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聽歌也有結束的時候，當《體麵》餘音緩緩落下之後。

    李黃卦和杜牧風依舊沉浸在那曲律中，久久沒有話。

    王曉從錄音棚走出，靜靜地看著意猶未盡的兩人，沒有問唱得怎麽樣。

    因為不需要問，從兩個人的表情就能看出來，《體麵》十分成功。

    良久之後，杜牧風才深吸一口氣，猛拍幾下手掌，擲地有聲地連道三個好字：“好！好！好！王老弟真乃大才子也！！！”

    “王老弟，我們果然沒有看走眼。你真的是給我們太多驚喜了！

    本來我們還在擔心你是否能應付地過來那五個王八蛋，現在看來是我們多慮了！

    別是他們五個了，哪怕是再來五個！十個！加起來也不會是你的對手！”李黃卦慷慨激昂的道。

    李黃卦沒有誇大其詞，《體麵》真的太好聽了。

    無論是曲律還是歌詞，都深深的嵌入人心，精準無比地將人心中深藏的那份傷痛拉出來，讓人再次麵對那悲痛的回憶。

    李黃卦仿佛已經看到無數人在聽到《體麵》之後潸然淚下的場景。

    “抓緊時間，我猜胡爾武那幾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已經在看著自己的新歌偷笑呢，咱們趕快把《體麵》發出去，狠狠地打他們的臉！”

    李黃卦拔下來u盤，直接插在筆記本電腦上，開始上傳。

    胡爾武五人的新歌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網友們自然也開始關注王曉的動態。

    他們都很好奇，王曉能不能再次拿出《我相信》那樣傳唱度極高的佳作來應付這場約鬥。

    然而，諸多網友們點開王曉在企鵝音樂的個人頁麵，依舊隻有《我相信》這一首歌陳列。

    幾個時後，網友們再次點開王曉的主頁，還是沒有發新歌。

    一時間，網友們紛紛議論起來。

    “這都快中午了，王曉怎麽還不發歌？難道已經自暴自棄了？”

    “這還用問嗎，這個時候都不發歌，肯定是江郎才盡沒有好作品，沒臉發了唄。”

    “我看也像。不定啊，《我相信》隻是偶然寫出來的，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那麽高的水準。”

    “樓上的不錯。才一個十八歲不到的屁孩，怎麽可能那麽厲害。”

    “就是就是！火焰車神，人氣歌手，廚藝堪比廚神，高考狀元。哪一個不是常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成就，王曉他何德何能一人兼具如此多的榮譽？”

    “純粹瞎扯犢子。我看啊，除了高考狀元之外，其他名頭都是炒作出來的！”

    “嘖嘖嘖！其實我感覺才不才華的無所謂，主要連作品都不敢發，這不相當於逃兵嗎？這麽軟弱，還是直接滾出歌壇吧，省得浪費流量！”

    “同意！王曉滾出歌壇！”

    “垃圾王曉，就算你發新歌我也不會聽了！”

    “垃圾王曉滾出歌壇！！！”

    “……”

    胡爾武和劉成功等五位一線歌手已經齊聚鼎聲公司的董璐生辦公室內，六人圍坐一圈。

    “王曉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都這個時候來還不發歌？”劉成功眉頭微皺，十分疑惑的問道。

    “不定是寫不出來好歌呢。畢竟，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在半個月內寫出霸榜的好歌。”蔡紅書戲謔的道。

    “希望如此吧，我看這子可不是什麽好狗。就算他拿不出來好歌，恐怕也得想辦法咬咱們一口！”慕容蕭蕭譏諷道。

    “嘿嘿，那得看他牙口好不好了。咱們這麽硬，可不是他想咬就能咬的！”

    胡爾武品了口茶，猛地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眼神中盡是狠厲之色。

    “哈哈哈，放心吧。你們五個的新歌已經霸占了新歌榜前五，網上好評如潮。難道還怕他王曉彎道超車不成？！你們隻需要安靜地等著，等到把王曉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之後，再聯手把卓爾優打入深淵！”

