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229 懷疑,她隱瞞的事實(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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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被他一句話戳破內心的真實情緒,又被他那雙充滿洞察人心的黑眸緊盯著,讓官菲斐越發地無所適從起來,也越發的難受起來。
她抿著唇不說話,也不去看他,內心有些害怕地顫抖起來。她就怕林赫這樣,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就能把她的情緒跟心理看穿,讓她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一室沉寂,臥室裏隻聽到他跟她淺淺的呼吸聲。大約過了五分鍾,官菲斐才沒什麽表情地垂眸,平靜道:“我隻是擔心你的傷口裂開的話,這樣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你的傷才能好。”
“就這麽迫不及待離開我?”他眉頭微皺,雙眸微眯,聲音裏帶著一絲沉悶跟失穩。
她斂眸,幾乎是沒有停頓地說道:“是。”
林赫目光變得陰沉跟危險,驀然把官菲斐推倒在床上。他一個翻身,單手就把她控製並壓得死死的,力道強悍霸道,毫無溫柔可言。
接著,官菲斐就感覺到林赫細碎,急切又衝動的吻不斷落在她臉上跟唇上,這讓她下意識地去反抗跟掙紮。推拒間,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手臂上的傷口。
“嘶——”
林赫眉頭緊皺,手臂上傳來的尖銳的疼痛感讓他悶哼出聲,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冷汗直冒。他鬆開她並同時從床上坐起身,閉目深呼吸,似是在忍受著怒氣跟疼痛感。
官菲斐用手支撐起身體,當她看到林赫的手臂處有鮮血不斷從紗布裏緩緩滲出來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就連忙想要上前去查看他的傷口。
但是她剛準備起身上前,卻最終還是忍著收回手停了下來。她不能再表露出對他更多的情感了,不然這個敏銳的男人,隨時都能發現出她的破綻以及端倪。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動手的,我隻是下意識反抗而已。”官菲斐坐在那裏,平緩著自己的呼吸,隨即強忍下心頭的懊惱,對著他淡淡地說道。
林赫背對著她,麵色陰鬱,待手臂上沒那麽疼了才睜開雙眸,淡漠地說道:“去幫我把醫藥箱拿過來。”
不管怎麽說,畢竟都是官菲斐把林赫的手臂重新弄出了血,她自知理虧,所以隻得乖乖地走下床在臥室裏翻找醫藥箱出來。
關於之前他們爭吵的話題,也就這麽默契地暫時停止,總之兩人都沒有再提了。
找到醫藥箱之後,官菲斐從醫藥箱裏一一把止血換藥需要用的東西拿出來,放到一邊的床頭櫃上,然後站在一旁打下手。
官菲斐看見他的動作似乎有些吃力,她又心想她不會給人上藥,於是便略帶試探地問道:“需要我幫忙讓家庭醫生過來,給你處理一下出血嗎?”
“不用,我習慣了。”林赫淡聲說著,費勁拆下帶血的紗布之後,用棉簽蘸了點消毒水去清理滲出的血跡。
林赫正在起頭上,官菲斐抿了抿唇便沒有再吭聲。他說不用就不用吧,不過他說他習慣了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經常受傷嗎?
臥室裏一片靜謐,官菲斐待林赫上完藥,又把傷口用紗布包紮好之後,就收拾好物品,把醫藥箱放回了原位。
還以為她放完醫藥箱之後,他跟她此刻相互麵對會有些許尷尬。可沒想到她放好醫藥箱轉身的時候,林赫早已經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身體側著背對她,似是已經睡著了。
官菲斐站在那裏咬唇猶豫片刻,還是把燈關了之後,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占據床的另一側蓋好了被子。
伴隨著房間裏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在她鼻尖縈繞,任憑她怎麽有心事睡不著,但最終還是在著淡淡的清香下,緩緩地入了眠。
第二天清晨官菲斐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在林赫的懷裏,甚至還枕著他那條沒有手上的手臂。她有些疑惑,還記得明明昨晚兩人是背對而眠的,現在她怎麽會突然睡在了他的臂彎裏?
