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212 他說:我並沒有那麽多時間再陪你耗下去(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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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赫坐車離開莊園後,去的地方並不是林氏集團,而是c市市中心醫院。
他不想騙官菲斐的,但最近發生了那麽多事,也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誤會。他猶豫了一下,無奈之下才選擇騙她說公司裏突然有事,需要他去處理。
因為剛才打電話過來的不是什麽公司的人,正是他派去醫院監視趙臻的保鏢。
那通電話他本來是不想接的,但一般來說如果不出什麽大事,這些保鏢是不會直接打電話來煩他的,所以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接了。
卻沒想到剛接通,電話那端就聽到趙萱哭著焦急地對他說道:“林先生,姐姐她割腕自殺了,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你能不能......過來醫院一趟看看她?”
聽聞趙臻割腕自殺,林赫眉頭都沒皺一下,心裏也沒有任何的起伏波瀾,因為他知道趙臻就算割了腕也不會有事。
這些天來趙臻為了想要見到他,從而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他估計這次鬧自殺也是一樣。她是個怕死的人,加上背後的人教唆,下手自然會有分寸,不會很深。
不過她不是想見他一麵嗎,好,那他就去見她。
到了醫院,讓何禮去詢問了一下趙臻的主治醫生,回來向他稟告道:“林先生,醫生說趙小姐割腕的傷口流血量雖大,但是並不是很深,隻是割破了一點皮肉。”
果然。
林赫眸光暗沉了半分,從病房門前的玻璃窗看進去,趙萱正坐在趙臻病床前擔憂地說著什麽,估計還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姐姐給利用了。
“姐,你就不要執迷不悟了。你跟林先生早就已經是過去式,而他也已經結婚了,你就......”
趙萱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門口就傳來開門的聲音,隻看見林赫打開門走了進來。
趙臻看到林赫進來的時候,眼底就閃過驚喜的光芒,還隱隱含著淚光,加上其蒼白的臉色,所以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阿赫,你來了......”
他終於肯來來見她了,那人給的方法果然很有效。隻要他來見她一麵,她就覺得自己付出這點代價,也是值得的。
“萱萱,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你姐姐談談。”林赫走到趙萱旁邊,微微含笑著,對她輕聲說道。
趙萱乖巧地點了點頭,起身的時候給了一個眼神示意了一下趙臻,讓她不要衝動後,這才轉身出了病房,順便把門給關上。
林赫拉開椅子坐下,見她唇色蒼白而且有些幹涸,勾唇笑了一下,接著就沉默地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示意她喝水。
趙臻愣了下,顯然是沒想到林赫會倒水給她。這會兒又感覺到嘴唇確實是有點幹了,所以她就激動地伸手去接,卻忘了,她順手去接杯子的手正好是她割腕的那隻手。
那杯水她並沒有接住,因為手腕的用力而導致傷口撕裂,所以她手一軟,那裝滿水的杯子,由高空跌落至地麵,摔得粉身碎骨,而水則灑了一地。
林赫看著地麵的狼藉,唇角微勾:“怎麽這麽不小心?明知道手上有傷,還用那隻手來接?”
趙臻眼眶紅了,以為林赫說這句話是心疼她。不過當她抬頭看他的時候,就看到林赫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但是那雙看著她的黑眸,卻是冰冷無溫的。
身體突然輕微顫抖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剛才的舉動,是故意的。
病房裏一時陷入了沉寂,趙臻看著麵前的男人,心裏既興奮又不安。興奮的是,她用了那麽多方法試圖想要見他,現在終於能夠見到了。而讓她感到不安的,是剛才林赫的那個舉動,還有他眸底的冷意,讓她對他感到有些害怕。
林赫把趙臻臉上的小表情看在眼裏,笑了笑,卻始終抿著唇沉默,似是在等趙臻先開口。他沒有時間跟心情陪她在這裏耗下去,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如果十分鍾內她再不開口的話,他就隻能離開了。
這個看腕表的動作深深地刺痛了趙臻,特別是她看到林赫左手的無名指上套著一隻男式婚戒的時候,她的心就開始痛了。
他就這麽不想看到她嗎?就這麽忙?忙著回去陪官菲斐?