    董璐生陰森的笑著，表情十分猙獰。

    是的，這五個一線歌手已經做好了脫離卓爾優公司加入鼎聲的準備了。

    根據他們的計劃，等他們把王曉趕出歌壇之後，立刻便跳槽。

    不僅是他們，還有一些二三線的明星也在他們的授意下隨時準備脫離卓爾優。

    甚至鼎聲公司已經做好準備，等這一大波歌手成功跳槽後，立刻從各個方麵打壓卓爾優公司，勢必要重創卓爾優！

    ……

    正午十二點，王曉新歌《體麵》終於發布。

    發布時間與胡爾武的《前路》發布時間差了整整十二個時。

    在這十二時裏，胡爾武幾乎上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牢牢坐穩了新歌榜的榜首。

    然而王曉一點也不擔心，本來十分擔心的李黃卦和杜牧風在聽過《體麵》之後，也放下心來。

    他們心裏很清楚，一首質量好歌是絕不可能被埋沒的。

    該發光的總是要發光。

    《體麵》就是這樣一首渾身散發著璀璨光芒的歌，一旦發行，必將火爆全網！

    【人氣歌手王曉1:00發布的單曲《體麵》已空降企鵝音樂，速來圍觀！】

    “王曉發新歌了，大家快去聽啊！”

    “特麽的，這家夥可算是發歌了。老娘現在就去聽！不過不論新歌怎麽樣，為了我的武哥，必須差評走一波！”

    “走走走，兄弟姐妹們帶節奏去嘍，差評走一波！”

    “哈哈哈，加我一個，我也去刷刷差評！”

    “哼！你們去聽吧。身為武哥老婆團的一員，我是一個播放量都不會給王曉的。”

    “……”

    王曉新歌發布的這條消息，如同台風一般迅速傳播開來，無數高度關注這場新歌約鬥的網友們在第一時間將其播放出來。

    僅僅一分鍾，播放量直接突破十萬！

    可以想見，網友對這次的新歌約鬥有多麽的關注。

    隻不過這些網友在聽歌之前都在罵罵咧咧地揚言要給王曉新歌刷差評。

    可惜啊，這些網友注定逃不過真香定律。

    網友們戴上耳機，輕輕點開了這首歌。

    “別堆砌懷念讓劇情變的狗血，

    深愛了多年，又何必毀了經典，

    ……”

    或許，諸多網友在聽前奏的時候還是罵罵咧咧，他們已經鐵了心要給王曉一個差評。

    又或許，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是胡爾武的粉絲，他們的最初的目的就是來給王曉添亂的，就是給王曉新歌打差評的。

    可當前兩句簡單，但卻凝聚著對逝去愛情不舍情緒的歌詞在《體麵》緩慢又有些壓抑的曲律響起的時候，所有聽眾都進入了一種狀態。

    一種深陷回憶的狀態。

    他們感覺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哀傷似乎縈繞在了心頭。

    歌曲繼續進行著。

    “來不及再轟轟烈烈，

    就保留告別的尊嚴，

    我愛你不後悔，

    也尊重故事結尾

    ……”

    當歌曲的第一段結束之後，網友們的哀傷情緒愈發濃重，在他們的腦海中，深藏了多年的記憶情不自禁的一幕幕浮現。

    此時，黑評什麽的，仿佛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分手應該體麵，

    誰都不要抱歉，

    何來虧欠，

    我敢給就敢心碎

    ……”

    迸發，一刹那間，網友們紛紛感覺這首歌的旋律如同重錘一樣狠狠砸在了他們的心上，砸得他們好痛。

    “我真是怎麽了？我的鼻子好像有點酸。”

    “不要話，我，我好像要哭了！”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要哭了！”

    “哇嗚！李成香你這個大混蛋，為什麽要扔下我啊！”

    “……”

    很多網友情不自禁地在彈幕上敲下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狀態。

    在催淚無比的《體麵》旋律中，許許多多網友想起了自己的前任，想起了自己青澀快樂的青春，又想起了分別時的撕心裂肺。

    “最熟悉的街，主角卻換了人演。

    我哭到哽咽，心在痛就當破繭。

    ……”

    還有很多一直忍住內心悲傷情緒的網友們在聽到第二段的時候，使勁壓抑著的痛苦回憶被生生拉扯出來。

    一時間，悲傷彌漫心頭。

    《體麵》隻有短短不到四分四十二秒。

    加上點擊加載的時間也絕超不過五分鍾。

    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五分鍾，粉碎了網友們對王曉的所有成見。

    他們和李黃卦杜牧風一樣，呆呆坐在電腦前，久久不能釋懷。

    同一樣的是，大部分網友，選擇了再次播放，並且單曲循環。

    網友們靜靜聽著這首歌。

    歌詞字裏行間都透露了濃濃的深情，以及一股對失去摯愛的不舍愛意。

    在悲傷感觸的情緒下，他們打開評論，開始用鍵盤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打出屬於自己的故事。

