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柳暗花明後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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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麽說,羋平的一人攻一城雖然隻是徒有聲勢但是卻還是在玉陵引起一陣軒然大波,這風波之大將每年最為熱鬧和惹人關注的秋水庭合會都弄得有些黯然失色。而且不隻是在普通百姓之間,羋平這次的出現引起的轟動在天下文士和玉陵那些官老爺,皇親國戚之間更為顯著。

    很顯然,不管是學識還是修為此時的羋平都可以算得上是古今大風流大意氣的人物,這樣的一個人隨便一個意氣用事都可能對天淵甚至是這個世界作出巨大影響,又如何能讓人不去重視呢?

    百年前戰國紛爭還未開始之時這個天下更是混亂不堪,當時的時代和傳說中的上古時代並稱為人類曆史的“黑夜”。而當時“黑夜”的源頭便是當時的儒家初聖也就是儒家的創始人一人莫名其妙的將當時最為強勢的始秦王朝的君主斬殺,之後更是一人幾乎抗衡了整個始秦王朝最終被當時所有王朝圍殺,之後天下士族群龍無首而且被各大王朝紛紛抵觸,最終儒家甚至一度到了滅亡的地步。後來的史學界研究戰國紛爭的曆史時很多人都覺得之所以有後來的五百年亂世與這場儒家覆滅有很大關係。

    若不是後來儒家陸續出了幾位類似於聖人的大人物最終力挽狂瀾並且在戰國各國中都擔任要職的話,或許儒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傾覆,若是那樣的話作為主流思想崩壞那樣整個曆史或許都將重演,而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那個儒家初聖。

    如此可見一斑,要知道像羋平和初代孔家聖人都不僅僅是一個尋常武道聖人,他們是儒家聖人,代表的很可能是整個儒家士子,這樣一來其威勢絕對更加駭人。

    “這些四教中的大人物往往出手都要比同境界的武夫駭人,他們對於這個天地的理解,恐怕在其擅長方麵幾乎天下無敵了啊!”似乎是在回憶剛才羋平的威勢,木刀少年一直很堅定的眼神一時有些恍惚。

    “比如道家對於這天地道理最是意氣,而佛家則對於這眾生道義極為出眾,至於魔教和儒家對於這人心變幻有及其獨特的理解。魔教崇尚執念的放大和人性自我,而儒家則看重道德人倫和人活著的秩序性,”似乎是知道楊文鋒接下來要說的話,木刀少年破天荒繼續多說了幾句。

    木刀少年這一番話倒是讓楊文鋒有些新奇,他如今隻是初步接觸修道,雖然對於一些基本東西都能通過王府藏經閣了解,但是有些東西,尤其是這些涉及到一品境之上的一些東西楊文鋒還不是很了解。

    “這樣說來,四教聖人可是要比那純粹武夫厲害不少呢!”楊文鋒似乎是有些懂了木刀少年的話,喃喃自語陷入思考。

    “糊塗,修道一途走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無論是四教聖人還是武力證道都有其強悍之處,至於是什麽你自己想,自己走過才知道,當然,若你修道隻是為了強身健體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雖然你有一個不錯的家底但是這些隻是幫助你起點高點,至於終點在哪裏,你得問問你自己,”木刀少年沒來由有些惱怒,這讓楊文鋒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因為這木刀少年偶爾的神經質對於他來說早已見怪不怪。

    至於少年所謂的修道的殊途同歸楊文鋒則更沒有過多考慮,那對於他來說還很遙遠,他雖然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到那境界,但是現在沒到就代表那境界對他來說還是浮雲,好高騖遠這樣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程玨的話不隻是氣話,羋平這亞聖對於所做的可絕不僅僅是無聊泄憤那麽簡單,算你走運在立基就能有這樣變相的聖人引導,至於是什麽,別問我,就算是我告訴你,你的心不懂,你的身體不懂,你就還是不懂的。”這一次木刀少年說的話有點多,他的話讓楊文鋒有些若有所思,不過這就是這一次特殊,說完這些之後木刀少年抬腳就走,不在多說一句,也不再給楊文鋒發問的機會。

    這一次對話也是兩人自江湖分開之後最長的一次對話,之後二人便返回楊家府邸。木刀少年直接進了王府的藏書閣,在這之前楊文鋒特意帶木刀少年去那裏和守閣的奇怪老頭打了聲招呼,但這顯然是多餘的,因為看那老頭和木刀少年的表現,兩人似乎早就見過麵的。