她深呼吸一口氣,才遲疑地開口道:“阿赫,我知道你很忙,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自從從巴黎回來之後,我就很久都沒有見過你了,我試過了很多方法,可你依舊不願見我,沒辦法,我隻能這樣做了,你別生氣......”
“你割腕自殺,跟我有什麽關係?所以我為什麽要生氣?”林赫淡笑看著她,語聲裏卻是充滿著譏嘲,“但事實證明的是,你這一招並非沒有效果,你成功了,我來了,所以你慢慢看。如果你看夠了,那我就走,不過我想我應該沒有那麽多時間待在這裏。”
他這話裏帶著顯而易見的疏離跟冷漠,趙臻看著他,眼中的淚水驀然從眼眶裏掉落。
咬了咬唇,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假裝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譏嘲,急切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說道:“阿赫,你能來看我,就說明你其實還是關心我的,你說的這些隻是氣話罷了,對不對?”
“趙臻,我有的時候還真是佩服你自欺欺人的本事。”
林赫抿著唇抽回手,在床頭拿了幾張麵紙,擦了擦剛才被她觸碰過的地方,神色冷清。而趙臻看著他的動作,本就蒼白的臉色在此刻顯得更加煞白。
她從一開始就沒猜透過林赫到底在想什麽,包括此刻也是這樣的。既然說她的自殺跟他無關,那為什麽還是因為她的自殺而來看她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遲疑了一下,她苦笑了一下,聲音裏有些委屈道:“我自欺欺人?阿赫,如果你不在乎我,那為什麽要特地請那些專家來治我的腿,還派保鏢保護我?如果你不在乎我,我自殺,你完全可以不理會,又怎麽會來?”
“你替我擋了一場車禍,我請專家來醫治你的腿,難道這不是應該的嗎?至於保鏢,不過是以防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罷了。”
那一刻,林赫笑得溫柔,雙眸卻依舊是猶如寒冰,頓了頓,他又說道:“再說了,不是你自己鐵了心要見我的嗎?先用割腕自殺這種戲碼試圖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後又讓萱萱給我打電話,不得不說,那個人教你的手段,還真是高明。”
趙臻的身體因為他的話而突然狠狠地顫了一下,呼吸也有些急促:“沒......沒有人教我,是我自己要自殺的。”
“趙臻,你不要以為我是那種隨便就能被你糊弄的人。你也別試圖在我麵前耍心機,下次自殺如果夠徹底了,再來通知我也不遲,或許那個時候我不忙的話,就會來看你。”
她這會兒隻感覺到渾身發冷,心口一陣疼痛,見他不相信她,於是她聲淚俱下地哽咽道:“阿赫,我知道自己之前耍心機讓你感到不高興了,但我這樣做也隻是因為真的還喜歡你。”
林赫沉默著又不說話了,表情有些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看得趙臻心裏一陣發虛,她趕忙低頭垂眸,不敢去看他那森冷的眼神。
“說完了?”
他驀然對著她笑了笑,幽深的黑眸中滿是嘲弄之色。
趙臻抬眸看向林赫,眼底似是有著一絲掙紮,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愣是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林赫自然是沒有時間再陪趙臻在這裏耗下去的,於是當室內再次回歸沉寂之時,他站起身看都沒看趙臻一眼,就轉身往病房門口走去。
“阿赫——”
趙臻見他要離開,急忙硬生生地拔掉還在輸液的針頭,掀開被子下床。她快步走過去從身後摟住他,力道很緊,生怕一鬆手他就會離開:“阿赫,我老實說吧,我找你是除了想要見你一麵之外,還想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因為她的這個動作,讓林赫的眼底閃過一絲陰沉跟冷意。他一點一點地掰開她的手指,冷漠地拉開她,但還是停下了離去的腳步,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她。
“說吧!”