    “00年6月1日，我們相遇相知。五年後的008年6月1日，你離我而去。四年後的今，01年6月1日，我還在想你。”

    “我們一起長大，我知道你所向往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可是平凡的我隻想安穩餘生。你走了，我還留在這裏。十年光陰，我還在這座城，你呢？”

    “夏，你在哪裏，好高考完一起上一所大學。可為什麽，為什麽那個司機要酒駕！我恨！我恨所有酒駕司機！”

    “我一直相信釋迦牟尼的一句話: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該出現的人，絕非偶然，他一定會教會你一些什麽。

    所以我也相信：無論我走到哪裏，那都是我該去的地方，經曆一些我該經曆的事，遇見我該遇見的人。”

    “……”

    王曉和杜牧風李黃卦坐在卓爾優公司的廳內的沙發上，看著《體麵》評論區內的不斷湧現的長評。

    他們很清楚，《體麵》要火了。

    在這個世界上，隻要是質量好物，無論是商品還是作品，都會人口相傳。

    這個特征在網絡上尤為明顯。

    每在互聯網上衝浪的人有很多，這些人並不是全部都關注娛樂八卦，也不是全都實時關注好歌的動態。

    事實上，大部分網民都是在其他網友的人口相傳下知道一件又一件奇聞異事和好歌好曲。

    當《體麵》獲得諸多網友的認可後，這些網友自然而然地會去宣傳《體麵》。

    那些被《體麵》打動心弦的網友，更是直接瘋狂地為體麵打all。

    “不虛此行！不虛此行！王曉的《體麵》簡直太讚了！兄弟姐妹們快去聽聽。”

    “我信你個糟老頭！你是王曉請來的水軍吧？滾滾滾，這裏是我們武哥的地盤！”

    “真是催人淚下，他好聽了。瘋狂為《體麵》打all！”

    “得，又是一個水軍。”

    “什麽狗屁水軍！特麽的不服就去聽聽！要是不好聽老子把頭給你們當馬桶！”

    “樓上的什麽話？特麽的這些王八犢子要是聽了不哭，老子直播吃馬桶！”

    “加一。不用搭理他們，他們不聽是他們的損失。反正《體麵》絕對會火的爆表，不差他們一兩個播放量。”

    “對！垃圾胡爾武的粉絲沒資格聽曉神的歌！”

    “……”

    胡爾武的粉絲們看著一個又一個冒頭的“水軍”，心頭都升起了疑惑。

    “真有這麽好聽？要不去聽聽看？”

    大量胡爾武的死忠粉抱著探知敵方虛實的心態點開了體麵。

    五分鍾後，又多了一群為前任哭泣的傷心人。

    在《體麵》的實時彈幕中，又多了不知多少傷心的哭喊。

    “嗚嗚嗚，我好難過，尚付西，你為什麽你要離開我？”

    “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你的心情我們都懂。”

    “嗯？你們的未婚妻也和你們的好兄弟跑了？”

    “？？？”

    “抱歉，打擾了……”

    ……

    上傳不到半個時，《體麵》已經直接飆升到新歌榜第六名，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衝進前五。

    拿下榜首也隻是時間問題。

    看到這樣的成績，王曉便放心的回家了。

    回到家裏，王曉也播放了這首《體麵》。

    《體麵》在被架空之前是由一位優秀的女歌手演唱的，一度火遍大江南北。

    在018年神曲庫中挑選這首歌的時候，王曉還擔心自己能不能完美的詮釋歌中的真意。

    畢竟一個是女音，一個是男音。

    係統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盡管王曉的男音沒有女音那樣的款款哀傷。

    但卻在係統的加持之下唱出了同樣哀傷的意境。

    起碼，他沉浸在自己的《體麵》版本中，並沒有覺得沒什麽不妥。

    正當王曉閉目沉醉在歌曲當中時，一道身影來到了王曉身邊。

    王曉不用睜眼就知道來者是尹初蝶。

    “什麽事？”王曉慵懶的問道。

    “幫我個忙。”尹初蝶道。

    “不幫，請回吧。”王曉連什麽忙都不聽，直接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我出一個億。”

    “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