“醒了?”
官菲斐一坐起身,睡在身側的男人同時也醒了。他一邊淡聲問著,一邊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臂,神情語氣皆是冷清的。
從起床洗漱到用早餐,他跟她都保持著沉默,多了幾分淡漠相處。跟昨晚回來時截然不同的畫風,就連簡高都總覺得兩人之間的相處有些怪怪的。
林赫在簡高的幫忙下套上西裝外套,看上去就跟沒受傷的時候沒什麽區別。官菲斐還在慢慢地用著早餐的時候,他已經沉默著吃完早餐先行一步,連話都沒有跟她多說一句。
官菲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起先愣了一下,然後平靜無波地繼續低頭吃她的早餐。
送林赫出門的簡高過了一會兒就回到了餐桌旁邊站著,看著她慢條斯理地用完早餐,用餐巾紙擦嘴後,才恭敬地說道:“夫人,先生說他今天一整個早上都不在公司,還說您等下別自己一個人開車去公司,讓錢忠送你。”
“好。”
她並沒有多問什麽,不用想都知道,今天早上他應該是去處理收購史密斯那家外資企業的事,所以才不回林氏集團。
......
c市在中午的時候剛剛下了一場大雨,緩解了悶熱的空氣。
林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秦銘昊推門而入的時候,林赫正坐在辦公椅上微微閉目養神,警覺敏銳地察覺到有人進來,一下子就睜開了雙眸。當他看到是秦銘昊,眼眸閃了一下,便重新閉上眼睛假寐。
“喂,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嫌棄我?”
秦銘昊來到他麵前拉開椅子坐下,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看到林赫臉色有點不太對,挑了挑眉,隨即俯身湊上前笑道:“怎麽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昨晚菲斐沒有滿足你嗎?”
“不想死的話,就別給我提昨晚。”沉默片刻,林赫倚著椅背睜開雙眸,眼底泛著冷光地看著對麵的秦銘昊。
“得,我又觸碰到您老人家逆~鱗了。”秦銘昊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接著他似是想起了什麽,他的神情變得有些遲疑跟凝重,對著林赫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是說還是不說的好。
這時林赫已經拿起一邊的企劃案翻閱了起來,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頭也沒抬地就淡漠開口道:“有什麽事就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扭扭捏捏了。”
“誰扭扭捏捏的了?”
秦銘昊有些不爽他這句話,但抬眸間就看到林赫一臉深沉地看著他,這才輕咳了一聲,恢複回正經的神色,緩聲道:“你有沒有覺得菲斐最近怪怪的?”
“怪怪的?怎麽說。”林赫手上翻頁的動作僵了一下,神情卻是如常。一雙黑眸深沉如墨,眼睛也沒有從企劃案上離開,但很明顯閃過了一道淡淡的光芒。
就連秦銘昊都看出來她最近有些奇怪了,更何況是他。她最近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心底裝滿了心事,盡管總是在用淡然掩飾著,但眼神往往是騙不了人的。
好比昨天晚上,她陪他前往醫院的時候,眼底的關切跟舉動根本就不像是在演戲,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怎麽擅長掩飾情緒跟神情,連情緒都藏不住的人,怎麽演戲?
而且他在把她拉到懷裏的時候,明顯地看到她眼底的那抹擔憂,卻偏偏要眼神閃躲著否認他說的話。還是說,因為被他說中了,而且又由於心底的那件事的原因,所以才要如此慌張否認。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昨天晚上,我們隱秘工作做得那麽好,可菲斐為什麽還是知道你出事了?而且你剛讓人封鎖消息,她後腳就到了,為什麽?”
秦銘昊一口氣把心裏想了很久的疑問說了出口,看到林赫仍是一臉淡定,於是皺眉問道:“難道你也在懷疑這一點?”
林赫拿起筆來批閱,語聲冷漠地道:“你確定我們的隱秘工作做好了嗎?萬事都是百密終會有一疏,所以消息會被泄露出去也是正常的。隻要史密斯被控製住了,誰告訴她又有什麽所謂,最起碼......”
