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陳留安出兵,聯手破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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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曉了亮的光,將黑夜靜若空明。

    唐生這號人做事是有一套,雖然算不得善類,至少對針靈問忠心不二。

    針堂裏,若是除了針靈問忠心耿耿外,便也隻有對針大魚唯命是從。

    “唐生。”

    唐生進來,卻是一臉的睿邃。

    “小姐,有何吩咐?”

    “今日我被壞人抓了去,是這兩位好哥哥救了我。他們現在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魚兒的好朋友,以後可不準你們欺負他們!”

    任性而有點蠻橫不講理,唐生也是喜愛的。雖然對千言這事心中不悅,卻也畢恭畢敬應了針大魚。

    “既是小姐的吩咐,我們自然遵從!”

    針大魚放心下來。

    “我要帶他們去見針叔叔,你護送一下我們。”

    唐生一愣,卻也謀到了點子。

    “保護小姐的安全,該是屬下們的責任。隻是……”

    “別可是了,大護法。針叔叔可是讓你好好聽我的話的,你不許頂嘴,知道嗎?”

    唐生再心思,這次出來反正就是為淩遲劍的事,隻要淩遲劍在千言他們身上,雖然形式不同,至少回去向針靈問有的交代,若是去了針堂,也是有更多的法子奪淩遲,百利而無一害,甚喜,也就答應了針大魚。

    “一切都聽小姐的安排。”

    因有陳留安一事,大家也不想在涼州城久留,打打點點,也就趁夜色出了四海客棧。

    剛出客棧眾人便察覺周圍有一陣異常的騷動,還沒出幾步,果然還是生險!

    火把在夜裏籠成了圈,不盡大小的鐵甲閃著刺眼的光!唐生所看來,皆是手持刀槍的官兵,個個都是金甲鐵士!

    固然那陳留安吃塹不長智,被千言糟蹋了,回去連夜調動了官府大量的兵員,來此將四海客棧包了個水泄不通。

    “好——你個唐生,居然……勾結賊子!為虎作倀!你們……暮闕門的人是不是……沒有將……我大朝王國放……在眼裏?”

    好歹來是那嘴裏吐不出象牙的陳留安,唱話如同醜旦的鶯姑姐兒,結舌的,可是令人發笑!

    而唐生冷笑一聲,豈能對他這種小流官霸子看得起。

    “官府?嗬,笑話!這天下還有大文朝可言?看看你們那昏君,能成什麽氣候?倒是被你們這些狗賊長了誌氣!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這天下遲早要被你們這些狗賊毀於一旦!”

    “罵的好!罵的痛快!狗官,看來你還是沒長記性,早知道但這樣,當時就應該一劍取了你那狗頭!”

    千言拍手叫好,唐生的這一頓痛罵,大快人心!

    不省油的陳留安,卻仗著自己精兵強將的威風,惱羞成怒了!

    “大膽!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逆賊,今日不——將你們……千刀萬剮,是不能……解本知府的……恨!將他們……給我……拿下!”

    聽他嚶嚶啞啞的怪音,唐生懶得與他多費口舌。料定既是他對針大魚動了手,那這筆賬就得跟他好好算算!

    本是想一劍上去割下陳留安的狗頭,卻被他身前的鐵甲銅牆鐵壁擋了回來。

    眾人還未來及反應,千萬箭矢便如同驟雨鋪天蓋地而來!

    若不是一夢和顧惜朝他們在前麵抵擋,姑娘們早已被射成馬蜂窩!

    鐵甲槍上,對著身手過硬的千言他們一頓亂刺!

    鋼刀上,一個勁地往唐生幾個暮闕門的堆裏狂砍!

    箭雨落,一夢一方步步為營!

    ……

    相持個百八十回合,千言他們可是累了。

    唐生這些人也是有一些身手,隻是麵對這些金剛不破的鐵甲兵,實在也是沒轍……

    一夢是知道的,與這些訓練有素的官兵強鬥,顯然是以卵擊石,談何是一回易事!看這天也已經破曉了,自知僵持是自取滅亡,倒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尋摸著客棧周圍也是一些不大高崗的牆圍,上麵隻是趴了些弓箭手,若是將他們拿下,便可從上麵找突破口。

    無計可施,故也隻能犯險一試!

    “千言、惜朝,你們保護魚兒他們從後麵的低籬上脫身,我和唐生他們掩護!”

    眾人會意,分頭來事。

    千言、顧惜朝在左右煞喝來了一條路,阿蘭、安水夏趕緊帶著針大魚從中脫身!

