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台的大小與呼啦圈差不多、薄厚與飛盤相同。

    待圓台緩緩抬升至聖武殿頂端，一片規模略小一些的宮殿群展現在張寧眼前。

    難怪他一直覺得攻略中的地圖很古怪，原來又是像神墓派地圖一樣，將三維地圖給強行降維了！

    好在張寧運氣不錯，沒有被地圖上錯綜複雜的指引路線攪昏了頭。

    圓台位於環形聖武殿天井正中，所以張寧現此時處於聖武殿上空正中央，他的周圍看起來空無一物。

    張寧邁步踏出圓台，落足之處泛起漣漪狀光暈，環形的光暈一圈圈向遠處擴散。

    他踏著空中的“懸廊”結界離開聖武殿後，登上了左手邊的一個飛廊。

    在飛廊盡頭的小廣場正中央，矗立著一座三層戲樓。

    戲樓是個從下往上逐漸變小、帶飛簷鬥拱的八棱柱造型樓閣——第一層體積最大，占地麵積有幾百平方米，而高度卻隻有幾十米；二層的體積比一層小三分之一；最上層比二層小一半。一二層遍布著繁雜的紋飾、無門無窗，隻有最高層上留了兩扇門。

    張寧向前走了三步。

    戲樓最高層的門突然被撞開，一隻身披五彩羽毛的雙瞳小鳥衝了出來，一邊“重明”“重明”清脆地叫著，一邊圍繞戲樓飛了一圈，然後又飛了回去，兩扇門隨即關閉。

    三層門剛剛關緊，二層和一層就以中軸線為圓心反向旋轉起來。

    幾息後，二層舞台的旋轉停止，露出亮閃閃的傀儡排排坐組成的交響樂隊。指揮一甩手中的筷子，交響樂隊立刻演奏起來。

    一層也已旋轉出了一個扇形戲台。

    戲台布置成衛生間的背景，在無數裝著魚的玻璃瓶中央有個巨大的浴缸，浴缸側麵是鮮紅的“Вoдka”字樣。

    “嘩啦”一聲，浴缸中突然坐起一個目測得有200斤的胖傀儡人，他張口就唱

    “挪汽油割拉砸，阿那霧特拉賭嗎，

    蘇昂菜，阿死d啦，仨夫斯夜～誒、誒、欸～

    噠屋你爆哩，一度，切裂剁，

    不死氣，仨逼辣油特，仨夫司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注1】

    富有韻律的歌聲最後變成無比纖細高亢帶著曲調的尖叫，浴缸周圍的玻璃瓶紛紛碎裂。

    落在地上的魚徒勞地撲騰著。

    張寧擔心這是什麽音係法術，急忙祭出了百葉窗盔甲和鍋蓋。

    隨著他披掛整齊，“重明”“重明”叫喚著的五彩小鳥再次飛出，圍著戲樓轉了一圈。

    二層舞台旋轉，交響樂隊轉回了後台，一個拉小提琴的燕尾服傀儡轉向張寧，隨即演奏起悲涼的旋律。

    此時，一層的舞台也已轉出來一個話劇場景——

    一個身穿緊身衣的傀儡人道“你看我日記！”

    另一個穿坎肩的傀儡人摔下手中的玉簡喝道“你竟然寫錯字？”

    緊身衣傀儡甩掉了頭上的假發“這叫‘通假字’！”

    坎肩傀儡人怒道“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

    緊身衣傀儡人“那你就不無情!?不殘酷!?不無理取鬧!?”

    坎肩傀儡:“我哪裏無情!?哪裏殘酷!?哪裏無理取鬧!?”

    緊身衣傀儡:“你哪裏不無情!?哪裏不殘酷!?哪裏不無理取鬧!?”

    坎肩傀儡:“我就算再怎麽無情，再怎麽殘酷，再怎麽無理取鬧也不會比你更無情，更殘酷，更無理取鬧！”

    緊身衣傀儡:“我會比你無情!?比你殘酷!?比你無理取鬧!?你才是我見過最無情，最殘酷，最無理取鬧的人！”

    坎肩傀儡:“哼，我絕對沒你無情，沒你殘酷，沒你無理取鬧！”

    緊身衣傀儡:“好，既然你說我無情，我殘酷，我無理取鬧，我就無情給你看，殘酷給你看，無理取鬧給你看！”

    坎肩傀儡:“看吧，還說你不無情，不殘酷，不無理取鬧！現在完全展現你無情、殘酷、無理取鬧的一麵了吧！”

    ……

    這台詞界的泥石流簡直喪心病狂！真的不是神識攻擊嗎？

    就在張寧驚疑不定的時候，五彩重明鳥再次幫他“換台”了——

    舞台上四支穿著白紗裙的細腳伶仃的圓規在靈活地跳著《四小天鵝舞》……

    張寧趕忙離開了這個處處透出詭異氣氛的戲樓。

    待張寧離開百米後，整個戲樓又旋轉成了初始狀態。

    ——這……莫非是始皇帝的八音盒？

    真先進！

    【注1】維塔斯的《歌劇2》，俄語原歌詞

    “hoчьюгpo3a，Аhaytpotyah

    лhцoctылoвc

    Дaвhn6oлnnдytчpдon

    Пyctь6npaюtcrв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