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愫把他會在這裏的前因後果簡單地說了一下, 朝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這裏是軍部的基地吧？軍部在這裏……做什麽實驗吧？”

    他想到了之前司元灝在飛行器上的猜測, 雖然隻是猜測, 但他已經信了七八分。

    顧微航沒防住他會這麽直接地問出這個問題，一時間愣住了, 一會兒之後才答道：“對，這裏確實是軍部。”至於後一個問題, 他沒有回答, “我們學生會的一些人，包括以前隊裏的那些人都在這裏。”

    原愫一怔,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在這裏？”

    顧微航點頭：“嗯, 不過他們大部分都在另一個基地裏，隻有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 才能離開。”

    原愫張了張嘴，沒繼續問下去。

    以前的隊友，就是他到這邊後見到的第一撥人，關係說好也沒有多好，說不好也不至於差到哪裏去, 他們的名字原愫還能記得, 隻是他們的臉……在原愫的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這才過去了多久而已？是他對這個世界太不在意，還是他的記憶退化到這個地步了？

    原愫斂下眼瞼，沒去看顧微航的臉, 也沒順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下意識地在房間牆壁上看了一圈，想要找到窗戶, 可惜沒找到：“現在……對了，跟我一起的那個人你認識嗎？”說完這句話，原愫把目光轉向顧微航。

    兩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都有不想談論的話題，原愫既然沒再詢問，顧微航也不會主動說出來。

    “那個人嗎？倒是有點眼熟。”顧微航回答道。

    司元灝今年二十九歲，他在二十六歲的時候消失在公眾麵前，那時候他的長相和身高基本已經定型了，這幾年的時間他既不發福，也沒有毀容，大部分人還是可以一眼認出來的。

    顧微航就在這些人之中。

    顧微航披了一件擋風的外套，和原愫一路暢通地走出了基地大門，基地裏一個人也看不到。

    兩人找到司元灝的時候，司元灝正麵對著崖壁，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麽，顧微航隻看到了他的一個側臉。

    “司元灝？帝國男神？”顧微航微皺著眉頭，語氣雖然是疑問的，但他顯然已經認出來了。

    司元灝聽見說話聲才轉過頭來，把目光放在顧微航身上，過了一會兒，像是突然認出來了似的，他挑了挑眉，說出了一個詞：“顧祁斯？”

    原愫看向顧微航，他對這個問題也很想知道，之前他忘記問了。

    “顧祁斯？”顧微航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這是誰？”

    司元灝道：“是新帝國男神。”

    如果顧微航就是顧祁斯的話，那帝國三任男神都在這裏，那就有得玩了。

    原愫說：“你有什麽雙胞胎兄弟嗎？這位……顧祁斯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又同樣姓顧，年紀也差不多。”他說著，就要打開光腦，隻是剛開了界麵，突然想起來這裏是信號屏蔽區，隻能放棄給顧微航看視頻的打算。

    顧微航搖了搖頭：“我是孤兒，有沒有雙胞胎兄弟我不清楚。”

    這世界上的兄弟很多，但雙胞胎兄弟極少，顧微航說他是孤兒，原愫幾乎就確定了他沒有雙胞胎兄弟。

    視頻上的那個人，就是顧微航本人，除了長相以外，還有一個根據——視頻中的脊器。

    原愫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顧微航的脊器，但顧微航的戰鬥視頻他看過，那是一把一端“削尖”了的棍子。

    既然顧微航不肯承認自己就是顧祁斯，原愫和司元灝也沒有再問。

    顧微航和司元灝二人聊了幾句，司元灝的問題許多都是在打聽這個基地的情況，隻是有些問題就算是顧微航也回答不了。

    司元灝的目光在原愫和顧微航身上轉了一圈：“所以現在這個峽穀裏除了軍部的人，就隻有我們三個了？”

    顧微航：“對，其他學生也在基地，不過他們待的基地和我們不一樣，不是這裏，至於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司元灝點頭，沒再詢問，他想要知道的問題基本上都得到了回答，盡管有半數的問題顧微航回答不上來。

    見司元灝沒有問題要問了，兩個人也認識完了，顧微航又和原愫聊了起來，原愫是他的隊長，又是他崇敬的同齡人，兩人有大半個月沒見了，顧微航也想和原愫敘敘舊。

    兩個人的互動司元灝看在眼裏，對於被排除在聊天之外這件事，司元灝也不在意，他在想著的是這個基地究竟是因為什麽而存在的。

    在第二學院被異獸入侵的時候，顧微航等人並沒有被“軟禁”，也還能聯係得上，所以是在那之後他們才到這裏來的，至於這個基地是在異獸入侵之後臨時建立的，還是顧微航等人像他們一樣誤闖這個基地才被“軟禁”的，這兩個可能性都存在著。

    如果顧微航真的是顧祁斯，加上他們和其他人分開了，這裏在的是三個帝國男神，研究的是什麽也就不難猜出來了。

    司元灝看著臉色蒼白、比常人瘦弱多了的顧微航，心裏有了點肯定，顧微航是這個基地現在的研究對象，這個基地研究的可能是人，是天賦圓滿的人……隻不過，據司元灝所知，顧微航之前的天賦並不是圓滿的，所以這個基地研究的，是怎麽讓人的天賦變成圓滿？

    司元灝微低著腦袋，有些想不通。

    在帝國內，天賦圓滿的人是不可能同時存在的，在這個時期內，隻要有一個天賦圓滿的人，就不會有另一個天賦圓滿的人。

    帝國如果是在研究怎麽讓人的天賦變高倒是有可能，但變成圓滿……這就有點天方夜譚了。

    就在司元灝沉思的時候，有人來喊他們吃飯。

    時間已經是正午了。

    太陽光從上方的裂縫中照射下來，將人的影子壓縮成一小塊，原愫這時候才察覺到有點餓了。

    來人和顧微航有過幾次見麵，因此顧微航回答道：“知道了。”

    三人所處的位置離基地並不遠，隻有一百多米的距離，從他們這個方向看過去，基地門口沒人。

    原愫問道：“是在基地吃飯嗎？”

    來人在前麵帶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原愫又問：“基地裏怎麽看不到人，不怕我們就這樣離開這裏嗎？”

    來人沒有回答。

    原愫又問了幾個問題，同樣沒有得到答案，就到了基地，他隻能放棄再問話的打算。

    剛才遠了沒看見，現在才見到基地門口有著不少人，一半的人穿著軍裝，一半的人穿著便服，正端著碗或站或坐地吃著午餐，見到兩個生麵孔也隻是多瞧了兩眼。

    看到他們，原愫腦中莫名地閃過一個詞，他最近才聽到過的——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