    不過這些楊文鋒也沒有過多的去過問,他並不認為在江湖認識木刀少年是一種巧合,如此想來那木刀少年和王府有什麽關係也就可以很容易就能理解了。隻是不知道他楊家的底蘊還有多少,他楊家尚且如此,那武家呢?安置好木刀少年之後楊文鋒便開始繼續他的武道修行。說是安置其實他也沒做什麽,木刀少年的目的很明確,而且似乎他之前來過王府,他所去的地方也似乎事先被安排妥當,倒是不用他去操心什麽。

    事實上自獲得飛仙之力和殺之極以後的楊文鋒從來都未曾鬆懈過,他自然明白機遇難以決定武道修行這樣的道理,已經荒廢了這麽多年的他自然不能再浪費分毫光陰。

    他想要成為那個天下第一,他要舉世無敵,就必然需要付出超出別人萬於倍的努力和痛苦。

    所以他吃飯時是在考慮所閱武學經典,走路時是在孕養體內飛仙之力,得空就稍稍刺激那殺戮之極讓自己適應,如此已經三個月之久。

    事實上沒人知曉,就在他參加秋水庭和會的時候也無時無刻不在孕養體內的飛仙之力,除了必要的時候停下其餘時間他不敢鬆懈分毫,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麵對羋平那一擊的時候可以那樣展現出他自身的實力。

    若不是那樣幾乎於變態的修行方式他一個入武道不到三個月的小子如何能做到麵對那一指的反應呢?

    當時楊文鋒的做法已經超出了絕大多數立基武夫所能做到的。這裏麵自然有博聞武學經典的關係,也有異常珍貴可以說是舉世罕見的殺戮之極的功勞,但若不是已經熟練掌握這些的話那擁有這些也絕做不到楊文鋒當時所能做到的,而楊文鋒掌握這些僅僅用了三個月,若這些傳出去該讓人多麽心驚。

    但是得到這樣楊文鋒付出的代價是什麽也不言而喻,他對於自己幾乎已經用了最為殘酷的自製手段。就像如今,他本來應該是去和當年幼時那些夥伴見一麵,述說一番離愁別緒或者小聚幾天,但是他卻沒有。甚至一從秋水庭和會回來安頓好木刀之後就一頭鑽入藏經閣中,幾天都沒有出來過。

    這幾日除了見過他的貼身丫鬟裏麵之外楊文鋒一直在翻閱一些關於立基方麵的書籍,他在找一些東西,一些或許是大部分武道修行人都忽略的東西。

    羋平那一指和木刀少年的話讓楊文鋒對於立基的認知發生了一些變化,甚至在這之前他就有些想法了。

    如今所有關於武道修行中對於立基的說法都是孕養自身氣機,說到底就是借助功法將天地氣機化為己用。在所有的認知中這孕養氣機最為重要,氣機孕養越踏實越好,除此之外也就是關於氣機孕養所需注意的和可能遇到的問題,僅此而已。

    但是楊文鋒感覺似乎這種說法差了點什麽。按照書上的說法他感覺武道就像是竊天地大道為己用,若是那樣的話修道無非就是修天地大道。

    但是天地大道就在那裏,修到最後豈非是看誰竊取大道多少?這在楊文鋒看來是一種誤區,正真的修道和天地大道的關係絕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的心中有個很大膽的想法,或許大多數人從修道開始入門便錯了,或許這種修道到最後也會戰力驚天,也能力拔山兮氣蓋世,但卻不是正途。

    這種想法開始還未得到楊文鋒的重視,但如今想到羋平和木刀少年的話他這種念頭就又開始顯露。

    立基立的什麽基,修道又修的是什麽道?我懂便懂,不懂誰也無法告知於我?楊文鋒捧著一本《立基於氣》喃喃自語。

    這幾日關於這個問題他已經想的絞盡腦汁但是卻還是沒有絲毫頭緒,甚至於如今他都開始放棄孕養體內的飛仙之力以及殺戮之極,因為他不確定他走的這條路會通向哪裏。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在書籍中找出答案這個想法,事實上如果書中真的有答案,那麽這麽多年也不會幾乎所有的修道者都如此按部就班的進行了。

    想通這點之後楊文鋒毅然出閣,他原本計劃去找木刀少年,但得知其已入那座塔去閉關修行隻好作罷,於是他找到了守閣人。

    “這就是你的問題?”聽到楊文鋒所說的一係列想法以後那邋遢中年人興趣泛泛的打了個哈欠眯眼看著楊文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