一位儲君。結果我眼一花,手一滑,把你和一個同名兒的搞混了。”

    梁焓:“......”

    “這事兒也不能全賴我,都怪天庭延遲退休!老夫這把年紀早該享清福了,何必天天在你們這些孽緣裏瞎摻合......”司命厚著臉皮嘟囔道,“和你同名兒的那位主兒,登基後幹了一堆糊塗事,把龍脈和天命線攪得亂七八糟。老夫因為這事兒還被扣了五百年獎金,現在隻好重來一遍,讓你們各歸各位。”

    梁焓有點轉過彎來了:“所以這車出事是你的鍋?!”

    “那是上頭安排的,我一個打工的可沒這麽大權限。”老頭兒聳了聳肩,“老夫還好心提點過你,誰知道你小子非要作死......唉,隻能說天命注定,是禍躲不過喲。”

    “我如果答應了,是不是再也不能回來了?”

    “你本就不該來這個世界,何必留戀?”司命歎了口氣,“梁焓,你是天命所歸的人皇,肩負社稷蒼生,去了那裏遠比在這兒做個混書生有用。”

    “誰是混書生?”梁焓瞪眼,“老子不想去。”

    “皇帝你也不想當?”

    “那地方有電腦電視psp嗎?有電影遊戲互聯網嗎?有汽車飛機肯德基嗎?有空調冰箱抽水馬桶嗎?”梁焓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那些天天做夢穿越當王爺的白癡?老子研究古代史的時間也不短了,知道21世紀的老百姓生活遠比皇帝舒坦。我為什麽要從高度發達的文明回到落後的封建社會?”

    司命被噎得一愣,琢磨了片刻,勸道:“可你也清楚,一旦登上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便有了生殺予奪、至尊無上的權力。”

    “我隻對至尊披薩感興趣。”

    司命仍不死心:“做了皇帝,你想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想休哪個就休哪個,也沒誰敢和你打離婚官司。”

    不可否認,佳麗三千這種誘惑,下到十八上到八十的男人都是很難抗拒的。

    梁焓猶豫地道:“可我還放不下家裏。”

    “沒看出來還是個孝順的,你這十八年可沒少氣父母啊。”司命笑道,“這樣吧,你若表現得好,老夫就給你一次托夢的機會,讓你再和父母見個麵。”

    “真的?”

    “神仙從不騙人。”對方大袖一拂,一股柔力將他推了出去。

    “時辰已到,快走吧。為免露餡,老夫特別給你保留了太子溺亡前一個時辰的記憶。切記朝堂宮苑不比尋常人家,萬不可掉以輕心,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誒,等等...我靠!”梁焓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司命像老年癡呆一樣愣了會兒神,突然一跺腳,揪著頭發道:“糟糕,忘告訴他最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