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卦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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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竹樓後,五人很默契地向四個不同方向離去。
張寧走了五分鍾左右,看看四下無人,就開始研究手中據說是地圖的玉珠。
那玉珠青葡萄大小,呈翠綠色,中間有一團氤氳的白色霧氣——從外觀上看不出什麽。
如何才能開啟地圖呢?
張寧記得網絡修真文獻中都描寫過要將神念注入。
他嚐試握緊玉珠閉目凝神靜氣,努力想象玉珠中的白色霧團,竟真的感覺到手心有絲絲氣流湧進玉珠中——隨即他心中一凜,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緩緩翻滾的霧團,張寧努力向這霧團內部看去——豁然開朗——一個青雲山的3d模型顯現出來,花草樹木亭台樓閣都相當逼真,3d建模的水準可以說很高了。
整體俯視,他看見青雲山模型的山腰處一角屋簷,心中就希望能夠仔細看看,視角隨著心念移動他看到了這處建築的牌匾藥園。張寧心中默想煉器堂,那模型極速旋轉到一個角落,稍微停頓後驀地放大,赫然是一個掛著“煉器堂”木匾的竹門。
張寧再次心念一動,模型旋轉到後山山坳處,那裏有一個青色亮點,就是他要玉珠顯示的自己當前位置。
張寧心中默默規劃好了去煉器堂的路線後,睜開了雙眼。
腦海中的地圖陡然消失,他隨即感覺到一陣眩暈,就像看了一宿網文沒睡覺一樣疲憊。
好在煉器堂並不太遠,張寧緩了緩,暈眩稍減後即刻動身出發。
剛走了十五分鍾左右,他就再次覺得頭暈目眩、疲憊不堪,於是在山路附近的草地上坐下休息。
休息了好一會兒,漸漸緩過來了。他心中疑惑,難道是低血糖了?一抬眼,張寧發現附近有處山泉。他走過去用泉水洗了臉和手,接了捧水啜飲一口——清冽甘甜,比他那個世界的“大自然搬運工”牌瓶裝礦泉水口感好太多了!他把自己水袋剩下的半袋水倒掉,涮了涮後接滿了泉水。
看了看天色,原來已是中午,難怪會低血糖。
張寧掏出存糧,嚼起一塊鹵牛肉。
隻吃鹵牛肉感覺有些鹹,他拿出抵工資的梨花釀,拍開泥封,嚐了一小口……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因為大腦還沒有發育好,怕影響智力,所以爸媽嚴禁他碰酒,這次,就算是小小慶祝一下吧……但是,他皺著臉努力了半天,還是沒能把這一小口酒勇敢的咽下去。
太難喝了!
這酒名字叫梨花釀,味道卻酸酸的很詭異,沒有梨花香,也沒有想象中的酒香,這個世界的釀酒水平實在是太差了!扔吧,又有點舍不得……他重新用泥糊上壇口,把酒埋到山泉旁的樹下——據說酒越陳越香,也許下次就好喝了呢,但願如此吧!
拍了拍手上的浮土,張寧直起身,突然聽見上空一陣雷鳴,隨後幾十米處的一塊大石突然爆裂開來,他趕忙縮成一團,手臂護住頭臉,但仍有不少碎石濺落在他身上,砸得他忍不住“噢呦”一聲叫了出來。
緊接著張寧就感覺到周圍無形壓力暴增,壓得他要窒息,兩息之後,壓力陡然消失一空。他聽見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說道“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張寧連忙爬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土碎石,定神一看,原來是早上接引他們入門的少年修士崔洋,旁邊還站著一個女修士,身穿和崔洋同款的青白雙色女式道袍。
這位女修士皮膚白皙容貌秀美、特別是一雙美眸,明豔動人。但此刻,她的眸中卻滿是憤怒羞惱之色。
崔洋又問道“你被分到哪裏了?”
張寧緩過氣來,答道“煉器堂。”
崔洋疑惑道“那你怎麽還不趕快過去?”