    陳留安知道他們有這一出,趕緊命令鐵甲兵重點左右攔截千言幾人。

    一夢和唐生他們順勢而上,以萬夫不當之勇竭力為千言幾人作掩護。

    官兵陣型雖然是嚴守緊密,可再怎麽固若金湯,麵對一夢他們的靈活幹擾也是被動的。

    陳留安眼睜睜看著千言和顧惜朝將牆園上的幾個重要位置的弓箭手擺平,一時是心急敗壞了!

    “把……他們……給我……攔住!”

    語出驚人,可他再怎麽大喊,又能怎的?

    千言一飛絕塵,千足一登,早已跨步躍了牆瓦,顧惜朝上,兩人配合,一陣穿雲走月,三兩下便把所有的弓箭手給解決了!

    阿蘭帶安水夏和針大魚上,隨著千言和顧惜朝朝著屋舍儼然處逃生了,大勢已成,一夢再和唐生一幹巧妙脫身,輕功自然是沒得人比,“咻咻”幾下,便已消失在了上方建閣的雲深不知處!

    那陳留安是氣得跺腳!

    “煮熟……的鴨子,都給——飛了!要……你們……這些飯桶……有何……何用!還……不趕快……給我追!”

    說著是擱著胯下疼,官兵們聽著不舒服,還不如依了令,追了千言一行而去……

    千言一行逃了去,向著北麵的城門方向穿行一裏,才是將追兵甩了一大遠。

    涼州城的城池也是相當方圓的,要不是有唐生這樣熟道的帶路,怕是大家要在裏頭兜圈子!

    “前麵便是北門出口了,官兵一時是追不上了。北門的守衛應該還不曉得這一事,隻是我們人多眼雜,身上又有劍器,等下怕是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小姐,你先跟他們一起出城,我和兄弟們另想法子。出了城往西北方向走,我們在江月渡匯合。”

    唐生也是想的周全,情勢亦如是,千言幾人也隻得與唐生分了去北門城樓口出行。

    北門的搜查也是相當嚴格的,可是卻難不倒千言,略使一點小聰明,便別了涼州城向唐生所指的江月渡去了……

    幾番跋涉,徑臨江月渡口。一灣清江浩渺,渡上群毆沙集,望身後已經過往雲煙的繁華涼州城,徒然是昨日的一場夢……

    江上有一打漁的船夫,聽來也是會唱歌的好苗子。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一枝紅豔露凝香,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

    ,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杆~”

    唱來是依景貼情,就連千言這墨缺文鱉的杆子也得聽來大叫一聲好!

    “老伯伯,你唱的什麽啊?太好聽了!”

    那老者笑道“老夫所唱乃是青蓮居士的《清平調》是也!”

    “清平調是什麽調?”

    老夫樂道“小兄弟幽默風趣!”

    卻不作解釋,千言借問顧惜朝意,顧惜朝隻鄙斜了他一眼。

    “清平調就是清平調,就和你這半吊子是半吊子一個道理。”

    “哪也是好調子!”

    ……

    大家取了樂,針大魚也當機乃笑。

    “伯伯,我們要過江,能否搭載我們一程?”

    老人再一笑,同意道“你們上來吧,隻是我這船小,你們可要擠一擠了。”

    大家歡喜,無在意,趕緊隨了老人上了船舟,泛泊蕩漾,遊賞江月渡口一番大好風光,也是極美的!

    群玉山頭,巫山,漢宮飛燕,亭台樓閣,女為悅己者欄杆!

    這是《清平調》裏的詩景,也是江月渡的真實寫照。

    當正式登上了江月渡口,顧惜朝和安水夏自那一刻心領神會,將江月渡的風景一覽無餘,心中難免生惜年之情!

    “身在榮華一朝濃,黃金遍地皆一夜凝香,可憐公子難笑顏,寒暑歲往是幾人知心涼?”

    顧惜朝眼中一時一絲清靈,讀來是他身世的浮萍失意。

    “死冰塊,你又在說什麽騷話?”

    顧惜朝不應,閉上眼來在感受一下江月渡的呼吸,再睜開眼,便朝著河堤岸台走了上去……

    “死冰塊!奇奇怪怪的,腦袋有問題了吧……”

    幾人雖不解顧惜朝心中所想,也不去揣測,慢慢便向江岸上去了。

    怕是顧惜朝此時的心境唯恐隻有留到最後一刻才上岸的安水夏體會吧……