最起碼也算是有些因禍得福,如果不是昨晚他受傷了看到她擔心他,不然他還一直以為她心裏隻有孟翊塵,而且也不會發現她的反常。
盡管她否認了,還說等他傷好了就跟他離婚,把他氣到今天早上也忍著不理她。但現在還傷著,她就不能離開他的身邊。而在這期間,他會查清楚她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讓她變成這樣。
“最起碼什麽?”秦銘昊聽著林赫說一半就不繼續說下去,就有些好奇地問道。
林赫斂了神色,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淡淡道:“沒什麽。”
“行啊你,對著我都有小秘密了。”秦銘昊挑了挑眉,然後又是一秒恢複回正經地說道,“不過你的意思是,有人提前知道了史密斯會對你有行動,所以告訴了菲斐知道?那照你這麽說,菲斐不是被安插在你身邊的內鬼之一,那那個人告訴給菲斐知道你昨晚會出事,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
林赫眼底閃過一道暗芒,有些意味深長地道:“這,恐怕就隻有那個打電話給菲斐的那個人才知道了。”
秦銘昊離開辦公室後,林赫忽然心生焦躁,無論喝多少水都無法壓下心裏的焦躁。他隻好暫時把企劃案放到一邊,拿起內線電話撥通了秘書室的電話:“何禮回來了沒有?”
“林總,何秘書還沒回來,需要......”
那頭接聽電話的秘書還沒有說完話,林赫就“啪”地一下把電話給掛斷,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接著他就站起身扯了扯領帶,走到落地窗前俯視著整座c市,時不時還抬手看了一下腕表,以顯示著他此刻的煩躁。
過了大概五分鍾左右,急促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林赫眉頭微皺,聲音冰冷:“進。”
話音剛落,就看見何禮手裏拿著一張白紙,推門進了辦公室。
他走到林赫麵前,把手上的紙遞交到林赫麵前,並凝聲道:“林總,這是昨天晚上給夫人打過電話,但夫人又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但這些都被夫人本人給刪除了,這是所有名單。”
林赫把那張紙接過來,掃了上麵的電話一眼。官菲斐有強迫症,他一直都知道,所以都習慣地把沒有備注的號碼全都刪了,隻留下經過備注的號碼。
那個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如果不是她認識又備注的,那她肯定就會把電話號碼給刪除。
而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在她所有的通話記錄裏,這些可疑的陌生號碼,把一些推銷電話跟外地的電話排除,就隻剩下了兩個可疑的號碼在上麵。
何禮為了給他節省時間,已經把那兩個可疑的陌生號碼用筆圈了出來。
“查了通話內容了沒有?”林赫抿了抿薄唇,手指下意識地把那張紙給攥緊。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
何禮深呼吸一口氣,緩聲道:“查了,這兩個陌生號碼裏,有其中一個......是完全沒有通話記錄的,有人在打這通電話給夫人前,做了技術手腳,所以調取不到任何一條通話記錄......”
對方真的是太過於狡猾了,難怪他們一直追查,都追查不出來。
“還有呢?”
何禮有些遲疑地說道:“林總,您讓我查的,跟您想的幾乎是一致的。這段時間,夫人十分頻繁地給她父母打電話,多是叮囑出門要小心之類的......”
林赫聞言,身體微不可聞地顫抖了一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下。”
何禮的思緒還未回籠,就隻聽見林赫淡漠卻明顯帶著一絲失穩的聲音。他想開口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無聲地輕歎了一口氣,隻發出了一個單音字:“是。”
待何禮出去後,林赫麵色難看,過了一會兒,他驀然憤怒地把那張紙揉成一團,用力地扔在地上,卻仍然覺得不解氣。
他感到十分氣憤跟心寒,氣憤自己沒有早些發現她的異常,同時也十分心寒官菲斐對他隱瞞了她被人威脅的事實。
她被人利用父母威脅她,她為什麽不跟他說?他難道就這麽不值得被信任嗎?還傻氣到為了不被別人利用來對付他,而要跟他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