張寧總不能說自己在這裏開小差,他撓撓頭說道“我,我迷路了。”
崔洋更困惑了,問道“你的引路牌呢?”
張寧掏出玉簡和玉珠說道“隻有這兩件,”然後指著玉簡問道“這個是引路牌嗎?巫長老說這是功法玉簡。”
崔洋張口欲言,那美貌女修士就憤怒地接口“那老東西又做這麽卑鄙的事情!人品這麽差,還妄想老牛……”
“姐!”崔洋打斷了她的話。
女修士不再言語,寒著臉立在旁邊。
隨後崔洋看了看周圍的碎石,說道“你太衝動了,青雲山上不可妄動法術。”轉頭又對張寧說“張師弟,看來是巫長老沒有給你發放引路牌,我直接帶你過去吧……”稍作停頓後又打量了張寧一眼,接著說道“幸好你也沒有受傷,剛才的事情抱歉了,請不要對別人說起。”
張寧忙不迭答應著,心說,我又不想聽八卦,是八卦自己從天上掉下來的。
隨後,張寧站到了崔洋的飛劍上,戰戰兢兢,唯恐劍刃割破了他的布鞋。
崔洋的姐姐仍在雙手抱胸、麵若寒霜地盯著地上碎石。
飛劍緩緩升空,速度很快,但飛得極穩,張寧心中暗自慶幸他沒有恐高症。踩著飛劍雖然拉風,但是安全性和平穩度沒有扁舟好,畢竟不是受自己掌控的法寶。
到了煉器堂門口,崔洋放下張寧後淡淡道了別禦劍離去。
張寧環顧四周,暗暗撇了一下嘴,這煉器堂的氣派可比巫長老的竹製藝術建築差遠了——簡簡單單的一個竹質大門,上麵掛著塊刻有“煉器堂”三字的木匾,一眼就能望到盡頭的院子,裏麵稀稀落落地立著幾個簡單的竹屋。
他感慨了一下,整了整衣領,邁步走進了院子中。剛進院子,就有個身穿靛青色道袍、看起來二十多歲、濃眉大眼的黑臉青年迎了上來“張師弟,你怎麽現在才到!巫長老的傳訊符早就到了,咱們的吳主事都等了半天了,他脾氣可不太好。”
張寧忙解釋道“沒有發給我引路牌,迷路了。”
那黑臉青年引著他往院中相對來說最大的那間竹屋走去,同時說著“趕快隨我去見吳主事吧。”
張寧跟著進了竹屋,就見屋中主座上坐著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身穿群青色道袍中年人,他麵皮微黃、眼角下垂,留著八字胡,臉上神色很不耐煩。
吳主事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寧後,板著臉說道“張寧,你以後就是煉器堂的外門弟子了,要懂得守規矩,這次念你初犯,就不予處罰了。下次必須按時來領取門派任務。”張寧表麵恭謹,連連稱是,心中卻在腹誹,這就是下馬威吧,真俗。
吳主事見他態度良好,臉色稍緩,繼續說道“你盡快學會煉器,每個月都有任務要完成,如果做得出色會有獎勵,完不成會被處罰。”
隨後他拋給張寧一個靛青色布袋說道“這裏是我們煉器堂的道袍和你今年要提煉的礦石,我有事需離開青雲山一段時間,你有什麽不懂的就問你劉師兄。”
說罷擺了擺手,劉師兄忙帶著張寧離開。
隨後,張寧在劉師兄的指引下選了一處竹屋作自己的屋舍。
劉師兄讓他先休息,約好明天再來給他講解入門功法。
待劉師兄離開,張寧打量了一下房間——最裏麵是一張多處漏洞的竹床,旁邊竹櫃的門和隔板全都掉落,另一側的桌椅年久失修搖搖欲墜,桌上立著一盞落滿灰塵的油燈,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怎麽說也是修真門派啊!這也太落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