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215 要我怎麽樣,你才能開心點?(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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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赫出去之後,官菲斐就睜開了雙眼。她呆愣地看著天花板,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假裝睡著,也不過是想林赫出去。如果他在病房裏的話,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她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林赫剛才千百般縱容她,還放低了姿態順著她,但她非但不領情,還無視他對她的關切跟擔憂。

    不過若不是因為他,她又怎麽會經曆這些?又怎麽會變得如此?他對她,不是愛而是償。所以,不能心軟,絕對不能......

    官菲斐躺在床上,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她怕她一閉上雙眼,剛才的一幕以及六年前的那一夜記憶就會悉數閃現在腦海裏,那可是——揮之不去的惡夢。

    南方的夏季炎熱卻不幹燥,因為臨近海邊,所以時不時會有台風跟大雨。這幾天c市都是陰雨綿綿,帶來了一片清涼。

    官菲斐住院的這幾天裏,每天吃的東西少之又少。每次飯菜一端上來,她隻吃了一兩口,就說自己完全沒有胃口了。

    於是很快她的胃就幾乎被掏空,加上夜晚總是睡不著,她的身體也一點點的虛弱消瘦了下去。

    林赫這幾天都守在醫院裏照料著,看著官菲斐日漸萎~靡的精神以及虛弱的身體,他心疼不已,但是卻又無能為力。最後他隻能聽從醫生的建議,給她輸些營養點滴,並在她喝的水裏下了微量的安眠藥,讓她入睡。

    這天,君子謙來了醫院看望她,進了病房後就拉開椅子在她病床前坐下。

    君子謙走進來的時候,官菲斐稍微訝異了一下,卻又很快恢複如常。她的心裏是沉重的,君子謙能夠來看望她,這肯定是林赫默許的。

    不然以他們的關係跟立場,沒有他的默許,君子謙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來的。

    但他這算什麽意思呢......她不知道,也沒有欲~望想要去揣~測林赫的意圖。

    病房裏隻有她跟君子謙兩個人,而林赫早就不在這裏,似是有意走開,給了他們聊天的一個空間。

    “怎麽樣,好點了嗎?”

    君子謙輕聲問道,溫和的目光看著官菲斐,但輕皺起的眉頭暴露了他的擔憂跟不滿。這才幾天不見她,她竟然消瘦成這樣,人也憔悴了不少,林赫他......這是怎麽照顧她的?

    “好點了。”官菲斐點點頭,卻在下一秒就微微咳嗽了一下,緩過來後就對著君子謙說道,“對了,那天......謝謝你。”

    那天對於官菲斐來說,是個不好的回憶,但麵對救命恩人,她總要跟人家說聲謝謝。

    “說這個幹什麽,傻不傻。”

    君子謙笑了笑,聲音輕緩,但內心裏莫名落空了起來。比起這聲謝謝,他更不希望她能想起那天的事情,畢竟是不好的回憶。

    在病房裏待了半個小時左右,君子謙為了不打擾官菲斐休息,而借口先離開了。當他走出離開病房,把門關上的時候,就看見林赫背靠著牆壁,雙臂環胸地站在那裏等他出來。

    林赫看見君子謙出來,並站在他麵前,他才抬眸與之對視了許久,似是在用眼神做無聲的打探跟較量。

    “你就是這麽照顧她的嗎?”君子謙一向溫和的嘴角裏掛著淺淡的怒氣,質問道。

    林赫眯了眯雙眸,冰冷地道:“我說過了,我跟她的事情,不關你的事。有時間關心別人的妻子,還不如多關心你自己的女人。”

    “你是怎麽知道的?”君子謙臉色陰沉,一直以來他都把唐依依藏得很好,但沒想到最後還是讓林赫給發現了。

    林赫嘴角帶著嘲諷,淡然道:“君少有空就會經常到醫院的一間病房裏,一待就是半天,想不讓人知道都很難。對了,你說她會不會很寒心,如果哪天醒過來,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愛上了別人的妻子,又會怎麽想?”