那雙冷漠的黑眸透著看破一切事物的銳利,趙臻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林赫或許一直就在等她說這句話。她似乎,不得不說了。
苦笑了一下,怕是如果不是為了從她嘴裏知道什麽事情,她自殺了,他怕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她其實還是懂得的,但執念太深,她已經不懂得如何放下了,所以也就習慣了一直自欺欺人。
他對她......是當真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她咬了咬唇瓣,這才說道:“讓我自殺引你前來的人是君子謙,他一直都在覬覦林氏集團還有......官菲斐。”
說完這句話,趙臻小心翼翼地盯著林赫,不願錯過他的表情。
但她覺得自己這樣完全是在找虐,聽到她的話,林赫的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怒氣,臉色也稍微陰沉了些,可見他對官菲斐的占有欲有多強烈。
“繼續說。”林赫神情冷漠,君子謙一直都在覬覦官菲斐跟林氏集團,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趙臻苦澀地笑了笑:“他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所以就找到我,就說要跟我做個交易。還跟我說,他隻要官菲斐,而且事成之後,你會回到我身邊。接著他就讓我想盡一切辦法去接近你,還幫我一起破壞你跟她的關係......可是阿赫,你相信我,我沒有做過任何背叛你的事情,我隻是因為太想回到你的身邊了,才做了那麽多錯事。”
“是麽......”
林赫冷笑,君子謙還真是好算計,妄想一箭雙雕。他以為利用區區一個趙臻,就能讓他分心去處理感情的事情,然後好趁虛而入對林氏下手?哼,而且並不止一次地從中作梗,處心積慮地破壞他跟菲斐之間的感情......
“是真的,但他表麵上跟我談的是合作,卻在背地裏威脅我,我實在受不了了......”見林赫不相信,趙臻急了,她話語裏帶著懇求地急切道,“阿赫,我什麽都告訴你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就在這時,有人急切地敲了敲病房的門,下一秒何禮就衝了進來。本想切入正題,但當他看到趙臻站在林赫旁邊的時候,皺了下眉,改了話鋒。
“林先生,我有件很緊急的事情要跟您說。”說著,他抬眸看向趙臻,目光裏全是警告跟防備。
林赫會意,轉身向外走去,淡然道:“出去說。”
“阿赫,那我......”怎麽辦?
林赫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道:“你被他威脅,跟我有什麽關係嗎?這都是你自己自願說的,在此之前,我並沒有承諾過什麽。”
趙臻頓時愣在那裏,感覺有一盆冷水在那一刻衝水而下,但她無法反駁林赫說的話,這些確實是她自願告訴他的。可是他怎麽能夠這麽狠,明明是他先套她的話的,現在這算什麽,過河拆橋嗎......
林赫跟何禮出去了,偌大空蕩的病房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趙臻腿上一軟跌落在地,死死地盯著地板發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怎麽辦?她該怎麽辦,林赫不肯幫她,k先生讓她這樣做卻不給她留後路,如果君子謙知道了,她將會是死路一條。
那個看起來溫善的男人,實際上卻是一匹偽善的狼啊!
一出了趙臻的病房,何禮就立刻切入正題:“林先生,不好了。夫人出事了,有人在菲月灣的地下酒窖裏發現被人襲擊而陷入昏迷的老李。現在夫人聯係不上,那兩個保鏢也被......”
“還不快去找人!”
那一刻,林赫的臉色發寒,氣急敗壞地打斷何禮說的話後,一邊走一邊撥通了秦銘昊的電話:“出事了,我要知道是哪個該死的敢動我的女人!”
......
一輛黑色的賓利快速疾駛在c市主幹道路上。
官菲斐坐在車的後座,雙眼被黑布蒙著,手腳也被繩子束縛著。所以她除了知道自己還在車上,一邊有人控製著她之外,其他的情況她一概不知。
她悄然攥緊了雙拳,她這不是第一次被人綁架了。要怪隻能怪她剛才想東西出神,一時大意疏忽了,要不然這些人還哪裏有機會下手?
不過他們也太大膽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她,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她又將要被帶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