    “那你就錯了,依依不是我的女朋友。”君子謙冷眸中帶著一絲憎惡地看著他,緩緩說道。

    “哦?這樣嗎?不過,我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這不是我該關心的範圍。我隻知道,你最好離菲斐遠一點。”林赫冷聲警告他之後,終是起步進了官菲斐的病房。

    而君子謙看著緊閉的大門,雙眸逐漸蒙上了一層陰霾,拳頭也逐漸收緊,他隻感覺有一團火在胸腔裏熊熊燃燒著。

    林赫!如果不是因為他,依依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麽?他還敢提起她!

    ......

    警局的審訊室裏,喬伊閉著眼睛,一派平靜地坐在那裏。麵對警察的詢問,她一概都保持著沉默,臉上甚至還帶著一點傲慢。

    “你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你會有這樣的態度,無非是覺得你是外國人,所以你就應當交由當國處置。但我們還是有資格審訊的,你最好老實交代。”

    警察明顯對喬伊的這種目中無人十分反感,於是語氣已經沒有剛開始那般緩和,而是慢慢地強硬了一些。

    “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喬伊用著本國的語言說道,同時還麵露無辜的表情,幾名警察看了神情凝重,對著她有些束手無策。

    與審訊室相鄰的監控室裏,林赫雙臂環胸目光冷冷地看著監視器裏的畫麵,臉上的表情晦暗難測。他站在那裏,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先生,就是這樣,無論怎樣,她都咬著不開口。史密斯先生找過我們很多次給我們警方施壓,但我們依照您的話盡力把這件事壓了下來。隻不過,長期以往,這怕是......”

    警察局局長站在林赫的身側,看著監視器裏的畫麵神情凝重,話語間帶著為難。

    “那就按照規矩走程序,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林赫站在那裏,改為單手插褲袋,幽深的黑眸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微勾的唇角裏帶著幾分算計跟殘忍。

    出了警察局,林赫在開車返回醫院的途中,就接到了秦銘昊的電話。

    “那些小嘍囉搞定了,但那個喬伊那裏你想著怎麽解決?她是史密斯的女兒,史密斯肯定不會放任不管,哪怕是犯了大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而且喬伊肯定是要移交回其本國處置的,但你知道的,史密斯在那邊,是混~黑的。如果交給本國處置,那喬伊肯定會被保~釋出來。”

    林赫沉默了一會兒,冷漠道:“你說呢?”

    “難道你想......”秦銘昊的聲音帶著幾分凝滯,似是猜測到了一些林赫的想法。

    “嗯,誰傷害了她,我就讓誰付出慘痛的代價。”

    林赫說得雲淡風輕,但話語裏帶著的殺意讓聽的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不一會兒,秦銘昊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刹車的聲音,緊接著他就聽到林赫跟他說道:“先掛了,說曹操,曹操就到,等會兒再聊。”

    掛了電話之後,林赫饒有興趣地看著在自己車前一字排開的黑衣人,雙眸眯了眯,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有趣。

    為首的黑衣人上前敲了敲車窗,待林赫緩緩放下車窗,這才恭敬地對著他說道:“林先生,史密斯先生說有件事想要跟您商量一下,讓我們請您過去,麻煩您移步一下。”

    請?看這樣的陣勢,怎麽樣看也不像是請,說的還真是好聽。

    “我很忙,告訴你們家先生,改天吧。”

    林赫話語慵懶,說完後就立刻關上了車窗,驀然發動引擎踩下油門,車子就徑直地往那群黑衣人衝了過去。

    那群黑衣人沒想到林赫會那麽猖狂,看到車子快速逼近,紛紛下意識地閃躲開來。頓時散開化作一團散沙,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赫的座駕呼嘯而去。

    史密斯的別墅裏,史密斯聽著屬下的報告,氣得將手中拐杖往旁邊一扔:“沒想到他竟然敢這樣目中無人!”

    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眼底浮現幾分擔憂來,現在喬伊還被警方扣~押在警察局,說是需要她配合調查。

    可他卻是十分清楚喬伊在裏麵是什麽樣的狀況,說是配合調查,倒不如說是以各種理由被關~押。而讓這些警察這麽做的,除了林赫還能有誰會有這樣的能力。

    想起喬伊,史密斯一邊搖頭一邊歎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他很早之前就警告過她,不要去動官菲斐來惹怒林赫,但她就是不聽。

    現在這下好了,他對著c市警察局的人暗中施壓多次無果,就連探望都探望不了,更何況說要把女兒救出來。

    問題的根源還是因為喬伊對官菲斐做的那些事,這才惹到了林赫,所以他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去看望一下官菲斐,順便為喬伊求下情。

    麵對林赫這個晚輩,史密斯還是比較讚賞跟畏懼的,自然是不希望會因為這些事而彼此撕破臉麵。

    ......

    待官菲斐身體恢複了一點之後,林赫便帶她回到了菲月灣。

    雖然她的身體有點好轉了,但是情況還是像那幾天那樣,吃得少,睡不足。

    而他跟她之間的關係也是如此,林赫把林氏集團所有的公事都挪到菲月灣處理,以便更好的照顧她。但官菲斐不想理會林赫,所以兩人之間話語少得可憐,關係也像是蒙上了一層看不見的冰。

    她終日排斥他的靠近,他也隻好站得離她遠一點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就連晚上睡覺,也是在隔壁的書房裏睡的。

    “林先生,夫人的身體是沒有什麽大礙的。沒胃口吃東西,跟夜晚失眠可能就是跟她的心理有關,俗話說心理影響生理,夫人心裏是不是有什麽難以釋懷的事情......”

    突然想起官菲斐出院時醫生說過的話,再加上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林赫就知道官菲斐為什麽這麽排斥他了,而且隻排斥他一個。

    六年前的那一夜,在她心裏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害。前幾日發生的事情,無疑是刺激到她心底埋藏起來的傷痛。

    官菲斐給自己跟外界劃分了一條安全界限,別人進不去,她自己也出不來。林赫看著她這樣,心裏疼痛,卻隻能守在外麵她擯棄他的外圍,不敢輕易地走進去。

    有一次,官菲斐半夜惡夢驚醒,下床的時候不小心把房間裏裝薰衣草的花瓶給打碎了。

    這聲響很大,林赫在隔壁書房一聽到就急促推門而入,入目的是官菲斐赤腳站在那裏,看著地板上的碎片,目光略顯呆滯。因為做了惡夢,所以她的額頭被冷汗浸濕,臉上滿是淚花。

    他趕忙走到她身邊,想伸手,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隻能滿目悲涼地看著她問道:“要我怎麽樣,你才能開心點?”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她麵色蒼白,那麽久以來第一次開口跟他說話。

    沉默許久,他顫抖著說道:“除了這個,除了這個......我什麽都答應你。”

    “那就算了吧!”她實在笑不出來,接著就下了逐客令,“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呆著,你在我實在喘不過氣來。”

    那天過後,他跟她之間看起來跟往常一樣,但疏離感更甚從前。官菲斐大多數時間裏都是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很少出來。而每當她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的時候,林赫都會守在房間外麵,久久都不離去。

    ......

    這天,林氏集團有兩位副總帶著工作來菲月灣見林赫,有要事相商。從早上到下午,書房裏沒有一個人走出來,就連午飯,也是簡高親自端進去的。

    “夫人,我先服侍您用餐吧,先生還在討論公事。”

    簡高對官菲斐說著,並讓人把飯菜送上餐桌,因為知道她最近一直都沒什麽胃口,所以準備的食物都是清淡的。

    今天的官菲斐胃口好像不錯,吃的東西要比往常的多了些。用完餐後,簡高依照林赫的吩咐,給她送上水跟藥。

    官菲斐看著麵前的水,心裏明白這肯定又是加了些安眠藥下去的。她近段時間那麽容易就入睡,而且睡得昏沉,不用想都知道她每晚吃藥喝的水裏定然是大有文章。

    吃了藥,官菲斐準備轉身上樓回房間的時候,有傭人拿著一個快遞箱走過來,對她恭敬道:“夫人,有您的快遞,是剛才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